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朱雀街,中書令府,于守臣把玩著王田橫從南海搜羅過來的珍珠,而在他的下首則坐著王田橫的心腹嚴(yán)勇文。
“王將軍倒是個妙人,就是做事有點……”于守臣看了眼堆在一旁的幾箱白銀,笑道。
那是駐守南楚軍隊的軍費,如今成了王田橫拉攏于守臣的賄賂資金。
“中書令大人勿怪,只恨那皇城司的人隱藏地太好,要不是末將留了一個心眼,只怕還發(fā)現(xiàn)不了軍中竟然有皇城司的人在活躍?!眹?yán)勇文替王田橫解釋道。
“嚴(yán)校尉不要著急,本官并沒有怪罪王將軍的意思,只是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庇谑爻颊f道。
“本官在中書省任職近十年,這點事情還是能夠解決的。”于守臣說道,“再等一會兒,消息就應(yīng)該能傳過來了?!?p> ……
周軒看著密信,一個忠心耿耿為大夏駐守邊疆十年的大將軍沒有戰(zhàn)死沙場,卻死在了陰謀之下,即使是這樣,死后也不得安寧,污名難以洗雪,家人也會淪為奴婢。
“馮寶,是吧,你去,將這些禁軍都處理干凈?!敝苘幹钢稍诘厣习Ш坎灰训慕妭?,沒有一絲憐憫,作為罪惡的幫兇,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對這個世界的侮辱。
“娘娘,那這封密信?”馮寶問道。
“密信?本宮不會截留,你處理完這些禁軍,本宮自會給你,只是,你將這密信交上去,會有用么?”周軒皺著眉頭問道。
“……”馮寶低著頭,沒有回答周軒的話,不是不答,而是答案顯而易見。
軍方削權(quán)本就是趙俁一手策劃,于守臣在中書省十年,別的沒學(xué)會,看人臉色,阿諛奉承,學(xué)的是出神入化。
孫慶志死亡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端,南楚與大夏相安無事多年,不像北方大元會時不時的來一個入侵打草谷,而且南楚也不會像大元一樣,一下子就會沖進(jìn)中原腹地,燒殺劫掠。
所以孫慶志的死亡,代價是最低的,至于兩廣百姓,不過是一群籌碼而已。
“算了,本宮就不為難你了,只是本宮希望以后你在皇城司得到情報能不能拓印一份給本宮。”周軒看著沉默的馮寶,嘆了口氣,這個大夏真的跟前世的大宋一模一樣。
大宋多多少少還出了幾個明君,只不過朝臣太爛,除了吟詩作詞之外,毫無遠(yuǎn)見,對待自己人如同殺父仇人,對待異族卻是卑躬屈膝,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狄青,出了岳飛幾個名將,結(jié)果無一活到最后;
而大夏是君王和朝臣都爛,之所以還不滅亡,乃是因為名將輩出,他們在邊疆為這大夏守護(hù)最后一絲氣運。
“娘娘……這……”馮寶遲疑,他們皇城司只對皇帝負(fù)責(zé),情報也只能給皇帝看,這次要不是周軒救了他的命,否則這封密信,周軒是沒有資格看的。
“本宮不為難你,只是這大夏已經(jīng)病入膏肓,本宮想要出力挽救一下,只是后宮深深,對于外界,本宮如同一個瞎子?!敝苘幷f道。
說實話,穿越到此,周軒對這大夏沒有一點歸屬感,調(diào)戲后宮嬪妃,發(fā)誓給趙俁種草地,都是因為他是以浪子的身份在游戲人間。
大夏亡了,周軒就恢復(fù)男兒身,不管是誰做皇帝,都不可能找到他。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遇到了趙金福,遇到了侍畫,遇到了柳茹清……周軒與這個世界不斷地在產(chǎn)生瓜葛,糾纏也在越來越深。
“或許,我真的該做點什么吧?!敝苘幪ь^看天,想起前世看大宋歷史,靖康之恥,崖山之難……
雖然都是大宋君臣們咎由自取,但是百姓何辜?
異族入侵,動輒屠城滅地,文明踐踏,若不是大宋將文臣地位抬高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會有后來的大元,更不可能有后來的清朝。
好端端的一個尚武之族,最終變成文弱書生,何其可悲。
“娘娘,奴婢愿效死?!瘪T寶跪在地上,說道。
作為皇城司掌司使,他知道的太多,也明白的太多,他知道如此下去若不做出一點改變大夏將亡。
但將這一切寄托給一個婦人?馮寶沒有信心,只能在心中給自己一個嘲笑。
他愛國,雖然從小被奪走了根,但不妨礙他做一個愛國的太監(jiān)。
“或許,我也應(yīng)該做點什么。”馮寶在心里朝自己說道。
“好,以后乾西宮就是聯(lián)絡(luò)點,你將所有情報都告訴陳悅怡,我要是有事,也會通過她來告訴你,我們不會有直接聯(lián)系!”周軒說道。
“另外,我希望你再建立一個類似于皇城司的機構(gòu),與你在皇城司的下屬分割開來,要是缺錢,你跟我說,我會想辦法給你。這個機構(gòu)就命名‘東廠’,你做都督?!敝苘幷f道,“我只能給你錢,地址設(shè)在乾西宮,人,你自己找,一定要靠譜,忠心,負(fù)責(zé)搜集情報,范圍除了大夏還有周邊各國。”
“是……”馮寶點頭。
“去吧,今天的事,半真半假說給魏公公聽,至于尺寸,你自己拿捏?!敝苘幷f道。
“喏?!瘪T寶躬身離開。
……
“娘娘你真的讓我……”陳悅怡見馮寶離開,然后瞪大眼見問道,語氣有點激動。
“怎么?不愿意?”周軒問道。
“不……不……我很愿意……”陳悅怡說道。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還在迷茫未來的路,轉(zhuǎn)眼間,皇后娘娘竟然給她安排了這么一個重大得任務(wù),陳悅怡很是興奮。
“別高興得太早,這事會很煩,也很危險,另外,我會讓侍畫給你一塊隨意出宮的腰牌,你想辦法在外面開一家酒樓”周軒說道。
“酒樓?”陳悅怡疑惑道。
“對”周軒點頭,“那里是情報交匯的地方,有了它,我可以知道更多的事。”
“我們也走吧,這事我會詳細(xì)的給你一份計劃,你負(fù)責(zé)執(zhí)行就好了?!敝苘幷f道。
前世,他留戀各大酒店,為了學(xué)習(xí)廚藝又在各大酒店廚房混過,對于在大夏開一間現(xiàn)代化酒店,周軒很有信心。
“那就開始吧。”周軒眼前的花花草草。
國破家亡雙淚暗,城春草木深,這一幕,我不會讓它發(fā)生的。
“娘娘現(xiàn)在去哪兒?”月櫻問道。
“回正陽宮,找柳茹清談?wù)勫X……”周軒說道。
“呼……”
大夏宮廷,突然狂風(fēng)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