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礦已經(jīng)被開采干凈,此時礦坑里的靈力此時也不過就是比別處濃郁一些罷了。
二人速度極快,幾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杻陽山前山的山腰處。
顧愉辰輕車熟路,領(lǐng)著陸謹從山林的一邊穿梭。
這樹林一片一如山上的一層保護層,極為高大蔥郁,行在林中,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遮蓋了大半,光影斑駁。
腳下雖泥濘,但陸謹與顧愉辰倆人未留下一絲痕跡。
只因兩人在使用木靈隱隱去身影的同時,腳不沾地,若此地有別人在,兩人路過,若不是有心用觀察,恐怕是很難發(fā)現(xiàn)兩人的存在。
這便是木靈隱的高明之處。
之所以沒有明目張膽的在高空飛行然后去目的地,是怕被有靈智的異獸或者修士盯上。
畢竟要來杻陽山找東西與路過的飛行高度是不一樣的。
因不是走直線,且山林地形復(fù)雜,陸謹用木靈隱時腳下的靴子還能離地幾寸的快速移動,但顧愉辰不行。
畢竟顧愉辰是御劍飛行,用木靈隱雖也能把竹劍一并隱去,卻終究還是會留下更多的破綻。
幸好筑基修士都經(jīng)過突破時的洗經(jīng)伐髓,身體輕盈,顧愉辰應(yīng)該也修習過身法一類,速度也不算太慢。
突然間在前面帶路的顧愉辰停了下來,他用神識傳音給陸謹?shù)溃骸拔鞅狈酱蟾乓焕锾幱袃苫锶恕!?p> “繞過去?”陸謹詢問顧愉辰的意見。
顧愉辰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也是要去哪個方向的?!?p> “他們大概什么修為?能看出來么?!?p> “看不出來,但以我的修為,使用聽微能被察覺到的,說明都在結(jié)丹期以下?!?p> “我們遠遠的跟上去,小心些別被發(fā)現(xiàn)?!?p> 顧愉辰點頭,兩人身影一緩,速度慢了下來。
雖然兩人速度慢了下來,但是比起前面那兩伙人,速度還是快了許多。
由此可見,那兩伙人的修為,可能不如二人。
離得近了,陸謹看清遠處前面那兩人的背影。
都是女子,皆穿青衣,從背影看,一略瘦,矮一些,一身材勻稱,高一些。
那瘦一些的青衣女子,雖僅是一個背影,但陸謹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昨天在杻陽山前見過的陳青竹。
修士眼力與記憶都不錯,顧愉辰也是認出了這是昨天見過的女修。
雖沒去調(diào)查,但是碰上了,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走的。
“還有人在暗處。”顧愉辰傳音提醒道:“修為應(yīng)該比這倆女修強,我只能感受到大概位置?!?p> 顧愉辰手指微動,指了指方向。
陸謹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陳青竹二人身后的不遠處一片樹冠之中。
陰影下,似有似無一黑影,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那里有人。
陸謹不敢多看,怕被樹冠上的人發(fā)現(xiàn)。
修士六感極強,對視線等極為敏感。
“姐姐,你確定那靈獸就在這附近么?為什么走了許久都不見蹤影?”陳青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聲音不大,但她的聲音與語氣都很有特點,嬌柔純凈,很是好聽。
陸謹心想:另一青衣女子莫非是陳青竹的姐姐陳青梅?
當年幾人在金來鎮(zhèn)相識,開始時陸謹還是與陳青梅更聊得來一些。
相比與當時膽小的陳青竹,陳青梅討喜許多。
后來因為陳青梅資質(zhì)差,待遇與陸謹、李晏、陳青竹三人天差地別。
在白云飛行法寶上,陸謹也沒來得及與陳青梅說上話。
當然了,陸謹此時只是回憶一下,她與陳氏姐妹只是泛泛之交,陸謹是不會為她們冒險的。
哪怕此時是李晏在這,她也不會沖動行事。
“當然了?!备咭恍┑那嘁屡油W?cè)身,拉住陳青竹略顯纖細的胳膊,聲音爽朗:“我是你親姐姐,怎么會騙你?!?p> 應(yīng)該是陳青梅沒錯了。
只見高一些的女子側(cè)顏圓潤,皮膚白皙細膩如珍珠,也是一雙杏眼,卻不同于陳青竹,她的眼睛弧度柔和,長相也不差,但比起陳青竹少了分嬌弱與我見猶憐的氣質(zhì)。
當年陳青梅的皮膚略黑一些,長相上自然就差了陳青竹一些。
如今若單純看長相,陳青梅更像是妹妹,雖氣質(zhì)差了陳青竹幾分,但到底也算是個美人了。
只是兩人修為差了許多,陳青竹如今已經(jīng)筑基初期,而陳青梅卻只有練氣十層的修為。
“沒,沒,姐姐,竹兒沒有不信姐姐?!标惽嘀襁B忙解釋道。
“說笑的,哪有姐姐會怪罪自己的親妹妹的呢?”陳青竹笑道。
隨后她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個籠子,遞給陳青竹幾個道:“那靈獸狡猾,我們把它愛吃的食物放籠子里埋在這附近,比現(xiàn)在這樣亂找強?!?p> “還是姐姐聰明?!标惽嘀裱劬σ涣痢?p> “好啦,你去那邊埋幾個,我在這邊埋幾個,不要走太遠?!标惽嗝范诘?。
陳青竹乖巧的點頭,應(yīng)了一聲,拿著籠子朝陳青竹所指的地方走去。
即使她修為比姐姐陳青梅高許多,卻也是對陳青梅言聽計從。
在陳青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陳青梅也轉(zhuǎn)身,正對著陸謹二人以及樹冠的方向。
陳青梅看著樹冠的方向,似乎是早就知道有人在那里。
因為她的轉(zhuǎn)身,陸謹看清了她的正臉,以及眼神。
那眼神不及剛剛對著陳青竹的溫和爽朗,陳青梅極為復(fù)雜的看了樹冠上的人一眼,才微微點了點頭。
在陳青梅點頭的瞬間,她似乎與樹冠上的人達成了某種約定,只見樹冠上的人速度極快,不再掩藏,化作一道黑色殘影,直接朝陳青竹的方向而去。
陸謹在第一次見到陳青梅時,就曾看到過陳青梅無意間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時陸謹看不懂陳青梅的眼神中蘊含著什么,如今冷不丁的回想起來,陸謹心中暗道不好。
那黑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剛走不遠的陳青竹身后,手中一團銀光,朝著陳青竹的后腦覆蓋上。
陳青竹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么,在那一瞬間,竟然快速躬身躲過了這一擊。
隨后周身驟然出現(xiàn)一道透明光圈,上面有水流動。
這應(yīng)該是一種護體術(shù)法,但水本身特性不如土擅長防守,那黑影再次一擊,雖沒傷到陳青竹,卻讓那層水罩稀薄了許多。
陳青竹顯然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此時突發(fā)情況下,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及時后撤,而是愣了兩息。
黑影再次一擊,那水罩便四散開來,化為點點水滴,落到了地上。
陳青竹看著不遠處一臉漠然的姐姐,她熟悉的姐姐,相依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姐姐,此時的眼神卻讓她極為陌生。
“為什么?”陳青竹嘴唇微啟,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她無聲的問著自己的姐姐。
然而她沒有得到陳青梅的任何回應(yīng)。
那黑衣人再次擊來,陳青竹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有著猙獰疤痕的大手拍下來。
在那大手離陳青竹脖子只有一寸的位置,陳青竹胸口處白光一閃,再次出現(xiàn)一水流光罩。
只是這水流光罩比之前她所釋放出的法術(shù)強上許多,凝如實質(zhì),如膠狀一般。
那手被死死的卡在水流光罩之中,收不得,進不得。
“該死,怎么回事?”這聲音沙啞如木匠用鐵鋸鋸木頭一般,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