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宗主
“不過阿蕊，既然你是宗主，往后的路，會很難走?！背棠棠虈@了口氣。
“對了，你的身份，暫時不能外傳……”看似程奶奶是在對以蕊說話。
但實則她是看著顧妤淺和以沫說著。
“不會傳出去的。”顧妤淺聽見這話，馬上向程奶奶保證道。
得到了顧妤淺答復(fù)的程奶奶看向以沫。
以沫察覺到了程奶奶的目光，也重重地點點頭：“程奶奶，您放心，我們對待以蕊可是如同親姐妹一般的。”
“這話怎么聽得有些怪怪的?！币匀锩嗣^，看向以沫。
“好像是的?！币阅鏌o表情地看向以蕊，然而，只持續(xù)了幾秒，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嚴肅點！”程奶奶敲了敲手里頭地拐杖。
方才還是歡聲笑語迷滿天，此時，鴉雀無聲遍地跑。
“咳咳。”
程奶奶突然見她們安靜下來了，一道道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她頓時覺著有些不適應(yīng)，只能干咳，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咳?！边@次程奶奶清了清嗓子，正當她準備開口時。
以沫誤以為程奶奶嗓子不舒服，便滿臉關(guān)系地開口道：“程奶奶，您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去幫你倒杯水？”
“沒事?！背棠棠虛u了搖頭，對于以沫的好感度，頓時提高了幾分，“不用麻煩你去了。”
“不礙事。”以沫說完便屁股顛顛地跑進廚房。
“沒事，奶奶，讓她去吧。”莫程見程奶奶想追上前，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嗯?！背棠棠厅c著頭，看向以沫。
這時，有四道目光，投在了以沫身上。
這時的以沫頓時后背發(fā)涼。
她回頭望了一眼。
頓時知道了自己后背發(fā)涼的原因了。
緊接著她從柜子里拿出杯子，從壺里到處一點水，轉(zhuǎn)身，屁顛屁顛地跑向程奶奶。
站在外頭等著以沫的四人，齊齊看向小心翼翼，腳步卻走得飛快的以沫。
“程奶奶，給。”以沫將手中的水杯，遞給程奶奶。
程奶奶雙手接過，笑了笑：“謝謝?！?p> 說完便放到嘴邊，抿了幾口。
以沫受寵若驚地看著程奶奶，頓時，以沫嘴角，如同綻放著的花兒。
高興地合不攏嘴。
“你看你那樣?！币匀镒旖欠路饚е荒ㄏ訔墸哪抗?，一直在以沫身上。
“怎么樣啦?！币阅袅颂裘迹碇睔鈮训厍葡蛞匀?。
“那啥，顧笙，你跟我過來一下?！背棠棠炭戳丝丛谝慌悦蛑欤旖俏⑽⑸蠐P的顧妤淺。
“我？”顧妤淺剛聽見這名字時，愣了一會，但她見所有人將目光投向她時，才頓時反應(yīng)過來，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還有誰？”程奶奶皺了皺眉。
“哦哦哦，來了來了。”顧妤淺連忙點頭，跑上前，跟在程奶奶身后。
……
“你其實不叫顧笙，對不對？”程奶奶帶著顧妤淺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反鎖上門，問著她。
“程奶奶，我就是顧笙啊?！鳖欐\疑惑地看向她。
她打算裝到底。
可程奶奶終究比她大，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東西還多。
已經(jīng)食盡人間百味的程奶奶，一眼便看出了顧妤淺心底的想法。
“不，你不是顧笙?！背棠棠搪曇羧缤瑪蒯斀罔F，十分篤定。
“程奶奶，您為什么這么說？”顧妤淺便有些好奇，她沒有否定程奶奶的判斷，也沒有肯定她的判斷。
“直覺。”程奶奶淡淡地瞥了一眼顧妤淺，走到窗邊，打開窗子，身體靠著窗欞。
朝遠處望去。
“可直覺……真的靠譜么？”
顧妤淺喃喃道。
但程奶奶耳朵依舊如同年輕時的靈敏：“不好說?！?p> 她搖了搖頭。
顧妤淺也隨之緩慢走到窗欞邊。
“如果直覺真的靠譜就好了?！鳖欐\依舊喃喃自語著，眼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和憂戚。
程奶奶一眼便瞥到了：“年輕人要懂得隱藏情緒，特別是在這個時代。”
“而且誰不希望直覺是真的呢？”程奶奶反問道。
“這個……時代？”顧妤淺聽到這話，緩緩抬頭，驚喜地猶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
“我親眼見著上個朝代，也就是赧朝，滅亡的?！彼D了頓，繼續(xù)說。
“好在我幸運，再那場戰(zhàn)役里，并沒有身亡，后遇見恩人，才得以安康地生活在當朝里?！?p> 顧妤淺頓時大消了心底的想法。
“所以你不叫顧笙。”這次程奶奶并沒有帶著疑問的語氣，而是直接斷定道。
“確實?！鳖欐\見她已經(jīng)看出來，有躲不過去，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叫什么？”程奶奶隨之將視線放回顧妤淺身上。
“顧妤淺?！?p> “顧家那位？”
“嗯?！?p> “原來如此?！背棠棠虈@了口氣，仿佛她之前的猜想，都是錯誤。
“怎么了？”顧妤淺的目光也從程奶奶身上轉(zhuǎn)到了遠方。
“沒事，我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與呢談?wù)劙⑷锏氖虑椤！背棠棠虧M臉嚴肅地凝望顧妤淺。
“您說?！鳖欐\點著頭，與程奶奶對視著。
“現(xiàn)在阿蕊的身份已經(jīng)確定了，宗主，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程奶奶扶著拐杖。
“知道?！鳖欐\自然點點頭。
“如果她身份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將會承受很多……”程奶奶頓了頓，“顧妤淺，你應(yīng)該明白。”
“我明白。”顧妤淺嘆了口氣，“體會過，才知道不容易?！?p> “接下來，你必須著重去訓(xùn)練她辦事等一系列的能力。”
程奶奶看見窗邊有一把椅子。
便輕輕扶好，坐了上去：“年紀大了，站不住了?！?p> “沒事，您坐著吧?！鳖欐\點頭，繼續(xù)說道，“但以蕊她會受很多苦?！?p> “你盡管去訓(xùn)練，不用考慮這些，如果不訓(xùn)練好，那她被發(fā)現(xiàn)之時，才是真的哭，說不定會危及到性命?！?p> 此時的程奶奶，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我一點都不希望她去面對這些。”
“誰會希望呢?！?p> “總有人見不著別人好……”
“我們?nèi)ツ沁?，你也坐著，我同你細講……”
…………
“一定要記著?！闭f完，程奶奶便起身，抬腳，走出了門。
顧妤淺這次并沒有回答，而是皺著眉頭。
思索著……
她緩緩起身，走到另一邊的窗邊。
抬手，打開，發(fā)現(xiàn)…
不遠處，即是以蕊她們……
她就這樣站在窗前，雙手托著腮幫子，看著正在打鬧的她們。
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