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懿皺眉,心有懷疑:“她是誰?”
“是萊蘇。”
夙懿只聽說這萊蘇貌美,還從未聽說其如此善舞,看著在舞池之中跳的如魚得水的萊蘇仙子,不知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能把這曲舞練成這樣,又是托了多少人,才能在小皇子的滿月宴上獻上其舞。不論其究竟是不是心懷鬼胎,夙懿的心中都難以釋懷。
只見池中的萊蘇舞姿翩翩,迷離的眼神更是快貼到身旁的聶重華身上去了,夙懿心中瞬間有了斷定。
她重重放下手里的云雀杯,眼神冷淡的看著聶重華:“重華,這位故人貌似十分想念你,待會此舞散去,你還是去見一下她吧。”
聶重華皺眉:“不必理會?!?p> “隨你?!辟碥草p笑。
舞畢,天帝很是開心:“賞?!?p> 但萊蘇卻并未行禮退下,而是朝天帝行跪禮:“陛下,小仙可以不要賞賜,只求陛下能給一個機會,讓小仙與重華尊上說幾句話?!?p> 天帝猶豫了一下,看了聶重華一眼,還未開口就被聶重華搶先:“有什么話就說吧,不要耽誤了時辰?!?p> 萊蘇猶豫道:“有些話,在大殿上不便出口,萊蘇能否請尊上殿外一聚?!?p> 聶重華皺眉,并無言語。
“本尊覺得萊蘇姑娘所言極是,有些話,有些舊事,還是私下里說比較好,重華且去吧,畢竟人家為了與你說句話也是費盡了心思?!辟碥灿挠牡恼f。
聶重華猶豫了一下,張口道:“好,你且在這里等我。”于是起身,向天帝點頭示意。
萊蘇在后面行禮告退。
此時殿上的眾仙都偷偷看著夙懿不爽的臉色,心里暗自猜測著什么。
夙懿在桌下捏法傳聲:夙堰,命安插在天宮的探子查出來,是誰讓萊蘇在殿前獻的舞。
“是,主人。”
……
天宮的蓮池前,站著一對長得如畫的璧人,看著十分養(yǎng)眼。
“有什么話就快說吧,懿兒還在等著我?!甭欀厝A不耐煩。
萊蘇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臂:“重華,你可知道這幾萬間,我有多么念你,日日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里想的全部都是與你的過往,若不是……”
“夠了!”聶重華轉(zhuǎn)目,怒盯著萊蘇:“天下人皆知我是為了維護白起對天下的公正,因為父神對我的逼迫才離開的你,卻不知我離開你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與如今的天帝、我親手扶持上去的天帝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意。世人皆怨父神無義,我無情,卻不知真正無情無義,無心無肺且無理取鬧的人是你,萊蘇!”
每每見到她,聶重華的心里都會掀起巨浪。
他然后哽咽著說:“我與長兄遭了世人這幾萬年的議論,我求著長兄背這個鍋,求他不要把真相說出來,不要把我親手扶持上去的天帝與我摯愛的你置于不置之地。我已經(jīng)用盡了我全部的仁義,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多情不義必自斃?!彼f完后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來平復(fù)自己開裂的情緒。
“重華,我……”
“夠了,滾!”聶重華怒著推開萊蘇的手。
只見萊蘇眉目含恨,卻也不敢再說什么,不甘心的幽幽轉(zhuǎn)過身子,用極慢的步伐朝著池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聶重華眼中滾出了一滴熱淚:“不要讓我再見到你?!?p> 蓮池旁的竹林中,夙堰身側(cè)的夙懿雙眼狠厲的冷笑了一下,不由得讓夙堰心生憂慮。
“夙堰,動用天眼所有力量,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傳遍四海八荒的所有角落,包括地底的冥界。”
“是。”
回到殿上的聶重華被告知夙懿已經(jīng)獨自離去,頓時心感不妙。
……
白起。
彌漫著香煙的浴桶中,有一個美人在慢慢的往身上澆著帶有夜令花瓣的水,煙霧與絕美的面容交織在一起,畫面好不勾人。
這時浴室傳來陣陣的敲門聲,夙懿早已料到是誰,走出浴桶,穿上一旁的花衣,慢慢的打開了浴室的門:“你來了?!?p> 站在浴室門外的聶重華看著眼前披著濕發(fā)穿著花衣的美人,不覺咽了下口水,卻不忘來這的目的:“你怎么先回來了,是不舒服嗎?”
夙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和萊蘇仙子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明日,這四海八荒,包括地下的冥界,都會知道你與萊蘇仙子的雅事?!彼锨耙徊?,在呆愣的聶重華耳側(cè)輕言道:“不出三日,你與你的萊蘇,便會成為這四海八荒最大的笑柄?!?p> 聶重華心中有一束憤怒的火苗燃燒了起來,但再次抬眼看到眼前的人,瞬間又被撲滅:“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該騙你,對不起。我……”
“啪”的一聲,聶重華身子一顫,捂著臉,震驚的看著夙懿:“你……”
“你是本尊見過的八荒六合里最無恥最混賬的人。你不僅對不住本尊,還對不起愛你如親生兄弟的爹爹,對不住大哥二哥,對不住所有敬仰你的人!你為了保全你的萊蘇,不僅傷了爹爹與你的名聲,也傷了我的心,更傷了你神尊的尊嚴?!?p> “你只知你的萊蘇不可傷,你的天帝不可傷,你可知心心念念你的爹爹與我也不可傷,可知敬仰你的人在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時是怎樣的痛心?!?p> 她說完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被她打懵的聶重華嘆到:“就算你心中已然沒有了你的萊蘇,但你與我青梅竹馬了數(shù)萬年,也應(yīng)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p> 聶重華放下捂著臉的手,眉目傷情的深吸了一口氣:“三界之體只為三界之體可傷,你這一巴掌,算作是給我長的一個記性。你也莫要氣壞了身子,我素知你并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么單純,所以才一直瞞著你,我的所作所為,皆有我一人承擔,你好好冷靜一下吧?!彪S后轉(zhuǎn)身,步履恍惚的離開了此處。
留在原地的夙懿用袖子飛快的拭去了流下的一滴清淚,癱坐在了地上。
兩人不知的是,在浴室后偷挖青梅酒的夙真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悉數(shù)記了下來,聽著聽著就已經(jīng)把剛挖出的青梅酒喝了大半。
長熠
大家覺得女主生氣對嗎,又該不該原諒聶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