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識:“宋家主的天賦是常人難以企及,即便放眼古州,能與你相較的也不過爾爾,那為何不加入古州,成為世人之敬仰,受天下能人之膜拜?!?p> “不想?!彼窝缥⑿?,干脆利落地拒絕,沒有多說廢話。
三掌識:“……”
活生生被噎住了,這操作屬實有些騷。
何謹預就這樣旁觀他們的愚蠢行為,終于看不下去,將手中茶杯放下,揮手讓周圍站著的侍衛(wèi),包括宋宴帶來的宋家衛(wèi)退下。
江楓被無情地請了出去。
至此,屋內(nèi)再無他人,只剩下這十二位主事的。
已然沒有旁的顧及,三掌識干脆地問:“宋家主,不知你可愿與你外界的妻子離婚,成為古州的貴婿?!?p> 宋宴聞言,輕輕挑眉,這是圖窮匕首見了么。他淡然笑開,帶著些許疑惑:“貴婿?”
何謹預在幾位掌識的瘋了眼神暗示下,終于開口:“是的,就是娶我的女兒,我們的阿主?!?p> 宋宴的眉眼間都染上了淡漠,語氣并不是很和善,沉著聲說:“我記得,古州有一條禁令,州民不得與外通婚,違者必罰?!?p> “是,可宋家主你不同”
“有何不同。”
宋宴已然失去了耐心,語氣間透露著咄咄逼人的感覺。
真是廢話,這些老頑固想讓他和小姑娘離婚?呵,真是有病。
三掌識很盡職地充當解說員:“宋家主智商極高,我們古州一向愛才,很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之前也并不是沒有這種先例,所以就看宋家主愿不愿意了?!?p> “哦~”宋宴拖著長長的尾音,有些耐人尋味的感覺,“不愿意?!?p> “你!”
“你!”
沒等幾位脾氣急躁的開口扯什么文縐縐的祖安話,宋宴搶先一步,繼續(xù)說著。
“我和我太太感情甚好,死了也要埋在一處的那種。各位張口就讓我和我太太離婚,去娶一個未曾謀面的人,是不是有些管太多了?!?p> 他少有的,在這種會晤場合冷著臉色,用最惡劣的語氣說話,半點風度都沒有,卻該死的帥。
“小子,給你機會那是給你面子,你以為我們阿主只有你一個選擇么?我告訴你,古州好男兒多得事,不稀罕你!”二掌識一雙眼中充斥著憤怒。
“好了?!贝笳谱R發(fā)話了,“本來也是想商量,商量不成那再定人選即可,如此狂怒倒顯得我們沒有后路。”
“哼!”
大掌識遞了個眼神,何謹預會意,拿起茶壺給宋宴倒上七分。
“宋家主別在意,我等也不過想看看你的看法而已,幾位掌識沒有惡意?!?p> 宋宴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輕輕叩著,暗暗咬了咬牙:“最好如此?!?p> 宴會不歡而散,宋宴被何謹預請著去了自己的住處,美其名曰:切磋棋藝。
可直到宋宴坐下快半個小時,棋盤都不曾擺開。何謹預坐在他對面只是在閉眼冥想。
宋宴也不急,自己擺開棋盤,拿起黑白子,兀自擺起棋陣。
待他最后一子落成,何謹預恰好睜眼,入目的便是一局極為有名困龍局。
何謹預該執(zhí)黑子,為設局方。宋宴執(zhí)白子,棋局極為被動,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借由此局,二人聊開。
“困龍一局,為大勢被困之局。危機四伏,至今無解?!?p> 宋宴沉著落下一子,說到:“有困,即有解困之法。困如死局,亦有死里逃生之法。就看執(zhí)棋著是誰?!?p> 何謹預便笑了:“執(zhí)棋著不正是你我?”
宋宴也笑了,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哦?何先生不是設局之人?”
“呵~設局之人在設局伊始難道不都是希望有人能破局么,那設局之人何嘗不是在助執(zhí)棋之人呢?!?p> 這種言論宋宴還是第一次聽到,倍感有趣,似乎眼前此人并非是傳聞中那冷漠無情,恪守古禮之人?
思及此,宋宴出言試探到:“那何先生覺得,此局如何破為上。”
何謹預聞言,伸手在某處點了一下:“偷梁換柱,李代桃僵。趁困局未到死處,助龍?zhí)映錾臁!?p> 宋宴了然。
“那不知,宋某可否見阿主一面?!?p> 何謹預笑著搖頭:“抱歉,這我有心無力,她并不在古州?!?p> “不在古州?”
“是啊,她已經(jīng)離開古州十數(shù)年了,不過歸期就在近日?!?p> 宋宴手沒控制住,猛然一顫,繼而問:“我記得……阿主不能擅離古州,何況還是十數(shù)年之久?”
何謹預也不隱瞞了:“我們?yōu)榱搜陲椝呀?jīng)離開古州的,編了一個謊,一編就是十五年。我們成功瞞住了阿主叛逃的事實。”
“叛逃?”宋宴忽然間就不明白了,“阿主不是古州唯一的主么,怎么會有叛逃一說。”
是啊,何謹預也想不明白,明明那么乖巧的孩子,才十歲就能做出這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來。
何謹預帶著些許無奈:“阿主一生只能為古州而活,直到退位為止,只能一切以古州為重。而像她那樣,隨意拋下自己的子民,就是叛逃?!?p> 宋宴覺得有些好笑:“即便這樣,你們依舊信仰她?”
“對,即便這樣。因為她是天選的王。”何謹預的眼中有什么在閃爍,“她降生在麒麟柱旁,有著天賜的名字,象征吾主長安,古州長安。她在,古州在。她亡古,州便亡。”
“你說什么?”何謹預話中某些字眼忽然就刺激了宋宴,“阿主叫什么?”
何謹預將目光落在宋宴身上,他沒發(fā)現(xiàn)宋宴的異常,反倒是想起了什么說著:“對,想來你應該也是見過阿主的。她姓何,名姜。字長安?!?p> 宋宴目光完全失去了焦距,落在棋盤上,可什么都沒看進去,一幀幀畫面從腦海中閃過。
可最后都歸于虛無,只有許多年前何姜剛到宋家時,抬頭望著他,那一句脆生生的:“哥哥?!?p> 小姑娘居然是古州的阿主?
這個消息著實有些驚人了,饒是宋宴也無法瞬間回神。
何謹預喊了他好幾聲,他才聽見。
“我記著,阿主胡鬧進了演藝圈,簽的就是宋家主名下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