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希望這是一條大魚?!?p> 眼見楚歌倒地,老頭面露得色,自言自語一聲,伸手向楚歌身上摸來。
楚歌的身上,除了取自“玉面神龍小潘安的”兩千多兩的銀票和一個黃銅吹管,只有幾塊碎銀子和同馬長發(fā)交換的一本半武功秘籍。
至于岳子強送的《霹靂劍法》和吳副幫主給的《碧月掌法》,放在平日背負(fù)的包裹之中,并未貼身收藏。這兩本功法等級不高,楚歌早已記熟,不需再對照秘籍揣摩研究,即便丟失也不心疼。結(jié)果,這次臨時起意離開,連包裹也被遺留在了全真派的客房。
那老頭似是極有經(jīng)驗,直接就將楚歌身上的一本半秘籍摸了出來。
湊到篝火旁打開《長春功》,訝然道:“長春功?莫非這小子是長生宗的?”
隨即又自語道:“不對,長生宗早已沒落。不可能有這種神奇的步法?!?p> 又打開另外半本劍法殘篇,翻了兩下,隨手扔到了一邊,只把《長春功》和銀票揣進(jìn)了自己懷里。
老頭似是有些失望,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楚歌,俯下身來,似要把楚歌扒光繼續(xù)尋找有用的東西。
老頭的雙手剛拽住楚歌的衣領(lǐng),原本暈了過去一動不動的楚歌,右手忽然抬起,猛地按向了老頭胸口膻中穴的位置。
出乎楚歌意料,那老頭原本拽住楚歌衣領(lǐng)的雙手,也驀地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姿勢,把楚歌的手腕夾在了兩手之間。
楚歌的手掌離老頭的胸口不足一拳,卻再也無法前進(jìn)半寸。
“嘿嘿,小朋友,任你奸猾似鬼,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p> 望著已睜開眼睛面露驚色的楚歌,老頭得意笑道。
不待楚歌出聲,老頭繼續(xù)說道:“老夫就說么,那一葫蘆神仙倒,只能讓人昏迷,你怎么會肚子疼?果然是假裝的。不過,你能喝了一大口神仙倒而不醉,也不簡單……”
話未說完,忽然頓住,原來是感受到了楚歌手腕上衣袖的潮濕。
恍然大悟,明白楚歌之所以沒醉倒,是因為之前假裝被嗆著,把酒全吐在了衣袖之中。
沒咽下肚子,自然不會中招。
還將計就計,假裝暈倒暗算自己。
老頭對楚歌的反應(yīng)也不由得有了幾分佩服,贊道:“好小子!老夫自問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你是怎么開始懷疑到我的?”
“前輩能先把手松開么?”楚歌開口說道。
彎腰說話確實難受,再加上老頭自持武功,也不把楚歌這樣的毛頭小子放在眼里。聞言,松開楚歌的手腕站了起來,靜等楚歌回答。
“最近打在下這步法主意的人很多,前輩并不是第一個?!?p> 楚歌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淡淡解釋。
“原來如此。”
老頭點頭,望向楚歌的眼神略顯怪異:“既然你知道有這么多人打你主意,為何還要在這終南山中顯露步法?你就不怕那些終南劍派的偽君子和全真派的牛鼻子也打你主意?”
“???在下這三腳貓的功夫,這等大門派肯定看不上吧。”
楚歌故作不在乎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那些小崽子或許不識貨,但這兩個門派中不要臉的老梆子還是有不少,他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老頭望著楚歌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老梆子。”楚歌心中腹誹,暗自思量脫身之道。
口中卻故作驚訝道:“不可能吧?這兩個可都是名門正派!”
心中明白,大抵是自己離開全真派時使用凌波微步狂奔,被這老家伙給盯上了。
只是不清楚,路上遇見的那幾個鼻孔朝天的終南劍派弟子,為何要追蹤這老頭。
以老頭自己所說“距離宗師一步之遙”的境界,碾死這幾個小年輕還不是三拳兩腳的事。
“切!這世上名門或許有,正派么?嘿嘿。”
老頭不屑說罷,也不欲繼續(xù)與楚歌糾纏,直接沉聲喝道:“小子,痛快點,把你的步法講給老夫聽聽,若真有神奇之處,老夫不會虧待你的?!?p> “前輩有所不知,在下這步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背枰荒槦o奈的解釋道。
“哦?怎么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法?”
“晚輩見識淺薄,也無法表述清楚。不如讓我走上幾步,給前輩看看?”楚歌試探問道。
老頭似笑非笑:“你小子怕是想跑吧?”
“哪里敢呢。在前輩這樣的高手面前,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呢?”楚歌訕訕說道:“這點兒自知之明,晚輩還是有的。”
“嘿,那你就試試吧?!?p> 老頭把手背在了背后。
這個“試試”,也不知是讓楚歌試著展示步法,還是試試能否跑掉。
見老頭同意,楚歌伸了個懶腰,然后又扭了扭腰和脖子,活動了幾下手腳,在老頭略帶疑惑的眼神中驀然發(fā)動凌波微步,猛地向道路最平整的一個方位竄去。
“嘿!小子,好膽量!”
楚歌的選擇有些出乎老頭的預(yù)料,冷哼一聲,身形如同大鳥般向楚歌已竄出三丈多遠(yuǎn)的身影撲去,右手并指如爪,抓向了楚歌后頸。
老頭這一撲,比楚歌凌波微步啟動時的速度還快。眼見就要抓住楚歌后勁,楚歌的身形卻驀地往右側(cè)一拐,差之毫厘讓老頭的一抓落空。
老頭穩(wěn)住身形,再次一撲,再次向又已竄出兩丈多遠(yuǎn)的楚歌抓去。
眼見老頭的手即將觸碰到楚歌的衣領(lǐng),楚歌的身形一晃,卻再次從一個出乎老頭預(yù)料的位置躲過。
老頭一愣,眼神冒光,看來這步法的神奇遠(yuǎn)超自己的想象!
當(dāng)下,一爪接著一爪,迫不及待的想把楚歌抓住,好逼問步法。
這老頭的武功雖然超出楚歌許多,卻沒有達(dá)到他自己所說的距離宗師一步之遙疑似罡氣圓滿的境界,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一流高手的境界。
以楚歌三流頂級的北冥真氣催動凌波微步,盡管一時之間難以擺脫。這老頭同樣,也無法抓住全力發(fā)動凌波微步的楚歌。
兩人一追一逃,轉(zhuǎn)眼間已跑出十?dāng)?shù)公里。那老頭至少也撲出了百余次,卻是連楚歌的一片衣角也沒有抓到。對這神奇步法的神奇又見識了幾分,心中愈發(fā)火熱。
殊不知,凌波微步的神奇遠(yuǎn)不止老頭所見的極速與躲避無敵。
十?dāng)?shù)公里的奔跑,不僅沒讓楚歌內(nèi)力消耗感到疲憊,反而神采奕奕內(nèi)力有所增進(jìn)。
那老頭則因為內(nèi)力的消耗,漸漸有些追不上楚歌的腳步了。
心中駭然之余,有些后悔剛才抓住楚歌手腕之時太過托大,沒有立即逼問。
形勢大好。楚歌甚至有心思考慮,是否適當(dāng)放慢腳步,引誘老頭繼續(xù)追下去,等對方內(nèi)力耗盡,如何進(jìn)行反殺。
思緒間,楚歌扭頭對老頭豎起了挑釁的中指。
然后,樂極生悲。
尚未回頭,腳下似被一條類似繩索的東西絆了一下。由于速度太快,來不及穩(wěn)住身形,一個惡狗吃屎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