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顏聽到此人講話嘲諷又曖昧,心中頓覺不大舒服,
她忙抽了一張面紙擦了擦嘴,抬頭向來人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深藍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正拉開她對面的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他摸著下巴,沖她笑得一臉曖昧譏諷,
“林大總裁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和你花老師吵架了嗎?還是……”
說到這兒,他身子前傾,湊到林清顏左耳旁,故意壓低聲音,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小甜甜,如果你花老師不要你的話,費叔我不介意做接盤俠。
畢竟像你這么美麗又可愛又活潑又潑辣又機靈又調(diào)皮的小甜心,
我活了這么大,只見到過你一人。”
一面說,一面還不忘斜著眼上下打量林清顏清麗脫俗的俏臉蛋兒,
嘴里“嘖嘖嘖”贊個不停,
“你爹媽可真會生,瞧瞧這整容都整不出來的絕美五官,再瞧瞧這吹彈可破的雪膚,
再看看這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瞅瞅這紅嘟嘟水潤潤的櫻唇,
是個男人見了都把持不住……”
一面說,一面伸出右手就要去摸林清顏俏麗的臉蛋兒。
卻被滿臉羞憤的林清顏一扭頭躲開了,她順勢抓住他伸過來的右胳膊用力一拽,
只聽“咔嚓”一聲,費永嘉的右胳膊居然被林清顏硬生生拽脫臼了……
還沒等費永嘉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早被林清顏揪著衣服領(lǐng)子拖到了柱子后面,
她抬起腳猛踹他的下身,邊踹邊用英文罵道:
“you are dead meat!
You bastard!
you are crazy!
Fuck off!
聽好了,我叫林清顏,不是林夢,再敢來調(diào)戲我,一定要你去見上帝!
shit!”
林清顏此刻正處于極度的憤怒當中,下腳很重,幾腳下去,
費永嘉幾乎痛得要去見馬思克了,
再加上他右胳膊也被林清顏拽脫臼了,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但他又怕被眾人笑話,硬是咬緊牙關(guān)不哼一聲,只在心里發(fā)狠:
臭丫頭,等你哪天落在我手里,有你好受的!
“林清顏,快住手!”
林清顏還要再踢費永嘉時,被聞聲趕過來的花若水攔下了。
此時,店里吃飯的顧客全都跑過來,對著林清顏和費永嘉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老板怕?lián)?zé),早已撥打了報警電話。
等到警察趕來后,林清顏搶先對警察說:
“警察同志,我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坐在這里吃飯,
結(jié)果這位費先生走過來,對我說一些露骨又下流的話,還想猥褻我,
我只是正當防衛(wèi)而已,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調(diào)店里的監(jiān)控,也可以詢問店里的其他顧客?!?p> 費永嘉怕鬧到警局被同行笑話,便強忍疼痛開口道:
“警察同志,我今天中午在樓上陪客戶吃飯,又加上家里父母生病,
孩子也不爭氣,老婆也和我吵架,心中郁悶,便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下到樓下,恰好看到這位林小姐在獨自吃飯,
她和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十分相似,我便和她交談了起來,大概是我一時大腦短路,
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冒犯了這位姑娘,
還請這位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位老人家吧!
何況,剛才姑娘你也把我打得夠嗆,我此刻渾身疼痛難忍。
我們就別去警局打擾警察同志了,他們也怪忙的?!?p> 一面說,一面強忍疼痛不停地向林清顏鞠躬道歉。
“這……”
林清顏不由犯了難,回過頭,一臉求助地望向面色凝重的花若水,
“花老師,我要不要原諒他呢?”
“眾位請稍等!”
花若水把林清顏拉到屏風(fēng)后面,低下頭,一臉嚴肅地問她:
“費永嘉有侵犯到你嗎?”
林清顏笑著搖搖頭:“沒有,他倒是被我打得夠嗆,估計以后也不敢再占女孩子的便宜了!”
花若水無奈地嘆口氣:“唉,你呀!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下手這么狠!
以費永嘉的身份地位,以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性格,
他日后肯定會報復(fù)你,你可惹上大麻煩了!
既然你沒事兒,那我們就私下和解好了。
費永嘉是商界名人,他重臉面,不想鬧到警察局,
你還是學(xué)生,留下案底也影響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真要經(jīng)公的話,對你也沒什么好處?!?p> “那就全聽花老師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林清顏心中也不由害怕了起來,她剛才下手確實很重,
如果對方反告她故意傷害罪的話,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花若水略顯嗔怪地瞥了林清顏一眼:
“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剛才的狠勁去哪兒了?”
“是他先調(diào)戲我,我才反擊的嘛!
難道我一動不動等著他來欺負我不成?”
林清顏有些委屈地辯白道。
花若水無奈地蹙起了眉頭:
“他調(diào)戲你,你把他胳膊拽脫臼了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猛踹他下身?
你把他作為男人的尊嚴都踹沒了,他以后能放過你嗎?
費永嘉可是我們省的鋼鐵大王,生意做得非常大,
旗下不但有鋼鐵廠,還有煤礦,還有金礦,還涉及房地產(chǎn),娛樂業(yè)等,
也是我們省的納稅大戶,在省內(nèi)甚至全國都是屬一屬二的企業(yè),
得罪了他,以后有得麻煩了。
你呀,和你甜甜姐一樣,做事沖動不計后果。
一會兒,你不要開口,我來處理就好?!?p> “好吧!”
林清顏乖巧地答應(yīng)一聲。
兩人返回到現(xiàn)場后,花若水詳細和警察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并說費永嘉確實把林清顏錯認成其他人了,他們私下和解就好,不勞煩警察同志了。
費永嘉也一個勁兒地和警察解釋,稱他真的是喝多了酒,認錯了人,并不是有意冒犯林清顏,
為此,他愿意賠償林清顏一定的精神損失費。
警察見雙方愿意和解,便又叮囑了兩人幾句,疏散眾人,大步流星離去。
等警察走后,花若水走到吧臺,付過兩人的賬后,又賠付了店家的桌椅損失費,
又開車載著費永嘉去附近的醫(yī)院接骨,順便檢查身體。
讓林清顏在隔壁的“靜心”咖啡廳等他。
林清顏滿口應(yīng)稱。
花若水開車載著費永嘉離開后,林清顏便走進隔壁的“靜心”咖啡廳,
點了一杯咖啡,一杯草莓奶昔,幾塊蛋糕,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品起了咖啡。
耳中聽著優(yōu)美柔和的鋼琴曲,口中品著醇香濃郁的苦咖啡,
雙眸卻一動不動盯著街上來往的行人看。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她看到一對年輕的情侶依偎在柳樹下,正在熱情地擁吻著,
她不由羞紅了臉頰,趕忙收回了目光。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對青年男女,男人高大帥氣,女孩子清秀動人。
兩人點好餐后,便坐到她斜對面的那一桌的餐椅上,等待上餐。
由于兩人外形搶眼,她不由多看了一眼。
誰知,這一看,對面的女孩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居然一臉興奮地向她走了過來。
邊走邊笑著對她說:“甜甜姐,好巧,你居然也在這里喝咖啡。
就你一個人嗎?”
“我不是……”
林清顏知道她錯把她認成林夢了,剛想解釋說她不是林夢,
就見和該女子一起來的男子,驀地起身,大步流星向她走來。
走到她身邊,一臉怨恨地瞪著她,
好半天,他才低下頭,咬著后槽牙,附在她左耳邊,低聲道:
“姓林的,有種的話,一會兒來八一公園的翼然亭等我!
怕死的話,就當縮頭烏龜好了!”
說完,也不理會一臉震驚的林清顏和同樣一臉不解的同伴女子,
扯著女孩子的胳膊向兩人的座位走去。
林清顏這下徹底沒心情吃東西了,看剛才那個男人的表情,他一定恨死甜甜姐了,
她如果不去的話,以后甜甜姐的危險就會加倍,反正她有功夫在身,
一般的男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不如讓她代替甜甜姐去赴約,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到這里,她趕忙吃了兩塊蛋糕,又把一大杯草莓奶昔也喝完,
又把面前的咖啡也全部喝完,
起身走到吧臺去結(jié)賬,結(jié)完賬后,她又去了趟衛(wèi)生間,
等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那對青年男女已然不見了蹤影,
她問過吧臺的工作人員八一公園的具體位置后,便徒步向?qū)γ娴陌艘还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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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下午兩點半,正值初夏,
八一公園里的樹木長得郁郁蔥蔥直沖云霄,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林清顏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問了一個賣雪糕的老大爺,
才在公園最東面找到那個男人所說的翼然亭。
翼然亭建在湖中央,四周又被茂密的水草包圍,亭子四周建有門窗,
可以從里面窺探窗外,但外面的人卻看不到里面的具體情況。
她穿過假山,走過石橋,來到翼然亭外。
剛才在咖啡廳的女孩子從亨子里笑著走出來:
“甜甜姐,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
我好幾次想去找你,但又怕你不肯見我,畢竟,畢竟……”
說到后來,女孩子大大的眼睛里蘊滿了淚水,她一臉幽怨地看向她,
“你們,你們?yōu)槭裁?,為什么要做得這么絕情呢!
畢竟,他和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又那么愛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要了他的命呢,
你讓憶林沒有了爸爸,我……我恨你……”
說到后來,她眼里的淚水洶涌而出……
林清顏不由怔住了:
她并不認識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和甜甜姐之間有什么恩怨,
但想來也是因為感情問題,
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有這么大的怨恨,那一定是因為男人!
“林大總裁是想要當縮頭烏龜,臨陣脫逃嗎?”
她剛要開口,就見剛才在店里的男子寒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冷冷地瞪著她。
“誰要逃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林清顏自恃有功夫在身,不把對方放在眼里,快步走進亭子里。
男子吩咐女孩子守在門外,他則回身把亭子里的門和窗戶都關(guān)上,
然后回過頭,一臉冷凝地注視著神情自若的林清顏,咬牙道:
“姓林的,為什么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前夫哥哥死了,
你居然一點兒傷心后悔的表情都沒有?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還有沒有一絲的良心?
你是怎么可以做到這么鎮(zhèn)定自若,這么若無其事,這么絕情絕義的?”
林清顏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為什么這么恨甜甜姐?”
“我是誰?哈哈哈……”
對方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他扶著腰,仰天大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好半天,才止住笑,他一臉譏諷地盯著滿臉迷茫的林清顏,冷笑連連:
“林甜甜,你今天裝傻賣瘋都不管用了,葉明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我今天解決了你,就下去陪他!
你這個惡毒又絕情的女人!
他放著那么多的好女人不愛,為什么偏偏要愛上你這個壞心的女人呢?
他都那么慘了,你們?yōu)槭裁催€不肯放過他?
為什么,為什么?”
說到最后一句時,他已近顛狂,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把手槍,朝著林清顏左腿就打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清顏抓起面前的椅子向男子臉上砸過去,
她則一個后空翻,跳到了桌子上,抓起上面的茶壺茶杯茶葉紙巾盒等,統(tǒng)統(tǒng)照對方臉上砸去,
然后趁對方閃躲之際,一個鯉魚打挺,滾到了桌子底下。
四處一掃,又飛快地從桌子底下鉆出來,躲到了屏風(fēng)后面,
在屏風(fēng)被擊穿后,她猛地又抓起一旁的花瓶向?qū)Ψ饺尤ィ?p> 對方趕忙側(cè)身躲過花瓶的襲擊,然而他剛躲過花瓶的襲擊,
忽覺眼前一黑,原來是林清顏趁他愣神之際,把石像上的黑色防塵罩扯了下來,
恰好扔在了他頭上,他手忙腳亂地把頭上的黑色防塵罩取下來,
一抬頭,卻不見了林清顏的身影,他不由氣怔在當?shù)兀e著槍,沖著四周一陣掃射。
原來,林清顏趁他被防塵罩套住之際,飛身爬上了立在東南窗口的石像上,
躲在石像后面,屏住呼吸,探出頭,小心翼翼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她本想用腳踹開石像后面的窗戶,翻窗跳到湖里游走,
可讓她郁悶的是,身后的窗戶是用焊條焊死的,她根本踹不開。
但讓她稍感欣慰的是:那個男人看樣子并不怎么會使用手槍,對著她只是一通亂掃射,
而且他槍里的子彈應(yīng)該不多了,她只要瞅準機會,搶下他手中的槍即可,
想到這里,她心中稍稍放松了下來。
對方顯然也被林清顏的身手嚇倒了,他連開了四五槍都沒有打中她,
他不由慌了神,因為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發(fā)子彈了,
如果不能殺了她,他拼了命做的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又怎么對得起慘死的他呢!
恰在此時,守在門外的女子一臉驚慌地闖了進來,焦急萬分地對他說:
“寒冰哥,外面有一大群警察趕了過來,你快放下手中的槍逃跑吧!
你……”
一語未完,只見寒冰猛地轉(zhuǎn)過身,
一把將她扯進自己懷里,將手中的槍指在她右側(cè)太陽穴上,
沖著躲在石像后面的林清顏大喊道:
“林甜甜,你給我滾出來!
否則,我就斃了秦思夢!
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前年要不是她,你早下地獄了!
你難道忍心看著她死在你面前嗎?
林甜甜,你快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