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第一塊金
七天后,羅藝走出ML的BMK機場時,第一感覺是涼爽。
BMK是ML的首都,因為靠近撒哈拉沙漠,常年享受著強烈的日照,所以是西黑洲最熱的城市。BMK一年之中沒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季節(jié)變化,只有年復(fù)一年有規(guī)律輪換交替的雨季與旱季。
羅藝之所以走出機場時感覺涼爽,是因為一場暴雨剛剛結(jié)束的緣故。
不過天氣涼爽也未必是好事。雨季,BMK天天都是雷雨甚至暴雨。涼爽倒是足夠涼爽了,但雨水相對豐富時,瘧疾會非常多,而且還有恐怖的腦瘧。
一般的瘧疾死亡率不是太高,但是遇上腦瘧不及時治療,等瘧原蟲鉆進腦子里,據(jù)說就沒救啦!
ML到底是社會秩序混亂導(dǎo)致的意外多,還是疾病導(dǎo)致的意外多,還真說不清楚。如果不是有醫(yī)用納米機器人,說實話,羅藝未必敢來ML。
因為事先查詢過相關(guān)的信息,所以羅藝事先準備了一些M金。通關(guān)的時候,沒等機場檢查人員刁難,羅藝就主動把錢塞給他們。所以機場檢查人員態(tài)度非常好,羅藝懷疑,即便自己沒有護照也能順利通關(guān)。
出機場后羅藝坐上了一輛大巴。
一開始羅藝是嘖嘖稱奇的,因為那輛大巴雖然破舊得都快散架了,雖然內(nèi)部臟亂不堪,但居然是輛奔馳大巴。
但是進入市區(qū)后羅藝就麻木了,因為滿大街都是奔馳車。放眼望去,隨便看一輛車是奔馳車的概率,居然遠超過不是奔馳品牌的概率。
不過無論怎么看,那些破爛得驚心動魄的車,都更應(yīng)該待在汽車墳場,而不是滿大街亂串。
想來,整個BMK都被O洲當作了垃圾回收站。
還是按照網(wǎng)上攻略,羅藝選擇了一家同胞開辦的旅館。
因為只有八個小時時差,所以羅藝的精神很好。辦好住宿之后,羅藝把行禮往房間一扔,接著便出去逛街。
當?shù)睾苌贂姷焦律硪蝗说狞S種人在街頭閑逛,而且羅藝只斜挎了一個很普通的男士挎包,顯然也不是背包客。所以當?shù)厝硕紩闷娴爻蛏狭_藝幾眼。更有一群小孩遠遠地便瞅著羅藝笑,還熱情地打招呼。
不過羅藝卻給禮儀之邦抹了黑。他對當?shù)厝巳际煲暉o睹,完全不與任何人的視線接觸。
這是有原因的。
攻略上說過,如果回應(yīng)小孩對他們打招呼,他們就會呼啦地圍過去。接著他們會把手伸過來,并且伴隨簡單的F語或是E語單詞示意乞討。
不僅僅是ML,黑洲很多國家的小孩都養(yǎng)成了隨意向外國人討錢的習慣。
而成年人則存在一個更令羅藝費解的習俗:當?shù)厝穗m然特別窮,但并不為生存而擔憂,也沒有積蓄的概念。一旦沒錢了,當?shù)厝司蜁プ约赫J識的朋友家里吃住,朋友也不會拒絕。無獨有偶,那些祖先早已離開黑洲去了M國的黑人,似乎也是這樣,不少黑人明星的身邊圍繞著很多那樣的朋友。
不過,別人的習俗不關(guān)羅藝什么事,他只是好奇而已?,F(xiàn)在羅藝只想趕緊找家合適的金店,解決出售金條的渠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細心的“踩點”后,羅藝定下了三個目標——都是招牌上有中文的金店。
雖說現(xiàn)代人在金錢的腐蝕下,不再像古代那么淳樸了,有些騙子甚至還專門把同鄉(xiāng)、同胞視作行騙目標。但無論怎么說,同族總比異族更天然具有親近感。
跟同胞合作,不能排除被坑蒙拐騙的可能,但至少不用擔心他們會跟當?shù)氐姆缸飯F伙勾結(jié)起來搞武裝打劫——羅藝對被坑蒙拐騙的承受力很高,因為哪怕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也很容易東山再起。
但如果被搶劫,羅藝就只能祈禱強盜都是老手,不會因為緊張而走火。
三家金店從外面看不出好壞,所以羅藝最后隨意選了一家合眼緣的金店走進去。
金店里有個大柜臺,柜臺上面是一大塊玻璃。可能因為玻璃本身不防彈吧,所以除了玻璃之外柜臺上面還有一道鐵欄柵。
柜臺里面一個店員原本正在看手機,見羅藝進來立即放下手機問:“請問您需要什么服務(wù)?”
而大廳里原本懶洋洋的當?shù)厝吮0惨舱局绷松眢w,盡量展現(xiàn)出良好的職業(yè)姿態(tài)。
羅藝走到柜臺前,瞟了眼當天的兌換價格,意外地滿意——這個價格比他想象的價格要高很多。
其實之前羅藝在國內(nèi)曾經(jīng)兌換過一根金條,是去典當行兌換的。因為沒有發(fā)票和相關(guān)的證明文件(銀行發(fā)行的可回收的金條都有證明文件),結(jié)果被典當行狠狠地壓價。
羅藝懷疑那家典當行把金條當作贓物了。雖然他既沒有偷也沒有搶,但畢竟底氣不足,也沒那個心理素質(zhì)。
所以最終的成交價還不到七萬。之后,羅藝就沒有繼續(xù)在國內(nèi)出售金條了——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太憋屈。
考慮到ML是黃金生產(chǎn)國,金價應(yīng)該會低一些——事實上也確實比國際黃金市場交易價格低一些。但按照這家金店明碼標價的收購價,一條大黃魚的價格超過了十萬,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羅藝的心理預(yù)期。
于是羅藝從褲兜里掏出一條大黃魚,通過窗口遞進去。
柜臺里的店員從事這份工作也有五年了,見多了當?shù)厝税呀鹕骋睙挸傻慕饤l。所以只一眼,這名資深店員就看出,羅藝拿出來的大黃魚和當?shù)厝说慕饤l似乎有點不一樣,冶煉工藝明顯高出一大截。
不過店員沒有大驚小怪,而是按照程序有條不紊地檢測金條的真假和純度。
在店員對金條進行檢測時,里間一名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人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
這個中年人是金店的老板,開這家金店已經(jīng)十二年了,眼力比店員更毒。只一眼,他就判斷這根金條十有捌玖是真金。
做生意嘛,當然希望能夠留住顧客,所以店主就滿臉堆笑地朝羅藝走過去,用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話和羅藝套近乎。
“兄弟看著臉生啊,剛到BMK?”
羅藝有大秘密在身,不想和陌生人過多寒暄,免得無意中泄露了什么,所以不答反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地中海笑著解釋:“我在BMK開金店已經(jīng)十二年了,經(jīng)常和淘金客打交道。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所以一來二去,和很多客戶都成了朋友。像周大常,石天,彭山,都和我很熟。”
羅藝只感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