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大驚失色。
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他的精神力的確因為深層夢境而衰減,但也不至于完全感知不到夢境里的元素。
這是真奈構(gòu)建的夢境,夢境里的元素必定是由她的意識構(gòu)成的,雖然她可以主控,但楊天作為目標(biāo)也不是完全被動的。
畢竟在夢境里主控者與目標(biāo)的意識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要不然也達(dá)不到主控和植夢的效果,盡管楊天作為目標(biāo)的意識是處于受支配的地位,但他還是可以憑借自己的精神力做出一些可能的掙扎。
可現(xiàn)在他完全感知不到夢境元素,仿佛這個夢境并不是由真奈的意識構(gòu)成的一樣。
這時候他才有點謊了。之前在路途中和馬房里完全有機會逃走,但他覺得那樣沒有意義,無非是浪費世界逼得劇情重來一遍而已。
他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核心場景的核心劇情里,覺得只要在這里集中力量逆轉(zhuǎn)一下就可以破解真奈的計劃。
現(xiàn)在看來,這很有可能是真奈的一個陰謀。
鐵架上的奴隸項圈已經(jīng)燒得通紅,不一會兒儀式一完成他就真的成立麥康納的奴隸了。
如果沒有精神力調(diào)用夢境元素來破壞,他哪里是這些身強力壯的士兵的對手?
麥康納家族一個鷹鉤鼻的中年男子突然注意到楊天,他見楊天縮在一邊,并沒有參與到奴隸們的“娛樂活動”中來,突然勃然大怒,拿著鞭子就過來驅(qū)趕他。
“啪!啪!”
楊天挨了好幾鞭子,被迫加入了鐵板上跳舞的奴隸。
鐵板被燒的滾燙,根本站不住腳,即便不想“跳舞”也會被燙的連蹦帶跳。
剛才人們沒注意到他,現(xiàn)在就他一個黃種人混在一群白人中間,一下子成了焦點。人們像看馬戲一樣盯著他,還有人不時上來戲弄他。
楊天倒不在意這些,而是在飛快的尋找著脫身的辦法。如果沒有精神力的幫助,他在這個奴隸制的世界簡直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慶祝很快進(jìn)入了最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十二個奴隸被押著跪成一排,一個小頭目獰笑著夾起一個火熱的項圈。
奴隸烙??!
前面的奴隸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反抗,在這個世界里規(guī)則就是這樣,不管他們原來是平民還是士兵,只要戰(zhàn)敗淪為勝利者的奴隸,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都似乎有種愿賭服輸?shù)男膽B(tài),或者說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火紅的項圈套在脖子上,一陣青煙冒起,空氣中傳來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大多數(shù)奴隸立刻昏死過去,小頭目過去一桶涼水冷卻,項圈被黑,粘粘在奴隸的脖子上,中間露出一個大大的“M”。
從此他們便成為麥康納家族的奴隸。
楊天可不接受這樣的命運,不過他也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拼命掙扎著。
他趁士兵不備,一腳踢在押住他的士兵襠下,猛地竄上前搶了一個鐵架子夾住一個通紅的項圈,揮舞著不讓人靠近。
麥康納勃然大怒,指揮一群人把楊天團團圍住。
楊天就是要激怒他們,最好當(dāng)場把自己殺了,可以讓劇情重來。起碼可以暫時擺脫眼前的困境,他可以再從長計議。
人群中最起勁的就是剛才打他的那個鷹鉤鼻,楊天才不管兩邊的棍棒和刀尖,直接舉著滾燙的項圈沖上前,直接按在鷹鉤鼻的胸口。
鷹鉤鼻“嗷”地一聲大叫起來,胸口的長袍被燙了個大洞,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楊天可沒手下留情,直接在他胸口燙了半個“M”.
這下圍攻他的人下手就更激烈了,楊天也不懼,專門往鋒利的刀劍處沖去。
突然一片漁網(wǎng)從后面當(dāng)頭罩下來,一下子把他兜在了里面。
七八個人上來死死地把他按住,楊天才終于動彈不得了。
當(dāng)幾個人把他押到麥康納面前的時候,他反而心里踏實起來。雖然對這一段歷史了解的不多,但反叛的奴隸絕對逃不了一死。
在夢境里死亡并不要緊,頂多是難受一點。
楊天已經(jīng)伸長脖子做好了準(zhǔn)備。
鷹鉤鼻突然滿臉猙獰地走了過來,湊到麥康納身邊耳語了幾句,臉上流露出邪惡的表情。
麥康納一聽哈哈大笑,臉上浮現(xiàn)出古怪的表情。他像是聽從了鷹鉤鼻的建議,揮揮手讓鷹鉤鼻去安排了。
鷹鉤鼻撿起剛才掉落的項圈,重新放在火爐上燒的通紅。
什么?難道這樣也不會殺了他?而是繼續(xù)要給他烙上奴隸烙?。?p> 楊天看著鷹鉤鼻的神情就知道事情絕不可能這么簡單。只見他拎著鞭子走到了另外幾個健壯的奴隸面前,用一種楊天聽不懂的語言大聲說著什么。
奴隸們臉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鷹鉤鼻揚起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頓,奴隸們這才屈服了。
鷹鉤鼻一回頭,又對抓著楊天的士兵“嘰里咕?!钡卣f了幾句,士兵們一哄笑,立刻架起楊天走到餐桌前,掃開桌上的東西,把他死死地按在桌子上。
楊天的余光瞥見那幾個奴隸不情不愿地往這邊走來,立刻明白了形勢。
尼瑪!這就玩的有些過火了。
楊天心頭大怒,破口大罵起來。
“瀧澤真奈,你給我出來?!?p> 真奈雖然沒獻(xiàn)身,但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發(fā)出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
“怎么?杰克先生,沒有找到可以利用的夢境元素?你原本是想殺死麥康納,從這里逃脫的嗎?忘了告訴你這個夢境雖然是我構(gòu)建的,不過在莊園里可沒用我的意識元素?!?p> 真奈終于陰到了楊天,顯得很得意。
“為了還原真實可信的情景,這一段我可是找了十幾個研究古羅馬歷史的教授,把他們頭腦中關(guān)于古羅馬認(rèn)知的潛意識全部匯聚起來,才編寫了這段劇情。所以你不可能在這里找到我的意識元素來利用,因為你正在經(jīng)歷真實的歷史?!?p> “差不多就行啦!你玩得太過火了?!睏钐炫?。
一旁的古羅馬人看見他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著奇怪的話,也紛紛好奇地圍了上來。
如果說奴隸項圈還只是雙方較量的道具,想要打開楊天意識的防線,但鷹鉤鼻現(xiàn)在的舉動就變味了,這簡直是侮辱。
真奈的聲音似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真不怪我,歷史就是這樣,當(dāng)時的風(fēng)氣的確好這一口,杰克你不喜歡嗎?”
“喜歡你大爺!”
“哼!”真奈冷笑一聲,“剛才你讓我生孩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一天。”
“雖然我對你沒興趣,但從理論上來講我和你可是這個孩子的共同創(chuàng)造者,我算是孩子的父親,如果我成了奴隸,你的兒子就成了奴隸之子,你以為對你沒有影響嗎?”
“影響?那也要你能把孩子帶出夢境才行,你以為我會讓你們離開嗎?大不了我就讓你們永遠(yuǎn)埋葬在深層夢境里,你想要制造一個我的弱點出來?做夢!”真奈像是長舒了一口氣,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杰克我記得說過,好好享受你的命運吧。”
楊天拼命地掙扎著,他看到鷹鉤鼻只是見他胡言亂語楞住了一會兒,現(xiàn)在又驅(qū)趕著幾個精壯的奴隸過來了。
孩子?
楊天突然靈光一閃,真奈的孩子其實也是一種意識元素呀,他怎么忘了這一點。
孩子并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角色,如果只是一個NPC對真奈沒有任何影響。當(dāng)時,他是趁著真奈虛弱的時候復(fù)制了她的一個意識片段,當(dāng)然也加入了一些自己的念頭。
就像受孕一樣,這顆種子既來自于真奈自己,又不受她控制。所以真奈才會在產(chǎn)房里受他擺布。
從意識層面上來講,這個孩子的確是他和真奈的結(jié)合,只不過是一個人造出來的意識元素。
只要是意識元素,楊天的精神力就可以利用了,他剛才向外感知了一圈,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身上就有一個。
“孩子!”楊天突然大喊一聲。
真奈果然沒有離開,不在意地問道:“孩子怎么啦?”
“我現(xiàn)在把角色的讓渡給他,他的意識本來就在我的意識中藏著,我現(xiàn)在調(diào)換一個位置,你如果一定要把劇情繼續(xù)下去,接下來承受這一切的都將是你的孩子?!?p> “你……”真奈明顯一愣。
楊天終于找到一個突破口,可不敢放松:“我讓他看看他的母親是如何對待他的。即便出不了夢境,他依然可以成為你的威脅,永遠(yuǎn)怨恨地活著夢境中,以后你進(jìn)入任何一個夢境,他都會出現(xiàn)在你的夢境里?!?p> “你無恥……”真奈顯然被激怒了,突然從隱藏的視角中掉落下來,獻(xiàn)出了真身。
麥康納家族的人看到真奈憑空從空中掉落下來,發(fā)出了一片驚恐的尖叫。那個時代本來就是各種神話和巫術(shù)發(fā)源的時代,自然對這些詭異的現(xiàn)象充滿敬畏。
人群一哄而散,按住楊天的士兵也跑了,本來就不情愿的精壯奴隸早就趁亂混入了人群。
楊天這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揉了揉手腕。
媽的,差點毀了一世英名。
他本來還想刺激真奈兩句,突然發(fā)現(xiàn)真奈臉色嚇人,似乎全身都在抖動,如果表情能殺人,真奈早就已經(jīng)殺了他無數(shù)次了。
“我要殺了你!”
真奈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后慢慢靠近過來,再后來越走越快,一個飛撲撲向了楊天。
楊天不及躲閃,被她一把鎖住脖子,真奈反手就將他向下拖去。
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這已經(jīng)是第十重夢境了,真奈還想干嘛?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