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春滿面怒容的坐在床邊,拳頭緊握著。此前云塵云沐離開了土丘,便直奔九春營帳而來,雖二人知云川定不會讓他們同九春說,但二人不忍看著他們兩世不得終,冒著回桃止山便會被處罰的危險,將云川想給她忘情水的想法都講予了九春。
云川進了營帳直接倒在地上,九春怒容換上擔(dān)心,跑了過去,費勁的將他架到了床上,一拳輕輕錘在他胸口:“為何想給我忘情水?!?p> 手被云川閉著眼握住,往心口一帶,喃喃道:“嗯?我不想喝水。。”
九春一愣,看著他胸口衣領(lǐng)處露出的一角紅色,伸出另一只手將其拽了出來,展開后傅九春三個字旁被書了兩個刺眼的血字,雲(yún)川。
九春喜極而泣的翻過他的手,看著他割開的手指,扯了一塊布給他包好。
摸著包扎好的布,低頭捧著云川的臉,吻在了他的唇上,淚水滴落在他的側(cè)臉,他朦朧的睜開眼,微微看見眼前熟悉的人,原本呼吸均勻的云川喘著重氣將她拽入床的內(nèi)側(cè),上身壓著她吻了下去,九春有些震驚,剛哭過的臉上掛著不知所措,雖對男女之事聽聞頗多的她,真做起此事卻慌了神,手無處安放,所幸有云川帶著她,他的手從容不迫的移到她的腰間,將紅色絲帶慢慢拉開,又慢慢上移,二人白衣緩緩滑落肩頭。
帳外響起嘈雜的來來往往的聲音,九春被吵醒,看著云川的面容,趴在云川胸口,玩著云川墨色一般的青絲傻笑。
云川嘴角一翹,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手一揮,二人衣服出現(xiàn)在身上。九春抓著他的手道:“不是凡間不能使用仙術(shù)?!?p> “無礙,餓了么,我去給你準備些吃食。”云川掀起被子就要起身。九春緊緊抱著他,剛睡醒帶著鼻音的她道:“嗯?不急,再讓我抱一會。”
就這樣,九春抱著他,趴在他懷里又睡了過去。
東岳之巔,地只北太站在東岳殿外,看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祈求人群,香火也隨著盈盈不斷上升。地只表情上看不出悲喜,只道:“回去后,將那叫春兒的女孩命簿拿給我?!?p> 北太拱手道:“是……娘娘,只不過那女孩僅是二百多年前新誕生的魂魄?!?p> “新生?!钡刂豢戳丝幢碧挚聪蝻h向高處的香煙:“必要時,犧牲他?!?p> “可他!”北太僅說了兩個字,便被地只抬手打斷。
水患經(jīng)河道疏通,挖道引水,沒多少時日,水便退了。眾人離開回都時,百姓紛紛下跪相送,場面一度頗為壯觀。路過辛家莊,云川示意隊伍停下來,九春撩開馬車簾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中明白了什么。云川下馬將她抱了下來,二人在街頭遠遠的看著街邊一個女子正抱著嬰孩與她人攀談,嬰孩的手不斷舉起,咿咿呀呀的打斷大人講話,九春欣慰的笑了。路上,九春又提及忘情水之事,云川二指堵在她唇上,朝馬車外使了使眼色,九春將簾子撩開一條縫,正見文竹騎著馬走在前面。心里便明了,他是在演戲,云川摟著她的肩頭,握著她的手:“我一時一刻都不愿離開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生死都不懼。”
九春滿足的一笑:“我也是?!?p> 自回都,云川便辭了監(jiān)國一職,昌都處處張燈結(jié)彩,人們張羅忙碌著一月之后的女帝大婚,普天同慶。天界同樣忙碌著,集合天兵天將,前往三界交界天水山待命,幽冥同樣集合十萬鬼將鬼兵趕往天水山。魔界確如云川那日所說,數(shù)十萬魔兵早已在埋伏在天水山天界邊緣,凡界一年時間不過是天界一日,如此算來,也不足一天了。
而傅國這邊,九春幾人剛到昌都不過三日,七國使者便齊來賀傅國女帝登基。
九春現(xiàn)在應(yīng)付簡單的政事所謂是手到擒來,且磨練些時日,又有云川的帝制內(nèi)則集在手,也頗得了些經(jīng)驗。
不難看出,七位使者,相對來說,關(guān)系并不怎融洽,趾高氣揚的楚國使者不屑的看了眼同自己站在一起的六人,率先開了口:“楚國楚濱奉我大楚商王之命,前來賀女帝登基,早就聽聞女帝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九春微微一笑,客氣道:“商王有心了,大內(nèi)官,給各位使者們賜座,看茶。”
“謝女帝。”七名使臣紛紛坐下。
燕國使者站起拱手道:“傅國女帝可登基執(zhí)政,女帝定有過人之處,我燕國自定國之時起,便主張和平,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與貴國交好?!?p> 九春回道:“傅國同貴國一樣,主張和平,貴國與我傅國和平相處數(shù)百年,自然是會一直相安無事,往來經(jīng)商下去?!?p> 剩下幾位使者點點頭:“新帝果然明大理?!痹谝慌钥磻虻脑沏宀粍勇暽某糯贺Q了豎大拇指。
一番互吹攀談后,九春按規(guī)矩,設(shè)盛宴款待了他們。
云川在花園中的躺椅上曬著太陽蒙頭小睡,文竹靠在亭子中唉聲嘆氣的喝著酒。
未幾云川將臉上的竹冊拿下來,隨手一卷,往躺椅上一拍:“我一將死之人都不曾如此郁悶。
聽聞云川醒了,文竹從竹亭中翻出來,跑了幾步坐在他旁邊:“你自回都這幾日怎天天如此嗜睡?!?p> 云川沒有回答,打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枕著胳膊繼續(xù)睡。
剛閉上眼,就想起了什么,立馬睜開,用手擋著看了看太陽的方位:“現(xiàn)在幾時了?!?p> “正午時啊,你睡一晌午了?!闭f著,文竹擠了擠云川,也躺了下去:“既你何事都不管整日睡覺,我再管也無用了,哎,我也睡會。這幾日幫你想應(yīng)對辦法,整日不得眠?!闭f完,啄了一口酒葫。
云川直接坐起身來:“那春兒為何還沒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