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里有老鼠,吱吱的叫,也許是肖楚楚的突然進來,打破了它們本來的寧靜,在它們的眼中,肖楚楚是一個侵略者,它們對付侵略者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讓對方不得安生,整個晚上,這些老鼠一定都分了工,進行了宣誓大會,不將侵略者趕出去,它們絕對不罷休。有一些老鼠,甚至還爬到了肖楚楚的身上,在她的身上跳舞,聚會,甚至還想咬肖楚楚。如果換作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女孩子,一定會嚇得不得了,肖楚楚她不是,她的身上有刀,是軍刀,這是她的何教官何伯伯送給她的這刀雖小但卻鋒利,對于那些想爬到她身上的東西,肖楚楚基本上是一刀一只,幾刀下去以后,這些老鼠們終于明白了,對方是一個比貓還要厲害的家伙,于是它們也都怕了,不敢再來向肖楚楚進攻,只能遠遠的躲在那些角落里,瘋狂地歌唱。
好不容易等到天明了,肖楚楚將這個房間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房間以前應該也是一個辦公室,房間不大,地面上也平整干燥,雖然很是破舊,看上去也算結實。她重新整理了這里一下,經過整理以后,終于看到有一些生氣了。
這里并沒有吃的,昨天下了車以后,她隨便地吃了幾口,一個下午一個晚上都沒有任何進食,她又渴又餓,于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在這個地方就是好,到處都有樹,而且都是沒有污染過的,她的用一根樹枝在地上隨便挖了一個小洞,不一會兒,地面上就滲出清水來,她用手輕輕的捧了一捧出來,等稍微清亮了以后,就喝了起來,這個水雖然看起來還有一些渾濁,喝在嘴里還有一股淡淡的澀味,但這絕對是純正的山泉水,喝過以后嘴里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至于吃的東西,肖楚楚更加的不著急,這樹上有就果子,她雖然不認識這是什么果子,但還是可以吃的,何教官也教過她野外求生的技巧,如何判斷什么果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只需要嘗一嘗就可以了,她一個縱跳,跳到了樹干上,就像是一個猴子一樣,幾下翻騰以后,她便爬到了樹上,她坐在樹枝上,先摘了一個細細的嘗了嘗,又酸又澀,味道真的不怎么樣,但是卻可以吃,沒有什么影響。于是她摘了幾個,吃了起來,吃飽了喝足了,她也有一些瞌睡了,于是坐在樹干上打起盹來。
大約到了十一點左右,苗守成便來了,他看到坪前停著一輛新摩托車,他有一些驚奇,在這個地方,不要說是摩托車,就是自行車也沒有幾輛,他圍著看了看,這個時候他都沒有辦法確定,這是什么人來到了這里。如果說是市里來了人,他們一般也都是開著小車過來的,騎摩托車過來的他好像沒有發(fā)現過。這個人是誰呢?他帶著這個疑問,打開了鄉(xiāng)政府的大門。這個時候他又發(fā)現計生委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他輕聲地來到了這個房間的門前,他發(fā)現了,這個房間顯然已經住過人了,房間都進行了簡單的收拾整理,難不成這個摩托車的主人,昨天晚上就睡在這里了?這個時候他開始確定了。
現在并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今天他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進行討論,通過這幾天他的走訪,收益是很差的,他至少問過二十個戶主,沒有一個人是同意送娃讀書的,他還至少問過十個以上的育齡人群,問他們想不想讀書,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否定的,只有極個別的他們表示,如果大部分的都選擇讀書的話,他們也可以跟風。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大部分的人在哪里?他完全沒有信心,在今天的干部會議上,通過這個決議。
他將會議室進行了簡單的打掃,然后再坐在主臺前面,發(fā)著怔,他至少有三個不確定,一個是不能確定,鄉(xiāng)民們他們支持度有多高,如果實在沒有超過百分之十的話,他想這個事情是完全沒有必要推動的,二個不確定就是肖楚楚這邊,他并不清楚肖楚楚的底子如何,更不清楚肖楚楚的實力如何,她與這個事情完全沒有一點關系,她會真的投資嗎?等一下萬一她并沒有這個心或者沒有這個能力的話,那豈不是成了一個大笑話?他記得這個事情,上一次他已經全力推行過一次了,那一次他就制造出一個笑話了,狼來了的故事,也只能演一次,頂多兩次,如果再有三次的話,他完全相信,再也沒有人相信了,他也細細地算過了,要想將這個事情辦起來,一年下來沒有三十四萬,是根本辦不到的,他并不清楚三四十萬在外面是什么樣的概念,他只知道,這三十四萬差不多是他們鄉(xiāng)所有的財政收入了,第三個不確定就是,張家市的教育機構,可以給他們多少資助與支援,一些文件的審批,比方說教育資質的認定,建校的土地證等等,學歷是否承認等等?,F在他的感覺就是,自己就是一個腿腳不方便,反應也遲頓的老人,背上背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手里還抱著一個不安份的小孩,獨自走在單木橋上,他完全不能確定,自己可以走幾步,可以走多遠。
有幾次他都懷疑過自己的選擇,當時答應了肖楚楚,是不是有一些錯了?但事實上并不能容許他后悔,他也明白,這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情,這個事情本來是他作為一個鄉(xiāng)長應該去解決的事情,現在有人來管了,自己都不能配合嗎?自己絕對沒有這個理由。這個時候,他的頭腦一下子就靈光起來了,他聯想到坪里摩托車,這應該是肖楚楚的車子吧?于是他馬上站了起來,大聲地喊道:“楚楚,楚楚姑娘,你已經來了嗎?你現在哪里?”
肖楚楚睡得正香,昨天晚上她根本沒有睡好,一個晚上她一個人要面對著無數的蚊子和老鼠,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她睜開眼睛,看了看下面,下面站著的人不是鄉(xiāng)長又是誰呢?于是她答應了一聲,從樹上爬了下來,她道:“苗鄉(xiāng)長,你來了?請問他們都來了沒有?”一看到肖楚楚,苗守成的心里,一下子鎮(zhèn)定多了,這個時候的肖楚楚對于他來說,無疑就是一顆定心丸,他笑著問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吃過飯沒有?”肖楚楚道:“我是昨天晚上到這里的,我沒有地方睡,于是我隨便挑了一個房間,做了一個不請之君,你不會介意吧?說到吃飯,老實說我并沒有吃,但我不餓,我已經吃了一些果子了。對了,他們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