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制《酷贏青春》已是第二年的春天,其間二人仍是自己找資源,試戲,被拒......
因是提前一天到場準備,清規(guī)和節(jié)目組去開工宴了。虞瀲一個人回到酒店收拾妥當,洗完澡圍著浴巾,頭發(fā)散攏到耳旁,打開音樂...耳旁猶聞盈盈的沐浴清香。
她理著頭發(fā),房間門卻突然開了。清規(guī)走進來,兩人都一愣!
“我...你...你把房卡給錯了,敲門也沒人應!”說著慌忙把房卡舉到面前,以證明確實只是進來換房卡而已。
揚手卻不小心打翻了落地臺燈。
虞瀲眼睜睜地看著臺燈“咣當”一下打在他腳上,剛想跑過去看看有沒有傷到,那小子卻驟然轉身,捂襠而逃。
明明看到是打了腳的??!
第二天便是節(jié)目開錄,十八位少年分成三組,每一組除一位業(yè)余嘉賓做隊長外,其余五人均為跑酷專業(yè)選手。
三名隊長分別是星明傳媒的清規(guī),嘉美娛樂的昌左和著名導演安居泰的太子安璟皓。
節(jié)目的競技性不高,就是以一群少年打打鬧鬧裝酷耍帥為賣點。少年們的隊服是統(tǒng)一的白T黑垮褲,工作人員也是一應耐臟的黑色。唯有虞瀲穿了淺草綠緊身絨線衫,淺天空藍牛仔褲,帶著個草編大檐帽子。因又白皙高瘦,人群中最為惹眼。
清規(guī)每每下定決心靜心工作,這身綠衣就穿越人群闖蕩進眼來。就像水底一束飄搖的水草,拴住他的目光,巴巴拖拽著他,搖擺著,扯來扯去,甩的他頭暈臉熱,毫無招架之力!
每每虞瀲和工作人員玩笑,他都覺得她是在想引人犯罪。別人只要看她一眼,更是要準備實施犯罪。
是,昨天他是覺得她的這一身像漲的鼓鼓的,將開的綠草牙,今天卻變成了頭上一望無際的呼倫貝爾。只有他一人明明好看而且令人神往,今天有了別人,好看還是好看,就是覺得讓人那么生氣!
這會子又和攝像嘁嘁喳喳,不會是約著收工了去哪里約會吧?哎呀呀!了不得了!她居然還把臉貼著攝影機,這不是間接接吻,赤裸裸的勾引嗎?真是越看越來氣!
虞瀲正在和攝像大哥溝通,清規(guī)的左側面比較上鏡,希望他多以左側臉入境。從攝像鏡頭里看見清規(guī)氣鼓鼓地洶過來:“你長胖了嗎?衣服怎么這么緊!”
虞瀲感覺莫名其妙,還沒反應過來清規(guī)已經(jīng)繞到身后,開始翻她背上的背包:“我還有套隊服在這里,趕緊找出來換上!”
“我為什么要換,我這一身又沒臟,好好的!”
清規(guī)蹲下抓了一把泥,抹在她身上:“好了,這下臟了!”還順便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手。
虞瀲一頭霧水,眾人更是驚呆了!
換好衣服出來,清規(guī)撮著嘴,似乎是忍著笑說:“這下好了!”
在虞瀲眼里這簡直是嘲笑,是小學生捉弄女同學后的得意的嘲笑!
因下午場要轉場地,所以收工的比較早。安璟皓和導演組帶著設備先回了,其他人決定步行回去,順便領略下花城的田園風光。
少年們在前面嬉笑打鬧,虞瀲和昌左的助理劉姐走在最后。
三月的花城天鏡清藍,像一個透亮的淺藍色琉璃碗,倒扣在油畫一樣飽和的一片片明黃.艷紅.郁翠之上。腳下一條小路蜿蜿蜒蜒,伸向山坡,像是琉璃碗上的裂縫。
其他人已經(jīng)走遠,清規(guī)昌左漸漸落在了后面。
“哎!你們快來看??!”清規(guī)和昌左在不遠處笑著招手,像孩子發(fā)現(xiàn)了了不起寶藏似的歡快。
虞瀲和劉姐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原來在快上山坡的地方,山路往下分了一條岔道,這條小道陡然向下延伸,所以只有走很近了才能看到。小路伸向山底的一片樹林,樹林深處的樣子眼前并看不到。
“我們下去看看吧?”昌左拉著清規(guī)要往下走。
清規(guī)只是笑,并未動腳。
“這天,太陽曬著倒挺熱的,我怕下去了風冷,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虞瀲抱著手肘,縮了一下脖子。
“是啊!看這小路怪荒的,小心下面有蟲蛇什么的!”劉姐也并不想下去。
“女人真是麻煩,只是下去看看罷,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不怕!”昌左甩開他們自己一溜往下小跑:“清規(guī),你別走遠,在上面等我啊!“
劉姐撅著嘴嘟囔著:“要下你自己下去,陰森森怪瘆人的!哎喲!不跟著又怪我沒看好你,唉!你慢點!我這一把老骨頭算是要被你整散了!”一面說一面也跟了下去。
清規(guī)只看著昌左的背影,笑得極歡:“老說我是小孩兒,我看他才是!”
又把雙手圍成喇叭狀握在嘴邊,朝下面喊:“昌哥!小心下面有狗!”
“我們上山看看吧!”清規(guī)說著,便朝山上走去。山路不平,兩人一腳深一腳淺。清規(guī)反剪著手,手臂有節(jié)奏的故意輕輕撞著虞瀲的肩。莫非這山頂離太陽太近了?只覺著臉頰被照得越發(fā)燥熱了。
這又羞又窘的燥熱感讓他想起了今年w市的春節(jié)晚會,觀眾的熱情把冰冷的演播廳蒸的和現(xiàn)在一樣燥熱,作為演唱嘉賓的清規(guī)站在舞臺上,觀眾席都是一應紅的.綠的.彩色的應援燈牌。有“現(xiàn)”字,有“凡”字,還有零星的幾個“昌”字。
清規(guī)往前,往左,往右,往后。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又一遍,唯獨沒有他的名字,真的沒有,真真一個都沒有!
舞臺上的他勉強釘住笑臉,不能讓鏡頭捕捉到一絲窘態(tài),不然明天又是全網(wǎng)罵聲??墒歉杏X真的心好酸,只好默默低下頭,悄悄整理眼淚。
低頭的一瞬間,座位最前排,再往前的過道上竟有一抹黃,就像他家里屎黃屎黃的抱枕。仿佛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左右搖晃的厲害!居然是一個“清”字!真的是個“清”字,唯一的一個“清”字!
雖然字牌擋著臉,但舉牌人的身影卻無比熟悉,還是初見的那一身,沒有改變,此刻感覺卻又不同!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又看看身邊的虞瀲。褲腳卷了三道,衣服長到膝蓋,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黃毛小丫頭。
“風景不錯,在這山野里奔跑一定很暢快,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虞瀲低頭扯扯褲腿,可惜這褲子太大了,跘腿!
清規(guī)只顧低頭笑著,突然在路邊蹲下來。仔細地看著路邊一簇毛絨絨的野草。
虞瀲也湊近瞅了瞅:“??!這是野生的水芹菜,山野間多的很。和你愛吃的很像。你是不是花城的飯食不習慣?。俊?p> 清規(guī)摘下一片枝丫,用手指轉著玩兒?!拔移鋵嵦厥懿涣饲鄄说奈兜?。但我媽非常喜歡!”
“所以喜歡芹菜是因為想媽媽了?難怪那天會流眼淚。”
“誰流眼淚了?”說著把手中歡歡轉的綠風車塞到虞瀲手里:“給你,我不要了!”
是啊!他再也不需要了!
“清規(guī),快過來!”昌左在山腳下朝他們招著手。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笑得像個二百五十斤的傻子!”昌左跨上去攬住清規(guī)的肩。
“沒什么?下面有什么?”清規(guī)問。
“下面?你說下面有什么?”昌左大笑起來。
“我還小,不要在我面前開車行不行!”清規(guī)的肩頂了一下昌左,抿著嘴笑得齁甜!
“我說什么了嗎?哈哈哈...還有你那個助理叫虞什么瀲的?”
“就叫虞瀲!”
“哦!我看她倒不像你的助理!”
“那像什么?”
“像...”昌左故意摸著下巴頓了一下:“像你們紀家的童養(yǎng)媳!”
“說什么你!再說!再說!把你打報廢!...”清規(guī)抓住他的袖子,把衣服扯得老長,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
昌左一邊躲一邊笑:“一提到她就笑得像沾糖的油菜花!還說沒有?”
跑遠了又回頭也把雙手圍成喇叭狀握在嘴邊:“虞瀲!快來!我要給我們家清規(guī)說媳婦兒!”
“我看你是存心找打!你給我站??!”二人追跑著,笑聲回蕩在整個田野。真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劉姐,昌左剛喊什么呢?太遠了沒聽見!”虞瀲說。
“不知道!準是說下面的那個湖吧!”劉姐說:“陰森森的,怪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