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若溪、林夢、顧硯琛,林念四人趕到市醫(yī)院十樓手術(shù)室外時,走廊外早已經(jīng)站滿了林家的眾多親屬。
林夢一眼就看到撲在老爸懷里哭的泣不成聲的老媽,她心中一緊,腳下一軟,顫聲問靠在走廊墻上低頭不語的林韓:“姐,哥,哥,他怎么樣?”
“哥的助理小楊當場去世,哥由于坐在后排,又系著安全帶,生命無憂,只是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做手術(shù),否則……”
沒等林韓說話,林希就搶著回答,她說到后來,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林夢剛要說話,就見跟在她身后的林念焦急地問林希:“哥,他進去手術(shù)室多久了?”
林希抬起頭詫異地望向一臉焦急的林念:“一個多小時吧!”
“誰允許你來的?請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林念還想說什么,就見鐘婉婷猛地從林丹青懷里掙扎出來,沖到她面前,揚起右手照著她右臉狠狠甩了一巴掌,指著她厲聲說,
“你快滾,我們林家不歡迎你!”
眾人驚呆了,一向優(yōu)雅大方的鐘婉婷居然當眾扇林念耳光,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林念被鐘婉婷一巴掌打懵了,她捂著腫漲的右臉,雙眸死死盯著鐘婉婷。
眼神從最初的驚訝變?yōu)樘翎吪c不屑,她冷笑道:“你會為你這一巴掌后悔的,我保證!”
“林念,閉嘴,你怎么可以這樣和你阿姨說話呢?她是你的長輩!”
林丹青走上前來,一邊安撫老婆,一邊用眼神警告林念。
林念氣的臉色泛白,牙關(guān)緊咬,雙拳緊握,胸脯劇烈起伏,剛要開口,就被顧硯琛打斷了:
“那我和林念先回去了,等手術(shù)完了,請通知我們!”
說完,拉著滿腔怒火的林念離去。
林夢本想安慰爸媽,又不知如何開口,也怕說錯挨罵,只好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拿出手機胡亂刷了起來。
還沒看幾下,就聽鐘婉婷指責(zé)道:“林甜甜,你哥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居然還有心情刷手機?”
“我,我……”林夢在老媽憤怒的眼神中只好關(guān)掉手機,悻悻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走來走去。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韓抬起頭瞪了林夢一眼,皺眉道:“林甜甜,你能不能別走了,轉(zhuǎn)的我心煩!”
林夢委屈道:“我也是關(guān)心哥呀,我也心煩!”
“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能解決問題了?幼稚!還有你,林希,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
你們既然不想呆在這兒,那就回你們各自的家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鐘婉婷憂心兒子的安危,心中早已五內(nèi)俱焚,看什么都不順眼。
花若溪苦笑一下,拉過滿臉委屈的林夢坐在自己身邊的長椅上,握住她的右手,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林夢被眾人一頓指責(zé),心中很不是滋味又不好發(fā)作,只好窩進花若溪懷里假寐。
林希被老媽一吼,嚇得把一整顆糖都咽了下去,噎得她直咳嗽。
宇文皓見狀,趕忙幫她拍背順氣,跟在兩人身旁的陳沐陽忙遞上水杯。
林希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氣來,她也不敢再吃東西了,探頭向手術(shù)室望去,滿臉的擔憂。
宇文皓將林希鬢角的長發(fā)撥到耳后,將她攬在自己懷內(nèi),低下頭靠在她耳邊悄聲道:
“別害怕,哥會沒事的,請的全市最頂級的骨科大夫,醫(yī)術(shù)相當高超?!?p> “我哥那么完美的人,一下子這樣,我怕他會想不開,他……”
林希說到一半兒便住了口,她實在不敢想像林楓清醒了會怎么樣……
林楓是當紅偶像,代言的產(chǎn)品無數(shù),還有幾部待播的影視劇,以及正在拍攝的電影,還有各種綜藝活動,這一受傷,至少要休息大半年,損失慘重。
拋開經(jīng)濟損失不談,作為林楓的親妹妹,林希最擔心老哥的腿,萬一截肢了或終生殘疾了可怎么辦好?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見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主治醫(yī)生徐濤走了出來,笑著對滿臉焦急的眾人說:
“手術(shù)很成功,左腿大腿處骨折了,需臥床三個月以后才可慢慢恢復(fù)下地走路,在此期間一定要小心呵護病人。
飲食要合理,還要注意各種術(shù)后反應(yīng),精神上也要多寬慰寬慰病人。
畢竟一個健全人突然變成行動不便的病人,大多數(shù)人都會接受不了,情緒大起大落對病人恢復(fù)有很大的影響!”
“真是太感謝徐醫(yī)生了,等林楓病好了,我叫他親自上門拜謝!”
一向從容淡定,就連坐牢都不曾害怕的林丹青,握著徐濤的手滿臉的激動,就差當眾給對方跪下了。
鐘婉婷也一掃愁云,一邊擦淚一邊哽咽道:
“多謝徐醫(yī)生,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我……我太激動了,都不知說什么好!”
眾人紛紛圍上來向徐濤致謝。
徐濤略顯疲憊地笑道:“叔叔阿姨你們別激動,手術(shù)很順利的,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林楓會越來越好的!”
病房里,眾人圍在床前焦急地等待著林楓的蘇醒。
林丹青看著花若溪和林夢說:
“若溪,你和甜甜先回去吧,明天還要開晨會,甜甜還要考試,這里有這么多人,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都凌晨一點鐘了!”
“我不走,我要等我哥醒來!”林夢眨眨困乏的雙眼,堅定地搖搖頭。
鐘婉婷見兒子無大礙,心情好多了,語氣也溫和了不少,笑著對眾人說:
“你們都回去吧,這里留下我和你爸就行了。尤其是甜甜,你明天還要考試呢,快回去睡覺吧,聽話!”
林韓也催促眾人:“我和中翔還有爸媽四個人在這兒,人手管夠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醫(yī)生說哥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醒過來呢!醒來我再打電話給你們?!?p> “也好,辛凱文,阿德也留下幫忙,有事打電話給我!”
宇文皓看看眼皮都睜不開的林希,心疼的將她攬于懷內(nèi)。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凡突然開口道:“藍依寧呢?她作為林楓的現(xiàn)任妻子怎么不出現(xiàn)?”
經(jīng)她一提醒,眾人才發(fā)現(xiàn)作為林楓妻子的藍依寧居然一直沒出現(xiàn)。
林姝看了一臉尷尬的陸加明一眼,冷笑道:
“人家是女神級的人物,現(xiàn)在林楓一條腿都快廢了,還能配得上人家嗎?人家可……”
“倩倩別胡說,依寧不是那樣的人,我剛才打電話,她說今晚有事過不來,明天再過來!”
林森一面說一面向林姝使眼色。
林姝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不理林森。
林夢心中早已不忿,脫口而出:“依我看,她明天來也不是來看哥的,估計是來和哥分手的!”
一語末完,就被林丹青喝止了:“林甜甜,這是你該說的話嗎?沒大沒小,快回家去,留在這里礙眼!”
林夢還想開口,被花若溪狠狠瞪了一眼,拽著她的手和眾人告辭完,便大步走出病房。
坐在車上,林夢依舊滿腹委屈,嘮叨個不停:
“藍依寧太會裝了,和誰都笑嘻嘻的,在觀眾面前說著假話,背地里心眼兒可多了。
明明不喜歡我哥,還一直吊著他。我就奇怪了,我哥長的那么帥又那么溫柔,又會唱歌又會跳舞還會彈琴,
還會演戲,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怎么就配不上她了。我看她和我哥結(jié)婚就不是真心,估計是為了氣你,也是為了氣加明哥!
她呀,我們家三個男人都喜歡她,標準的綠茶,長的楚楚可憐的,干的什么事兒,可恨的是,我一說她不好,我哥就罵我,真討厭!”
花若溪邊開車邊掩嘴輕咳一聲,回頭看了氣吁吁的林夢一眼,嘆氣道:
“嫉妒會讓人變得不可愛。一件事情還沒發(fā)生,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結(jié)果是你想得那樣呢?聽過智子疑鄰的故事嗎?”
見林夢點頭,花若溪繼續(xù)道,“你在心里已經(jīng)認定她是那樣的人了,她每做一件事情,你都會帶上有色眼鏡看她,一個人要是看另一個人不順眼的話,她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林楓是你的親哥哥,你當然像著他,判斷也有失公允!你現(xiàn)在作為環(huán)宇的總裁,說話做事要沉穩(wěn),不能像以前一樣幼稚任性。
觀察一個人,要立體的看他的優(yōu)缺點,不能只看一面。”
“知道了!”林夢今晚先是被林念嘲諷,又被老爸老媽罵,又擔心林楓的傷勢,心中五味雜陳……
又聽花若溪向著藍依寧說話,雖然理智上知道花若溪說的完全正確,但情感上還是有些酸澀:
老哥向著藍依寧,老公也向著藍依寧,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索性靠在椅背上裝睡。
花若溪邊開車邊回頭看了林夢好幾次,見她依舊裝睡,心知肚明也不想戳穿她。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公寓,林夢沖到浴室,不到半小時就洗漱完,上床蒙著被子睡覺,她實在是太困了,等花若溪洗完澡出來,她早已夢周公去了。
花若溪搖頭苦笑一聲,關(guān)掉臺燈,拉開林夢蒙著的被子,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口,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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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期末考了將近兩周才結(jié)束,考完后頓覺無試一身輕。
由于備考,她這一個多禮拜一直住在學(xué)校寢室,幾乎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專業(yè)書。
她每天打電話詢問林楓的情況,得知老哥情況越來越好,心中舒暢不已。
臨近放假,大家都在收拾行李,林夢正在收拾衣服準備拿回家,忽見薩日娜從外面走進來,一臉懊惱地對林夢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少賣關(guān)子了,快快如實招來,你忘了你還想進環(huán)宇嗎?我可是你的頂頭上司!”
林夢一邊說一邊繼續(xù)收拾衣服往拉桿箱里放。
薩日娜湊到林夢眼前,笑的一臉奸詐:
“刑法成績出來了,我59分,你59.9分,趁沒錄入微機,我們趕緊去求求顧長寧吧,要不還得補考。
我們倆一起去找顧老師,現(xiàn)在就去,再睌就放假了!”
林夢心中“咯噔”一下,衣服也沒心思收了,氣的臉色泛白,牙齒咬的“咯咯”響:
“太過分了,太欺負人了,加上平時成績,再爛也不至于這樣吧,還就差0.5分,這眀擺著和我過不去……”
“別啰嗦了,擇日不如撞日,顧老師今天正好在辦公室,我們現(xiàn)在就去辦公室找他去!”
薩日娜邊說邊拉著林夢的手向顧長寧的辦公室走去。
快到顧長寧的辦公室時,
林夢卻打起了退堂鼓,支支吾吾道:“你,你一個人進去吧!我,我不想進去,我……”
一語末完,只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顧長寧拎著公文包從辦公室走出來,仿佛沒有看到林夢二人,徑直向樓下走去。
“顧老師,顧老師,您等等,林,林夢有話和您說!”
見顧長寧要走,薩日娜急了,趕忙一把扯過林夢向前一推,林夢腳下一滑,一頭撞在顧長寧背上,她怕被顧長寧嫌棄,趕忙說:
“對不起,顧老師,我,我沒事兒,您別聽薩日娜胡說!”
顧長寧回過頭冷冷看了林夢一眼,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前走去。
“顧老師,顧老師,您別走,林夢真的有話和您說,她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開口,可不可以進辦公室里談!”
薩日娜邊說邊狠狠掐了林夢右胳膊一下,疼的林夢眼淚都下來了!
見顧長寧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想想那可憐的成績,她硬著頭皮扯出一抹微笑:
“那個,中午了,顧老師,我請您吃飯吧,地方您選,怎么樣?”
“顧老師,馬上放假了,作為學(xué)生,為了感謝老師的辛勤付出,請老師吃一頓飯,不為過吧!”薩日娜笑的一臉諂媚。
顧長寧審視的目光停留在林夢臉上,林夢被他盯的不由自主低下了頭,絞著手指頭,心中忐忑不安。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顧長寧終于收回了凝視林夢的目光,淡淡地開口:“跟我來!”
“知道了,顧老師,您先請!”薩日娜推推林夢,又沖她擠擠眼,又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林夢狠狠剜了薩日娜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顧長寧身后下了樓。
兩人下了樓,林夢詢問顧長寧想去哪兒吃飯,顧長寧答非所問:“到學(xué)校對面的馬路上等我!”
“好!”林夢邊說邊向校門口走去。
林夢沒等幾分鐘,顧長寧就開著黑色大奔過來了。
林夢打開車門坐進后座,她不想坐在副駕,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她不知該和顧長寧說些什么好。
車在行駛了半個小時后,駛進了中山路的怡然小區(qū)。
林夢趕忙開口:“顧老師,不是要吃飯嗎?怎么來這里了?”
顧長寧已經(jīng)停好了車,打開車門,大步向外走去。
林夢無奈,只得下車,隨手關(guān)上車門。
顧長寧邊走邊按下?lián)u控鎖。
這是一個新小區(qū),環(huán)境清幽雅致,只是入住的住戶并不多,兩旁移植的松柏也很小,各種健身器材也都是嶄新的。
在顧長寧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6號樓三單元,顧長寧刷卡進入單元門,轉(zhuǎn)過身卻從步梯走了上去。
林夢心中氣的牙根癢,但也不好作聲,誰讓自己有求于人呢?
顧長寧的房子在七樓還不算太高!顧長寧打開房門,也不理跟在身后氣喘吁吁的林夢,徑直向洗手間走去。
林夢扶著門框喘了好幾回方才緩了過來,她抬眸望去,里面裝修的依舊壓抑,極簡的黑白兩色。
沙發(fā)茶幾依舊是純白色,屋里的擺設(shè)少得可憐,沒有任何的煙火氣……
林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是個熱愛生活的女人,喜歡有色彩的生活,也喜歡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熱鬧無比。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洗手間傳來顧長寧略顯虛弱的聲音:
“林,林,林甜甜,去,去我大衣口袋拿,拿藥……”
林夢嚇了一大跳,趕忙關(guān)上門,走到衣架前,在顧長寧的黑色大衣口袋里一陣亂摸,摸到一盒藥,見是治療心臟病的便趕忙走到衛(wèi)生間敲門。
“門,門沒鎖……”
林夢推門而入,剛一進去她就后悔了,想逃已來不及了,她有些慌亂的轉(zhuǎn)過身尷尬道:
“顧老師,你既然好端端的為什么裝病,你,你真是的!唉呀,算了,我先走了……”
“林甜甜,你要是敢走,你明年還要補考,也有可能到畢業(yè)還是拿不到畢業(yè)證!”
“你在威脅我?”林夢音量不由提高了幾度。
顧長寧抬眸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可以現(xiàn)在走,前提是:你出得去,也不怕掛科!”
“你……你……你……卑鄙無恥下流,枉為人師……”
“林甜甜,你可以逞口舌之快,但后果你也要自己承擔!”
“那……好吧……那你先洗澡吧,我在客廳等你!”人在屋檐下,林夢很識時務(wù)的陪笑。
顧長寧卻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沖林夢勾勾手指頭,林夢不解,顧長寧冷冷的目光掃過她,嘲諷道:
“裝什么裝,你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都兩個孩子的媽了!”
“我兩個孩子的媽怎么了,我也才二十五周歲,有那么老嗎?
再說,其中一個孩子的爹不也是你嗎?你跟我是半斤八兩,咱倆誰也別笑話誰!”
林夢邊說邊向門口退去,她怕顧長寧惱羞成怒揍她。
顧長寧突然笑了,笑的極其魅惑:“既然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那你幫我一個忙不為過吧?”
“什么忙?”
“你幫我洗澡……”
“不可以,男女有別!”沒等顧長寧說完,林夢就斷然拒絕。
顧長寧清冷的眉眼染上一層憂傷:
“我的左胳膊前幾天骨折了,使不上勁兒……你知道我又有潔癖,不喜歡家里有外人在,你是第一個來我屋里的人,我……”
“好吧,看在你那么可憐的份上,我?guī)湍阆春昧耍?p> 不過,我?guī)土四悖隳懿荒芤矌臀腋囊幌鲁煽?,你就是故意為難我,59.5分,真過分!”
林夢心中那個氣呀,邊說邊狠狠瞪了顧長寧一眼。
顧長寧抿唇一笑:“只改你的成績嗎?”
“那……能不能幫薩日娜也改改成績?”
“不行,你一個人走后門也罷了,還附加一個,你當我是什么人!”顧長寧陡然沉下臉。
林夢心中叫苦不迭: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哎,偏偏讓她給遇上了,命苦哇!
“林甜甜,你難道不想對我說些什么嗎?”
“說什么?”
“比如,我的胳膊是怎么骨折的?再比如,我為什么突然不理你?還有,我為什么突然改變這么大?”
顧長寧凝視著林夢的雙眸,眼中的深情藏也藏不住。
林夢避開他的注視,低下頭絞著雙手不言不語。
顧長寧被她的行為惹惱了,隨手抓起手中的浴巾向她扔去,不解氣,又拿過架子上的沐浴露向她扔去……
林夢剛剛躲過沐浴露的襲擊,又被剃須刀砸中了額頭,還沒等她緩過來,各種毛巾,牙刷,牙膏齊齊向她飛來……
她趕忙擰開門把手準備向外跑……
顧長寧氣的額上青筋暴跳,指著她怒吼:
“姓林的,你今天要是敢走,你這輩子也別想拿畢業(yè)證,我保證你剩下的兩年我教的所有課你都掛,你信不信?”
“顧長寧,你作為老師居然光明正大的威脅學(xué)生?”
“林甜甜,你作為學(xué)生居然恬不知恥的來家勾引老師!”
“我……你……”林夢突然說不出話了,呆怔在門口。
顧長寧邊向她逼近邊語帶哽咽道:“林甜甜,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是不是?”
“是,我十分討厭你!霸道又自私!明明是你死纏著我不放,害我被所有人鄙視責(zé)怪……
好不容易等我接受了你,你又三百六十度大變臉,把我當抹布似的隨手丟棄……
算了,掛就掛吧,大不了我不在這里讀書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法律,再見!”
林夢想起過往的種種就心煩不已,她擰開門把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顧長寧沖過來將門從里反鎖,堵在門口雙眸含淚緊緊盯著林夢,聲音沙?。?p> “求你,收回剛才的話……我愛你愛到付出生命都可以,天知道我這兩個月是怎么過來的……我……”
他邊說邊伸出布滿疤痕的左臂,上面劃七豎八劃了有二三十刀,舊傷末好又添心傷,看得人觸目驚心……
林夢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瞠目結(jié)舌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聽嗎?”顧長寧的眼底露出欣喜之色,他抓著林夢的雙臂近乎哀求:
“林甜甜,求你收回你剛才的話,求你,你不可以討厭我……
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以后你怎么對我都可以,只求你別不理我,別討厭我,好不好,求你了,我愛慘了你,睡里夢里都忘不了你……”
林夢心中積壓了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只是呆呆地望著滿臉哀傷的顧長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