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沁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也得到了他的認同,可是最后他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在騙她,他欺瞞了所有人......
那么還有誰會去傾聽他的心聲,他,又該怎樣孤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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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離她又近了一些。
血色彌漫在空氣中,她敏感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咸咸的,讓她的整個心都顫抖了起來。她緩緩轉動眼珠,目光牢牢鎖定住了從她面前路過的擔架上的男人。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在她眼中,卻如同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的臉上染上了血污,紅白相間如同一朵妖艷的玫瑰,昔日明亮的雙眼緊緊閉著,黑色的長睫毛在空氣中無助地隨風顫動。
明明他的臉已經到來將近無法辨認容貌的地步,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
一開始,救護車遠遠的那一眼她認出了他,而現(xiàn)在他的靠近,讓她可以確定,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就是他---江宇城。
她的目光漸漸右移,看到了他無力的手臂垂在擔架兩側。
失血性休克,已經很嚴重了。
她攥緊汗?jié)竦碾p手,一股寒意從她血液中蔓延開來。
視線移到他的腹部,那里被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可是似乎沒有什么用,鮮血依舊慢慢浸潤著紗布,在他的腹部兀自開出一朵鮮艷的紅花。
依照現(xiàn)在看,他被救活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她猛地一激靈,雙目突然有了神采。
擔架早已被急匆匆的醫(yī)生護士們抬遠,她驀然回頭,看著擔架即將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毫不猶豫地抬腳跟了上去。
來不及細想他究竟是怎么受的傷,當務之急是保他安然無恙。
她飛奔在走廊上,茶色的長發(fā)在空中飛舞。
他被移送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她慢了一步,重癥室的大門在她跑到之前緩緩關閉。
她剛想拉開門,可是門已經鎖上,雙手還沒有碰到按鈴,卻被另一個人抓住。
“里面的醫(yī)生完全足夠,你又何必打擾緊急搶救?”
她驚訝地回頭,發(fā)現(xiàn)和她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黑色警服的男人,他眉宇之間皆是日積月累的嚴肅,不笑的時候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我是醫(yī)生?!?p> 她靜靜地回答,面上不顯,心里卻早已焦慮不已。
“你認識剛剛進去的那個人吧。”他不答反問,語氣就像審問犯人一樣嚴肅。
她沒有理他,內心只想進入重癥室去救他。
食指剛要接觸到門上的按鈕,卻不料再次被他抓住。
他的力氣很大,她感受道手腕上傳來的同意,不禁疼地“嘶”了一聲。
“我是醫(yī)生,救治病人是我的天職,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她皺起眉頭,已經生氣。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了,可是她還不知道他的進展如何,他的病情如何,他現(xiàn)在到底有沒有送往手術室。
她沒有料到半路會殺出這樣一個絆腳石,什么都不說就把她扣在這里不讓她進去。
“剛剛那一個進去的醫(yī)生經驗豐富,他救治犯人綽綽有余,倒是你,表現(xiàn)出一副擔驚受怕失魂落魄的樣子,你確定你能理性地去救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