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典雅的咖啡廳里,優(yōu)美的音樂縈繞在耳畔。
右手不停攪拌著咖啡,左手指關(guān)節(jié)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的花若溪,
看著正低下頭,雙手捧著咖啡杯沉默不語的葉明,輕嘆一聲:
“葉明,其實我一直很想找個機會和你單獨聊聊。”
葉明猛然抬起頭,怒視著一臉云淡風輕的花若溪,
握著杯子的雙手倏地捏緊,恨聲道:
“花若溪,要不是為了輕塵,我這輩子也不想和你說話!”
花若溪在葉明噴火的雙眸注視下,卻綻開了燦爛的微笑:
“葉明,首先,你和林夢分開并不是因為我;
其次,葉輕塵囚禁、虐待、甚至欺負林夢,這些都證據(jù)確鑿;
最后,愛情也好,婚姻也罷,都講究兩情相悅,
靠威脅甚至囚禁別人得到對方,不但下作而且違法!”
“花若溪,你說的倒輕巧,你現(xiàn)在站在勝利者的位置來嘲笑挖苦我,呵呵……”
說到這兒,葉明不由激動了起來,他笑到最后,眼淚卻不由落了下來,聲音哽咽:
“我從小看著她出生,看著她長大,陪她玩兒,陪她吃,
她小時候經(jīng)常和我睡一張床,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
你憑什么質(zhì)疑我對她的感情?
要不是你花若溪暗度陳倉,甜兒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我們會是很和諧的一對夫妻……”
“夫妻,你們倆領(lǐng)證了嗎?”
花若溪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
微垂的雙眸清光一閃,雙手把玩著咖啡杯,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葉明被花若溪的話噎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強辯道:
“我們是沒領(lǐng)證,但舉行了婚禮,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知道的。
只等甜兒大學畢業(yè)了再領(lǐng)證?!?p> “葉明,我們國家在1994年2月1號之后就不再承認事實婚姻了。
何況,”
花若溪的聲音微頓,輕啜了一口咖啡,抬起頭凝視著葉明,唇角微微上揚,
“你和林夢不但在法律上不被承認,在實質(zhì)上也不算夫妻吧。
她嫁給我時,還保持著完壁之身。
可見,你和她之間并沒有愛情,只有親情……
林夢后來告訴我,她對你沒有一絲的欲望,
甚至一想到夫妻之間的親密行為,她就有種犯罪的感覺。
是你一廂情愿把親情當成了愛情,而且你其實也對她沒有欲望,只有兄妹之情。
否則,新婚之夜,你為什么寧愿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愿動她?
或者,你有障礙?”
花若溪的話讓葉明又氣又羞愧,想反駁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
又想到林夢居然把兩人的隱私告訴花若溪,
頓時羞憤不已,瞪著花若溪,大怒道:
“花若溪,你贏的一點兒也不光彩!
你要不是用了手段,林甜甜也不一定會嫁給你。
她對你也沒有愛情,只有師生之情。
而且,最可惡的是,你借著和我做朋友,居然挖朋友的墻角,
你的道德水平如此之低,怎么好意思為人師表呢!”
面對葉明的嘲諷,花若溪只是安靜地聽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悅,
依舊含笑望著葉明,用眼神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葉明突然說不出話了,他一拳打出去,
仿佛砸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卻把渾身的力道都卸了,
面對笑的依舊風輕云淡的花若溪,他徹底敗下陣來,垂頭喪氣:
“若溪,我不想和你再爭林夢了,只求你能放過輕塵!
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能沒有他……”
“你想拿什么來打動我?”
花若溪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左手搭在沙發(fā)背上,
右手掏出打火機不停按開又吹滅,唇角帶笑但卻并未到底眼底。
葉明沉默半晌,抬起頭艱難開口:
“我把我和輕塵在環(huán)宇的股份都轉(zhuǎn)讓給你?!?p> 花若溪將打火機的火苗再次吹滅,身子前傾,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些還不夠,我老婆被人欺負,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過對方呢?
葉明,你有時候單純的過了頭,葉輕塵比你聰明多了!”
“花若溪,你還想要什么?別獅子大開口!”
葉明氣得臉色泛白,胸脯劇烈起伏,雙眼含淚。
花若溪向后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臂,
側(cè)過頭看著窗外繁華的街景,聲音不大,但卻讓人心驚膽顫:
“我好像從來沒告訴過你,我其實是一個很小心眼又愛吃醋的男人。
所以,你們弟兄欺負了我老婆,還差點兒害得我被電打死,
而且居然敢找人冒充林夢和我簽字離婚。
這個仇,我可是會記一輩子的!”
“你,你,花若溪,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難道平時溫文爾雅,性情隨和的你都是裝出來的嗎?
林甜甜知道你的真實面目嗎?”
葉明被花若溪的話嚇的大驚失色,話都說不利索。
花若溪回過頭,盯著葉明,似笑非笑道:
“葉明,林夢需要我,她也離不開我。
她雖然單純但并不蠢,她知道現(xiàn)階段只有我才能拯救她們家。
何況,我們還有兩個兒子。
至于我是什么樣的人,這并不重要,她需要一個能為她擋風遮雨的男人。
而不是一個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眼淚比女人還多,動不動就下跪的偽男人!”
“你,你,你太過分了!”
葉明氣的站了起來,真想拿起桌上的咖啡潑到花若溪的臉上,
可思索再三,還是忍了下去,
一臉頹然地坐到了沙發(fā)上,眼圈泛紅,雙唇微微顫抖,哽咽道:
“若溪,算我求你,放過輕塵好不好,我可以給你跪下……”
“葉明,是不是你們做演員的淚水特廉價,膝蓋特軟!
還是,你得了軟骨病,見誰都要跪!
你如此沒出息,只剩一張臉,也難怪林甜甜看不上你!”
花若溪邊說邊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一臉的冷漠:
“以后不要再去找林甜甜,否則,你們只會更慘!”
說完大步流星向樓下走去,留下一臉痛苦的葉明,伏在桌上獨自垂淚。
花若溪回到家里,已是睌上十點鐘了。
他不見林夢在客廳,詢問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顧長寧。
顧長寧向樓上努努嘴,淡淡地開口:
“被她爸胖揍了一頓,委屈地上樓哭去了。
你上去看她去吧,我要回房休息了?!?p> 顧長寧一面說一面站起身,將書放在書架上,
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順便將門關(guān)上。
花若溪換好拖鞋,走到二樓臥室,輕輕推開門,屋里漆黑一片。
他借著窗外的路燈走到床邊,摸摸林夢的頭,體溫正常,
又推推她的胳膊,聲音中有一絲的慍怒:
“我知道你沒睡著,別裝了,我有話問你!”
“問什么?你還要揍我嗎?”
林夢猛然睜開睜,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直愣愣瞪著花若溪。
“喲,你前夫找上門,你一臉心疼就差和他再續(xù)前緣了!
我做為現(xiàn)任老公還沒說話,你居然倒先生起氣來了!”
花若溪雖然剛才在葉明面前裝的風輕云淡,但心里早打翻了醋壇子,
此刻見林夢一副質(zhì)問的語氣,不由火冒三丈,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低下頭,一口咬住她甜美誘人的雙唇……
事后,花若溪見林夢蒙著被子在里面抽泣,心中不忍,
將被子從她頭上拿開,摸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哭了,我剛才確實沖動了。
你要是生氣,打我兩下罵我兩下都行,別盡管哭了。
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對眼睛不好?!?p> 林夢將花若溪放在她肩膀的手甩開,賭氣道:
“你管我呢!
我死了,你正好再娶一個老婆。
反正你花大教授又不差錢,多的是女人往上貼!”
“孩子氣,都快三十了,還這么幼稚!”
花若溪邊說邊躺在床上,伸手將林夢摟在懷內(nèi),附在她耳旁輕笑出聲:
“看來,剛才沒把你伺候好,火氣還這么大。
要不要再來一次,嗯?”
“不要,花老師,我錯了,咱們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林夢真是被他打敗了,剛才折騰的她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再來一遍,她明天就別想上學了。
“小妖精,我今天氣不順,你休想我這么輕易就饒過你!”
花若溪邊說邊狠狠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路燈恰在此刻熄滅,長夜漫漫,好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