當永遠滴神征戰(zhàn)賽場的時候，不會有人想到那場遺憾的比賽會是他最后一次出現在大賽的舞臺上。
春天的休息，大家習以為常，以為夏天會回來，打完家門口的全球總決賽。
等來的是退役聲明，不由感覺到有些遺憾，感慨永遠滴神累了。
陳清沐在手術室的完美發(fā)揮，讓吳浩瀚和蘇姐震撼不已，可他們并不知道陳清沐此時面臨的問題。
顧不得和周醫(yī)生寒暄，陳清沐小跑出了醫(yī)院，打了輛車就往家里趕。
周醫(yī)生一臉蒙圈：“浩瀚，我剛才沒說錯什么話吧？”
吳浩瀚搖搖頭。
您老擁有一流的語言藝術，怎么會說錯話。
“那他跑得跟見了鬼似的？”
蘇姐換好了便服，撥了撥頭發(fā)：“說不定還有夜場呢？”
周醫(yī)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清沐有對象了？”
“我哪知道，你們不是和他關系好嗎？”
“和我說說嘛，我保證不外傳。”
蘇姐笑了笑：“我也呀?！?p> 出租車一路疾馳，無聊的司機想要和陳清沐搭個話，打發(fā)打發(fā)無聊的時間。只是陳清沐始終低著頭，渾身緊繃，面對司機的問話一言不發(fā)，讓司機覺得很無趣，只能是踩踩油門。
打開家門，陳紹榮和沈美瑛正在看電視劇。
老媽一手掌控著遙控器，老爸則是表面陪看，手指卻偷摸地滑動著手機屏幕。
“清沐回來了呀，我給你下點云吞？”沈美瑛起身就要往廚房走。
陳紹榮一臉喜色，總算是能夠把球賽給續(xù)上了。
手機屏幕那么小，連球員身上的號碼牌都看不清楚，哪里有電視看得爽吶。何況球賽沒有不入流的解說在耳邊逼逼叨，心里面總覺得少了點感覺。
“媽，不麻煩了，我有點累，想早點睡了?！?p> 陳紹榮立馬站起身來噓寒問暖：“哪里累了？”
“累了就更應該吃點，補補身子?！?p> 陳清沐哪能不明白自己勞資的小心思，每逢夏天都是他為球賽抵命抗爭的季節(jié)。
可惜藥效快到了，您的寶貝兒子實在是沒空跟您打配合。
“清沐，你好歹洗個澡呀，天那么熱，一身臭汗的?！鄙蛎犁傲艘宦暎l(fā)現沒有回應。
進入房間，陳清沐連衣服都沒換，筆挺地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
“清沐？起來洗個澡?！?p> 沒有回應。
“老公，你趕緊進來看看吶！”沈美瑛有些擔心。
眼看著主隊即將破門，陳紹榮那個糾結，嘴里喊著馬上就來，眼睛還盯在屏幕上。
“快看看，沒什么事情吧，睡得那么死！”
陳紹榮把手機塞進兜里，掃了眼，呼吸平和，胸膛微微起伏：“估計白天太累了。”
“想當年我不也是一沾枕頭就能睡著?！?p> “怎么繼承了你那些壞毛病呢？”沈美瑛抱怨道。
陳紹榮不接話。
陳清沐的優(yōu)點都是源自于沈美瑛，缺點自然就是來自陳紹榮。他要是敢說個不字，能被沈美瑛嘮叨好久。
“我打聽了一下，清沐如今的表現非常好，深受他們院長的照拂，累一點也挺正常的。”
“不趁著年輕點的時候累點，難道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再累？”
沈美瑛瞪了老公一眼：“我就希望他一輩子都能夠輕輕松松?！?p> 陳紹榮撇了撇嘴。
希望是希望，現實是現實。
寵物醫(yī)生說到底是手藝人，厚積方能薄發(fā)，其他人是替代不了的。
……
作為爆肝藥劑的副作用，陳清沐經歷了一夜的深度睡眠，醒得也就格外早。
老爸打著哈欠，頹廢地坐在沙發(fā)上。
偷偷熬夜看球賽實在是太耗費精力，特別是對于他這個年紀，比交公糧還要疲憊。
“怎么坐那一動不動的，不是讓你給陽臺上的花澆澆水嗎？”沈美瑛不爽地喊道。
“嗯?！标惤B榮應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還是我來吧。”陳清沐趕緊把老爸按了下去。
就這狀態(tài)，估計連水壺在哪都找不到。
“再睡會吧?！标惽邈逭f道。
陳紹榮一臉欣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踉踉蹌蹌進了房間。
等沈美瑛從廚房出來，看到陳清沐在打理花草：“真是的，大清早的，跟昨天夜里做了賊似的?！?p> “還是兒子貼心，知道幫點忙?！?p> “別弄了，坐下來把做飯吃了。”
沒辦法，有了兒子之后，沈美瑛就開始變得雙標起來。
吃過飯，騎著心愛的小電驢，陳清沐到了醫(yī)院。
陳東宇已經等候多時，旁邊是精神抖擻的一二三。
“陳醫(yī)生早。”
陳清沐點頭示意了一下：“趁著沒什么人，到康復室做下評估吧?！?p> “好嘞?！标悥|宇既有期待，又有點緊張。
評估結果如何，反映了一二三恢復的情況，決定了以后能否返回到一線序列之中。
康復師有專門的醫(yī)生，陳清沐拜托周醫(yī)生預約的時間。
康復醫(yī)生知道陳清沐是院長面前的大紅人，他這樣的邊緣人物得罪不起，態(tài)度比較隨和。
一二三對康復醫(yī)生的氣味不熟悉，有點抗拒，陳東宇安撫了一下才讓一二三稍微放松些。
“不要怕啊。”康復醫(yī)生邊說，便握住了一二三的傷腿。
“股四頭肌收縮良好，恢復很正常?！?p> 評估的范圍包括下肢靈活度和直抬腿練習，通過向上、向內收的側抬腿、外展的側抬腿以及向后的后抬腿練習，模擬真實環(huán)境的運動狀態(tài)下肌腱的狀態(tài)，來評判恢復程度。
康復醫(yī)生看了看各項指標的分數：“跟腱大概恢復到原來機能的百分之七十，考慮到才半個月，非常理想了?！?p> 康復醫(yī)生感慨著后生可畏，一般醫(yī)生做的跟腱縫合手術，能夠恢復七七八八已經是不可多得。而面前的警犬尚在恢復期，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醫(yī)生，手術才一周多一點?！标悥|宇說道。
康復醫(yī)生：“……”
跟腱縫合手術做評估通常是手術結束后半個月，康復醫(yī)生有些經驗主義，習慣性地判斷時間。
才一周就能恢復那么快？
那豈不是說等到康復期結束，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
“陳醫(yī)生，手術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笨祻歪t(yī)生由衷地稱贊道。
一二三的跟腱斷裂屬于急性，最快時間內進行了手術的矯正和干預，恢復速度快是在意料之中的。
“按照這個恢復速度，在過一周就可以進行常規(guī)活動了?！?p> “那……什么時候能夠恢復到警犬的訓練狀態(tài)？”陳東宇急切地問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是跟腱鍛煉，不是什么肌肉拉傷，怎么可能那么恢復？”
“拆完線，至少還要康復運動兩三個月?！笨祻歪t(yī)生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對于一條警犬長達5到10年的服役期而言，三兩個月不算長，陳東宇能夠等得起。
陳東宇撫摸著一二三的后背，眼睛里有了期盼。
用不了多久，他和自己搭檔就能夠重新在基地的操場馳騁。
“汪汪~汪汪~”一二三能夠感覺到訓導員的興奮，開始叫喚起來。
陳清沐對系統(tǒng)獎勵的技術很有信心，康復評估更多的是讓陳東宇安心罷了。
結束了評估，陳清沐回到了診室，發(fā)現紀琳煜趴在桌上，不由放輕了腳步。
紀琳煜睡得很淺，輕微地動靜還是吵醒了她。
抬起頭，紀琳煜的臉上有一些壓迫出來的紅印，眼睛有點血絲。
“要不回家躺一會？”陳清沐柔聲說道。
“不了，一會有手術。”
陳清沐看到她的狀態(tài)，有些擔心她能否進行手術。
紀琳煜起身洗了把臉，抬起頭時，些許的鬢角貼在面龐上，素顏的模樣很驚艷。
“我給你當助手吧?！?p> 紀琳煜看了陳清沐一眼：“也好，你也積累些剖腹產的經驗?！?p> 小白貓之前的影像就顯示出胎兒的頭太大，超出了產道，貓咪主人同意了進行剖腹產。只是沒想到凌晨時分小白貓出現了胎水流出，夜班的醫(yī)生只能是把紀琳煜喊過來。
紀琳煜檢查后，發(fā)現小白貓的宮縮次數少而無力，必須要安排剖腹產手術。
術前準備的時候，紀琳煜瞇了會眼，正好被陳清沐撞見。
“醫(yī)生，小白她不會有事吧？”門口等待的貓主人非常焦慮。
胎兒出不了，貓咪出于絕望的狀態(tài)，發(fā)出微弱的哀嚎，讓貓主人萬分揪心。
紀琳煜強撐著說道：“小白的手術方案之前就制定過，不用太擔心?！?p> 貓咪主人有過心理準備，可當虛弱的貓咪送入手術室，心頭的擔憂久久不能散去。
跟換好手術服，陳清沐進入手術室，小白貓已經進行麻醉，仰躺在手術臺上，腹部的發(fā)毛已經剃處，顯得特別圓潤。
“可以手術。”麻醉師并不是蘇姐，是醫(yī)院另外一位，和紀琳煜配合得較少。
他是大清早被薅過來，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寵物醫(yī)院的夜班遠不如人醫(yī)那么充分，只能應付些簡單的疾病，遇到突發(fā)手術都是臨時搖人。
麻醉師的工作相對簡單，他打打哈欠沒什么影響。
問題是哈欠這玩意容易傳染，紀琳煜立刻感覺到深深的倦意，大腦急需要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紀琳煜越是想要憋住，打哈欠的沖動就越發(fā)劇烈，眼睛里都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