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喜歡誰?”
林姝聽藍逸塵如此問,心臟不由漏跳一拍,
驀地回過頭,對上他清透又略帶關(guān)切的眼眸。
一向清冷又疏離的藍逸塵雙眸中漸漸染上了一層心疼與憐愛之情,
他深深凝視著她略顯慌亂的眼眸,輕嘆一聲,心疼道:
“忘了他吧,他雖好,但卻不屬于你。
你這么美好的可人兒,值得一個身心皆屬于你的人來愛。
那個他會全心全意愛著你,把你當作稀世珍寶來愛惜呵護的……”
林姝從他的眼眸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有些尷尬難為情:
這是她心底深處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居然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猛地從長椅上站起來,略顯慌亂的撩撩額前的劉海,
一抬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輪到藍逸塵進去看病了,她忙壓下心中的震憾與尷尬,
回過頭笑著對一臉凝重的藍逸塵說:
“逸塵,輪到你了,進去吧!”
“知道了?!?p> 藍逸塵緩緩從長椅上站起來,隨同林姝一起走進主任醫(yī)師辦公室。
經(jīng)過沈教授的望聞問切過后,醫(yī)生認為藍逸塵問題并不大,
平時盡量飲食規(guī)律,少喝酒,少熬夜,少生氣,
給他開了兩盒舒肝和胃丸就把他打發(fā)出來了。
藍逸塵和林姝從醫(yī)院出來后,又乘坐勞斯萊斯直奔國際機場,
乘坐下午三點鐘的飛機飛往H市新鄉(xiāng)縣。
除了藍逸塵和林姝之外,另外隨行的人員還有:
司機楊帆,助理刑陽,副總經(jīng)理邊濤以及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孫協(xié)成。
林姝電視臺的同事則早已乘坐上午十點鐘的航班飛到了新鄉(xiāng)縣。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順利降落在H市的東城機場。
早有藍宇大飯店設(shè)在H市的酒店負責人祁隆,帶領(lǐng)一幫下屬等候在機場大廳。
藍逸塵和林姝乘坐酒店的加長林肯房車向H市的藍宇大飯店駛?cè)ァ?p> 其他人則分乘兩輛奔馳黑色商務(wù)車緊緊跟隨在林肯房車后面。
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了H市的藍宇大飯店門口。
司機打開車門,藍逸塵和林姝先后走下車。
兩人剛走下車,一陣悠揚動聽的小提琴聲就從酒店門口傳來。
林姝順著音樂聲望去:原來是有六位身著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孩子,
此刻正立在酒店門前的大拱門下在演奏《賓至如歸》曲。
酒店副總經(jīng)理蔡萱早率領(lǐng)各部門經(jīng)理含笑迎了上來:
“藍總,一路上辛苦了。
我接到刑陽的電話后就立馬把您經(jīng)常下榻的總統(tǒng)套房收拾好了。
如果您一會兒看了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再讓人去換。
這是我們酒店新招的各部門經(jīng)理。
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財務(wù)部鄧佳妮經(jīng)理,這是人事部經(jīng)理白鳴,這是……”
藍逸塵含笑和各位新任經(jīng)理一一握過手,又回過頭對一旁的蔡萱說:
“蔡經(jīng)理辛苦了?!?p> “不辛苦,能為公司出力是我的榮幸。
倒是藍總您日理萬機很辛苦,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好好保養(yǎng)身體,您的健康就是我們員工最大的心愿?!?p> 隨后走下車的祈隆忙小跑到藍逸塵身旁,
指著排成兩隊,站在酒店門口歡迎眾人的男女服務(wù)生,笑的一臉諂媚:
“藍總,您看,我們飯店的男女服務(wù)生都出來歡迎您的到來呢!
他們都快有兩年沒見到過您了,特別想念您?!?p> 祈隆話音剛落,眾服務(wù)生就齊聲歡呼道:
“歡迎藍總來H市藍宇大飯店視察工作,藍總您辛苦了!”
眾服務(wù)生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大喊著:
“歡迎藍總蒞臨藍宇大飯店,歡迎藍總視察工作,藍總您辛苦了!”
聽的藍逸塵眉頭緊鎖,站在他身旁的林姝亦一臉尷尬。
剛趕到藍逸塵身旁的邊濤和孫協(xié)成則小心翼翼觀察著老板的表情。
藍逸塵剛要開口,就見四位手捧鮮花的漂亮女服務(wù)生含笑走到他面前,
其中一位個子最高長相最漂亮的女孩子將手中捧著的鮮花送到他面前,甜笑道:
“歡迎藍總回這里視察工作,也歡迎各位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工作,各位領(lǐng)導(dǎo)辛苦了?!?p> 其他三位女孩也分別給林姝,邊濤,孫協(xié)成三人獻上鮮花。
“多謝!”
藍逸塵接過服務(wù)生獻上的鮮花交給身后的刑陽,對一旁的祈隆說:
“祈隆,下次別再搞這些華而不實的儀式了,你們把各自份內(nèi)的工作好好完成,我就非常欣慰了?!?p> 邊濤也忙笑著對祈隆說:“祈經(jīng)理,藍總一向行事低調(diào)謙和,不喜鋪張浪費,也不喜歡喧鬧的場面。
下次切不可如此喧鬧了?!?p> 祈隆連忙點頭稱是,笑的一臉識趣:
“藍總,邊總說的非常對,我以后一定勤儉持家,
也教育下面的員工發(fā)揚艱苦樸素的革命精神,謹記領(lǐng)導(dǎo)們的諄諄教誨。
你們一路上辛苦了,請先上樓歇歇腳,
我和蔡經(jīng)理去給你們準備晚餐,為各位領(lǐng)導(dǎo)接風(fēng)洗塵?!?p> 藍逸塵不再說話,牽起林姝的手緩步向酒店大堂走去。
跟在藍逸塵身后的眾員工驚掉了一地下巴:
老總什么時候換女朋友了?
他和木森的千金一直在談戀愛,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但眾人也只敢在心中八卦一下,并不敢表露出來。
林姝當然看出來眾人的詫異之色,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直接甩開藍逸塵的手,畢竟他可是要面子的人。
守在電梯旁的員工看到藍逸塵一行人走來,忙按開電梯門,躲到一旁低頭不語。
******
藍逸塵直牽著林姝的手乘電梯上到頂樓總統(tǒng)套房才放開她,又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他和林姝時,
他才頗為歉意地看向正坐在沙發(fā)上揉肩膀的林姝:
“倩倩,今天辛苦了。
你先去浴室洗漱一下,這里有換洗衣服,洗漱完我們再下去吃飯?!?p> 林姝笑著搖搖頭:“我晚上不吃飯,你和下屬吃就行了。
他們肯定要順便和你匯報工作情況,我也不懂,就不摻和了。
逸塵,我覺得我應(yīng)該和電視臺的同事住在同一家酒店,明天方便出去采訪?!?p> “明天我們先去參加新鄉(xiāng)縣一中的十周年校慶,
完后再去參加希望小學(xué)的開學(xué)典禮,我們倆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又何必這么費事呢!”
藍逸塵一面說一面脫掉西裝外套,扯掉領(lǐng)帶扔在床上,
走到林姝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含笑凝視著她略顯尷尬的雙眸,
“還有就是,沒有你我吃不下飯,對著一群大老爺們吃飯也不香了。
你忘了那會兒醫(yī)生叮囑我要好好吃飯的嗎?
我們藍氏珠寶可是你們電視臺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之一,你又是電視臺的正式員工,
而且文潤學(xué)院還和文藝頻道有共同合作的節(jié)目,你又是文藝頻道的副主任,
我們倆又是青梅竹馬,于公于私,你都不應(yīng)該拒絕我的要求。
如果我心情好了,也許還會增加一些廣告投入,
我們下季的珠寶代言人依舊選你們環(huán)宇的藝人?!?p> 林姝笑著瞥了藍逸塵一眼,嘆氣道:
“聽你這么一說,我似乎非要陪你吃飯不可了!”
“不是似乎,是必須。
我們倆都去洗漱一下,換身干凈的衣服,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的。
你去最里面的浴室洗,我去右面的浴室洗。
聽話,我?guī)闳ピ∈??!?p> 藍逸塵一面說一面拉起林姝的手向最里面的房間走去。
這里是豪華總統(tǒng)套房,如果沒有藍逸塵的帶領(lǐng),林姝還真不一定找得到衛(wèi)生間。
藍逸塵先進去浴室查看了一番,確定一切妥當后,才讓林姝進去洗漱。
他又走到里間臥房,打開衣柜看了一下,不由皺起了眉頭,拿出電話打給蔡萱:
“蔡經(jīng)理,現(xiàn)在立馬去專賣店買幾套女裝來,包括內(nèi)衣褲。
體型就按剛才和我一起上來的女孩兒買?!?p> “知道了,藍總,需要再買男裝嗎?”
蔡萱在電話那頭笑著問。
藍逸塵想了想說:“不需要了,衣柜里的男裝夠穿了。
快去,半個小時后送來!”
“知道了。
藍總,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了!”
藍逸塵說完便掛斷電話,轉(zhuǎn)身走到門外隨手關(guān)上門,
又快步走到另外的房間去洗澡,不到二十分鐘就洗好出來了。
打開衣柜選了一套藍色的西裝,里面依舊是白襯衣。
等他收拾好后,蔡萱也把買好的衣服送來了。
他打開看時,只見其中一個袋子里面有兩條GUCCI的連衣裙:
一條是淺藍色的碎花長裙,一條則是白色的手工刺繡無袖旗袍。
另一個包里是Armani的兩件藏青色情侶風(fēng)衣,外加兩條淺藍色情侶牛仔褲。
第三個包里是兩雙高定情侶小白鞋,在市面上幾乎買不到。
第四個包里則是兩套女士內(nèi)衣,一套白色,一套黑色。
藍逸塵看完后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對蔡萱說:
“蔡經(jīng)理辛苦了,一會兒把錢數(shù)發(fā)過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可以報公賬。
現(xiàn)在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知道了,藍總?!?p> 蔡萱知道買的衣服都合了藍逸塵的心意,忙笑著退了出去。
蔡萱走后,藍逸塵把所有衣服上的標簽都撕掉,拎著衣服向林姝所在的房間走去。
林姝正在尷尬沒有換洗衣服時,忽聽藍逸塵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倩倩,你把門稍稍打開一條縫,我把衣服給你遞進去?!?p> “好的!”
林姝忙扯過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身上,
把門打開一條小縫,伸手把衣服接了進來,又趕忙把門從里反鎖上。
換好衣服后,她對著鏡子照照,滿意地點點頭,
又對鏡補了補妝,然后擰開門鎖,緩步走了出來。
她一出來就對上了藍逸塵驚艷無比的眼神:
“倩倩,你穿旗袍非常美,非常優(yōu)雅。
像一朵高潔的白菊,這件旗袍上刺的也是白菊。
你的這一身打扮,到讓我想起了一首詩:
正得西方氣,來開籬下花。素心常耐冷,晚節(jié)本無瑕。
質(zhì)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白衣何處去,載酒問陶家。
質(zhì)傲清霜這四個字形容你再合適不過了?!?p> 林姝被藍逸塵看的羞紅了臉頰,渾身不自在,忙轉(zhuǎn)移話題道:
“哪有,我可擔當不起。
逸塵,我來時穿的運動鞋,和身上的旗袍不搭,這里有沒有皮鞋?”
“讓我看看,應(yīng)該有,沒有就讓蔡萱再去買?!?p> 藍逸塵好不容易才把癡迷的目光從林姝身上移開,笑著打開鞋柜看了起來,
“倩倩,這里有一雙白色的低跟皮鞋,還沒有人穿過呢,你試試看合不合腳?!?p> 林姝忙走過來看,笑道:“應(yīng)該能穿,我穿三十六碼的鞋?!?p> 藍逸塵忙把鞋拿出來,又拿過一旁的布子擦了擦,笑著對林姝說:
“倩倩,你先坐在床上,我?guī)湍愦┬!?p> “才不要,我自己穿就行了。”
林姝紅著臉搶過藍逸塵手中的皮鞋,走到一旁的白色真皮沙發(fā)上坐下,
彎腰穿好皮鞋,站起來走了幾步,覺得一切Ok,
便笑著對站在床邊望著她發(fā)呆的藍逸塵說:
“很合腳,多謝了。
逸塵,這些衣服鞋子總共多少錢,我把錢給你轉(zhuǎn)過去?!?p> “這么見外做什么,送給你了,也不值什么錢?!?p> 藍逸塵望著仿若仙子下凡的林姝,迷的暈頭轉(zhuǎn)向,喜的心花怒放,
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里話,
“以后連我都是你的,幾件衣服又算什么呢!”
林姝回過頭尷尬地瞪了藍逸塵一眼,嗔怪道:
“逸塵,你還沒喝酒就醉了?這種玩笑話也是亂說的!”
“如果不是玩笑話呢?”
藍逸塵一步步逼近林姝,伸出雙手扶住她纖細的肩膀,低下頭,
凝視著她的剪水秋瞳,聲音柔軟的不像話,
“倩倩,我知道我突然這么說很唐突你。
我昨晚上幾乎徹夜沒睡,大腦中想了無數(shù)的事,剪不斷理還亂。
不知為什么,在一片混亂中我會很自然的想到你,
一想到你,我混亂的大腦思維就清晰明了了,心也就安靜下來了。
我自認為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自控力也算可以。
曾經(jīng)有無數(shù)的美女主動往我身上撲,都被我無情的拒絕了。
這倒并不是我有多么的忠貞,而是我不喜歡那些空有外貌大腦卻空空的女人。
她們太過膚淺,太過于平庸。
我需要的是找一位和我門當戶對,能做一名合格妻子的女人:
溫柔,知性,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當然外貌也要過得去,而不是只有一張臉的花瓶。
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娶妻當娶賢,太過于漂亮的老婆容易招惹事非。
由于可選擇的范圍小,所以雪蓮就這樣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我選定的女朋友,未來的妻子。
我承認我和雪蓮在一起的目的性很強,初衷也并非是因為愛情。
現(xiàn)在看來,雪蓮對我的指責都很對:
我確實對她不夠關(guān)心,也不夠體貼,也沒有特別愛她,更不會用心去陪伴她,討她歡心。
我曾經(jīng)對那些討好女人的男人嗤之以鼻,認為他們太沒骨氣,太給男人丟臉!
男人只要有錢,自然會有大把的女人主動來討好你……
可是面對你時,我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感到詫異的事情:
比如明明有急事還會故意去馬路邊等你,騙你說我和你是偶遇;
明明晉叔并沒有邀請我去他家做客,但我為了陪你,依然厚著臉皮去了;
還比如今天,我確實可以直接去自家開的醫(yī)院,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但我卻偏要讓你陪我去市醫(yī)院看病,原因當然還是因為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至于來H市參加校慶,那更是原本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原因嘛,我也不用說了,你自然懂得……
我一向很少笑,笑也很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因為在我看來,世上的事大多都很無聊,沒有什么值得我發(fā)笑的。
但一見到你,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就揚起,心情無比亢奮,整個身體都在發(fā)笑。
還有,我以前無論看到多么美麗的女人也不會有生理反應(yīng),
但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你,原始的欲望就怎么壓也壓不住。
我覺得我要瘋了,只有你才能救我。
倩倩,可不可以試著和我交往看看,我是很認真的。
迄今為止,你是我活了三十六年,第二個表白的女人,第一個你也知道是誰。
倩倩,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克制不住瘋狂的喜歡,非常想把你娶回家當老婆。
我好怕你被別人娶回家,你這么美,這么優(yōu)秀,
愛慕你的男人又那么多,我心中很是惶恐不安。
倩倩,和我試一試,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