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雪如此說,林夢的后腦勺“轟”一下麻了,反應過來后,她趕忙退到夏雪身邊,滿臉戒備地望著他:
“你……你想干……干什么?”
“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彼钢难┟鏌o表情道。
夏雪立馬向后退了幾步,滿臉恐懼地擺手道:
“別,不要了吧,我和你也沒話可說!”
“如果和林楓有關也不想聽?”
他似乎掐中了她的軟肋,一提林楓,夏雪立馬來了精神,也忘記了害怕,興奮道,
“去哪兒談,提前說好,你可不許再嚇我!”
他若有似無地瞥了林夢一眼,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我只對特定的人和特定的事才會變身,這個你大可放心!”
“夏雪,你還是別和他去了,他……”
林夢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花若溪笑著推開陽臺的門,沖她招招手,“快過來看我給你買了什么好東西?!?p> 看到花若溪,林夢立馬有了底氣,趕忙跑到他面前,笑問道:“什么好東西?”
“暫時保密,到了房間自然謎底接開!”
花若溪邊說對著夏雪和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攬著林夢的腰向臥房走去。
他收回凝望兩人的目光,淡淡地說:“跟我來!”
夏雪只好硬著頭皮忐忑不安地跟著他走到他所住的客房。
“把門關上,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和三觀,”
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隨后走進來的夏雪隨口吩咐道。
夏雪此刻心中“砰砰”跳個不停,但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還是戰(zhàn)勝了恐懼心理,聽話的把門反鎖上。
他望著她含笑點點頭:“不錯,很乖。我記得你愛喝橙汁,我?guī)湍闩戎桑獰犸嬤€是冷飲?”
他邊說邊走向榨汁機。
“不用了,你有什么話快說,我還有事呢!”
夏雪緊貼著門站著,渾身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他仿佛沒有聽懂她的話,依舊幫她榨了杯熱橙汁放在茶幾上。
見她依舊滿臉緊張,不由笑了,他一笑,百花瞬間失色,夏雪的小心臟不由“砰砰”跳個不停。
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楓哥,噢,不對,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稱呼你?”
“你還是叫我羅衣吧,我喜歡我最初的名字!”
他,噢,現(xiàn)在應該稱為羅衣,站在窗前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高樓林立,心中涌上無言的苦楚,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憂傷,仿佛在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個還算富裕的中產(chǎn)家庭,父親經(jīng)營著一家企業(yè),母親是一位中學音樂教師,我的到來,讓這個家充滿了溫馨與快樂。
然而一場災難的來臨,讓這個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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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師,你給我買了什么禮物?”
一走進房間,林夢就迫不急待地問花若溪。
花若溪隨手關上門,看著一臉好奇的林夢,抿嘴一笑,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個小傻瓜,我只不過是找個借口帶你離開而已!”
“討厭!”林夢生氣地沖花若溪翻了個白眼,突然一拍腦門大叫道,
“花老師,夏雪會不會出事兒,我得去找她去!”
說著就要去找夏雪,卻被花若溪一把扯到懷里,摸著她的俏臉蛋,笑的一臉神秘:
“你去了反而起副作用,他并不會傷害夏雪。寶貝,你想吃巧克力蛋糕嗎?”
“想,非常非常想吃!”
一提起巧克力蛋糕林夢就激動到兩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不過,我媽在外面,我媽不讓我吃蛋糕,她從小不允許我們兄妹吃甜食!”
林夢委屈地撇撇嘴,她老媽在飲食上一慣嚴格,過油過鹽過甜一律禁食,飲料也一律禁止。
這幾年林夢結(jié)了婚,她被鐘婉婷管束的少多了,零食偷吃了不少,但現(xiàn)在老媽就在外面,她想吃蛋糕也只能忍著,雖然饞得快瘋了。
“你好好親親我,我?guī)闳ネ党郧煽肆Φ案?!?p> 花若溪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笑的一臉得意。
“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林夢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摟住花若溪的脖子一頓狂吻,
吻到后來,花若溪反客為主,將她壓在床上,吻的她意亂情迷,差點兒窒息,才不情不愿放開她……
裝修干凈典雅的蛋糕屋里,林夢和花若溪坐在靠窗的位置。
聽著優(yōu)美的輕音樂,品著香甜可口的蛋糕,喝著苦中帶甜的咖啡,望著窗外繁華的街景,林夢沖花若溪甜笑道:
“花老師,還是活著好,要是死了,可就再也享受不到這么美味的蛋糕了,你說是不是!”
花若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抽出面紙幫林夢擦掉嘴角的巧克力碎屑,又搶過她正要入口的蛋糕送入自己口中,邊吃邊點頭贊道:
“味道好極了,這家店的蛋糕可是遠近聞名的,就連我這不怎么愛吃甜食的人也覺得不錯!”
“花老師,你自己盤子里就有蛋糕,為什么還要搶我的吃,真討厭!”
林夢趕忙護住自己面前放蛋糕的盤子。
花若溪被她幼稚的動作萌笑了:“因為你叫甜甜嘛,你吃過的蛋糕更甜,更美味!”
花若溪邊說邊坐到林夢身邊,強掰著她的脖子,將她滿嘴的巧克力舔了個干凈,又狠狠吻上她比蛋糕還甜的小嘴……
一番熱吻過后,兩人皆氣喘吁吁,林夢羞得滿臉通紅,窩進花若溪懷里嬌嗔不已:
“花老師,你好討厭,那邊兩個女店員在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們呢,你真壞!”
“理她們呢,反正也沒人認識我們,來,我喂你吃蛋糕?!?p> 花若溪邊說邊叉了一大塊巧克力蛋糕送到林夢嘴邊,林夢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一大塊全都進了花若溪的肚子里。
到最后,一多半蛋糕全進了花若溪肚里,林夢只吃了三分之一還不到,她氣得狠狠捶了他胸口幾下,氣鼓鼓道:
“討厭,明明是讓我吃的,結(jié)果全進了你的肚子里,哼!”
“你剛從那種地方出來,身體又不太舒服,一次吃太多甜食怕腸胃受不了。何況你又來了親戚,肚子也不舒服。等你好了我再買給你吃,好不好?”
花若溪寵溺地摸摸她氣鼓鼓的臉頰,滿眼的寵愛與柔情。
聽他如此說,林夢立馬轉(zhuǎn)怒為喜,笑語盈盈道:
“好吧。都聽你的,不過不許告訴我媽,她知道了又要說我!”
“我有你那么傻嗎?”花若溪笑著搖搖頭,又拿起保溫杯里的溫開水送到林夢嘴邊,柔聲道,
“多喝點兒水,要不太膩了,嗓子不舒服?!?p> 林夢乖巧的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她剛喝完水,就聽花若溪附在她耳邊低語:
“宮千雪和一位陌生的男子正坐在我們斜對面,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林夢此時腹中一陣絞痛,忙搖搖頭:“我肚子疼的厲害,想回家里睡覺!”
“那好吧,我們先走吧!”
花若溪邊說邊站起身攬著林夢的肩向門外走去,在快出門時,他又回過頭細細打量了坐在宮千雪對面的男子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狐疑,宮千雪似乎很可疑……
林夢拉拉花若溪的衣袖,笑道:
“花老師,你也太小心了,就算葉輕塵跑掉了,他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又矮又胖又禿頭,挺著脾酒肚的中年油膩男吧,他也不會易容術也不會變身呀!”
“也許是我多慮了,我們先回家吧!”
花若溪收回打量的目光,牽著林夢的手向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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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葉輕塵的逃跑,案件暫時沒有進展,又由于本地有幾粒新增疫情人員,市里的管控越來越嚴格,從一個區(qū)到另一個區(qū)也要隔離。
更郁悶的是,林丹青所在的別墅區(qū)有一粒境外歸國人員感染了疫情,他們這片區(qū)域的人員全部就地隔離。
夏雪繞著屋子走了五六圈,時不時長嘆一聲,惹得正躺在床上看書的林楓心煩不已,他皺眉道:
“你能不轉(zhuǎn)了嗎?轉(zhuǎn)的人頭暈。再說不是已經(jīng)和你父母親通過電話了嗎?單位也請過假了,還有什么煩惱的?”
“現(xiàn)在一隔離就大半個月,再加上前幾天被關,我這個月的工資又拜拜了!
我上個月就被隔離了二十天,這個月又隔離,我這兩個月就沒見到一毛錢的工資,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開除。
領導估計對我有意見了,我這次隔離期滿后要做好隨時加班或出差的準備了,唉……”
夏雪長吁短嘆道,又煩躁地揪揪頭發(fā),滿臉的郁悶。
林楓被她稚氣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
“事已至此,你唉聲嘆氣也不頂用。還不如靜下心來想想以后該如何好好工作,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呢!”
“楓哥,要不,我干脆辭職當你的助理好了!”
夏雪一拍腦門,走到林楓面前,搶過他手中的書,一臉興奮地望著他。
林楓不悅地瞪了夏雪一眼,也不回答她的問話,拿起書側(cè)躺在床上繼續(xù)看起了書,直接視她為空氣。
夏雪被林楓的動作刺傷了心,賭氣道:“我不理你了,你比他還討厭,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我出去找彬哥聊天去了,你一個人呆著吧!”
“你那天和他在房間聊什么呢,聊的時間還蠻長的?!?p> 林楓背對著夏雪,一邊看書一邊淡淡地問,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剛要推開門去找林彬聊天的夏雪腳步一頓,立馬折回床前,湊到林楓眼前笑問道:“楓哥,你在吃醋嗎?”
林楓像看傻子似的瞟了她一眼,無奈道:“你的心中就只有這點兒事兒嗎?胸無大志!”
“我一個小女子,要有什么大志?”
夏雪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我的心愿就是嫁給你,然后生幾個可愛的孩子,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你帥的驚天動地的臉,就是我的志向呀!
我又不想當女強人。單位領導有一回暗示我,想給我升職,但被我拒絕了。
我并不想當官,工資比現(xiàn)在多不了幾千塊錢,事情一大堆,還不能常常見到你,想想就不劃算,楓哥,你說是不是?”
夏雪邊說邊湊到林楓眼前,盯著他密如排扇的長睫毛傻笑個不停,
“楓哥,你的睫毛為什么這么長,又這么密?會不會出現(xiàn)倒睫現(xiàn)象?
可恨的是我涂了睫毛膏還沒你的睫毛長,抹了粉也沒你白,這真是讓人郁悶死了,做為女人,在你的襯托下,我簡直像個假小子……”
“你能不用你那雙色瞇瞇的眼睛盯著我看嗎?這很讓人厭惡!”
林楓一臉嫌棄地推開夏雪,扔下書,穿上拖鞋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
夏雪被林楓的疏離與厭惡傷的呆怔在原地,好半天不言不語,心中五味雜陳,眼圈不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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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從臥室出來信步來到底樓客廳,只見林彬正和林丹親圍坐在桌子旁對奕,林夢則和林韓坐在沙發(fā)上熱烈地討論著劇本以及演員。
林楓輕輕走到林夢面前,捏捏她挺俏的鼻子,柔聲問:“媽和若溪以及中翔都去哪兒了?”
“他們?nèi)嗽趶N房做飯呢!”
林夢拿開林楓的手,回過頭又拉林楓在自己身邊坐下,拿過茶幾上的劇本遞到他手里,
“哥,你大概先看一看劇本,你說如果從咱們公司的男演員里選,男一號誰比較合適?”
林楓剛要說話,就聽鐘婉婷略帶不悅地聲音在餐廳響起:
“一個個吃飯都不積極,還要我一個個的過來請嗎?”
“馬上就來!”
林夢聽出老媽的不高興,趕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廚房。
林楓,林韓,林丹青以及林彬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兒,來到餐廳,拉開餐椅坐好,等待上飯。
夏雪早在鐘婉婷發(fā)火之前就溜進了廚房,接過花若溪炒好的菜端上桌,又替鐘婉婷解開圍裙,甜笑道:
“媽,您辛苦了,剩下的菜我來端吧!還有晚飯也讓我來吧,我也學過做飯的!”
“那好吧!”鐘婉婷心中的氣稍稍平復了下,緩步來到餐廳,
一抬頭只見林家父子五人齊齊坐在餐椅上靜等著上菜,竟沒有一個人肯去廚房端菜,不由又寒了臉,沉聲道,
“你們姓林的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嗎?就等著別人伺候,這段時間可沒有菲傭,你們還這么懶得話,
以后就自己的飯自己去做,我也不是你們雇來的保姆,一個個都三十來歲的人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媽,您先別生氣,我這就去端菜,您先坐!”
林夢最識眼頭見識了,看鐘婉婷生氣,立馬站起來,拉老媽在老爸身旁坐下,又倒了杯水送到她嘴邊,滿臉堆笑討好道,
“媽,喝口水吧,您辛苦了!”
“馬屁精,剛才也沒見你去廚房幫忙呀!”林韓瞥了林夢一眼,嘲笑道。
鐘婉婷瞪了林韓一眼,沒好氣道:
“那也比你們這些又不干活也不會說好話的少爺小姐強,至少我聽了心里沒那么堵的慌了!”
林韓一臉委屈地沖坐在她身邊的林彬擠擠眼:
“彬哥,你瞧見了吧,老媽和老爸都偏心林甜甜。俗話說,疼大的,親小的,就中間的沒人愛,唉……”
林彬“撲哧”一聲笑出聲:“這在咱們家不是公開的秘密嗎,呵呵!”
“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妹妹吃醋,也不怕人笑話,快去廚房端菜去!”
林丹青狠狠瞪了林韓和林彬一眼,沒好氣道。
林韓雙手抱臂,冷哼一聲:
“我是不會進廚房的,我的目標也不是為了當家庭主婦,誰愛進誰進!”
“我去端,我去端!”
林夢邊說邊跑進廚房和夏雪一起端菜。
花若溪一邊炒菜一邊笑著對林夢點點頭:“算你識相!”
林夢笑嘻嘻地回道:“那是,我可是聰明伶俐,冰雪聰明,智慧過人,秀外慧中的小仙女嘛!”
“行了,小仙女,牛吹的太過小心閃了舌頭,快上菜去吧!”
花若溪邊說邊將最后一道菜倒進盤子里,一回頭撞上云中翔呆怔的臉,不由詫異道,“中翔,你手里拿著醋干什么?”
云中翔終于回過神來,略顯尷尬的說:“我把醋當成醬油倒進炒雞蛋了了!”
“唉,那只好倒了重炒了,雞蛋里倒上醋也沒法吃,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花若溪邊說邊將云中翔推出廚房,又對剛進來的林夢說,
“你剝蔥姜蒜,然后把雞蛋打在碗里,再洗一個番茄,記得要洗大一點兒的!”
林夢點頭笑道:“好的!”
說著就去剝蔥。
“好孩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花若溪邊說邊摸摸林夢的頭,一臉的贊賞!
林夢甩開花若溪的手,滿臉的嫌棄:“討厭,花老師,你的手上都是油!”
“噢,我倒忘了,正好給你當護發(fā)素了!”花若溪笑的一臉燦爛。
林夢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