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就猜到是這么回事,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一道女聲就插了進(jìn)來。
“你們倆,剛剛出去干嘛呢?我給你們掐著表呢,整整二十分鐘。”
喻涵搬著個凳子坐到冉之一和許湛這邊,沖著倆人不懷好意道。
許湛將胳膊搭在冉之一的肩膀上,涼涼地瞥了喻涵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你覺得呢?!?p> 看他這幅“現(xiàn)在之之是我的女人,你們都不準(zhǔn)靠近她”的霸道模樣,喻涵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實(shí)剛剛她倆進(jìn)來之后喻涵就在遠(yuǎn)處偷偷觀察了一陣,倆人一會不是抱抱,就是摸摸的樣子,心里就猜到了許湛這玩意是終于得償所愿了。
喻涵不屑地對著許湛輕哼一聲,“呵,你個辣雞不要得意,一一最喜歡的人還是我,男朋友可以分手后再換,但閨蜜可永遠(yuǎn)不會分開?!?p> 這番話可算是直擊許湛的心頭,畢竟他和之之可都是彼此的初戀。
雖然他很有信心不會和之之分開,但萬一之之見到比自己各方面都更好的人,喜歡上別人怎么辦……
這么審視起來,許湛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說帥,但世間肯定有比自己更帥的人;比才能,肯定也有比自己強(qiáng)的;比財富,自己也不是最富有的。
這么對比下來,許湛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喻涵看他一直沉默不語,心里得意一笑,剛想再來幾句扎心的話落井下石,肩膀突然一沉,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似笑非笑,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涵涵,男朋友可以分手?可以再換?嗯?”
“哈哈哈,不是,徐子影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
徐子影一把圈住喻涵的肩膀,沖著冉之一和許湛一笑,半托半拽地將喻涵拉出了教室。
“之之,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男朋友可以再換?”
許湛低頭輕輕摩挲著冉之一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輕描淡寫地問道。
雖然這話問的很輕松,但冉之一可絲毫不敢放松,喻涵的叫喊聲還不絕于耳,她深吸了口氣,腦中早已拉響了一級警報。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送命題?!
冉之一思考片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復(fù)道:“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不會換的。”
“嗯?!?p> 許湛輕嗯一聲,手上的動作柔和了一些。
正當(dāng)冉之一以為許湛對這個答案滿意,剛要松了口氣時,許湛又開口了。
“那如果以后你遇到比我更帥,身材更好,性格更好的男生會不會不要我了?”
冉之一的手指一抽,感覺自己馬上都要哭了。
這都是什么問題???
招招致命。
“不會的?!?p> 冉之一顫顫巍巍地開口道。
“哦?這么說之之就是認(rèn)為世間上還有比我還帥,身材比我好,性格比我好的男生咯?”
還能這么來?
冉之一兩眼簡直是淚汪汪。
還沒等她開口,許湛便又說道:“不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在我眼里,之之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人,難不成之之根本沒把我當(dāng)情人?”
被許湛暗戳戳地指控自己不夠愛他,冉之一簡直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之之怎么不說話了?嗯?”
許湛又開始摩挲起冉之一的手腕,冉之一覺得自己手腕那塊皮膚都被他磨地泛紅了。
手腕上一陣酥麻酸痛,許湛又非要問她討個說法,冉之一一惱,將手腕從他手里猛然一抽。
“你好煩啊,在我眼里你最帥,你性格最好,你身材最好。”
許湛看冉之一這樣,也知道自己問地有些過分了,長臂一伸,就把嬌小的小姑娘抱在了懷里。
“我錯了,以后絕對不這樣了,之之原諒我吧,不要生氣好不好?!?p> 冉之一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如今許湛這幅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的模樣,她簡直一點(diǎn)氣都沒有了。
伸手揉了揉許湛順滑的黑發(fā),冉之一柔聲道:“沒生氣,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的,不要妄自菲薄鴨?!?p> 許湛放在冉之一肩膀上的腦袋對著她白凈的脖頸蹭了蹭,跟條搖著尾巴的大狗似的。
“呦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許湛你個狗比在干嘛呢?”
譚奕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叩皆S湛和冉之一旁邊一屁股坐下,單手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抱在一團(tuán)的兩人。
被人這么近距離看著,冉之一只覺得面紅耳赤,連忙伸手推開趴在自己身上賴著不走的許湛。
許湛臉皮厚,當(dāng)然不會理會旁邊那個看熱鬧的人,不過誰讓他家丫頭害羞呢。
“有事?”
雖然順從地離開了小姑娘軟軟的身體,但許湛還是將手搭在了冉之一肩膀上,一副完全占有的模樣。
“臥槽,湛哥,還有一一同學(xué),真的是你們倆?你們這是?”
譚奕還沒說話,江明宇就一臉懵逼加震驚的模樣走了過來。
“怎么?你個單身狗有意見?”
許湛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開口諷刺道。
噗。
這一箭簡直直指向江明宇的心窩。
刺地他狂飆血。
“當(dāng)我沒說,當(dāng)我不在,哈哈哈?!?p> 江明宇訕笑一聲,連忙轉(zhuǎn)身離開。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嘛。
“你還不走?”
許湛瞥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歡快的譚奕,語氣冷的都要結(jié)冰。
“嘻嘻,別這么兇嘛,我走就是了?!?p> 譚奕沖著冉之一擺擺手,嬉皮笑臉道:“小姐姐,我走了,不要想我呦~”
冉之一看著譚奕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
干嘛要跟她打招呼?
她又不認(rèn)識他。
而且他打招呼的樣子…好油膩啊。
一臉惡寒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婆疙瘩,冉之一感覺自己根本都不敢想,太膩了。
“之之,我跟你說你以后見到這個人可千萬別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樣的人待時間長了就會變成什么樣?!?p> 許湛見冉之一一直等著譚奕的背影,連忙按著她的肩膀?qū)⑺D(zhuǎn)到了自己面前。
嗯?
莫名其妙被轉(zhuǎn)了個個的冉之一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就聽到許湛張了張嘴,接著說道。
“譚奕那個人就是個花花公子,一個月能交好幾個女朋友,甚至還同時腳踏兩條船,人品不是一般地差?!?p> “還有啊,他見到漂亮小姑娘就喜歡調(diào)戲兩下,只撩撥不負(fù)責(zé),又好多女生都被他撩地春意萌動去找他告白,可他卻屁股一拍,說人家姑娘自作多情就跑了,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p> “記著了,以后可別理他。”
許湛才不管是不是屬實(shí),將他從江明宇那聽到的添油加醋說了大堆,最后結(jié)尾首尾呼應(yīng),又囑咐了冉之一一聲“離他遠(yuǎn)點(diǎn)”。
冉之一很認(rèn)真地聽完了許湛的長篇大論,見他語重心長地勸導(dǎo)自己,她眉頭微蹙,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你說他是個人品有問題的人,跟他待久了也會受影響是嗎?”
許湛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她“沒錯”,后又不放心地又開口重復(fù)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
冉之一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接著開口問道:“那這么說來,你經(jīng)常跟他待在一起,你也受影響品德變壞了?”
“我,我不是……”
許湛被她一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反駁,這時冉之一又開口了。
“既然你品德也變壞了,那我也得離你遠(yuǎn)點(diǎn),要不然我也會受影響的?!?p> 冉之一邊說還邊將凳子往后移了一下。
許湛簡直苦笑不得,這難道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拉著凳子也跟著上前移了一步,許湛滿臉無奈地揉了揉冉之一的腦袋。
“那倒也不是,我才沒和他經(jīng)常呆在一起呢,放心,你男朋友的品德還是有保證的?!?p> 沒等冉之一做出反應(yīng),劉茂就慢慢悠悠地走進(jìn)了教室。
“好了,大家玩也玩夠了,把桌子拉回遠(yuǎn)處,值日生把教室里收拾收拾,大家今天就可以提前放學(xué)了。”
話音剛落,教室里就響起了一陣“刺啦刺啦”的桌子摩擦地板的聲音。
雖然說元旦晚會很快樂,但對于學(xué)生來說,沒什么比提前放學(xué)更有吸引力了,所以劉茂這話一出,班里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將桌子回歸原位。
在一片忙碌的教室中,冉之一拿著兩個凳子站在墻邊的身影顯得有些突兀。
看著許湛拉過自己的桌子又去拉她的桌子,輕輕松松就將兩人的桌子并排放在了一起,一如之前一般。
冉之一聳聳肩,剛剛許湛說什么“這種苦力活就應(yīng)該交給男朋友來做”,然后就讓自己上一邊呆著欣賞他的英姿颯爽。
“放學(xué)”的力量是偉大的,才不到五分鐘,剛剛教室里還殘留著一片狂歡后的后遺癥,現(xiàn)在便已經(jīng)全部打掃干凈。
“我送你回寢室。”
許湛看著旁邊背著書包打算要走的冉之一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