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獨孤沐依舊臥于軟榻上,怎么說這也算是獨孤沐初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挑釁的人必是不在少數(shù),她要做的就是等,等他們送上門來。
能立威的機會抓住就不要放過,畢竟有能力而不外露,麻煩就會不斷找上來。一旦實力高強而又眾所周知了,那一些小嘍啰就不會再不厭其煩地上門送死了。
今天她刻意撤下了她院子里的陣法,至少給那些蛇鼠之輩一個接近她的機會,連接近都沒機會的話,他們豈不是可憐了走這一遭。
果然不出獨孤沐所料,一直在暗中窺探著獨孤府的人感受到獨孤府的氣息有了變化,一大半都以獨孤沐的院子作為突破口開始向獨孤府伸出魔爪,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并未行動,獨孤府某處陣法忽然打開,這很反常,他們要靜觀其變,讓他們先探探路也可以。
獨孤沐并不確定有多少路人馬是為了除掉她,但是感受著來勢洶洶的氣息,總之都是對獨孤府圖謀不軌就對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她不做些什么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五月的天很溫暖,微微的有風(fēng)吹過來,臥于床榻之上的女子裙擺被吹落在地,三千發(fā)絲垂在身前飄忽不定,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忽然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強大的磁場。
暗中的人搖搖頭,一定是他們傻了,她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隱疾剛治好的小丫頭,怎么可能有那么強大的氣場。
一群人鬼鬼祟祟隱在暗處,誰都不肯先動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他們都懂,誰不想做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殊不知獨孤沐早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收于心中。
獨孤沐微微側(cè)頭對上她的手腕,低聲嘀咕了一句:“兩年了,你有發(fā)揮的空間了?!?p> 那團透明也興奮得不行,終于有它的用武之地了,吃了兩年白飯,它都有點心虛了。興奮勁兒一過,歸銀蛇便脫離獨孤沐的手腕呈直線竄出去,無形之中暗處的人感受到了身體某處一陣疼痛,很快就感受到強烈的眩暈,一種脫力的無助感油然而生。
發(fā)生了什么?剛剛他們只看到那個病秧子郡主低頭嘀咕了幾句,她人都沒動,他們就中招了?
反應(yīng)快的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身上感受到疼痛的地方有一個極小的咬傷,很像一條幼蛇所為,但是看起來這蛇應(yīng)該也沒想象中那么簡單,他們身體的反應(yīng)告訴他們這不像是一條幼蛇能做到的,為什么這么說?它的毒性太強了,被咬之后不出幾秒身體機能就受到了阻礙,甚至可以無聲無息靠近他們,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事?
其余沒中毒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提防起來,看別人的狀態(tài)也知道發(fā)生了不怎么樂觀的事情。
但歸銀蛇卻沒有再接近其余的人,第一,這些人先震懾一下就好,其次,蛇毒是蛇用來保護自己的重要工具,他不能將毒液用太多,蛇毒透支會危及生命。
就在暗中的人處于緊張兮兮的氣氛之下時,阿銀已經(jīng)回到了獨孤沐的軟塌上,獨孤沐看著它興奮的樣子,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瓜,好像在表揚他做的不錯,阿銀得意的伸了伸脖子……哦!是身子!
而處在暗處的人還是一臉驚慌,真不知道是他們失策還是巧合,明明他們什么都沒看到,以他們的實力很難有東西逃過他們的眼睛,這次也著實吃了個大虧。
那些人也顧不得其他,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中毒的人紛紛拿出珍藏已久的百解丹服下,百解丹千金難求,他們整日為人賣命,不得不千方百計地想辦法得到百解丹,只要有百解丹在,不管怎樣也是在中毒之時的一條活路。
獨孤沐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笑笑,也不說話,這群人也是有點能耐的,百解丹還人手一份呢?獨孤沐還是沒有行動,她可以等,等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啊。
沒過半個時辰,暗中的人毒素已清,大家也都按捺不住,紛紛想要行動起來,不管目的是不是她這個郡主,只要抓了她,以獨孤翎風(fēng)寵女兒的程度,他們就不信他會袖手旁觀,對他的女兒不管不顧。
漸漸的風(fēng)停了,四周卻寂靜的瘆人,若不是感知到獨孤沐還在軟榻之上,他們都要懷疑這是臨死之前的寧靜了。
想到這,大家心照不宣般一齊現(xiàn)身將獨孤沐一人圍起來,看著側(cè)臥的少女不為所動,他們不由得在心里偷偷問道,難不成是陣仗太大嚇傻了?不過看起來又好像有什么倚仗,說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也不為過。
正這樣想著,眼見著獨孤沐動了。
一如往日的慵懶,似是連眼皮都懶得抬,讓阿銀重新回到手腕上,像是沒有力氣一般從榻上下來站在他們面前,一臉毫無干勁的樣子卻更讓他們心里沒底,畢竟他們誰都沒有見過獨孤沐的真實實力。也是打心底不認為她能有什么大能耐。
“啊呀,到齊了嗎?看起來,獨孤府很受重視啊?!闭Z氣里分不清是什么情緒,似是高傲的炫耀,又似擔(dān)憂的體現(xiàn)。
“哼!黃毛丫頭而已,老老實實讓我們把你綁了,還能免受些皮肉之苦!”一個看起來身強力壯的黑衣大漢道。
“沒錯!讓獨孤翎風(fēng)交出手中實權(quán),你便可保住性命!否則,有你苦頭吃!”一個黑兇黑兇的男人接著說道。
“哦?”獨孤沐微微歪頭看向說話之人,“這不是還沒抓住本郡主么?怎么就開始說空話了?”獨孤沐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只有熟悉獨孤沐的人才知道那抹笑意到底表達了什么。
“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看著這些人就要動起手來,獨孤沐卻是一個飛身到了常椿樹上,“本郡主可沒說親自動手?!弊旖切σ獠粶p,又道,“風(fēng)雨雷影,來練練手?!?p> 虛空中傳來齊齊的一聲“是!”
而揚言要抓了獨孤沐威脅獨孤翎風(fēng)的人卻是同時一驚,他們可是完全沒感應(yīng)到這院子里有別人,能隱于虛空而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修為怎么也得靈宗以上了吧,跟他們家主有的一拼了……
發(fā)現(xiàn)自己心底的畏懼,不由得鄙視了自己一番,他們?nèi)诉@么多,還怕他這幾個人?最終也壯著膽子上了。只有真正動起手來才意識到他們的差距!這絕對不是可以以人數(shù)取勝的。
四人在虛空中閃現(xiàn),然而這些人卻看不透這四人的修為,那一定是比他們高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阿沐的手段可不是你們能接受的,偏偏來找罪受。”孤影向來都是唯獨孤沐為大,即使臉上笑嘻嘻的,說出來的話落在這些人耳朵里卻不是那么中聽。
“黃口小兒,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你們幾個連毛都未長齊的?你們還等什么?大家目的都一樣,今天若是我們抓了她,功勞自是各家平分!”
孤雷淡淡地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淡定如孤雨,他只等動手就是了。
“既然你們有意找死,那就不用廢話了,兄弟們,動手!”孤風(fēng)早就按捺不住躁動的靈氣了,在他們潛進院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時無刻不想著解決了他們,卻也要遵循獨孤沐的決定,要等,等就是了。
“來咯~”孤影應(yīng)道。
天徹底黑了下來,獨孤沐的院子里一片漆黑,獨孤沐依舊坐在樹上,寂靜漆黑的夜簡直不太像話,雙方的人都融于夜色之中。
他們原本想著找個空隙偷襲獨孤沐,她一副毫無警惕而又看好戲的狀態(tài)實在讓他們咬牙切齒。可是真正對起來,這四個他們不放在眼里的小子卻是讓他們汗顏,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不入眼不入流的年輕小子,卻著實讓他們吃了個大虧,根本無力分心對付那個悠哉悠哉的人。
“老家伙,分心可是會死人的!”孤影不懷好意地笑道。
被孤影叫老家伙的人一咬牙,不得不把心思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