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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相思成疾

第四十六章 綿錦,盈袖差別待遇

殿下已相思成疾 晚生末學(xué) 3821 2020-05-28 21:20:11

  蕭府,高氏院子,榮華萬分,牡丹盛開,裝飾之處件件價(jià)值不菲,水缸中盛開著上好的水仙,含苞待放,花青欲燃,石桌上,擺放著上好的香茗,清香撲鼻,各式各樣的點(diǎn)心,不過淺嘗幾口,兩側(cè)分別站著四位侍女,恭恭敬敬,不敢言語。

  屋內(nèi)傳來各種瓷器破碎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還有蕭盈袖的咒罵聲,發(fā)髻有些散開,臉上沒有前些日進(jìn)宮的溫柔繾綣,顯然可見的囂張跋扈。

  高氏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蕭盈袖摔那些瓷器瓶瓶罐罐出氣,臉上沒有絲毫的心疼和阻止,只是有些擔(dān)心蕭盈袖傷到了手。過了好半晌,蕭盈袖終是摔得罵得有些累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整個(gè)人不見半分大家閨秀該有的文雅和端莊,有侍女連忙端上了茶。

  蕭盈袖拿起茶喝了一口,卻在下一秒立馬噴了出來,抬手便給那端茶侍女一耳光,嘴里還振振有詞地罵道,“你個(gè)賤婢,這么燙的茶你是想燙死我?。 ?p>  侍女急忙跪在了地上,捂著被蕭盈袖打紅的臉,帶著些許哭腔地說道,“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其實(shí)茶不燙,是適宜的溫度,可是此時(shí)不能說茶不燙,只能說自己的錯(cuò),才能平息主子的怒氣,當(dāng)下人的便是如此的悲哀。

  高氏在一旁放下手中的茶,看著蕭盈袖有些癲狂的樣子,連忙有些恨鐵不成鋼一般搖了搖頭,這才說了一句,“好了,你把這收拾了下去吧!”

  接著高氏才看向蕭盈袖,眼神中幾分無奈,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勸慰,“好了,盈袖,別那么沉不住氣。不過是一個(gè)鐲子罷了,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氣,你想要多少鐲子想要多么好的鐲子都有,何必為了不值得的東西生氣!”

  蕭盈袖急忙拉著高氏的衣袖搖了搖,撒著嬌輕聲地說道,“母親,這可不一樣,蕭綿錦的那個(gè)鐲子便連貴妃娘娘也說了是極好的,而且還是皇上賞賜的,你說皇上賞賜給貴妃娘娘的東西能不好嗎?也不知那蕭綿錦耍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竟然尋稷哥哥哄著貴妃娘娘將那鐲子賜給了蕭綿錦,而且……!”

  說道這,蕭盈袖的眼中出現(xiàn)濃濃地恨意與嫉妒,漲紅著臉說道,“而且那鐲子還是尋稷哥哥親自給那蕭綿錦戴上,本來女兒覺得那藍(lán)玉寶石垂花步搖很是珍貴,如今跟蕭綿錦的鐲子比起來卻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您說,女兒能不氣嗎?”

  其實(shí)蕭盈袖才從宮中回到蕭府便狠狠地發(fā)了一通脾氣,今日再次發(fā)作不過是聽到了府中丫鬟的議論才大怒,還罰了那兩丫鬟二十板子,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呢!

  高氏看著蕭盈袖這副模樣,生的極美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濃濃的算計(jì)和打量,摸了摸蕭盈袖的頭發(fā),試探性地問道,“看你這個(gè)樣子該不會是喜歡上恒王殿下了吧!”

  蕭盈袖聽著高氏如此說,眼中閃過一抹嬌羞,臉上涌現(xiàn)一抹微紅,嬌嗔道,“母親說什么呢,女兒的確是喜歡尋稷哥哥,尋稷哥哥是恒王,而且又是人中龍鳳,生的一表人才,是個(gè)姑娘家都會喜歡的,不是嗎?我覺得沒什么不好的!母親既然知道便快快想想辦法如何才能讓女兒嫁給尋稷哥哥!”

  蕭盈袖扯著高氏的袖子,輕輕搖著。

  高氏笑著看了蕭盈袖一眼,思索了一會,喝了一口涼到五分的茶,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起,緩緩說道,“前些日貴妃娘娘召我們?nèi)雽m想必就是為了恒王殿下的婚事,看貴妃娘娘的意思呀,是對你很滿意,向要將你許配給恒王殿下!”

  高氏話都沒有說完,蕭盈袖便換上一臉笑意,急忙忙對高氏說道,“真的嗎,母親!”

  高氏看了蕭盈袖一眼,接著說道,“恒王殿下是皇上最為寵愛和看重的皇子之一,他的婚事必定是要皇上親自點(diǎn)頭的,雖然說貴妃娘娘對你有這個(gè)意思,但是若是恒王殿下不愿意的話,恐怕也沒有辦法。那日在盛華宮,恒王殿下是如何對待蕭綿錦,你也看見了!母親是怕恒王殿下想娶的人是蕭綿錦,不是你!”

  聽到這,蕭盈袖立馬急了,有些慌不擇路地說道,眼中還帶著不該有的陰狠。

  “都是因?yàn)槭捑d錦,母親我現(xiàn)在就去好好教訓(xùn)她,讓她不敢和我搶尋稷哥哥,順便把貴妃娘娘賞的鐲子拿回來!”

  說著,蕭綿錦氣勢洶洶地準(zhǔn)備往外走,高氏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連忙叫住了她,“回來,坐著!”

  蕭盈袖即便在囂張跋扈也不敢違背高氏的話,只能很不耐煩地走到椅子上重新坐下,沉不住氣地說道,“母親,您攔住女兒干什么呀,不過一個(gè)蕭綿錦收拾就收拾了!”

  高氏拉過蕭盈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辣,輕輕對一臉怒氣的蕭盈袖說道,“你聽母親說,此時(shí)的你若是想要博得恒王殿下的喜歡便更加不能動蕭綿錦那丫頭了,貴妃娘娘賞的玉鐲你也不能動?,F(xiàn)在不必以前了,看恒王殿下的樣子是對蕭綿錦多有維護(hù),不論如何,總之你要沉住氣,近些日子便少去招惹蕭綿錦,其他的母親自有辦法!”

  蕭盈袖的眼中終于閃過一抹亮色,眼中帶著喜悅和期翼,連忙笑著對高氏說道,“母親這是有辦法了嗎,可否說說是什么辦法,也讓女兒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高氏聽她這話,好的不學(xué)只想著學(xué)壞的,有些難免地白了她一眼,眼中充滿中濃濃的無奈,卻還是只得輕聲細(xì)語地哄著,誰讓這囂張跋扈的蕭盈袖是她高氏的寶貝女兒呢,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jì)深遠(yuǎn)!”

  “這些你就別再打聽了,母親既然答應(yīng)了你便一定會做到。你喜歡恒王殿下,母親一定會讓你嫁給恒王殿下的,到時(shí)候你便是恒王妃了,以盈兒的家世樣貌自然是最好的!”

  不禁看了看蕭盈袖那早已散亂的發(fā)髻,高氏為了女兒真是什么話都能說出口。

  此時(shí),蕭府的另一邊,破敗的院子,凄涼萬分,只聽得見幾只鳥叫,不知是喜鵲還是烏鴉。沒有上好的香茗,也沒有盛開的花朵,偌大的院子中也沒有幾個(gè)人,只有那屋檐上的風(fēng)鈴迎著風(fēng)的吹動發(fā)出陣陣銀鈴般的聲音才感覺幾分生氣。

  院中被風(fēng)吹落的葉子也因?yàn)槭膛耐祽袥]有能夠及時(shí)掃去,那院中唯一的一張石桌上還沾著鳥的白色的排泄物。

  屋外廊下,有個(gè)不大不小的燒火的爐子,上面的藥罐子里發(fā)出藥味充斥著整個(gè)院子,聞著便知道很苦那藥,那藥怦怦漲個(gè)不停。蕭綿錦快速地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極其普通的青色衣裙,進(jìn)宮拜見蕭貴妃穿的一回來蕭綿錦便好生收了起來,待下次有什么場合時(shí)又拿出來。

  蕭綿錦將頭發(fā)放到肩后,從旁邊拿過一塊白色的厚布放在那藥罐子上輕輕打開看了看,隨機(jī)把厚布放在把手處雙手緩緩抬起將藥罐子里滾燙的藥倒了出來,烏黑烏黑的,那瓷碗看著是用了許久的。

  看著蕭綿錦如此嫻熟的人樣子,想必是過慣了這種生活,可是她的眼中臉上不見半分的抱怨與不悅,反倒是一片清靈。

  蕭綿錦放下藥罐子放在一旁,連忙端起藥朝里屋走去。

  李氏正坐在破舊的窗邊就著些許光亮,細(xì)細(xì)地縫著手上的衣裙,一針一線很是專注,臉上的蒼老卻是怎么也擋不住,那一絲一絲的皺紋爬扶在李氏的臉上。

  她伸出手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看得出李氏縫制衣裙是做得極其辛苦的,但是她還是一直堅(jiān)持著,因?yàn)檫@是她給蕭綿錦做的衣裙,府中是高氏當(dāng)家,給的份例本就按照妾的份例來的,府中的下人還克扣了一些,導(dǎo)致現(xiàn)在李氏喝的藥得蕭綿錦親自熬,穿的衣服的兩人一起坐。

  蕭綿錦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看著李氏又在做衣服,眼中涌上濃濃的擔(dān)憂,心疼道,“娘,您眼睛本就不好,這細(xì)致活仔細(xì)傷眼睛,您放著,還是一會我來做吧!”

  李氏繼續(xù)縫制著,沒有因?yàn)槭捑d錦的話停下手中的縫制,而是頭也沒抬輕聲道,“你每日要做那么多的事已經(jīng)夠辛苦得了,這能做的我便幫著你做一些。我老了,倒不必在意穿著了,倒是你正值妙齡,衣裙就那么幾身,該是好好多做一身!”

  李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間便紅了,哭著說道,“都是母親不好,要不是母親,你便不會落得這般田地,一出生便跟著母親受苦,現(xiàn)在連衣服都不夠穿!你可是名正言順蕭府的大小姐啊,卻過得下人都不如得日子,都是母親不好,沒能給你一個(gè)好的前程。如今你也大了,該是到了許人家的時(shí)候,可是以高氏的狠毒定不會為你說一門好親事,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婚事了,母親就怕……就怕你走了母親的老路!”

  聽著李氏所說,看著李氏一副哭泣的模樣,蕭綿錦端著的藥都有些搖搖欲墜,仔細(xì)看去,蕭綿錦紅著眼睛,低著頭,聽著李氏所說的話,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滴落在碗中,發(fā)出一輕微的聲音。

  蕭綿錦連忙抬起頭,用手擦了擦眼淚,牽強(qiáng)地勾起一抹笑容,走向李氏,輕聲說道,“好了,母親您別哭了,小心傷了眼睛。藥好了,趁著藥熱快些喝了休息一會兒吧!”

  蕭綿錦端著藥輕輕多吹了吹,一口一口地喂向李氏,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但是她拿眼睛微紅,梨花帶雨的模樣一看便是惹人疼的,只可惜了。

  李氏很快喝完了藥,蕭綿錦連忙從旁邊的罐子中拿過一顆蜜餞給李氏吃下,因?yàn)檫@藥實(shí)在太苦了。起初李氏因嫌藥苦不肯喝,蕭綿錦沒有辦法拿了唯一的一只好一些的簪子請了侍女出去外面的街上買了最便宜的一罐。

  李氏吃下了一顆蜜餞,眼淚婆娑地看著蕭綿錦說道,“錦兒,再給母親一顆蜜餞吧,藥太苦了!”

  蕭綿錦看了罐子里已經(jīng)不多的蜜餞,有些難為情地勸著李氏,心中一陣發(fā)酸,“母親,別吃了!你這藥還要喝上許久呢,這喝一次藥只能吃一顆蜜餞,否則下次蜜餞沒有了,只??嗨幜?!”

  李氏聽著蕭綿錦的話也不好再說什么,蕭綿錦扶著李氏去床上休息,替李氏蓋好被子,隨機(jī)端起碗走了出去。蕭綿錦清洗了一下碗,洗的時(shí)候碗和她手上的鐲子碰撞了起來,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蕭綿錦的眼神僵了僵,放下破舊的瓷碗,抬起手靜靜地看著那鐲子。蕭綿錦腦海中滿是公冶尋稷那日在盛華宮維護(hù)她的情景,想起他極其溫柔地為自己戴上了鐲子,蕭綿錦摸著鐲子,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情緒,想起方才李氏說的話。

  她的確到了該許人家的年齡了,可是卻不見高氏有半分打算。突然,蕭綿錦心中想著若是能夠嫁給公冶尋稷就好了,只是一瞬間的想法,蕭綿錦輕聲嘲諷了一句,“是我癡心妄想了!”

  蕭綿錦蕩漾在嘴角極其凄涼的笑容從嘴角延伸至雙眸,眼中是濃濃的悲傷,卻依舊咽下所有的苦,牽強(qiáng)地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屋檐上搖搖曳動的風(fēng)鈴,看著真是讓人心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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