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他?”艾淺又小聲嘀咕一次,瞇著的眼射出危險的光,這男的為什么還沒死?
“他是誰?”南宮昭雪望向她,心里浮過幾絲波瀾。
“不過是一個好吃懶做慣了的卑鄙小人。”艾淺滿臉鄙夷。
“此話怎講?”
“他從前跟著涂縣爺某位姨娘的兄弟混…”邏輯線有點長,艾淺又重新想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錯。
“從前跟著?那現(xiàn)在呢?”南宮昭雪有點興趣了。
“那人已經(jīng)死了,就在這座樓被我殺死的……呃,不是,被紅衣女妖!”她心里一咯噔,慌張地看了他一眼,剛好對上他審視的瞳孔。
“你說什么?被紅衣女妖殺了?”他蹙起眉頭,并未注意到她言語中的忐忑。
“嗯嗯,對……”她松了一口氣接著說,“其實也不一定對,只要尸體化成了一灘水,世人便都說是那女妖干的,或許海族人都有這個能力呢,也不能以偏概全?!卑瑴\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南宮昭雪頗為驚異地注視她平和的面容,“確實是?!彼_口。很快又看向了那群人。
“雖然失了庇護,他今日這么看著倒是光鮮異常。”徐有志一人在前,手腕上套著一串佛珠,又近了許多,他那身長袍上的金絲絨線在陽光下微微刺眼,這布料一看便知是上等貨。
“所以我才如此驚訝,原以為他已經(jīng)餓死了,或者被什么仇家打死了。”艾淺回應(yīng)道。隊伍不斷壯大,他們退到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
“翠紅樓倒閉!打倒妖女!”又是一陣高呼,人潮已經(jīng)涌到了翠紅樓門口,嬤嬤不得已出來,身后跟著十幾個打手。
徐有志轉(zhuǎn)過頭,清了清嗓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臉上洋洋得意,“朋友們,幾個月前,我最好的朋友何大為就是在這翠紅樓里被妖女殺死,當時我人微言輕,受到了蕭三娘的逼迫,沒能為他主持公道。如今這樣的事情又發(fā)生了,一個說書先生竟也慘死在這里面,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翠紅樓肯定與那妖女在行同一種勾當,如果我們再不及時站出來,如果這破青樓還不倒閉,那肯定會有更多的百姓被她殺死??!今天我們就要鬧到官府來人,我們就要親眼看到蕭三娘被抓到衙門去!甚至看到封條貼上這個大門!我們?nèi)硕嗔α看螅恍枰?,任憑這蕭三娘再大的本事也抵不過我們……”徐有志越說便越發(fā)興趣盎然,滔滔不絕。
“妖女!還我相公!”他身旁的婦女此刻沖到了最前面,險些要撞到打手的棍棒上,她發(fā)紅的雙眼狠狠地盯著門內(nèi),蕭三娘從里面走了出來。
“還我相公!還我相公……肯定是你們把他擄走了!”她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露。
“你丈夫?如今隨隨便便消失一個人都要找到我翠紅樓嗎?他或許正在香榭樓醉生夢死也說不定!”蕭三娘不怒自威,面上陰云密布。
“蕭三娘,你可不要隨意顛倒黑白,把矛頭指向別處?。 毙煊兄緭u著一身的華貴衣服走上來,赤裸裸地炫耀。
“你翠紅樓死人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敢說你和那妖女沒有關(guān)系?清陵縣本來平平靜靜,都是因為那妖女才掀起這般血雨腥風(fēng),今日我們便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青樓!滅了那妖女!”徐有志義憤填膺。
“你別膽敢胡說八道!”蕭三娘真的怒了,保養(yǎng)得極好的面容泛起紅暈來。
“哈哈哈……”他獰笑著走近,鼻子里冒著熱氣,刻意壓低聲音說道,“蕭三娘,想不到吧?你也有今日,你以前是何等風(fēng)光啊,從今以后我就要把你踩在腳下,我還要讓更多的人把你踩在家腳下。那一巴掌我可是一直銘記在心,我肯定會十倍百倍地向你收回,我會沒日沒夜地蹂躪你,讓你做我胯下的奴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