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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亂年

第五十五章 齋名、吃肉目標

賀亂年 我愛無力老貓 3252 2020-07-20 08:00:00

  世界上有人對你好,不就夠了?

  還貪心什么?

  ……

  徐露肯是真心為了元歌的,這一番話,也是她鼓起很大勇氣才敢說的。

  但她又怕自己說的太多,逾越了自己也就是下人的本分,讓元歌變得不開心……所以在說話時,她不時為難的瞅瞅元歌,元歌也清楚這些,所以讓她說完了,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和這一樣,徐露肯這些懦弱的想法,根本不能左右心如鐵石的元歌。

  但徐露肯最后說的這一句話,也算是人話……

  “公子您可以給肯兒講哇。”

  富貴綿延,是自家事。修武入道,只是自己事。

  這富貴之事是自家的,可誰能算的上是家人呢?目前來說只能是徐露肯這個小小婢女了……

  “以后再說吧?!?p>  元歌撂下這句話,便背手離去了。

  徐露肯看著元歌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對于徐露肯來說,這個問題是個超綱題,因為古代的這些婢女從來不會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除了那些心懷不軌、注定不平凡的人。

  徐露肯是婢女,所以她不會,但她也會規(guī)勸身邊人,就如同那夜元歌說了那么多,她覺得不對的原因了。

  元歌相信徐露肯是百分百無誤聽他的話。但在這種亂世大環(huán)境下,元歌只能對她繼續(xù)潛移默化,才有可能訓練出新仆,和舊時代說拜拜。

  但無論是新,還是舊,都沒有什么差別,不過一個是君,一個是民罷了。

  古代的讀書人是元歌最討厭的一類人。大部分自詡為文化人的人和那些舊仆一樣,內(nèi)心里只惦記著皇權(quán),和怎樣為他服務。另外一部分就相當于少之又少的新仆,則會把注意力更放在民上,但這種新仆少,遠遠不及舊仆多。

  元歌勢力小,影響小。

  所以他的改造目標現(xiàn)在只有一個,就是徐露肯。

  等他逐漸有了權(quán)勢,那他影響也就會變大,那他的改造目標就是一部分有志向的讀書人了。要怎么做呢?元歌想了半宿,才茅塞頓開。

  他要把大帝和指揮使給舔舒服嘍,然后再借助皇權(quán)創(chuàng)辦一個教育機構(gòu),由錦衣衛(wèi)負責保護。這樣一來,元歌本來微不足道的影響就能變大!從而更好的實現(xiàn)人類最為深刻的目標——吃肉!

  這種目標,就像是他想改變讀書人或者說三宗弟子一樣,他知道自己權(quán)利小,那么能改變只有身邊人。如果他的權(quán)利放大、放大,那情況會不會好些呢?

  這也是他的一個開脫理由。

  他虛偽地信奉四為!

  ……

  只不過在這一過程中,一定是艱辛難熬的,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大帝的信任、指揮使的幫助,青藤書院的阻撓,怎么可能讓一個毛頭小子去掌管部分教育的權(quán)利呢?

  如果把改造目標拉扯的更遠呢?把目標放到三宗呢?眾所周知,三宗和明元兩個大國的關(guān)系不太融洽,但每年明元都有大量的子弟去三宗當?shù)茏樱@算是一個突破口。

  一是因為設(shè)置這種機構(gòu),能更好地獲得大帝的支持,二來就是三宗的這些弟子,他們的思想應該能更好的(影響)改造。

  只不過,萬事開頭第一步最難。

  元歌連大帝的人影都見不到,哪來的信任與支持呢?

  所以元歌的種種怪異行為更加盛行了,可看客還有只有兩個,仙師和肯兒。

  元歌還是喜歡站在石頭上,鼓搗一些無用的東西;還是喜歡躲在屋子里,一天不出門;還是喜歡破壞花花草草,把它們?nèi)趥阆拢缓髶]灑出去。

  “仙師,肯兒懷疑公子瘋了?!?p>  “嗯?!?p>  “仙師,肯兒想勸勸公子,讓他不要再浪費東西了,我們的余錢本就不多。”

  “肯兒!脂粉給我!”元歌沖到二人跟前,身上都是汗,一把就把徐露肯荷包里的名貴脂粉給搶走了……

  “公子……”

  徐露肯扭過頭去,不再看了。因為元歌又開始糟蹋東西了……他把脂粉隨意飄灑在傘下,一點也不珍惜。

  徐露肯求救似的看向仙師。可是卻聽到了仙師這樣問她,

  “我的?你的?”

  徐露肯醒悟過來,她好像忘了什么。這脂粉根本就不能算是她的,所以就算是元歌浪費,那也輪不到她管……要讓脂粉的主人來,可她心底怎么就這么心疼呢?

  “這都是錢啊?!?p>  徐露肯恨恨道,發(fā)誓再也不理元歌了??墒钱斔吹皆枋軅耍制炔患按牡谝粋€沖上去……

  郭誅仙看著這一切,只是微微一笑。

  這脂粉有主!是那個常常叫他郭叔叔的女孩子的。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浪費就浪費了吧。

  反正又不重要……

  元歌還在嬉鬧……

  可脂粉卻又送到了……

  ……

  還是在這書房中,元歌繼續(xù)享受著徐露肯的云娘式揉捏,高瘦婢女就站在他的身后。

  因為元歌問她有錢了會做什么的問題,但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沒個所以然。所以元歌只能讓她繼續(xù)給自己捶背,就當做最為簡單的懲罰。

  二人說著閑話,元歌提起了宋小寶,徐露肯想起了公子的書房名。

  因為元歌曾說過一句話:

  “皇家的書房是御書房,青藤書院的書房是青藤齋,那我們這個破書房也要有個好名字哇,”可是過了這么多天,公子也未曾提起過了,徐露肯悄悄的提醒著。

  “是啊,公子!您那日所說的書房名,想好了嗎?”

  元歌搖搖頭,驚訝于徐露肯的記憶力超群,蘸著洗墨壇中半濁的水,在書桌上畫著圈圈,“還沒呢?就叫圈圈齋?”

  “公子,您又開玩笑了?!?p>  “有個好名字,日后就會有很多人來效仿公子您,再加上公子的一手好字,那錢財些許的身外之物還不是滾滾來嗎?”徐露肯的小臉帶著笑意,提議道。

  一提到錢,元歌眼睛就亮了。其實他曾經(jīng)想過,也規(guī)劃了很久,但他因為公務頗為繁忙,所以就先擱置一陣。

  今天倒是個起名的好時候,一掃不幸!

  看著公子苦苦思索的面容,徐露肯不厚道的笑了笑,又想起了公子噎蛋的事。

  元歌動用前世的些許知識,想到了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考慮歸的齋名,如聊齋……第一個便被他排除了,因為感覺頭上陰森森的,腎部虛虛的……他知道這齋名很重要:古往今來,大凡文人墨客都要給自己的書房、畫室起個雅名,亦謂之齋號。

  齋號的取名,既反映主人的個性與品性,又關(guān)聯(lián)主人的寄情與愛好。主人在命名前,要對齋名內(nèi)容的雅與俗、深與淺、簡與繁、穩(wěn)與浮作反復推敲,一經(jīng)定名終身不改。

  寥寥幾字,意義深邃,是主人明志修身的對外表白,是他人觀言察行的檢驗標準,是齋主外在形象和內(nèi)在修養(yǎng)的統(tǒng)一體現(xiàn)。

  所以說,逼格一定要高哇?。?!

  啥啥草堂也直接排除,因為不符合元歌俗人的氣質(zhì)……保守殘缺?俺可不是這樣的人,大風大魚大鳥,算了算了,又不符合自己這個即將為官的身份……魁星呢?自己又不科舉,算了算了,木石花朵呢?唉……不想多說了。飲冰這算是一個不錯的名字,但容易讓人猜測,自己內(nèi)心又不過于焦灼,所以算了算了。

  簡單一點,回歸質(zhì)樸。

  就叫它昭文齋吧。

  ……

  “好名字,好名字!昭文,昭文,文采悠揚,公子好文采??!”徐露肯蹦蹦跳跳的,很是開心!

  “別開心的太早,若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那就白搭了……”

  “公子可是試試啊,那些天京城里的貴人們不就喜歡各種雅集詩會嗎?”

  元歌讓她停下胡亂蹦跳的腳步,笑著說道:“明知道不行,何必試?”

  徐露肯擦了擦濕手,笑著說道:“就算不行,現(xiàn)在隨便涂些墨團,評價公子的字,那也可以賣錢啊?!?p>  “唉,公子我不干這樣的事……”

  “公子會的,公子會的?!毙炻犊夏貜蛢杀椋驗樵枋莻€口是心非的人,她很清楚。

  徐露肯給元歌倒了一杯茶,可是卻一不小心弄到了書桌上的紙張上……

  然后徐露肯就手忙腳亂地用抹布擦去積水,可是又弄巧成拙,把宣紙給碰到了地上……

  最后,要不是元歌出面,想來徐露肯是降服不了這一宣紙的。

  元歌同手撣了撣滴落在宣紙上的臟跡,把宣紙放到窗子旁,教育道:“這宣紙啊,質(zhì)地棉韌,光潔如玉,不蛀不腐,墨韻萬變之特色,被人們譽為國寶,肯兒啊,你差點毀了一張。”

  “那要多少錢呢?”徐露肯怯生生的問。

  元歌敲了敲徐露肯的額頭,笑道:“在外面應該要很多,但在這里應該不要?!?p>  “為什么啊?”

  “你去問仙師,他只說一句想看看宣紙還如十幾年前一樣嗎?就有人送來了這么多,價值雖不變,但價格低了,你說呢?”

  ……

  等徐露肯走后,

  元歌瘋了般,用毫筆在紙上瘋狂地亂畫著詩句……“富貴于我如浮云……富貴于我如浮云……富貴于我如浮云…富貴于我如浮云……富貴于我如浮云……”

  但寫著寫著,這一切也都變了味道。

  他實在是想有錢,因為有錢人都很性福,他也想很幸福。

  但他又時時刻刻不忘道理,只有覺得這世界有道理存在,對這世上的事抱著善意的人,才能獲得這個世界的善意。元歌感覺自己不配。

  說到底,還是因為封建社會的吃人特性逼迫的,元歌是農(nóng)民階級,所以追求的目標也帶有局限性。

  而且到最后,這種根深蒂固的階級性也永遠改變不了。貴族就是比平民厲害,就是能吃肉……

  局中人,談何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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