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那天遇到噬靈者的事發(fā)地,還像之前一樣,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月亮的角度不同了,此時也沒有那天夜里的緊迫感,倒是身邊有了一個派不上用場的保鏢,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
遇見那只貓的矮墻還在那里,四周圍沒有任何打斗過得痕跡。我們在四周做了一番檢查,沒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即便是有些證據(jù),也早就被環(huán)衛(wèi)工人毀尸滅跡了。
從這里開始,向左前方走便是去往醫(yī)院,去右前方走,便是通往張裙的家里,同公司正好形成一個“Y”字形,我們此時就在這個圖形的中心位置。
張裙家庭條件很好,住在裕華區(qū)的居民大多數(shù)都是中產(chǎn)階級,這里的房價也很貴,所以我們看張裙的眼神自然羨慕中摻雜著嫉妒。
“你說,我們該去哪呢?醫(yī)院還是張裙家?”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是房東!”
“現(xiàn)在即便是去張裙家,也肯定連小區(qū)門都進不去,白跑一趟,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那里出入自由,看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而且醫(yī)院是能夠出現(xiàn)大量死亡的地方,會有噬靈者出現(xiàn),也不足為奇吧!”
黑貓哼了一聲,沒有反對。
我們一路上聊得話題都是圍繞著張裙展開的,它對我關(guān)心的話題只字不提,倒是對張裙十分感興趣。
“對了,張裙也是你的目標之一,你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話,為什么不直接進去她的身體里看一看,給她做個標記,這樣以來,張裙在哪里,你就了如指掌了,我也就知道了!”
“你這話說的我們好像搭檔!”
“你辦不到嗎?”我故意激它。
“當然辦不到!”誰知道它并不上當。
來到醫(yī)院后,我們在住院部三樓找到了張裙男友的病房,樓道里只有值班護士和幽暗的燈光,我們來到病房門前,看到里面燈亮著,知道有人在里面,卻不敢敲門。
“敲門?。 蔽叶叺穆曇粽f。
“你現(xiàn)在出來指揮!”我埋怨道:“萬一開門的是張裙怎么辦?我們怎么解釋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來這里?”
“敲門?。 彼终f。
“你這人怎么?”我剛伸出手,突然意識到問題不對,我的手臂下方?jīng)]有影子,那只黑貓哪里去了?難道它進到病房里面了嗎?不對,我耳邊的聲音還在,可是......我低下頭,發(fā)現(xiàn)腳下的影子也沒有了,它完全的脫離了我的身體,那么剛剛在我耳邊說話的就不是黑貓,那便是......噬靈者!
我下意識的向旁邊跳開兩米,回過頭來看自己剛剛站定的那個地方。心里想:那只黑貓?zhí)优芰耍空媸悄懶∪缡蟮募一?,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現(xiàn)在情況非常不妙,它竟然丟下我逃跑了。
“你是誰?剛剛誰在跟我說話?”我對著空蕩蕩的樓道說。
我感到內(nèi)心一陣莫名的壓迫感,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向我靠近,突然我又聽到了誰在我面前說:“敲門?。 蔽业念^皮一陣發(fā)麻。
我猛地一抬頭,想抽身出去,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逃開,就被什么一把抓住了,我感覺自己的肋骨頓時折了兩根,我想大叫,卻有一只手一樣的東西將我的嘴巴封住,鮮血從嘴角留了出來,我強作掙扎,但是雙手被困住,雙腳又離地,只能在空中亂揮。
這時候,我的眼角看到護士站的護士站了起來,向我的反方向走去,我想大聲叫住她,但是聲音就悶在自己的胸腔里。我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被她看到了,一個柔弱女子,看到一個男的懸空出現(xiàn),還不頓時嚇得七葷八素,對我也沒什么好處。倒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儀仗,那只黑貓哪里去了,雖然它說話不留情面,但是還算是個善類,不會真的丟下我跑了吧!
我來不及多想,就被那東西抓住重重的撞到了墻上,我的腹部頓時重重的挨了幾下子,此時我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絲毫沒有抵抗的余地了,想來當初那只黑貓跟我說的沒錯,我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抗它們的本事,我爸媽說的也沒錯,我應(yīng)該回家找一個穩(wěn)妥的工作,就不會落的今天這個下場了。
我的雙臂掙脫不開,雙腳每掙扎一次,腹腔便傳來劇痛,我強忍著疼痛,想用雙腳夾住敵人,可是連試了兩次都撲了個空。沒辦法,我靈機一動,只好用雙腳蹬墻,用力向前一沖,我的腦袋一下子撞到了什么看不見的物體,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自己竟然和敵人都飛了出去。與尋常的拋物線不同,我竟不是慢慢下落,而是越拋越高,到了一個臨界點之后,我竟然又蕩了回來,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墻上。
隨之身旁出現(xiàn)一聲尖叫,那名值班女護士從轉(zhuǎn)角處回轉(zhuǎn)過來,正好看到了我重重的摔在墻上,鮮血留了一地,但是她沒有看清我身旁的異樣,以為我只是受傷,連忙跑了過來。我詫異了一下,心想:你不快去叫人,一個人沖上來不是送死嗎?你不但救不了我,自己也要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沒辦法,我只好再一次用雙腳用力一蹬,借助反力將自己彈了出去,等到了之前的臨界點的時候,已經(jīng)比剛剛的位置又高了一點,沒辦法了,能夠不把那個女護士牽扯進來的方法,也只有這一個了。當我的身體回落的時候,借著下降的勢能,我用力一蹬,自己再一次蕩了出去,同敵人一起撞向了了住院部走廊的窗戶,只聽“嘩啦”一聲巨響,我們一起飛出了樓體之外,從十米開外的高空向下墜落。
唔!我長出了一口氣,也許是吐了一口血,但是我已經(jīng)分辨不清了,從這里重重的落下,肯定是一命嗚呼,再也沒有什么轉(zhuǎn)機了,只希望那名護士能夠趕快離開這里,不知道那只黑貓到哪里去了,想想也真可笑,自己竟然大言不慚說要殺死一個已經(jīng)死去了的事物。
沖出住院樓后,戶外的冷空氣被我吸入肺中,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應(yīng)該是內(nèi)臟破損,受不了這冰冷的空氣,下降的速度很快,我腦海里閃過的最后一個畫面是張裙的容貌,她有一個什么樣的靈魂,竟然會引來噬靈者的追殺,如果等張裙自然死亡,她的靈魂就不會變成靈體,所以讓張裙自殺而亡就變得異常關(guān)鍵。那么我呢?我自己從樓上跳下,雖然是迫不得已,不過也算是自殺身亡,這么以來,我的靈魂也難以消亡吧?如果變成了靈體,我還會記得我生前的事情嗎?如果記得,我便可以以靈體的身份跟噬靈者戰(zhàn)斗。
你為什么對張裙這么執(zhí)著呢,為什么?我仿佛在墜落的一瞬間,看到了張裙在玻璃窗后的樣子,剛剛跳出窗的時候,本來是我伏面朝地,此時我卻仰面落地,想來那靈體真是沒有實際的重量,只要一剎那的功夫,我就會墜樓身亡,生命不過如此,想來自己也是幸運,大多數(shù)人都是等到自己死亡之后,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而我在自己還沒死的時候,就知道了,也竟然陰差陽錯的按照這個方法來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只是我自己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