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滿月酒店的辦公室。
監(jiān)控播放著,一名黑衣人輕車熟路地走到666號房間,放出了里面的怨靈,之后就消失了。
張滿月閉著眼,面色發(fā)青,手指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桌面。
桌子上放著一瓶香檳。
但此時卻沒有動。
辦公室里兩排都坐著的是酒店的管理層,總共有四名。
池賢仲坐在一側(cè),與另外幾個人對了一下顏色。他們誰也都不敢說話,現(xiàn)在社長還在氣頭上,發(fā)起火來,那可是相當?shù)目植馈?p> 張滿月雙手托著下巴,一臉笑意的看著三人:“說說看,怎么回事,啞巴了?”
池賢仲硬著頭皮開口:“是我的錯,那個黑衣男的戾氣很重,我以為他是亡魂,也沒有做什么檢查,他就去了666號房間?!?p> 另一位有著胡須的中年男人。
他叫金書生,酒店資歷最老的人。
“這件事情也怪我,當時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正巧我當時候不在,我明明離那個房間只有幾米的?!?p> 三人中唯一的女性低著頭。
她叫崔瑞熙,是除了金書生以外資歷最老的人,這件事情她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也怪我,當時我也在忙,我明明都做了十年,可是今天根本沒有顧到給666號房間上鎖,這才被那個黑衣人鉆了空子?!?p> 說過。
對凡事沒有留戀,才可通往輪回列車。有的人呢,在乎這一世所得到的名和利,或者是喜歡酒店的環(huán)境。他們就會一直住在這里,有的都成為了酒店的員工。
四個人都是對凡間有所留戀,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所以不能離開酒店,這同時也是一個把柄。
張滿月想讓走就誰走,想讓誰留就誰留。所以他們是尤為的聽話,到了現(xiàn)在,他們并不是在推卸責任,而是在互相攬責任。
666號房間關(guān)注的是一個對男人極其厭惡的怨鬼,生前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侮辱,忍辱負重,才會變成怨鬼。
他很想回到人間,將那些惡意對待自己的人殺掉,這就是怨鬼的目的。她帶著這個目標一直活著,因為怨氣大,沒有人能夠接近,時間久了,怨氣更濃。
他會非常血腥的將男人開膛破肚,用硬釘子將他們釘?shù)酱采稀?p> 而幾人看了報道,很顯然這就是跑出去的怨鬼所為。
現(xiàn)在掌管人間的麻姑婆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兇手是自己酒店最危險的怨鬼,現(xiàn)在竟然被人放了出來,就想想都有點不可思議。
張滿月挑起眉毛,玩味的看著幾人,看來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說起來,池賢仲看到那個黑衣人就是惡意解救怨鬼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對酒店的內(nèi)部環(huán)境極為了解,輕車熟路的坐上電梯,找到666號房間。這必須是一個對酒店極為熟悉,并且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人。
不然是不完全不可能的!??!
就連來了百年的池賢仲而言,有的時候都會迷路,更別提其他人了。
而當時正巧的是三個人竟然同時失職,這顯然是有點太巧合了。
池賢仲當時正忙著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仔細看那個黑衣人,畢竟死人的衣服千奇百怪,沒注意,也沒有登記在表。
而崔瑞熙作為大堂經(jīng)理當天更是忙的連喝口水時間都沒有。不對,她當時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巧的是金書生也在一起找這什么,自然而然的,黑衣男就暢通無阻地進入到了戒備森嚴的666號房間,就連平時上的一道鎖也沒有鎖上。
這,想了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簡直太巧了?。?!
不過仔細想了想,好像三人都在找東西。
找的是什么呢?
忽然三人對視了一眼,之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滿月,而張滿月同樣也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
是在找金蛇!??!
自己的寵物丟了。
之后金蛇竟然神奇地出現(xiàn)在了社長辦公室。
那一天,池賢仲在前臺待著,池賢仲也正在空中酒吧調(diào)這酒,崔瑞熙也在酒店大堂招呼客人。
突然就被叫到酒店辦公室,說有大事。幾個人如臨大敵,表情嚴肅。
什么大事?
竟然在工作的時間開會。
到了辦公室,張滿月睡眼朦朧,穿著睡衣,頭上還戴著眼罩。看著幾人來了,用手捂著嘴,打著哈氣。
指了指辦公桌。
幾人的視線跟著移動。
有幾個木質(zhì)的書柜,放滿了書,面前是一張辦公桌,話說回來,這些書都放著幾十年了,也沒有見翻過,還是嶄新的頁數(shù)。
辦公桌上引人矚目的金蛇不見了。
原來社長最寶貴的金蛇竟然沒了。
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張滿月還沒有吩咐,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尋找。這才落的差錯,讓有心人鉆了空子。
“哎一古?。?!”
張滿月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迎著幾人的目光,挺著胸,一副不認錯的樣子。
金書生看著張滿月:“這個怨靈畢竟是咱們的酒店出來的,怎么辦?”
池賢仲也點了點頭:“而且也造成了這么大的社會影響,這個報告怎么寫?麻姑婆怪罪下來的話……”
“切拜,再怪罪下來能怎么樣,反正我也是呆在這塊,出了差錯,也不是我的錯。誰讓他們把這個怨鬼一直放到我的酒店,占著食物也浪費糧食?!?p> 張滿月不以為然,搖晃著酒杯喝了一口香檳,看著崔瑞熙了一眼。
崔瑞熙立刻意會之后找出一張潔白的紙等待著張滿月的發(fā)話,她是這幾人中字最好的,平時書面報告都是自己寫。
張滿月歪著頭想了想:“把這件事情推給金顯圣,報告寫得干凈一點。和咱們沒關(guān)系,是他們的人來的,當時咱們不在?!?p> ……………………
“這些孩子真有意思?!币粋€留著齊耳短發(fā)的老奶奶,看著手里拿著的兩封信,露出和藹的笑容。
老人的身體單薄,干枯的得就象一片凋零的樹葉,仿佛一陣風都能給她帶來一陣顫抖。
伴隨著“撕拉”的聲音,老人撕掉了信,互相都在推卸責任,怎么還和千年前一樣?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