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就過去,隨風的也就隨風吧。但每每回顧往事,就忍不住動筆。這本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想寫下。
但是終是年紀小,也不知該說什么。來看看吧,這里有很多平凡人的故事,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家族三四代人的故事。
我就生在這里,但一切好像早就開始。
我出生在泰山的腳下,一個偏僻縣城的偏僻礦區(qū)。這不是一個村子,但好像又是一個村子,老人們更喜歡叫它職工宿舍。
這個小小社區(qū)里的人來自各個地區(qū),從他們的口音和蹩腳的普通話就能看出來。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因為有煤礦,這個偏僻的小村落甚至比鎮(zhèn)上更加熱鬧富庶。來來往往的人,來到這里打工討生活的礦工,使這里富有生氣。
而我,就是來到這里生活的礦工的孩子??赡芨赣H說的一樣,那時的工人因為改革開放,真的很吃香,而母親也就是因為這個神氣的身份放棄了家鄉(xiāng)的工作,陪他一起來到了這里。
要說起我,不得不回憶母親和父親。母親和父親的相識中間還連著一個家庭。聽母親說,那時我外祖家也算的上是地主老農。家里有地也能供得起六個孩子讀書,而我的母親在家排行老二。
母親說,那時候農村的孩子對于城里來的知青格外的好奇。尤其是那些住在家里下鄉(xiāng)的女大學生,長得白白的,頭發(fā)長長的一臉的書卷氣。農村的孩子們對她們止不住的好奇,甚至忍不住偷偷從她們的包里見過好看的發(fā)卡,帶著香氣的衛(wèi)生紙......被發(fā)現后紅著臉,作鳥獸散。
我的表爺爺也就從我外祖父家住下來。一晃幾年過去,熬過了最艱苦的日子。知青得到了平反,他們該回城了。那時外祖父將家里最后的白面饅頭送給了他。兩個不同文化背景的年輕人,或許就在這饅頭中,結下深厚情誼。這也就定下了我這段不知是悲是喜得身世。
母親是家里最能干,手最巧的女娃娃。至少母親自己曾這么吹噓過,但據我觀察她明亮的眼神,和她的經歷,這確實是實話。她從小讀書很認真,因為她害怕農活還有經常在田間地頭出現的蟲蛇。我曾經打趣她,明明生長在農村卻是個啥都怕的嬌弱小姐。母親不高,也就剛好一米六的樣子。年輕時最愛留長發(fā),把頭發(fā)用紅繩綁起來都能垂到腰際。
母親說,自我表爺爺回城和我外祖家聯系還是很密切的。我想可能和那時的時代有關,兩家很是熟絡。我的表爺爺經常從城里讓別人從城里捎回好吃的,分給我母親和他的幾個姊妹。也給她們買電影票,母親說她經??粗粗退?,也不記得看了什么?,F在的我想也是,如今她和我一起看電視劇依舊會睡著。
母親說,表爺爺回到城里好像作了供銷社里的類似隊長之類的職務。生活富裕,我的表奶奶是一個極其節(jié)儉卻執(zhí)拗的人。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他們有三個兒子。用我祖母的話來說就是“都是頂頂厲害的人”。
在那個知識匱乏的年代,我的那幾個表伯伯確實是很難得的人才。大伯父經商賺了不小的一筆。二伯父考上了警校因為學醫(yī)的原因,在刑警大隊當上了中隊長兼任法醫(yī)。而最小的表伯伯參軍入伍,參加了抗美援朝榮獲了二等軍功當了連長。
我母親在那一年也就和我的父親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