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霞行千里,彩帶般飄逸的在云彩在天空中劃出一段深紅的亮色。
放學(xué)后的校園很安靜。
落日下得余暉真的很溫柔,昏黃的光線落在棕色的書桌上,泛著暖光。
江庭余光撇見,才恍然意識到該回去了。
他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過頭跟同樣寫作業(yè)忘了時間的顧梔說:“我們回去吧,天黑的早?!?p> 聽見他的話,顧梔寫字的手頓了一下,她抬頭繞過江庭看了眼窗外,“是很晚了?!?p> 說罷她把手里的作業(yè)裝回書包。
江庭在一旁等著她收拾。
帶的東西不多,沒一會兒顧梔就裝好了,拎著書包從座位上站起來。
江庭路過的時候,接過她手里的書包,他低頭看著她的目光極致溫柔,“我?guī)湍闾??!?p> 他聲音是極好聽的,幾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好似有什么撥動了她心中的琴弦。
他從來不是那種表面看起來很暖的人,他從來都是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他在。
顧梔楞了一下,就見江庭已經(jīng)拎著她的書包先走了。
已經(jīng)出了教室。
暖陽傾下,他的背影好似有萬丈光芒。
見后面遲遲沒有動靜,他回頭:“顧梔,你這么還不來。”
沒有一點耐煩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催促她。
顧梔回神,順手把桌上的水杯拿走,“這就去了?!?p> 已經(jīng)過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人不多,有人低頭玩手機,有人和旁邊人低聲交談。
顧梔和江庭坐在后面的兩人座上,江庭坐在里面。
帶著耳機,他靠在玻璃窗上淺眠。
顧梔低頭看腳尖,不知道干什么,坐在他身邊總感覺不自在。
見旁邊的人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動靜,江庭睜眼看過去,只見身旁的她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
她扎著高馬尾,發(fā)絲有些凌亂的掛在耳旁,卻也是很美的,是那種凌亂美。
應(yīng)該是中午睡覺時弄的吧,江庭想到她好似有起床氣,每次午休醒來總會悶悶不樂的。
取下一個耳機掠過發(fā)絲塞到顧梔耳里。
李榮浩的年少有為在耳邊響起,“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貴?!?p> 顧梔看過去。
“好聽嗎?”
耳機里還在放歌,“那些美夢,沒給你我一生有悔...”但顧梔還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他說的話,顧梔點頭。
“那一起聽吧?!闭f著他不像剛剛那般靠在窗上睡覺,兩個書包放在他腿上,他靠在座椅上兩只手隨意的搭在上面。
骨節(jié)分明,纖細(xì)修長。
還很白。
收回視線,顧梔看了眼窗外,“快到了?!?p> 江庭輕輕應(yīng)了聲。
許是真的很困,他躺在后座又閉上了眼。
到了北巷街上,人流量很大,公交車開的很慢,到站臺的時候顧梔叫醒了他。
兩人相繼而下。
他眼底還有些困倦,中午沒睡覺一個下午都挺有精神的,沒想到放學(xué)后就堅持不住了。
江庭有些無奈,隨意感嘆了句:“下次還是要午睡呢?!?p> 顧梔中午醒的時候江庭已經(jīng)在班里了,所以顧梔并不知道他有沒有午休。
顧梔有些疑惑,“你中午怎么不睡覺?”就算是和溫含討論什么東西也不至于討論這么久吧?
他眨了眨眼睛,眼底泛光,“我也想睡啊,實在是實力不允許啊。兩千字的征文大綱,寫起來可不怎么容易的?!?p> 顧梔知道學(xué)校征文比賽的事,她點頭,心下還在驚嘆江庭一和中午就把大綱列好了,她想起自己前幾天熬的夜,有些傷感。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本來沒有表情的小臉忽然多了幾分埋怨的意味,莫名有些小可愛。
江庭尚不知道自己惹了她,見她這幅模樣,竟有些想挑弄。
街上花樣繁多,吃的玩的喝的什么都有。
路過一個買糖葫蘆車的時候,江庭買了兩串糖葫蘆送給顧梔。
顧梔看著面前的兩串糖葫蘆,只伸手接了其中一根。
卻不想江庭把兩根都塞給她了。
“我不吃酸的。”
顧梔小臉緊皺:“那你怎么買兩根?”
江庭說的很輕巧:“給你吃。”
“兩個?都給我?”顧梔淡淡問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給誰吃?誰會吃我給的糖葫蘆?”
顧梔還是把江庭拿著一根糖葫蘆的手往回推了推,“我吃不了兩個,你帶回去給阿姨吃?!?p> 江庭看著手里的糖葫蘆,有些委屈:“我媽也不吃酸的?!?p> “給叔叔吃?!?p> “我爸也不吃?!彼苷J(rèn)真的說道:“我全家都不吃酸的?!?p> 看起來還挺真。
顧梔卻一點也不相信。
真能扯。
“叔叔上次炒的醋溜白菜,沒喂狗?!?p> “......”
江庭試圖挽回些什么,“我那是為了給我爸面子,我就吃了兩口。”
顧梔自然是不懷疑他這句話的虛實,她只是想提醒他,“阿姨很喜歡吃。”
上吃叔叔炒的醋溜白菜可是其中唯一一盤空盤的菜,顧梔記得特別清,阿姨在里面發(fā)揮了很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