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藝術(shù)家不愛他的繆斯，比如他鏡頭下的你，你視頻里的她?！?p> 我和李策相識在口罩時期的9月，是一場游戲，默契十足。
在那個游戲里，我們扮演狗血cp游戲的結(jié)尾，應(yīng)該是我這個角色自己死亡但李策在面臨選擇的時候，選擇了和我一起赴死也許火花就在剎那間發(fā)生。
是似曾相識，亦是相見恨晚。
后來聽李策的發(fā)小阿文對我說，那時候他們問李策為什么和我在一起，他只是特別得意的說“你們不懂，那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p>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縱使后續(xù)面臨著長期的異地每天晚上的電話粥，每件小事的吐槽，每頓晚餐的照片，只要有閑暇時間，我們穿越城市互相奔赴三十個小時的火車，五六個小時的飛機從南到北，從北到南，我們樂此不疲。
當(dāng)然還有很多時候，我們因為口罩原因不得不取消了見面，然后都有一種計劃被打斷的沮喪。
機場，火車站，每次我們送走對方的時候，那個留下來的人都會哭，短暫相處的時光，我們也會爭吵，然后復(fù)合。
“李策，這和我想象的談戀愛一點都不一樣?”
“林小暖同學(xué)，那你到底想怎樣??？”李策托著腮問我，他每次聽我說話都很認真。
“不是這樣的，我們應(yīng)該去海邊，然后一起看夕陽西下，或者看日出，吹海風(fēng)嗎？”我看著床上睡眼惺忪的李策，一臉無奈的說。
“林小暖，我昨天可坐了三十個小時的火車，來找你，你別鬧啊?！?p> “切”我起身打開房間的窗簾，陽光打在我的身上，舒服又柔軟，我回頭看著李策，嗯～不錯看上去還是那么帥。很顯然李策被我這么盯著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是，李策，你耳根紅什么？
“哪…哪有，一天到晚盯什么盯?！崩畈咿D(zhuǎn)身去到衛(wèi)生間，留我一人在那傻樂。
我喜歡出去旅游，但每次李策對這件事似乎并不熱衷，他每次都說“行行行，去哪都好，只要在你身邊就行?！?p> 可我希望他像我一樣充滿好奇，相比于旅游那些新奇的事物，他似乎更熱衷把那些東西拍成視頻“小暖，你說這個Vlog剪個什么音樂好？”
“emmmmmm”我一手拿著燒烤，想了想說“鬼怪《stay with me》怎么樣?”
“絕了！”李策配好音樂興奮的說“你看都踩點了?！?p> “李策，你有點東西啊?！蔽遗牧伺睦畈吣X袋說。
那天晚上，李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視頻一遍又一遍，真的很認真的在欣賞，我看過兩遍后，就開始刷抖音了，看到他那自戀的樣子，我簡直笑死。
“哈欠，我真困了，我要睡了?！?p> 我看著李策還在沙發(fā)上滿眼笑意的看著視頻，看著李策一副老大爺似的慈愛看著視頻的目光，聽著一遍遍往復(fù)循環(huán)的《stay with me》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在李策那里我總是很心安，心安到放棄所有防備，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有他在身邊我總是睡得很踏實很安心。
午夜我迷迷糊糊醒來，習(xí)慣性的哼唧了兩聲，李策盯著我，問“怎么了？”其實那時候我的意識已經(jīng)醒了，但眼睛瞇著睜不開，我就故意假裝說夢話?
“李策！”
“啊?”
“李策?”
“你怎么了，說夢話了?”
“小暖?”看著我一臉熟睡的樣子，李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看著我好像睡著的樣子，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睡。
我又故意喊他“李策！”
“在呢～”
“李策！”
“在呢～”
“李策”
“嗯哼~”
“李策，娶我吧”
很顯然李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愣。然后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說“好，我娶你。”李策聲音柔柔的，然后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我眼睛緊閉，卻感覺臉燒得通紅。
“哼，你看我還拿著花去接你。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什么意思嘛？”一次我去接李策的時候，買了束滿天星，他一臉懵逼在車站看著我，然后接過花，拉著我就走。
“咋了嘛?人家就不能害羞一下，那么多人看著呢，快走。說，你準(zhǔn)備了什么好吃的?”
我瞪了他一眼“林小暖，你又來，我剛到你能不能每次不要耍這些小脾氣?！?p> “李策，你什么意思？”看到我生氣了，李策立馬閉嘴，然后跟在我后面走著，不一會湊上說，
“嗯，這花真好聞，真香”
“欸，你說滿天星的花語是什么?”
我聽著李策在我身后碎碎念，我知道他是在哄我，其實心底已經(jīng)原諒他了，但還是會嘴硬著說。
“不知道，你不會查百度啊？”
我們就是這樣一對庸俗的情侶，當(dāng)然李策也是會在我身邊嘮嘮叨叨的。
走路的時候我總是會橫沖直撞，李策總會一只手推車，另一只手不時護著我。
“走路看路，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還有走路的時候，不要拖著走?！?p> “你看你看，你又把我湊到邊上了”
“李策，你可真啰嗦?！蔽也粫r會白他一眼。”
“林小暖，你可真不靠譜?！?p> 一天我剛下班的時候，李策突然發(fā)來一條微信問我“到家了沒？”
“剛下樓，我都快累死了。”我回復(fù)微信后，下樓看到單位門口的大爺正在提幾落報紙，我順手就幫大爺把報紙拿到門衛(wèi)室，和大爺聊了聊家常。
我轉(zhuǎn)身抬頭，看到李策站在單位門口
“oh my gad，你什么時候來的?”
李策偶爾就是會給我這樣的驚喜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在電話里說想我了?”李策挑了挑眉。
“啊啊啊啊，快走快走，今晚請你吃好吃的?”我蹦蹦跳跳拉著李策就走。
“我要吃烤豬蹄，emmmm兩個！”李策說著。
“沒問題。哈哈哈哈哈”我傻笑著看著李策，我終于體會到他們說的那種，開心得快要飛起來的感覺。
“我發(fā)現(xiàn)你平時對別人都挺好，對我就無理取鬧”李策笑著摸著我的頭。
“哪有，人家最愛你了嘛?！蔽抑览畈咦钍懿涣说木褪俏胰鰦?。
“哎呀，你看”李策指著胳膊，我一臉懵逼看著他的胳膊“怎么了？”“滿手的雞皮疙瘩”說完李策傻笑著。
“李策，討厭!”
李策昨晚因為我的一句想他了，第二天就定了早班飛機趕過來看我，
“是你真不讓人省心啊，林小暖。你看你冰箱那個番茄放了多久了，你竟然還在里面藏了啤酒，林小暖，你學(xué)壞了你?！蔽蚁掳嗷貋恚直辉诩倚量啻驋呃畈邤?shù)落了一通。
“我有理由懷疑你這地板，你住這么久你都沒擦過。林小暖，你到底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p>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我起身瞬間，把我們還沒吃完的雞爪碰掉了一地。
“錯了嘛錯了嘛?！蔽荫R上起身正準(zhǔn)備打掃。李策把我壓在座位上?！拔襾?，我來，別臟了你的手?！庇袝r候我被李策照顧得像個孩子。
“李策，我真的值得你對我這樣好嗎？”
李策愣了愣說“就算栽了，我也認了?！?p> 那時候我下班回家，李策都會把門開好，他知道的我到家的時間，做好吃的或者點好外賣。
那天我到家，看到他在看《士兵突擊》，你也在看這個?
他看著我笑了笑，點點頭。
我低頭吃飯，我和李策也會有這種沒話可說的時候，但我從不覺得尷尬或者冷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需要自己一個人空間，反而這種相處模式很舒服。
李策突然問我“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的戒指，你有帶在身邊嗎？”
我愣了愣，說“放在家里了，當(dāng)時我們不是分手的狀態(tài)嗎，我就放在家里?！?p> 我沒有注意李策的表情，只是我們又都沉默，都沒有說話。
后來我再次和李策聊起電視劇的時候，李策突然和我說“和你說一件事，我今天看你日記了?！?p> 我愣住，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第一個看我日記的人，會是李策，或者說那本日記根本就不是給李策看的。
李策看著我的表情笑了笑，灑脫的說“放心，我是從你認識我之后開始看的。”
“看完什么感覺?”我問他。
“感覺當(dāng)時自己挺不是東西的，感覺挺對不起你的。我知道，你當(dāng)時是在妥協(xié)，你只是在妥協(xié)而已?！崩畈哒f著，他低下頭。
我轉(zhuǎn)過身看向窗外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心里想著“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p> 其實我知道李策能感受得到，李策每次迎面而來想要抱抱我的時候，我都會無意識的躲開。
那天晚上，我無意間看到李策眼角的淚，我想幫他輕輕擦掉，但是我沒有，我知道此刻我不能戳穿他拼命想掩飾的東西。
“李策，我一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任何事?！蔽倚睦锵胫?。
李策的身體似乎一直不是很好，身上總是冷冷的。有天回家看到他一直躺在床上的樣子，我有些嚇到了，他就說肚子不舒服。我立馬找來藥箱，他委屈的伸開手要抱抱，我抱著他，他虛弱的像個孩子，把頭耷拉著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怕他受涼，用被子把他裹好，監(jiān)督著讓他把藥喝了。
我身上容易發(fā)熱，我?guī)退驯蛔游鏌幔麖谋澈缶o緊抱住我說“真暖和，我們是不是很互補，冰火兩重天?！蔽倚α诵?，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我掛了醫(yī)院的號，準(zhǔn)備帶他去醫(yī)院看看，可是李策起床后就精神了，拿著筆記本電腦忙著公司的事。我想帶他去醫(yī)院，他拒絕了，只是說是老毛病了，不用擔(dān)心。
后來，去三亞玩的時候，李策知道酒店空調(diào)不能調(diào)太低，因為我身體也不好，我不能吹涼風(fēng)，但又因為太熱出了太多汗，李策一夜沒睡好，幫我扇了一夜的被子，可能是因為沒休息好，第二天他又生病了。
我把李策送到機場的時候，特別想從李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身影，只要一眼就好?？墒且宦飞希也粫r的看向他，我都沒有看到，他只是很疲憊的閉著眼睛。
我們都沒有說話，不知道下次見面又是什么時候。到機場，李策又拉著我的手，又一如既往老父親似的交代。
“自己呆著想，不要天天吃外賣，把肉做成帽子燙點面條也比外賣健康，還有你要多喝水，每次都是我提醒你，你才喝?！闭f著又把擰開汽水瓶蓋的水遞給我。
“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蔽尹c點頭，感覺自己又開始舍不得了。
臨登機還有時間，我們?nèi)タ系禄?，我看著李策盯著手機，我也刷著抖音。只是我無意間從他的聊天框看到一個人的名字，“丁瑤”，他是李策前任的名字沒有紅點，很明顯消息框已經(jīng)看過了。
瞬間我想到，李策剛剛?cè)チ颂诵l(wèi)生間他去干什么了呢，是去聯(lián)系前女友了，一些思緒從我腦子里炸開，我瞬間覺得我很可笑。
李策是故意讓我看到的，還是無意呢？
連機場幾分鐘都迫不及待了嗎？
我不知道我怎么說出口的“這里登機口挺遠的，你抓緊時間快進去吧?！?p> 他轉(zhuǎn)身說“抱抱?”
我躲開了“不抱了，你走吧?！?p> “林小暖……”我終于從他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存在，可是，我們就要說再見了。
我們都戴著口罩，我們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是那個眼神，我知道。
我朝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走吧?！?p> 他一如以前一樣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記了好久，不知怎的，那時候的我竟然有預(yù)感，這是他看我的最后一眼。
我傻傻愣在原地，我一直他的看著背影，希望他能再回頭看多一眼，直至他從廣告牌后面消失。
我一轉(zhuǎn)身，眼淚完全沒有防備的落下。我是一個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哭的人，
可是那時候是真的沒有毫無防備。
我不知道是怎么從機場到達地鐵站，
只知道，我的口罩濕了
我去到衛(wèi)生間，把狼狽的自己整理好。
手機里，是李策給我發(fā)的視頻過了安檢口的視頻。和他不時發(fā)來的消息，他還是那樣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和我報備，似乎給足了我安全感，所以我也從未懷疑過。
那時候，我們以為距離不足以打敗愛情。
可我們沒想到，其實打敗愛情從來不是距離，是猜忌，不信任，是放棄，是退出，還有現(xiàn)實。
那幾個月，我和李策經(jīng)常分分合合，每次和好都是因為，李策又生病了。于是我還在微博調(diào)侃，我有個一提分手就會生病的男朋友，其實我知道他就是在哄我，我當(dāng)然知道他的妥協(xié)了。
他會盡可能的向我解釋我懷疑的所有事，他的耐心是一遍遍的解釋，一遍遍的訴說，但是有的東西一旦存在隔閡就沒辦法接受，我總覺得相比于這個他內(nèi)心有所虧欠的前任，我總是比不過，或者我總是沒自信。
幾個月后，我在微信聊天框發(fā)出
“李策，恨我也好，去過你想過的人生吧”
我在微信打出這句話，已經(jīng)看到李策的消息驗證提醒，其實我知道，這條消息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因為昨天，他已經(jīng)把我刪除了。
這次分手和以往不一樣，是他先加的我，也是他先刪的我，我看著他給我發(fā)的大段大段的微信，語音的，文字的，還有一個個我拒接的微信語音電話。
我知道，李策是真的愛我，我也是真的愛他。
可是我們都太聰明…都太知道…我們這段感情這樣下去沒有出路…
“你為什么總是要出爾反爾，憑什么每次說和好的是你，說分手的也是你，憑什么？憑什么總是你？？”
“林小暖，你是第一個，把我逼到這個境地的人，我服你，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厲害…你果然，厲害”
“你特么接電話?。 ?p> 我看著李策的一條條發(fā)過來的消息，看著“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我知道，我現(xiàn)在可以接這個電話，我也可以迅速的回他，向以往一樣，我們又可以和好，等待下個休假我們?nèi)缭敢娒?，繼續(xù)堅持我們這段長達2年的異地戀。
明明拉扯這么久，明明那么多好的回憶，明明我們是相愛的，可是怎么就這么難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這段感情喪失自信。
也許是我發(fā)現(xiàn)他開始猶豫了，他開始搖擺了，他拉著我的手說的所有信誓旦旦的以后都快此結(jié)束了，也許我害怕自己會先成為那個被舍棄的人。
也許失望來自碰不到摸不著的日夜，來自于他晚回消息的那些時間里的情緒內(nèi)耗和胡思亂想。
來自于發(fā)現(xiàn)他離我越來越遠的第六感，來自于每一次露出的破綻，可他那么聰明，怎么會露出這些破綻讓我發(fā)現(xiàn)呢。
圖片
我們正式分手了，李策沒有再如曾經(jīng)一樣哄著我，陪著我，也沒在說他生病的事，而是徹底消失于我的世界。
那時候全國都在解封，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我們將要面臨的是什么。我的工作要比以往忙太多，工作中一個接一個生病的人請假回家，工作壓力全部堆積在身上，其實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沒有時間想李策了。
只是到深夜，我還是會抑制不住的想他，想他和我說得距離問題，想到我們都不愿意妥協(xié)到對方得城市，想到他說他已經(jīng)麻木了。
忍不住的時候，我會給李策發(fā)消息。
只是李策不再像那樣黏著我了
我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他想辦的事情一定會辦成
原來只是他真的不愛我了
只是他不想我了
……
……
放年假的時候我陽了
我躺在床上很虛弱
我突然收到李策給我發(fā)的信息
問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說了句，就是陽了而已。
李策似乎并不關(guān)注我的身體狀況，只是向我吐槽生活中的遇到的瑣事，尋求一些建議和安慰。因為陪他聊了太久病情有些加重了。
一瞬間我覺得很無力，他和我說了很多對不起，即使我不知道他的愧疚來自哪里，我只是很無奈，因為我知道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時時關(guān)注我，刻刻照顧我的男孩了。他向我道謝，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陪伴他。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第二天年三十，在吃了止疼藥后我的狀態(tài)好了一點李策的電話打來，今年，年三十他一個人值班，也許除了我這個躺在床上的病號，其他人都過得挺熱鬧的。
李策又繼續(xù)和我講了很多事情，大概就是他日常的一些苦悶和牢騷，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幫他化解這些情緒，或者安靜得聽他說完。
我問他，你是不是最近戀愛了?
分手后就沒有找個合適的?
他說，沒有那個心情，也不想結(jié)婚。
零點到的時候，窗外煙花四起，
他和我倒數(shù)三二一
對我說了句“新年快樂”
瞬間，我有種想哭的沖動，我曾經(jīng)是一個很喜歡儀式感的人，每年我都會期待有人可以在這個時候給我一些祝福，只是在我不期待不奢望的時候，它出現(xiàn)了。
之后，病情好轉(zhuǎn)了點，基礎(chǔ)病開始發(fā)作，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特別想李策，只是我根本找不到他。
一種預(yù)感猶然而升，我當(dāng)然知道李策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想到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應(yīng)該沒有人能接受曾經(jīng)看起來那么愛自己的人，轉(zhuǎn)身去愛別人吧。
圖片
后來，因為調(diào)整崗位我開始忙碌起來，其實忙點也好。
李策又突然出現(xiàn)，只是這次他告訴我的是他要結(jié)婚了，希望我徹底消失，不要我再出現(xiàn)，打擾到他的生活。
“我要結(jié)婚了，以后請消失吧，聯(lián)系方式拉黑?！?p> ……結(jié)婚……我原本我們今年會發(fā)生的事。
我以為我今年會很幸福的，只是沒想到我流了太多眼淚，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之后我打了很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其實沒什么不好接受的。
可是，和誰?什么時候舉辦?在哪里？
李策，你不會的，我不相信。
我讓朋友給他打了電話，他語氣冷冷冰冰的，只是問有什么事，他現(xiàn)在很忙，沒有時間。
的確似乎是我們打擾了，突然朋友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女生憤怒的問，打電話有什么事，朋友沒有解釋只是掛掉了電話。
突然我接到了李策的電話，我顫抖著接起
“我說過，我要結(jié)婚了，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崩畈叩穆曇衾淅鋫鱽怼?p> “那我們……之間是什么？”我顫抖著問
“距離太遠，沒有辦法。你不要再出現(xiàn)了，她很生氣，你打擾到我們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不明白嗎？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崩畈叩脑捄鼙?，這和我認識的李策不是一個人。
“可是，李策你不記得嗎？你說過的，娶我?”我崩潰大哭，像是抓一根稻草一樣拼命挽留，什么自尊，什么面子我都不要了。
我哭得很崩潰，喃喃的說了很多話，李策沒有做聲回答，只說“你剛剛說什么？我真沒注意聽。你說的那些過去，我都記不清了，忘了，林小暖，別幼稚了，我說過那么多話怎么可能事事都記得?！?p> 我笑了，是笑我自己，那時候，李策很顯然慌了，“你笑什么？”“李策，你是不是特別怕我繼續(xù)給你發(fā)信息，怕我繼續(xù)糾纏你?”我擦干眼淚說。
李策笑了笑說“你的每條信息我都看了，真的太幼稚了?！?p> “她是個怎么樣的人?”我問。
“挺好的，有錢又很合拍，長得也漂亮，不過這些已經(jīng)和你沒關(guān)系了，你不明白嗎？林小暖！”李策似乎很煩了。
這些每句話，都像釘子一般訂在我的心里。
原來，愛是一瞬間的事，不愛也是一瞬間的事。
“那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我亦冷冷的回復(fù)到。
李策突然說“林小暖，好好生活，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傷害你自己，傷害你自己的生命。”李策太了解我，他明白我的狀態(tài)承受不了太多刺激。
“放心，我知道。雖然這些事都挺要命的，我有我自己活著的責(zé)任。”林小暖笑了笑說。
“現(xiàn)在到此為止了，各自活好自己的，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可以答應(yīng)嗎？”李策問我
。
“好，我答應(yīng)。”我閉著眼，任憑眼淚落下。
愛到極致不糾纏
李策，我會消失的
……
圖片
三年后，我來到李策的城市，參加李策的葬禮。
沒錯，李策騙了我，他是個十足的演員
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做到，他想辦的事一定會辦成。
阿文和我說，這三年他會反反復(fù)復(fù)看我發(fā)給他的信息，會反復(fù)看我們一起出去玩的照片，然后在那里傻樂。
“你不知道，他就像個傻子一樣?！卑⑽恼f著?！耙槐楸榈?，就像著了魔一樣?！卑⑽难劬t紅的看著我。
“只可惜，我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蔽逸p輕摸著墓碑阿策的照片，我感覺我很累很累，靠著墓碑閉著眼睡，我感覺很踏實。
我只恨我自己，沒有注意到他的每一次不舒服和生病，我只恨我自己沒有早點帶他去看醫(yī)生，我明明已經(jīng)掛號了，我明明已經(jīng)要帶他醫(yī)院了。
“李策?”
“李策?”
這時候一陣風(fēng)吹來，吹亂了我的發(fā)絲。
我知道是李策在答應(yīng)了。
“如果不是我前幾天我遇到了阿文，你是不是還覺得可以瞞我一輩子，你這……個……騙子?！蔽宜樗槟畹恼f著。
“李策，我都三十了，你看還是沒人娶我。你以為我就真的會過的幸福，其實也不全是，不是嗎？”我把藍色的滿天星放在墓碑前。
“你好好聞聞，這花香不香啊?”眼淚滑過臉頰，重重的掉在地上。
我低頭輕輕的聞了聞“笨蛋，滿天星……是沒有……味道的”
我靠在李策的話墓碑上睡了很久
被墓園的管理員叫醒。
那位爺爺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的說“走的人走了，我們得讓他走的安心。咱得好好想想，他沒做成的事，他沒活的那部分，他沒看到得那些光景，我們總會和他們相聚，我們得替他們好好活?！睜敔斉牧伺奈业募绨?，我開始泣不成聲。
阿文把李策留下的東西，交給了我，我打開一個U盤，里面是李策帶我出去玩的視頻，我們跑著笑著，那時候李策拿著手機拍來拍去，那時候的我不理解記錄的意義。
在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視頻里，我總是面向光，笑得很大聲，這應(yīng)該是他最喜歡我的樣子吧。
最后一個視頻，是我沒有看過的。
鏡頭搖搖晃晃，聽到李策邊跑邊氣喘吁吁的聲音的“林小暖，你看，你看，三，二，一”我看到李策指向天空，是滿天煙花，絢爛的煙火，照在李策的燦爛的臉上，顯得格外明媚。
我把視頻定格在那一刻，
我想，那是他最愛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