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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臥底

第一百六十六章武松無為莊殺蔡虎(下)

水滸臥底 加亮 2006 2020-09-11 14:23:05

  武松收刀出來,去見剛才那女子,對她說道:“蔡虎那伙子賊廝都死了,其余的人關(guān)在何處?去放她們出來!”

  那女子連忙應(yīng)是,領(lǐng)著武松來到一個倉庫般的密室。

  密室陰冷,有數(shù)十個女子互相偎依著取暖。她們嘴里哆嗦著,卻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那些女子很多都沒有衣服,或者僅僅穿著遮住胸口的殘衣。隨著呼吸,她們的胸脯在衣服下起伏,從破洞里露出雪白的膚色來。大概是因為恐懼,這些女人像是都已經(jīng)傻了,不抬頭,也不說話。

  那女子雙手合十,說道:“蒼天有眼,我們得救了。”

  聽了這句話,那些失魂落魄的女子有如枯木逢春一般,眼睛開始轉(zhuǎn)動,卻依然帶著警惕。

  武松嘆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回去把蔡虎人頭割下,扔到眾女子面前,道:“你們自己看,蔡虎已經(jīng)死了,不用害怕。”

  眾女子見了那個血淋淋人頭,都是戰(zhàn)栗。人群中一個綠裙女子大著膽子上前看了,她尖利嘶叫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所有女子的眼淚都被這號哭引動,她們拍打著地面,哭聲震天,聽得人頭皮發(fā)麻,手足無措。

  武松哪里見過這個場面,只愣愣的站著。過了片刻,那個綠裙女子兇狠的撲向了角落里一個女子:“我殺了你,都是你害的。”

  那個女子身穿一身紫衣,比起別人都齊整一些。她并不反抗,只是蜷縮著身體,任綠裙女子一腳一腳的踢著。

  又有兩個女人沖了上去,對著紫衣女人踢打,而后再是兩個,最后幾乎所有人一起,把那個女人圍了起來,撕扯著她的衣服,狠狠地抓著她的身體,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住手!”武松三把兩把將那些廝打的女子扯在一旁??粗种性诨鸢严麻W耀著寒光的刀,女子們被嚇住,畏縮著退回了墻邊。

  “怎么回事?”武松喝問道。

  “她是蔡虎的幫兇!”武松最先救出來的紅衣女子答道。

  “蔡虎的幫兇?”武松回頭看了那個躲在角落的女子。她低低的啜泣著,頭發(fā)垂下來,遮蔽了面容,她努力抱緊胸口,可是衣服已被撕扯成碎片,遮不住姣好的身段。

  “這個賤女人,每日里替蔡虎監(jiān)視我們?!?p>  那個女子抬起頭來,哭道:“我還未嫁丈夫就死了,蔡虎答應(yīng)我,只要我乖乖替他辦事,就留我清白之身?!?p>  那女子抬頭別的不打緊,只把武松嚇了一跳,他還從未見過這般丑陋的女子,想來是蔡虎等人對她也提不起什么興趣,才沒奸淫她。不過她這番經(jīng)歷倒和潘金蓮類似,都是守望門寡。

  武松心不可避免的軟弱下來,他嘆口氣道:“此地說不定還有蔡虎的余黨,不宜久留,你等速速散去。只是這里的事,你們都發(fā)個誓,不可再對人說。”

  眾女子聽了,急忙發(fā)了誓,三五成群都散了,只留下那個挨打的紫衣女子。

  武松對那女子說道:“你也走吧。”

  那女子千恩萬謝去了。

  武松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他覺得今天生的氣比前半輩子加起來生過的都多。他爬出密室,來到院外,用刀將那些人乳澆灌的茶樹都砍了,然后放了一把火,復(fù)回景陽岡上。

  武松來青石邊坐了半歇,尋思道:“常聽走江湖的說,這老虎渾身是寶,尤其是這天靈骨,做成的膏藥最好。我身上銀兩砸那蔡衙內(nèi)時都丟光了,不如拖得這死老虎下岡子去——就算換不得錢,與嫂嫂做個虎皮褥子也是好的?!?p>  武松就血泊里雙手提了死虎,扛到肩上,轉(zhuǎn)過亂樹林邊,一步步走下岡子來。

  那老虎甚為沉重,以武松的氣力每拖幾百步也得歇歇。

  行不到一個時辰,正在山路邊歇時,只見枯草叢中窸窸窣窣的響,又鉆出兩只老虎來。

  武松驚道:“呵呀!我今兒不能活了!沒命了!”

  不料那兩個大蟲,在黑影里直立起來。

  武松定睛看時,卻是兩個人,用虎皮縫成衣裳,緊緊拼在身上,看上去就像老虎一樣。

  那兩個人手里各拿著一條五股鋼叉。他們見了武松,吃了一驚道:“你這人吃了灰熊心,豹子肝!獅子腿!如何敢黑夜里獨自一人空手走過岡子來!不知你是人是鬼?”

  武松以為這二人是蔡虎一伙,因此言語毫不客氣,道:“我是人,只是膽包著身軀!你們兩個,穿著虎皮在這里裝神弄鬼,饒不得你們,拿命來!”他奮起余勇,上前要拿二人。不料腳下一軟,摔倒了。

  那人大驚,握緊了鋼叉道:“好漢,無緣無故,為何要殺我們?”

  “你們兩個是什么人?武松在地上坐正了身體,問道。

  “我們是本處獵戶?!?p>  “你們上岡來做什么?”

  “你在岡前沒看到么,如今景陽岡上有一只老虎,夜里時常出來傷人。我們這些獵戶,也折了七八個。過往客人,不記其數(shù),都被這畜生吃了。本縣知縣,著落當鄉(xiāng)里正和我們獵戶人等捕捉。那業(yè)畜威猛,誰能捉它?我們?yōu)樗恢粤硕嗌俟靼簦皇亲剿坏?。今夜該我們兩個捕獵,和十數(shù)個村人在附近放了窩弓藥箭等它。你是什么人?曾見老虎么?”

  武松聽了,松了一口氣,慢慢爬起來:“我原本是清河縣人氏,兩年前搬來本縣,姓武,排行第二,在縣里做過鋪兵。剛才岡子上亂樹林邊,正撞見那老虎,被我一頓拳腳打死了。”

  兩個獵戶聽得呆了,說道:“不要說大話!那可是一只壯年老虎!你難不成是李存孝?”

  武松道:“你們要是不信,只看我身后。”

  武松閃開身軀,讓那兩個獵戶就著星光看了身后的虎尸。那兩個獵戶這才信了。兩個人又驚又喜,把那十來個鄉(xiāng)夫叫攏來。眾人看見那老虎做一堆兒死在那里,都是大喜,先叫一個去報知本處里正,其余人把老虎尸體縛了,抬到嶺下一個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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