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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有界明月無涯

第九十八章 黑鱗的警覺

清風有界明月無涯 章留白 1997 2020-07-20 21:27:07

  “凝涵,你這是什么意思?”宋國安一臉狐疑,“你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什么過節(jié)吧?”

  “不止過節(jié),我跟她,從來不是一路人,我們家不能要這樣的媳婦?!?p>  宋國安嘆了一口氣,“為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柳家需要名望,我們需要兵權(quán),我們兩家,才是真正的一拍即合哪。”

  宋凝涵皺了皺眉,不做聲了。二哥的婚事如此,那她的婚事,應(yīng)當也是如此吧?身為兒女,是不是一定要用婚事來鞏固家族的地位才算報了生養(yǎng)之恩呢?她曾經(jīng)想過與心上的男子或入世,或歸隱,每日平平淡淡,一粥一飯,她為他洗手做羹湯,他為她對鏡描眉,就這樣互相牽絆,共看歲月漫長??上В缃?.....

  她看了一眼沉默的宋凝華,“二哥,母親,父親,我乏了,先回去睡了?!?p>  第二日,宋凝琛和龍羽深居住的小院就被包圍得嚴嚴實實,嚇得遙清和嵐岳拔出了刀,亮在他們面前。

  “你們要做什么?”

  從中走出一個一身戎裝的人,對著龍羽深一拜,“臣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許巍,奉陛下旨意,迎凌妃娘娘入宮診治。”

  “你們......”龍羽深目瞪口呆,連忙對遙清使了個眼色。遙清會意,奔進后院去尋宋凝琛,卻遍尋不得,急得團團轉(zhuǎn)。

  “來人,帶走!”許巍已經(jīng)命人抬來了軟轎,強行把她塞進了轎子,嵐岳連忙跟了進去,氣沖沖地指著許巍,“你讓那些人走,把我們軍使放下來!她是有軍中職務(wù)在身的!”

  許巍面無表情:“既然是忠于公主殿下,那娘娘也知道,抗旨不尊的罪名臣擔不起,娘娘擔不起,公主殿下也擔不起。”

  “小姐!”嵐岳轉(zhuǎn)向龍羽深,“這回怎么辦?”

  正在她們急得團團轉(zhuǎn)之時,突然有幾個一襲黑衣的人從車底鉆出來,白晃晃的刀架在了許巍的脖頸處,“放了她?!?p>  許巍強裝鎮(zhèn)定,“你們是誰?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一個黑衣人靠近了他的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卻重若千鈞,“黑鱗?!?p>  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呼吸變得急促,“放人,我立刻放人!”

  周圍的人見狀,只好把龍羽深請下了轎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許巍身后,灰溜溜地離開了院子。

  龍羽深也嚇壞了,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幾個黑衣人,“你們......是在保護我嗎?”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朝著她齊齊下跪,“少主!”

  “什么?”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少主?你們的主子是?”

  “您的兄長?!?p>  嵐岳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姐,她們的主子是凌皓!”

  公主府內(nèi),李玟諾翻來覆去地想著與皇帝的那段對話,到底為何父皇會這般的執(zhí)著與瘋狂,不顧朝野的反對執(zhí)意納龍羽深為妃?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酷似其母的長相嗎?

  宋凝琛出現(xiàn)在眼前,深深地行了一禮,“師姐,我來了?!?p>  “來得正好,你知不知道關(guān)于凌家的一些秘密?”

  “秘密?”

  “對,李玟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就是,很隱秘的事情?!?p>  “不記得了,”他嘆了口氣,“若是早知道,我也忘得一干二凈了。”

  這時,龍羽深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他們來過了?!?p>  “誰來了?”宋凝琛緊張起來,“你怎么回事?怎么光明正大地出來了?不怕被宮里的人看到嗎?”

  “你先別緊張,”李玟諾顯得鎮(zhèn)定一些,“是不是宮里的人已經(jīng)來過了?”

  “嗯,他們......說要帶走我?!?p>  “把你接進宮嗎?那你怎么沒被帶走?是不是你跟他們動手了?”

  龍羽深愣愣地抬起頭,“是黑鱗?!?p>  李玟諾瞳孔驟然收縮,“黑鱗?”

  “我的兄長,”龍羽深一字一句地說,“就是黑鱗的主?!?p>  “咣當”一聲,宋凝琛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在磕碰的作用下碎裂成不規(guī)則的幾塊。李玟諾也難以掩飾自己震驚的神色,“那這樣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如果父皇真的知道這件事的話,他的目的就不僅僅是龍羽深,而是掌控黑鱗。”

  此時的福霖殿內(nèi),許巍的腿重重地跪在地上,“臣有愧!未能完成陛下旨意,甘愿領(lǐng)罰!”

  “罷了,”皇帝擺擺手,“黑鱗的人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不怪你?!?p>  “那接娘娘的事......”

  “暫緩。”

  “是,許巍起身拂去額前的汗珠,“臣告退?!?p>  皇帝瞇著蒼老的雙眼,眼角的褶皺深得像一道溝壑,“容喜,你看,黑鱗果然出手了?!?p>  容喜俯下略顯肥胖的身體,”那,皇上的意思是?”

  “凌羽深,”他的笑意漸深了些,“黑鱗的力量,我們必須要,而且志在必得?!?p>  “可是皇上,我朝如今局勢相對穩(wěn)定,為何一定要取得黑鱗的力量呢?”

  “容喜,你跟了朕大半輩子,見事怎么還是不明白?”皇帝的口吻帶著些責怪的意味,“黑鱗的兵力是塊肥肉,若是被東夷等國奪去了,那我北臨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這飛鸞軍使是個引子,或者說,是個人質(zhì)?”

  皇帝擺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的那副相貌,是朕心口上的朱砂痣。至于朕為什么對出使濱州那次耿耿于懷,多半還是因為老大的事。當年的接生婆等人已經(jīng)死絕,那個孩子也在不久前死在了濱州,這一下,算是死無對證了。”

  “皇上,那個孩子是宋家長子,宋國安是當年科考中第,由您親自擢選,應(yīng)當是不會苛待孩子的。”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朕的血脈,”皇帝嘆了口氣,“也罷,也罷。”

  容喜沉吟了一下,“那您不把凌氏賜給大皇子的原因,是否是對他有所忌憚?”

  “你今日的話格外多?!?p>  “老奴知罪。”

  窗外起了風,窗紗被刮得四處飄散,有些落葉被吹進了殿內(nèi),在光亮的地板上劃出一道弧線,看起來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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