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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愛在指間流淌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674 2020-10-28 22:45:30

  花若溪看看手上的勞力士腕表,已經凌晨1:30了,他走到浴室敲敲門:“差不多就出來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林夢呆在浴室已經一個半小時了,她今晚受了驚嚇,又被乞丐惡心的胃里直泛酸水,刷了三遍牙,沖了無數次澡,感覺才稍稍好點兒!

  她剛要出來,卻悲哀地發(fā)現沒有換洗衣服,又打開浴室的柜子搜尋了一番,最后套了花若溪的浴袍出來。

  林夢耷拉著腦袋坐在床上,低下頭,絞著手指頭一言不發(fā)!

  花若溪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被她躲開了,他無奈地捏捏眉心: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做的事對嗎?因為你的一句話,寧懌被宇文淼都快打死了;

  也是因為你賭氣的話,若水和喬遷估計連表面的平和都不能維持了,你以后要如何面對韓珊?

  做事說話要三思而后行,你口角鋒利,又得理不饒人,在你得志時,也許沒有什么,一但你失志,平時被你擠兌的人,都會反過來拉踩你。。

  禍從口出,不是沒有道理的,多少人,多少事都是因為小小的口角之爭,最終才釀成慘劇的!”

  “你上午還說一味軟弱只會讓別人欺負,現在又這么說,我都不知道花老師你還會川劇變臉,哼!”

  林夢一想到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就委屈無比,她在洞中差點兒被人掐死,又被宇文皓兄妹嘲諷,

  還被韓珊打耳光,被老乞丐追趕,又被狗咬,所有的衰事兒都讓她遇上了,她越想越委屈,抱著抱枕,頭抵在手背上哭的泣不成聲。

  花若溪并未阻止她哭泣,轉身去洗手間拿了洗好的熱毛巾出來,

  輕輕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拿熱毛巾捂在她眼晴上,邊替她捂眼睛邊嘆氣道:

  “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不愛聽我說教,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我做為你老師兼老公,有責任也有義務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普天之下,除了你父母至親之外,沒有人會一直慣著你。我正因為深愛你,所以才常常提醒你,嘮叨你,

  你現在是成年人了,而且又是環(huán)宇的總裁,行事說話不能率性而為,不能把任性當個性,把沒教養(yǎng)當直率!

  沒有人可以一輩子罩著你,你父母兄姐,甚至包括我和長寧……

  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別人最多是借力,想要直上青云,還得自身過硬才行!”

  “可人家阿皓就一直寵著林希,你也見了,阿皓……”

  “我不是宇文皓,你也不是林希!你自己也說宇文皓愛的太霸道,太變態(tài),他把林希的羽翼都折斷,將她禁錮在身邊,你確定你喜歡這樣的愛?”

  花若溪打斷林夢的話,拿過毛巾放到茶幾上,捧著她嬌俏的臉蛋兒,望著她霧騰騰的雙眸,正色道,

  “愛之深則思之遠,正因為我愛你,我才不希望你是樊援的凌霄花,我希望你是一棵樹,可以獨自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

  當然,有了困難,危險,我勢必會擋在你前面……我希望你在父母離去之后,甚至是我離去之后,哪怕在極度的困境中,依然能活下去……

  也許我的做法有一絲殘忍,但卻是成長的必經之路,你因為任性,已經吃了很多苦了,難道還要一直吃虧下去嗎?

  能屈能伸,外圓內方,適當的圓滑并不是虛偽,只是為了讓你和這個世界更好的相處而已……”

  林夢的眼圈不由紅了,她鼻子一酸,聲音啞然:

  “對不起,花老師,是我太任性了,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說的很對,我以后會慢慢改的!”

  花若溪將林夢攬在懷里,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摸挲著她的頭發(fā),欣慰道:

  “好孩子,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林夢剛要開口,忽見顧長寧拿著碘酒,棉簽,創(chuàng)可貼等從門外進來,她趕忙從花若溪懷里探出頭,詫異道:

  “顧老師,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顧長寧冷冷地瞥了花若溪一眼,嘲諷道:

  “你也就是事后諸葛亮,如果她今天不是幸運,真被老乞丐打壞了,你就哭去吧!

  大晚上,她一個弱女子,穿的又單薄,你居然放心她一個人在大街上遛達,真不知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蠢昵?”

  顧長寧一面說一面掀起林夢的睡袍,不由驚呼出聲:

  “怎么這么嚴重,你居然還在澡盆泡了一個多小時,傷口都發(fā)炎了,

  膝蓋上裂開好長一道口子,小腿也腫的老高,左腳也腫的不成樣子,你真是不省心,這么大的人了,太任性了!”

  花若溪聽顧長寧如此說,趕忙俯下身去查看林夢的左腿,一看之下不由心疼萬分:“把你手伸出來!”

  林夢本來不覺得有多疼,被他們兩人一說,低頭看了一眼腫的像豬蹄的左小腿,又看看蹭破皮的手掌心,頓覺心酸不已,不禁流下淚來。

  花若溪抽出紙巾邊替她擦眼淚邊打趣道:

  “再哭,眼晴也像核挑了,腿像豬蹄,眼像核桃,都能當食物吃,正好解饞?!?p>  “討厭!”林夢破涕為笑道。

  顧長寧瞪了林夢一眼,沉聲道:“別動,正給你消毒上藥呢,你明天不想上課了?”

  林夢立馬閉嘴,乖巧地讓顧長寧幫她處理傷口。

  一陣困意襲來,林夢捂著嘴打了哈欠,睡眼惺忪道:“花老師,借你肩膀一用,實在困得不行了!”

  說完,靠在花若溪肩上沉沉睡去。

  正在給她上藥的顧長寧無奈地嘆口氣:“真是沒心沒肺,這都能睡著!”

  “她今天經歷的事兒太多,身心俱疲,就讓她睡去吧!”

  花若溪將林夢扶在床上睡好,又找了塊薄毯子給她搭在肚子上,轉身去了衛(wèi)生間。

  顧長寧仔仔細細給林夢清洗傷口,又纏好紗布,腳踝處給她貼上膏藥,手心清理完后又貼上創(chuàng)可貼,做完這一切后,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

  林夢來到一座四周種滿鮮花的二層小洋樓,花架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牡丹,芍藥,薰衣草,杜鵑……

  各種顏色的鮮花爭奇斗艷,競相開放:紅的,粉的,黃的,紫的……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林夢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留連在花叢中,開心地跳起了舞蹈,裙角飛揚,發(fā)絲飛舞,笑靨如花,花美景美人更美……

  忽聽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笛聲婉轉動聽,讓人聽后心曠神怡。

  林夢停下了舞步,仰起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瘦弱蒼白,身穿白襯衣的男孩子正斜椅在陽臺的欄桿上,手握一把碧綠的笛子在靜靜地吹著。

  由于逆光,林夢并未看清對方的長相,她右手罩在額上抵擋著強光地照射,微微瞇起漂亮的杏眼,好奇地問道:“你知道我跳的什么舞?”

  對方微微地點點頭,林夢剛要再開口,卻不見了對方的身影,她回頭尋找時:

  只見從逆光中走來一位男孩,修長的身材,蒼白的臉色,漆黑如墨的眼珠,濃密纖長的睫毛,漂亮的不似凡間之人!

  林夢不覺怔住了,眼前的這個男孩似曾相識,只是,她搜遍了腦中的所有記憶,都不記得認識此人。

  “你是誰?”林夢輕輕問出了心中所惑。

  男孩平靜的臉上頓時變得陰云密布,他大步來到林夢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地搖晃: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去死吧!”

  他邊說邊狠狠地掐住林夢纖細的脖頸,林夢嚇的死命掙扎,奈何男女體力懸殊,漸漸地,她感覺呼吸不暢,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林夢再次醒來是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里,林希伸手摸摸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猶似在眼前,那感覺是如此地真實。

  她的心在“砰砰”亂跳,她伸手摸摸額頭,手心濕濕的,全是虛汗。

  黑暗中,仿佛有無數恐怖的東西張牙舞爪向她襲來,她害怕地捂住耳朵大叫道:“阿皓,你在哪,快來救我!”

  “他救不了你,因為你現在在夢中!”一個仿佛來自天邊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林夢嚇的魂飛魄散,驚叫道:“你是誰?”

  燈突然亮了,在黑暗中呆久了的林夢趕忙用右手擋住眼晴,幾分鐘過后,她終于適應了眼前的光線,拿開手,緩緩睜開了眼。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晴,他的整個眼睛幾乎看不到眼白,浩瀚如大海,幽深不見底!

  林夢心中莫名生出幾分不安來,她不由往后縮了縮身子。

  待她看清來人的長相時,不覺崩潰大喊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是易安,還是夢里的男孩?你為什么要綁架我?為什么要在洞中掐我?”

  “啪!”的一聲,對方一把揪住林夢的衣領,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無視她臉上的痛苦表情,他的右手掐住她優(yōu)美的脖子,表情猙獰:

  “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居然敢問我叫什么?你居然敢忘了我?”

  林夢被掐的呼吸漸漸微弱,死亡的陰影漸漸籠罩下來,她傷心害怕絕望到了極點,眼淚順著臉頰流到胸口,她的聲音漸漸微弱:

  “羅衣,救我,救我!”

  對方在聽到羅衣兩個字后,臉上的表情漸漸不再猙獰,他不再死命掐她的脖子,改為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與興奮:

  “簫兒,你終于想起我叫什么了,是嗎?”

  林夢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眸低垂,驚慌失措道:“我,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不是簫兒,我是林夢……

  求你放了我!你要錢,還是要車,我都有!只求你不要傷害我,求你了!”

  “你居然認為我要你的錢,哈哈哈!”

  他仿佛聽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笑的眼淚都下來了,良久,他止住笑,一把將林夢推倒在床上!

  在林夢還沒反映過來時,他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鞭子,狠狠向她身上抽去,邊抽邊厲聲道:“說,我是誰?”

  “不,不知道!”林夢抱著頭,避無可避,她痛的渾身仿佛被車輪碾過,眼淚肆無忌憚地流下來。

  對方見她還說不知道,越發(fā)氣了起來,下手越發(fā)用力,林夢早被打的說不出話來,額上的冷汗蹭蹭往下流……

  汗水混合著淚水一起流到裙子上,她的背上早被打的皮開肉綻,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說,我是誰?”對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來到林夢身邊,左手挑起她尖俏的下巴,伸出右手幫她擦掉額頭的汗以及眼角的淚珠,

  右手食指不停摸挲著她被打腫的左臉,面上的表情痛苦而又壓抑: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記得我了?嗯?我是那么的愛你?

  如果你不記得我了,那么我們就一起走吧,我不忍心獨留你一人在世上!簫兒,你下來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在下面很寂寞的……”

  他伸出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林夢被打的早已麻木,她出于本能的求生欲,艱難開口:“羅衣,不要殺我!”

  “你真想起我是誰了?”對方的手略頓,面露欣喜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林夢!

  林夢感覺自己的眼皮漸重,她虛弱地點點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睡夢中的林夢猛然睜開眼,她的腦中一片混濁,只記得夢中有人拿鞭子狠狠地抽打她!

  新傷舊疤,讓她痛的差點兒死去,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光滑一如往昔。

  難道夢里的人不是自己,是簫兒?想到這里,她的心不由抽痛起來,簫兒身體那么弱,怎么經得起這樣被人毒打呢?

  正在沙發(fā)上看書的顧長寧忙放下手中的書,將林夢摟在懷中安慰道:“沒事兒了,我和若溪都在,沒有人可以再打你!”

  “不是,是簫兒被羅衣打,她被羅衣拿鞭子打的皮開肉綻,原來簫兒說的是真的,羅衣沒死……

  不對,是死了,但魂魄一直不肯離去,好可怕,我好害怕,她把我當成簫兒,要掐死我!”

  林夢雙手緊緊抓著顧長寧的胳膊,生怕他離開。

  剛洗完澡出來的花若溪趕忙走上來,將林夢轉向自己,焦急地問:“你剛才又夢到羅衣掐你脖子了?”

  林夢依舊渾身抖個不住,邊哭邊說:

  “我不知道他是羅衣還是易安,他的眼睛好嚇人,看不到一絲眼白,像黑洞一樣……

  他拿鞭子抽我,不對,是抽簫兒,他嘴里喊著簫兒,可我說了我不是簫兒,他不相信……

  他好恐怖,我好害怕,他要掐死我,我根本反抗不了,我害怕……”

  “別怕,有我和長寧在,你會沒事的,明天我去找阿皓好好咨詢一下,沒事兒了,乖,我和長寧看著你,你睡吧!”

  花若溪邊說邊將林夢擁入懷內,不停安撫著她。

  顧長寧一臉擔憂地望著林夢,心疼道:

  “都怪你,她今天本來就在洞里受了驚嚇,你還讓她大晚上一個人在街上,多重驚嚇,她神經受不了,就容易夢到這些怪事?!?p>  花若溪搖搖頭:“長寧,這件事不能簡單的歸結為做惡夢,林希的傷是有目共睹的,有些事,也許真不能用迷信來解釋!”

  “荒唐,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這些,這只……”

  顧長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林夢指著穿衣鏡尖叫道:

  “花老師,顧老師,鏡子里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他好像夢中的羅衣,快看,他在向我招手……”

  花若溪和顧長寧同時向鏡中望去,里面只有他們三人的身影,哪有第四個人!

  可是林夢依舊哭鬧不止,花若溪提議讓她去顧長寧的房子睡,誰知,林夢聽他如此說,越發(fā)嚇的渾身發(fā)抖,抱著頭大喊道:

  “我不去,顧老師的屋子更像鬼屋!”

  顧長寧聽了她的話,氣的臉都綠了,要不是她處于崩潰邊緣,他真想揍她。

  最終,花若溪抱著林夢,隨同顧長寧一起來到林夢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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