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白雪嚷嚷著要去看電影,她最喜歡的大話西游在電影院經(jīng)典場上映,死活要去奉獻一張電影票,并美其名曰:這才叫熱愛。
白雪是徐小凡的大學(xué)閨蜜,是S市本地人,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在一個城市的人本來就很少,還能聯(lián)系吃個飯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們大學(xué)的幾個閨蜜三五常聚。
白雪還不忘了叫上陸明月,不過陸明月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單身,她和男朋友兩個人從高中開始到現(xiàn)在,分分合合,快十年的時間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徐小凡只能將兩個人的緣分稱之為“孽緣”,但愿有朝一日能結(jié)出個善果。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身穿黃金甲踩著七彩祥云來娶我!”整部電影徐小凡最喜歡這句臺詞,星爺?shù)碾娪袄锱_詞有時總是一語道破,就像是張愛玲的散文,總有那么一句,一詞輕而易舉的擊穿你的內(nèi)心。
葬禮那天,林鈞是徐小凡的蓋世英雄,即使沒有七彩祥云,黃金鎧甲。那一刻,他依然是英雄,徐小凡的hero。
紫霞與至尊寶是命中注定,卻不是白頭偕老。身穿黃金甲,踩著七彩祥云的蓋世英雄是你的意中人,可你不一定是他的命中注定。你的地老天荒,卻不是他的一生一世,終歸淪為彼此人生的過客。
沒人早知道結(jié)局,所以才會有那么多悲劇。徐小凡不知從什么時候添了這樣一個毛病,看電影也好,小說也罷,都要看一遍簡介,確定不是悲劇才會入坑。白雪就總說她矯情的厲害,徐小凡自己也深以為然。
在雜志上看過一篇文章標(biāo)題叫做“不喜歡悲劇的人”,文章大概是講從心理學(xué)角度分析,不喜歡悲劇的人是有可能心里有某些陰影,用遠離悲劇的方式來杜絕誘發(fā)心里陰影。文章最后一句話很美,所以徐小凡記得:“每一個不喜歡看悲劇的人,他的心里都有一道沒養(yǎng)好的傷,愿這個世界對他溫柔以待?!?p> 看了電影之后,去了徐小凡家進行了第二場,明天周末不用上班,沒有理由不大醉一場。長大了之后越來越貪杯,可能是因為煩心的事情太多,醉一場著實不錯。
陸明月和他的“前男友”他們好像已經(jīng)半年多沒有聯(lián)系了,他突然給陸打電話說自己來s市工作了,為了她。
“他說要結(jié)婚。”陸明月雖然在笑,可是眼角卻濕漉漉的。
“當(dāng)初分手也是他提的,如今又要在一起的也是他,真是什么都隨了他的意?!?p> 白雪有些打抱不平?!八换貋碚夷?,你就動搖,真是沒有骨氣!”
骨氣?徐小凡嗤笑了一聲。老死不相往來,就是所謂的骨氣?她曾經(jīng)也是這樣幼稚的以為,可愛情里真的存在所謂的骨氣嗎?如果有,那還算是愛嗎?
徐小凡也著實有些受不了兩個人的牽扯不清,好像被人戳到了某處曾經(jīng)的傷口,不算疼但也不痛快?!澳懿荒芨纱帱c,要么好,要么斷,拖拖拉拉的!”說完仰頭把手里的那聽啤酒喝光。
“狼來了的孩子,我怕啊?!标懨髟乱呀?jīng)喝醉了,情緒逐漸奔潰,帶著哭腔。“真想做個了斷,可又舍不得?!?p> “他為你來的,還有什么可怕的,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現(xiàn)在這樣!”徐小凡之前就和陸明月說過,如果他愛你,拿什么證明?
白雪卻持相反意見,她是那種分手之后絕對不會再聯(lián)系的那種。她一旦戀愛,就是荷爾蒙上腦,愛恨分明。
三個大齡女青年,一場電影,各懷心事。都不是感情一張白紙的年紀(jì),心里總有個人在寂寞的時候出現(xiàn)。一場風(fēng)月,記憶深處的那個人,誰又知道。
徐小凡偶爾的偶爾還是會想到林鈞,一閃而過的念頭,心里的百味雜陳徐小凡不想深究。林鈞之于她,大概就是窗前那抹明月光,心頭那顆朱砂痣,想忘記,太難了。
二十七歲的徐小凡學(xué)會了不再為難自己,忘不了就忘不了吧,總不能讓自己再去了半條命,那種元氣大傷的事,徐小凡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曾經(jīng)一個月瘦掉了整整二十斤,腸胃炎直接住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那是她上大學(xué)的第一個月,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水土不服。
如果林鈞來了s市,自己又會如何?也許是窗外月色怡人,或者是白雪選的音樂還不錯,徐小凡放縱了自己去設(shè)想,而不是有一點苗頭就迅速拍回腦海深處?;仡^看向客廳醉的東倒西歪的兩個人,徐小凡發(fā)現(xiàn)自己意外的清醒,她應(yīng)該也不會怎么樣吧,畢竟她和他說好了的。
你若無心,我便休。
“你說誰找我?”徐小凡下班聽門衛(wèi)大爺說有人找她,還沒想清他描述的是誰,就聽門衛(wèi)大爺說道:“這不來了嗎?”
順著門衛(wèi)視線的方向,徐小凡轉(zhuǎn)身。正好逆著光,即使是冬日的夕陽也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本能的抬手遮擋了一下。一點一點睜開眼睛,光點還停留在視網(wǎng)膜上,逐漸適應(yīng)亮度。
順著指縫,徐小凡看到那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在一步遠的距離站定,高大的身軀剛好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光線勾勒出他的輪廓,徐小凡卻有種更睜不開眼睛的感覺。這就傳說中的自帶光圈吧?鼻尖略微有些紅,可能是已經(jīng)在室外待了一段時間,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英俊。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深邃的眼睛……
記不清有多久,兩個人沒這樣相對而立。徐小凡心里微微嘆了口氣,對面的人,終究長成了她理想中的模樣。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多了一分成熟的性感,只是眉目之間越發(fā)清冷了。
這人總是能把自己的出場,做到時間、場景無一不佳,把自己的豐神俊秀發(fā)揮到極致。不怪自己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為色所迷,只怪他道行太深啊。徐小凡略略定神,平穩(wěn)自己剛剛些微升高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