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在哪里?”江逸問。
“人類最后的凈土,阿瓦尼亞,你說呢?”女上校不耐煩地回道。
“我是問這個世界。”
“地球,難不成還能是外太空?”
“那么現(xiàn)在是是么年代?”
“扼難紀元314年,腦子逗秀了嗎你?”
“不......我想問公元幾幾年?”
“什么,公元紀元法?那不是在2020年之后就不用了嗎?”
江逸心頭一驚,2020,那正好是他們之前穿越過來的年份。
“那請問這個地方......”
女上校不耐煩地抱胸轉(zhuǎn)過臉去,理也不理。
哐。
懸浮臺銜合在一個棧道里,車子停入機庫,江逸他們在一行士兵的看押下走出車門。
“好了,要進入附城了?!?p> 路過關(guān)口的時候,江逸聽到身后的女軍官厲喝,“站?。 ?p> 他停下步子來。
“進城時,首先要經(jīng)晶U體檢查一遍。這點都不明白嗎?還用我來提醒?”
江逸無奈。一道紫光濾過他的身體,屏幕上顯示綠色的標志,意味著可以通過。
周圍士兵看著他們,早已持續(xù)了幾十年的習慣,真覺得他們腦子壞掉了。
再接下來,他們被分別帶到了不同的審訊廳。
“住址?身份序列號?什么時候出城的?經(jīng)過了哪里?說!”
江逸一概搖頭。
“嘴硬是不是?”女軍官把槍放在桌子上敲了敲。
要說自己是從一個莫名其妙的,連自己都不清楚是哪里的地方突然來到這里的,以這家伙的暴躁性格,怕是要把自己腦子敲裂開吧?
“難不成......阿彌陀佛鴿拉鎮(zhèn)?”
江逸試探性地問道,世界上這么多地方,總有發(fā)音相近的。到時候就算真的對上了,就說自己講得方言吐詞不清。反正換誰都比眼前這個好溝通。
女上校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序列號......”他靈機一動,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了出來。
對方?jīng)]有反應,江逸更自信了,索性隨性發(fā)揮。
“然后我們?nèi)r前出城,就在東山那邊逛了一圈......想......看看夜色?”
女上校笑容可親地注視了他一刻,那一刻江逸覺得自己就要蒙混過去了,然后聽見——
厲聲暴喝。
“還阿彌陀佛,我還波若波羅密呢!十一位的序列號,現(xiàn)在世界上有這么多人嗎?還看看夜色,那些怪物很好看很迷人對吧?”
呃......江逸心塞。果然??磥磉€是沒法蒙混過關(guān)。
“你存心耍我是不是?”
女上校猛地一把拉開槍栓,槍口直指江逸腦袋。
林宇說得沒錯,越是胸大的女人越不好惹。此刻江逸十分贊同他的觀點。
“那,我說我是從別的世界過來的你信嗎?”
空氣中靜默了一秒。
砰!
子彈從他肩膀旁飛射過,江逸閉眼,身后的玻璃被炸成了雪花狀。
“你奶奶的,真當老娘好騙是嗎?以為我不敢開槍嗎?”女上校氣得不能再氣。
“別激動,別激動。開玩笑的。”江逸連忙擺手,冷汗流了下來。
“給你五秒,再說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五秒!只有五秒,江逸一陣慌亂,饒是機智如他,又怎么可能編得出來?
“五。”
“四。”
槍口一步步指近。
“停下!”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玻璃門被推開。
“怎么了?”女上校詫異。
一個人跑到她的身邊,耳語了什么。
“什么?”女上校驚訝地睜大了瞳孔,“居然有這種事!”
“待在這里別動。等著我們。”
江逸詫異地看著他們一行跑出去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急。
偵訊科的大屏幕緩緩打開,三維投影出畫面。眾人皆是并肩行禮,表情嚴整。
“總理大人!”
一個發(fā)鬢斑白、笑容祥和的老人身影出現(xiàn)在大廳里。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半夜里,能打擾到這位大人物的出山?
“蒂尼婭上校,我沒記錯的話,是這個名字吧?”
“是?!钡倌釈I微微俯身,似乎因為自己的名字能被記住而受寵若驚。
“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從別處了解了,你們在城外逮捕了一行人,而且他們對于這個世界觀不是很清楚,甚至自稱穿越者對不對?”
“大人,何必關(guān)注那群雜魚......”蒂尼婭吃驚道。
“不。”老人搖搖頭。
“他們不是雜魚,而是,我們整個文明的拯救者!”
在場的人都大大張大了嘴巴。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句話,任誰都會一笑而過。
但面前的這位卻是,說話最成熟穩(wěn)重的,一言九鼎的總理大人!他們不得不歪著腦袋認真思考起來。
“相信我,這點你們不需質(zhì)疑。具體事宜國會正在緊急討論,我暫時不能透露。但是兩天后,國務要員會親自與他們接見,到時候你們會知道一切?!?p> “要讓我把他們帶過來嗎?大人?!钡倌釈I問。
“不行,穿過各大附城會充滿危機,不能讓他們遭遇那個危險。由我們親自前往你們那里?!崩先斯麛嗑芙^。
偵訊科里的人更是驚不能語。
難道那些人能比最重要的城池首腦還重要?
“那么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蒂尼婭問。
“既然人是你們抓的,只有你們和他們做過交流,那么就由你來擔任你審訊的那位少年的保護者吧。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道歉的誠意,記住,要在這期間,千萬、千萬保證他們的安全!”
蒂尼婭微微氣顫,要讓她像那種來路不明的人道歉,如果是放在平時,是無論如何不能做到的,但是總理的話更加不能違背。
過不多久,江逸看到那位女上校重新朝審訊室走來。
此時他已經(jīng)編好了一大段胡話,立馬迫不及待地開口道:“那個,軍官大人,其實我不是和他們一起的,我是被他們抓出來的!醒來后就在城外了。至于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從哪里來,我也一概不知,你問他們吧!”
“哼哼,不是一起來的?正好。既然不是穿越者,那我就可以隨便開槍打死你了?!钡倌釈I掏出槍。
什么!江逸驚詫,之前我說穿越你要打死我,現(xiàn)在你卻說不是穿越來的就可以隨便打死我,那我到底要怎么說!女人都是這么不講理的嗎?
“切,開玩笑的,誰不知道你嘴角抹油?!钡倌釈I收起了槍??吹剿歉眹樒颇懙臉幼泳妥銐蛄?。
江逸看著她背過身子,深深思索著,不知道又在揣摩什么拷問自己的辦法。
“對不起!”
蒂尼婭猛地轉(zhuǎn)過頭來,九十度鞠躬,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嚇了江逸一大跳。
她全身在顫抖,臉坑得比膝蓋還低,爭取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
“你......”
江逸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半晌不能回神。
“你吃錯藥了?”
“你丫的才吃錯藥了!”
蒂尼婭暴怒,猛地一把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撂倒在地,江逸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和剛才還是同一個人。
“咳、咳。”旁邊的人顫栗提醒。
蒂尼婭這才松開江逸,止住滿臉慍怒,緩緩站起身來。
真是的,回想起來,她干嘛要救這些家伙?活生生讓自己從一個上校淪為了私人保鏢,白給自己添麻煩。
“走吧,跟我來?!?p> “去哪兒?!?p> “帶你去住的地方?!?p> “牢房?”
“最高級酒店。當然你想住牢房我也不阻止?!?p> 不是吧?江逸一臉懵。這前后的態(tài)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翻轉(zhuǎn)啊,鬼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
“那我其余的同伴呢?”他又問。
“分開管理了,放心,兩天后會給你們見面的時機?!?p> 來到賓館口,蒂尼婭還一路跟著,江逸苦笑,“長官大人,這樣不好吧?”
“你以為我想!”蒂尼婭赤紅了臉?!澳惆盐耶斒裁慈??要不是上級的命令,誰還想主動湊上你了?”
好好好,算你狠,江逸不多爭辯。走入房間,四處的攝像頭大張旗鼓地亮著,嚇了他一條,來到浴室,就連這里也放置了監(jiān)控。沒辦法,江逸只好簡單地洗漱。
而蒂尼婭則是直接般了張床堵在房間外面,還有一隊整裝待發(fā)的士兵覺也不睡,靠在門口,江逸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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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一道全身包裹在白色披風里的身影。
他就坐在一座樓頂上,坦然面對著下方上百米的高空,若無其事。而目光正對著江逸居住的房間。
眼神觸及那一個走動的身影,他悄無聲息地將手探進衣口里,摸了摸自己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