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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歸清風(fēng)終識路

第十九章 蒹葭采采

何歸清風(fēng)終識路 水晶桂花糕 3022 2020-07-10 23:55:00

  “呦,這不是咱們的大官人嘛,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易詩愈玩味地看著易品弦,一雙腳架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廢話可真多。”易品弦自然不會計較易詩愈的目無尊長,只是拿起了易詩愈身前桌子上的幾張照片。

  “二哥,咱這未來嫂子可真夠會玩的啊,男人那是換了一個又一個,都不帶重樣的。這要被咱老爹知道了,你可知道他那脾氣?!?p>  “他知道么?”

  “好吧好吧,我懂,守口如瓶嘛,誰讓咱倆是親兄弟呢。”易詩愈雙手抱在腦后,還不忘擺動擺動他那四十二碼的小腳丫子。

  易品弦把手里的照片投到一旁的碎紙機(jī)里,瞥了一樣易詩愈架在桌子上的腳,“老爺子給你做新鞋了?”

  “嘿嘿,你可算是看到了!這可是老爺子做給我的第三雙鞋,怎么樣?羨慕吧?”一聽易品弦這句話,易詩愈猛地把腳從桌子上收了回來,噌地站起身,腳跟子在易品弦面前跺得噔噔,嘴角還一個勁地瘋狂上揚,擺明了就在和易品弦炫耀。

  這是一雙很傳統(tǒng)的皮鞋,只是傳統(tǒng)中還帶著與眾不同的創(chuàng)新,比如充滿中國風(fēng)的細(xì)小花紋,還有作為內(nèi)搭的一層絨布。

  “還不錯?!币灼废姨袅颂裘迹3种脑频L(fēng)輕。

  “咦惹,你這人,裝,接著裝。老爺子上次給你做鞋是什么時候了?好像,有一年多了吧?你看看你那雙鞋,都什么爛大街的玩意兒。你再看看我這雙,多靚多新吶!你看這,再看這,還有這,這可都是老爺子一點一點釘上的,不比你腳上那雙好上幾條街去了。”

  易品弦看了看自己腳上的Moreschi,陷入了沉思。

  Moreschi是一家意大利制造商,他們手里造出來的皮件制品都是都是得到了世界級的認(rèn)可,精湛的手工藝及無污染的小牛皮面料,配以別具一格的款式,使他成為世界名人、政要、富商的特別青睞,就連某國領(lǐng)導(dǎo)人某正日都是鐘情于此。

  說它是爛大街的玩意兒,不至于。但是說易品弦不羨慕,那也是假的。

  這做鞋的老爺子是易國保的一個忘年交,叫霍爾曼,是個意大利人。據(jù)說老爺子的整個家族都是皇室御用鞋匠,只是問起來卻又不肯說是哪個家族,只是擺了擺手,不再理會。

  有人說是因為老爺子理念不同,做的鞋子都不是按著上面安排的走,于是就被家族趕了出來。也有人說老爺子那是有自己的追求,干脆把御用鞋匠的名號留給了家族的其他人,自己跑了出來。這些是不是真的易品弦不知道,但老爺子做的鞋子那真是沒得說。

  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他去過很多國家,之所以要留在中國那是因為他迷上了中國的一種工藝:老BJ布鞋。

  “鞋子,是為了讓人的腳在走路的時候能夠保持舒適,舒適度是一雙鞋最基礎(chǔ)的評定標(biāo)準(zhǔn)。我認(rèn)為中國人的智慧實在是讓我驚嘆,有什么比柔軟的布和棉花更舒適呢?”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老爺子今年差不多是七十三四,和易國保認(rèn)識了怎么說也是有個二十來年了,那幾乎是看著易品弦長大的。易品弦對老爺子最深的印象就是他那精妙絕倫的造鞋工藝,還有意大利人都有的一副好嗓子。

  還有專門給他定做的三雙皮鞋。

  易品弦踮起腳尖擰了擰腳上的皮鞋,雖然小牛皮非常柔軟,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始終是覺得有些硌腳。

  “把你的鞋子借我穿穿?!币灼废艺f。

  兩人不愧是親兄弟,衣服鞋子都是一個碼的。

  “不借,這可是昨天才拿到的,新的!”

  “借我穿穿,明天還你!”易品弦伸出食指指節(jié)扣了叩桌子,一次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不行!給你了我穿什么???”

  “你穿我這個?!?p>  “你在想peach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這可是全新的!”易詩愈不可思議地瞪了一眼易品弦,默默坐到椅子上,把腳收進(jìn)辦公桌地下。

  易品弦也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了口:“我給你介紹女朋友。”

  “噗!不是吧啊SIR,我像那種缺女朋友的人嗎?”

  “不像,你就是?!?p>  “我這可是老爺子定制的!”

  “你沒有女朋友”

  “老爺子說了接下來半年可就不做鞋子了!”

  “但你還是沒有女朋友?!?p>  “......”

  死亡凝視。

  “說好的,明天一天!”

  “三天!”

  “你!”

  “這鞋子穿起來真舒服。”

  ......

  另一邊的鄭博書當(dāng)然是沒有去什么所謂的公司,而是去了顧燦的那個酒吧,還叫了幾個妖嬈的陪酒女。

  “唔,你小子,我還以為你要死在那個女人的肚皮上了呢?!鳖櫊N點起一支煙,把火機(jī)甩給了鄭博書。點上煙的顧燦隨意地靠在了沙發(fā)上,很快就有幾個陪酒女圍到他的身邊,替他揉肩捏腿。

  “還沒呢,那女人小心得很?!编嵅哺c了一支煙,一瞬間包廂里就開始了煙霧繚繞。

  “還不是你自找的,非要搞什么真愛至上,什么垃圾玩意兒。和我一樣直接迷暈了不行嗎?多簡單?!?p>  “你不懂,迷暈了的和CQWW有什么區(qū)別?要先有愛,才能做(該做的事),這樣子才叫享受。而且,還不違法?!编嵅凵褡兊糜l(fā)熾熱起來。

  “哼,我不懂,你也就懂個屁了。到最后不也還是一晚上的事,非要搞得這么麻煩?!鳖櫊N吐出一個眼圈,白了一眼鄭博書。

  “這欲和愛,哪能一樣。”鄭博書沒有回應(yīng)顧燦的白眼,此時的他眼里只有那個穿著暴露的陪酒女,一雙手那是及其的不老實。

  “走吧,讓這畜生好好撒撒野?!鳖櫊N把煙插進(jìn)了煙灰缸里,緩緩站起了身,走出包廂。身后的門還未來得及關(guān)緊,里面的喘息聲便一陣陣傳來,傳到了顧燦的耳朵里。

  “到最后不還是跟個發(fā)情的公狗一樣。”一聲輕笑,顧燦頭屑不回地走向吧臺,坐到了一個女人的身旁。

  “這位姐姐,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挺眼熟啊?!?p>  “偶爾來?!奔О孜灯沉艘粯宇櫊N,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酒。見顧燦過來的時候姬白蔚悄悄把手機(jī)放到了口袋里,帶著攝像頭的那一端露在外面。

  當(dāng)鄭博書提出要去公司地時候姬白蔚就知道不對勁,隨即叫了一輛車跟著,順便還在車上畫了個妝,配上隔壁買的背心搭短裙,瞬間就變了個模樣。這要是鄭博書在她面前不仔細(xì)看還真不一定認(rèn)得出來這個女人是姬白蔚。

  “我就說呢,我這人記得可準(zhǔn)了?!鳖櫊N笑了笑,讓酒保給自己也拿來一杯酒,對著姬白蔚舉了舉杯“喝一個?”

  姬白蔚舉起杯子,猶豫了片刻。

  “怕什么,這么一小杯而已,喝不下?。俊?p>  “誰說的!”姬白蔚眼神一兇,仰頭就直接把杯子里的酒給一口悶了,兩坨緋紅瞬間就爬上了她的臉頰。

  “欸,這才像樣嘛?!鳖櫊N微微一笑,眼底流過些陰狠,一同干下了杯子里的酒水,“再來點兒?我請客?!?p>  這下午剛好準(zhǔn)備休息就能遇上這么好的貨色,顧燦在心里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正趕著要午睡,等會直接捎帶個姬白蔚,那不是血賺。

  “一杯Mojito?!奔О孜狄宦狀櫊N請客,也不和他客氣,當(dāng)即就點上了一杯。

  “我也來一杯。”顧燦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彎了彎。一旁地酒保見他這個動作瞬間也是明白了,趁著姬白蔚不注意一的時候就往著被子里放了一顆藍(lán)色的晶體。

  “干了?”顧燦挑釁地對著姬白蔚搖了搖杯子,一飲而盡。

  “干了?!奔О孜祿P起酒杯,也正準(zhǔn)備一飲而盡。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姬白蔚面前,連帶著把她手里的酒杯裝了個稀爛。

  “你小子怎么看到的路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泵鎸χ腥说牡狼?,顧燦也就沒有繼續(xù)對姬白蔚下藥,而是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支口紅,遞給姬白蔚。

  “JFX,男人也喜歡涂口紅么?”姬白蔚看了一眼顧燦手里的口紅,眼神大亮。

  “別的男人涂不涂我不知道,但我不會涂,我喜歡送人,像這樣?!鳖櫊N把口紅推到姬白蔚的面前,揚了揚手。

  “再給小姐來一杯Mojito。”見姬白蔚收下了口紅,顧燦得意地笑了起來,一點兒也沒有認(rèn)出姬白蔚來。

  “酒保,來一杯長島冰茶?!毕惹白菜榧О孜当拥哪莻€男人也湊了過來,站在離顧燦不遠(yuǎn)的地方,還朝著姬白蔚吹了個口哨。

  “艸,”顧燦輕罵一聲,解了衣服的第三個扣子,走向男人:“怎么?想截胡?”

  男人似乎有些不明白顧燦的意思是,愣了愣,食指在墨鏡睛腳上輕輕摁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眼睛。

  明亮的眼睛,格外有神,還帶著些不清不楚的笑意。

  易詩愈。

  “沒睡醒?”易詩愈跺了跺他的Moreschi手工皮鞋,朝著顧燦冷笑一聲。

  赤裸裸的挑釁。

  顧燦捏了捏拳頭,但沒有急著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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