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不和她們一般見識了,雖然心中依舊氣得不行!”
林夢聽花若水如此說,只得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這口窩囊氣。
不一會兒,又換了一位女服務(wù)生來給兩人上餐。
但讓林夢氣得想打人的是:
對方依舊對花若水笑容滿面,殷勤備至,熱情無比,就差拿著勺子喂他吃飯了,
對她卻依舊選擇無視,明明花若水沒叫她,她卻一會兒跑過來替他倒紅酒,
一會兒又跑過來替他送餐巾紙,一會兒又給他送免費(fèi)的咖啡,但卻沒有她的份兒。
氣得林夢大聲警告對方:“不許再過來打擾我們吃飯!
否則,我就向你們老板投訴你們,讓你們下崗!”
對方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后,轉(zhuǎn)身向吧臺的方向走來,
將手中的托盤扔到吧臺上,
和剛才的兩位女服務(wù)生開啟了吐槽大會:
“那女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又粗魯又沒文化,
也不知道是如何找到這么帥氣,這么有文化,這么有禮貌的極品好男人的!”
“可不是嘛!
看她那一臉沒文化的樣子,連個法文也不認(rèn)識,估計也就初中畢業(yè)!
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迷魂湯,能讓這么俊美無儔的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你們瞧,那個神仙似的美男子不但幫她切牛排,切披薩,切水果,
還喂她喝湯,替她擦嘴,真是過分極了,
她長得一點(diǎn)兒女人味也沒有,充其量可愛而已!”
把白葡萄酒濺到林夢臉上的女服務(wù)生,
指著正在給林夢喂甜點(diǎn)吃的花若水,羨慕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那么帥的男子為什么不屬于她呢!
第一位嘲諷林夢的女服務(wù)生,指著兩位剛從樓上走下來,帥氣無比的大帥哥,激動道:
“快看,樓上那兩位大帥哥居然也認(rèn)識那個女的!
那女的是投的什么胎,怎么這么多男人愛她?
更過分的是,剛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那位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
居然徑直走到那個女人面前,不但擁抱她,還親她,
還拿起她吃過的披薩繼續(xù)吃了起來,
剛從樓下走下來的兩位男士也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笑……
他們四個男人居然可以相處得這么融洽,都對那女的那么好!
我嫉妒到發(fā)狂,我比她漂亮一百倍不止,
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大帥哥來愛我呢,氣死我了!”
一面說,一面拿起吧臺上的菜單和點(diǎn)餐機(jī),款款向林夢那桌走去。
“幾位帥氣的先生,請問需要續(xù)餐嗎?”
林夢正撩起長裙給花若溪林楓林彬三人看她膝蓋上包扎的厚厚的紗布,
忽聽一個令人聽了甜到發(fā)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抬頭看時,原來是第一位又嗲又高傲的女服生,她立馬沉下臉,沒好氣道:
“我們不需要再點(diǎn)餐了,你走吧!”
花若溪安撫地拍拍林夢的左肩,回過頭,笑著對女服務(wù)生說:
“麻煩來一份法式三文魚,再來一份法式烤蝸牛?!?p> 女服務(wù)生被花若溪迷人的笑容迷得差點(diǎn)兒找不著北,
好不容易才把花癡的目光從他英俊的臉上移開,
一回頭,又對上林楓帥得人心肝亂顫的俊顏,她在心中暗罵一聲:
這個死女人也不知道投胎時給了閻王爺多少好處,
這輩子才能遇到這么多的大帥哥,而且一個個都那么愛她!
想她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卻淪落到在餐廳給人打工,看人臉色,
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了!
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萬種復(fù)雜情緒,含笑望向林楓和林彬:
“好的。
那么,請問這兩位英俊無比的先生還需要再點(diǎn)餐嗎?”
“麻煩把我們在樓上雅間點(diǎn)好的餐端到這里,謝謝!”
林楓含笑道。
“好的,幾位請稍等!”
女服務(wù)生說完就款步離去。
她回到吧臺后,其他兩位女服務(wù)生紛紛圍上來八卦:
“后面走進(jìn)來的那個男人是那女的什么人?”
“他們四位誰比較帥一點(diǎn)兒?”
“一個比一個帥,而且都對那女的很好,
也不知她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能這么幸運(yùn)!”
女服務(wù)生心中酸得比喝了一缸醋還酸,
一面說,一面還狠狠瞅了林夢一眼,譏諷道,
“腳踩那么多條船,也不怕哪天掉河里淹死了!”
“我去給他們送咖啡去!”
圓臉服務(wù)生趕忙走進(jìn)后廚,從咖啡機(jī)上接了四杯咖啡,含笑向花若溪四人走去。
她走到幾人面前,把托盤上的四杯咖啡分別送到花若溪四人面前,并且笑著解釋道:
“這是我們店現(xiàn)制作的咖啡,用的是危地馬拉安提瓜,
口味濃郁,香醇,還有一縷淡淡的煙草味,男士們都很愛喝。
按店里的規(guī)定,只要消費(fèi)在一萬元以上,
就可以免費(fèi)喝咱們店里的各種飲品,也可以免費(fèi)品嘗店里的各式甜點(diǎn)。”
“多謝!”
花若溪笑著沖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
對方不由羞紅了臉頰,剛要開口,就聽林夢不滿地冷哼一聲:
“這什么破店!
雇一群拜金又勢利又花癡又媚男的只長胸不長腦子的風(fēng)騷女人來當(dāng)服務(wù)生,估計離關(guān)門也不遠(yuǎn)了!”
“林甜甜,你又嘴欠了!”
林彬嗔怪地瞪了林夢一眼,又回過頭笑著對圓臉服務(wù)生解釋說,
“對不起,她今天受了傷,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沒關(guān)系!
我也不和沒文化沒修養(yǎng)沒涵養(yǎng)沒身材的小姑娘計較,祝幾位帥氣的男士進(jìn)餐愉快!”
圓臉服務(wù)生一面說,一面和另外一名推著餐車走過來的男服務(wù)生,
把幾人點(diǎn)的餐都送到幾人面前,然后款步離去。
林夢本想還嘴,但又怕被罵,只好拿起叉子把面前的牛排和蝸牛叉成蜂窩煤,
還把披薩也切成碎渣渣,又把花若溪面前的咖啡倒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氣呼呼地扭過頭,望著窗外的行人獨(dú)自生悶氣。
看得花若溪忍俊不禁,花若水則眉頭緊鎖。
林楓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斥責(zé)道:
“林甜甜,你要是不想吃就別吃了,有你這么浪費(fèi)食物的嗎?”
林夢緩緩回過頭,委屈巴巴地開口道:
“那幾個女服務(wù)生自從我走進(jìn)這家店坐下開始,就一直對我不友好,區(qū)別對待!
就像剛才,她只給你們四位男士端咖啡,但卻單單不給我端咖啡,
難道這不是性別歧視外加顏值歧視嗎?”
“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剛才說的話,很有素質(zhì)嗎?”
林彬一臉嗔怪地瞥了林夢一眼,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們只是底層的服務(wù)人員,生存艱難,有時難免會看人下菜碟,
也難免會把心中的不快沖客人發(fā)泄出來,
你生活條件優(yōu)越她們百倍不止,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呢!
你平時就嘴利牙尖,得罪了不少的人,現(xiàn)在還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
你又不是黃金,全世界的人都得喜歡你!”
“可是她們做為服務(wù)生這么區(qū)別對待顧客就好嗎?
我難道花上錢還要看她們的臉色不成?
氣死我了!
我要找到她們的老板投訴她們勢利眼又好色!”
林夢越想越氣,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起身就要去吧臺找她們的老板過來。
卻被林楓沉聲喝止住了:“你敢去找老板投訴她們,我就敢揍你!
你不嫌丟人,我們四個大男人還嫌丟人呢!”
林夢淚眼汪汪地瞪著林楓,嗔怪道:
“哥,你就會兇我!
不管是我和外人發(fā)生沖突還是和自家人發(fā)生沖突,挨打受罵的總是我!
我和林念發(fā)生沖突,你罵我,我和林希發(fā)生沖突,你還罵我,
就連我和服務(wù)生發(fā)生沖突,你也罵我!
你對外人都比對我好,你非常偏心!”
“你真是好歹不分,是非不分!
這里是高檔西餐廳,你大喊大叫也不怕其他顧客笑話,也不怕若溪和若水難堪!”
林彬嗔怪地瞪了滿臉委屈的林夢一眼,拿起刀叉吃起了法式烤牛排。
林夢語帶哽咽道:“我今天腿上扎進(jìn)了瓷器碎片,手掌心也扎出了血,這會兒還疼得要命,
你們做為我親哥,不但不關(guān)心我,還為了外人罵我……”
說到后來,委屈的淚水洶涌而出。
花若溪趕忙拿了一張面紙?zhí)嫠裂蹨I,又把她抱在懷里,
摩挲著她的頭頂,柔聲安撫道:
“覺得委屈就哭出來好了,實(shí)在生氣的話,就打我兩下好了。
那幾個服務(wù)生狗眼看人低,我們不理她們就好了!
她們對你是羨慕嫉妒恨,同性之間的嫉妒是非??膳碌?。
如果你和她們一樣計較的話,不就顯得你和她們一樣狹隘小心眼了嗎?
你活得這么幸福,何必跟一些為了生活而苦苦掙扎的底層人一般見識呢!
也許她們家里有人生病了,情緒不好……”
“才不是呢!她們就是單純好色!
對你們這些大帥哥就笑得像一朵花兒,
對同為女性的我就百般看不順眼,這明顯的性別歧視嘛!”
林夢心中依舊氣不順。
一直沉默不語的花若水嗤笑道:
“那我們?nèi)スさ爻燥埡昧?,保證那里的那群光棍兒漢見了你,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很難理解嗎?
如果一個人對異性不感興趣,那就是性取向出了問題!”
“呵呵……”
林楓和林彬不約而同輕笑出聲。
林夢被花若水懟得說不出話來,又氣又尷尬,索性躲進(jìn)花若溪懷里不出來。
花若溪笑著用左手擁緊她的纖腰,低下頭,附在她左耳邊低語:
“豬寶寶,快看,你表現(xiàn)的機(jī)會來了?!?p> “什么?”
林夢趕忙從他懷里鉆出來,向外望去:
只見一位年約四十上下,身穿紅色高開叉旗袍,身姿綽約的美貌女人,正款步向她們五人走來,
在她身后還跟著那三位傲慢又無禮的女服務(wù)生,
四人皆是滿臉含笑。
她在心中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看幾人臉上諂媚的笑容。
果不其然,為首的女人走來,先是命那三位女服務(wù)生給她道歉,
又給她送上咖啡和草莓奶昔還有各種精致點(diǎn)心,
最后才把那位又嗲又高傲又妖嬈的高個子服務(wù)生拉到前面,
笑著對正摸著下巴,看著幾人若有所思的花若溪說:
“若溪,這是我表妹,叫蘇菲娜,
她父親是前任御貢酒廠的廠長,她琴棋書畫都精通,大學(xué)讀的外國語學(xué)院,
由于家庭變故,她目前在我店里打工。
你看她外形條件這么出眾,能不能簽約環(huán)宇,出道當(dāng)藝人呢?”
花若溪笑著指指坐在他身邊的林夢:
“鄭微,這事你還是問我太太的好。
她現(xiàn)在是環(huán)宇的總裁兼執(zhí)行董事,也是公司的法人。
何況,她們?nèi)?nèi)的事,我也不懂,也不好過問。”
花若溪話音剛落,鄭微四人臉上就齊齊露出驚訝之色,
尤其是蘇菲娜,她指著一臉懵圈兒的林夢,不可思議道:
“她居然是你的太太?
她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而且她這么幼稚,適合當(dāng)公司老總嗎?
不怕公司在她手里破產(chǎn)嗎?”
林夢冷笑一聲,拿起湯匙輕輕攪拌起了咖啡,唇角揚(yáng)起輕蔑的笑容:
“你除了胸大屁股翹之外,又沒腦又沒眼力勁兒又沒見識,
還想學(xué)人家當(dāng)明星,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比身材,你比不過夏孟初,比臉蛋兒,你比不過冷傲雪,比風(fēng)騷,又比不過楊柳,
比清純,比不過趙簡子,比可愛,又比不過秦爽,比唱跳又比不過spring女團(tuán)成員,
當(dāng)什么明星呢,當(dāng)服務(wù)生都當(dāng)不好!”
“你……你太過分了……”
蘇菲娜被林夢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五臟六腑都疼,捂著臉,轉(zhuǎn)身向后廚跑去。
其他兩位服務(wù)生狠狠剜了依舊低頭攪拌咖啡的林夢一眼,趕忙去追蘇菲娜去了。
花若溪趕忙起身,一臉歉意地望向臉色驟變的鄭微:
“鄭微,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我太太一向心直口快,她……”
“沒……沒關(guān)系,祝你們進(jìn)餐愉快!”
鄭微丟下一句,便略顯狼狽地離去。
“林甜甜,你真是太過分了!
說話這么尖酸刻薄好嗎?
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用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吧!
你真讓我失望!
彬,我們走吧,我看著她沒心情吃飯!”
林楓被林夢的話氣得腦殼疼,狠狠瞪了她一眼,拉著林彬一起離去。
“我有什么錯,難道別人罵我譏諷我,我只能忍著嗎?我又不是忍者神龜!”
林夢生氣地將桌上的各種點(diǎn)心都戳成篩子,又把咖啡和奶昔都倒進(jìn)垃圾桶里,
剛想把烤蝸牛也倒進(jìn)垃圾桶里,卻被花若水笑著搶下了:
“蛤蜊和蝸牛很貴的,也是我花錢買的,不許浪費(fèi)!”
花若溪也趕忙把牛排三文魚等拿在自己這邊,笑道:
“寶寶,免費(fèi)送的東西扔就扔了唄!
花錢買的,咱就別浪費(fèi)了,我還沒吃飽呢!”
“花老師,你為什么不和我哥一樣批評我說話尖酸刻薄?”
林夢一臉疑惑地看向正在切牛排的花若溪。
花若水笑得一臉戲謔:“他不敢呀!
你哥罵了你,過幾天你就不記仇了。
他要罵了你,你能記一輩子,萬一你再來個離家出走,那他可就慘了!
你們女人一向不講理,不管自己有沒有理,也要求老公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一邊。”
“難道花老師你希望你老婆站在外人那邊來懟你?”
林夢不滿地反駁道。
花若水低頭想了想,又點(diǎn)頭道:
“如果我確實(shí)做錯的話,我希望對方能夠真誠地指出我的錯誤來。
吾日三省吾身,人要不斷地自省反省,才能超越人性的狹隘與偏執(zhí)。
何況,以清霜的性格,她不是一個不明是非,任性無禮的人,
她一向知書識理,理智又溫柔?!?p> 林夢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花老師,你和我哥一樣,
對外人可溫柔了,對我就立馬換了一副面容,不是罵就是打!
你那天冤枉我,甩了我兩個大耳光,還拿掃床刷子打了我十來下,
也沒見你向我道歉,今天……”
花若水一臉鄭重地打斷林夢的話:
“對不起,那晚我真是氣糊涂了,我……”
一語未完,忽聽林夢的電話鈴聲響起,
之所以這么確定是林夢的來電鈴聲,
那是因?yàn)樗膩黼娾徛暿浅売字沙壙谒璧挠⑽陌妗独鲜髳鄞竺住罚?p> 以他和花若溪的品味,是絕不會用這種低俗的口水歌當(dāng)來電鈴聲的。
林夢今天一上午走霉運(yùn),氣也不順,接起電話,見是陌生來電顯示,
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通咆哮:
“誰呀!有病嗎?
大中午的打電話騷擾你姑奶奶,小心我……什么……你是……天哪……噢,我要死了……
花老師,救命!”
她趕忙把手中的電話扔到正在吃飯的花若溪手上,
她則趕忙捂住耳朵鉆進(jìn)了桌子底下,
看得花若水又是好笑又覺無奈。
花若溪一看來電顯示,心下一緊,趕忙坐直了身子,略顯尷尬地說:
“爸,您打林夢電話有什么事兒嗎?
她上午不慎滑倒,腿上手上都被瓷器碎片劃傷了,這會兒情緒不太好……”
電話那頭是無盡的沉默,久到花若溪以為對方掛斷了電話時,
那頭才又傳來花知遇聽不出喜怒的聲音來:
“今天晚上全都回家來,尤其是林夢!
我倒想看看她這位小姑奶奶有多厲害!”
說完便立馬掛斷了電話。
“我們倆又要跟著這位小姑奶奶挨揍了!
唉……”
花若溪回過頭,一臉苦笑地望向同樣一臉無奈的花若水。
花若水嗔怪地瞪了花若溪一眼,沒好氣道:
“怪誰呢!
還不是你好色,放著賢良淑德的女人不要,非要娶個說話口無遮攔的闖禍精!”
花若溪摸著下巴,笑得一臉無奈:
“求仁得仁,何所怨。
豬寶寶,你快出來吧,就算是挨打,也有我替你扛著呢!”
“我這回又死翹翹了!唉……”
林夢聽花若溪如此說,趕忙從桌子底下鉆出來,唉聲嘆氣,眉頭都皺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