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第二天晚上,沈萱特地打扮了一番才出門。
只是她最后還是沒有等到她想等的那個(gè)人…
她一直等到天快蒙亮,趙衍還是沒有出現(xiàn),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昭陽宮,手里的香包還是沒有還出去。
她自嘲一笑,何苦把自己當(dāng)成一回事,他如今怕是已經(jīng)嬌妻在懷,夜夜?fàn)T光了吧。
“公主,這更深露重的,您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啊。”照畫看著沈萱有些心疼。
而清影已經(jīng)從沈萱失魂落魄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我沒事,你先下去休息吧?!鄙蜉嬉呀?jīng)無力再應(yīng)對照畫,擺了擺手讓她先下去了。
照畫咬了咬唇:“那公主你好好休息?!?p> 等照畫下去以后,清影伺候了沈萱更衣,臨走時(shí)說了一句:“公主您已是待嫁之身,這事實(shí)是已經(jīng)不可更改的了。”
沈萱的心事頓時(shí)就被照畫戳穿了。
她確實(shí)想過,趙衍會不會在她一番情真意切的剖白下被感動,然后帶著她遠(yuǎn)走天涯,她不再是璇璣公主,他也不再是國公之子…
然而…這一切……終歸只是想過。
沈萱用僅剩不多的夜晚祭奠了逝去的過往。
早晨起來的時(shí)候,照畫驚訝的看著沈萱紅腫的眼睛:“公主,您這是怎么了?”
“沒事?!鄙蜉嬷皇怯X得眼睛有些酸脹,當(dāng)她看見銅鏡里自己的眼睛時(shí)才驚覺自己居然哭了那么久。
到底是清影老練,在看到沈萱眼睛腫起來的時(shí)候就去冷庫取了些冰塊,然后用布包著敷到沈萱的眼睛上。
幸好如今正是夏日,清影拿冰塊倒也不會惹人關(guān)注。
“皇后娘娘駕到。”
沈萱眼睛上的腫剛剛消下去,皇后娘娘就到了。
“兒臣見過母后?!鄙蜉娓A烁I碜印?p> 皇后自己膝下無所出,因此對宮里這些爭權(quán)奪位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當(dāng)她對上沈萱的時(shí)候也不免多了幾分真心。
“快起來吧。”皇后是看著沈萱長大的,因此對她的性格也有幾分明白。
沈萱昨晚想通了不少事,既然已經(jīng)選擇嫁去天朝了,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做作惹人厭。
昨日清影那句話也提醒了她,她已經(jīng)是待嫁之身了,確實(shí)不能和外男有過多的接觸。
沈萱深吸了一口氣:“謝母后。”
“本宮原在翠微山為璇璣、為陛下祈福,沒想到突然接到圣旨說你要去天朝和親了,于是連忙趕過來為你準(zhǔn)備嫁妝?!被屎笮α诵Γ骸皼]想到一眨眼你都要嫁人了?!?p> “母后日日為國事操心已是辛苦之極,兒臣那敢隨意打擾母后。”
皇后讓身邊伺候的婢女呈了一只鐲子上來:“這是進(jìn)貢來的紅玉鐲,你拿著戴,對你有好處的。”
沈萱也不推拒,大大方方接過了那紅玉鐲:“謝母后?!?p> 皇后慈愛的看著沈萱:“你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再回來,母后沒什么好送你的,只有這個(gè)能送你了?!?p> 沈萱心里清楚,這個(gè)所謂的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回來,怕就是回不來了。
但她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嗯,沒錯(cuò),是的”樣子:“就是遠(yuǎn)去了天朝,兒臣也會一直惦念著父皇母后的?!?p> 皇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平日里最得你父皇寵愛,以后去了天朝可要收收你的小脾氣,那人可是天朝至高無上的天子啊?!?p> 沈萱心想,這話倒是不假。
“兒臣省得的。”沈萱說道:“只是兒臣以后不能在父皇母后面前盡孝了,還望母后不要怪罪兒臣?!?p> “怎么會呢?”皇后看著沈萱:“你是我璇璣的公主,也是我的女兒,我疼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呢?”
“那就好?!?p> 兩人又說了一番場面話,皇后這才起身離開。
其實(shí)也得虧今天來的是皇后,要是換了其他她看不順眼的人早就懟回去了,皇帝想將她包裝的完美無瑕,就一定不會讓不利于她的話傳出去,就是憑著這一點(diǎn),她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再加上她心里本就不痛快,你要是再給她找不痛快,她就讓你比她更不痛快。
就這般,一直到了出嫁那日,沈萱已經(jīng)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
她穿上了華麗的嫁衣,戴上精致的頭飾,一路被送去了天朝。
這一去啊,也不知前路如何,只能不停的往前走,再也不能回頭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七八天吧,沈萱終于到了天朝。
看著牌匾上遒勁有力的大字“京城”,和四周夾道歡迎的百姓,沈萱心里開始泛酸,這天朝的天子還真是給他們面子啊。
沈萱一路進(jìn)了宮,接下來就是一串走流程的禮儀。
沈萱在紅蓋頭下聽見了他給自己封的位置,莊妃娘娘。
又想到這一身紅色的喜服,心里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到底這龍椅上坐的男人是個(gè)什么樣的人,沈萱對此還一無所知。
“莊妃娘娘,您這邊請。”一個(gè)掌事宮女引著沈萱去了一個(gè)宮殿:“這是思賢殿,您以后就住這了,晚些皇上會過來的,您先在這兒等等?!?p> 沈萱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也便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玄離帝過來。
清影和照畫是她的陪嫁丫頭,此刻還在偏殿給沈萱收拾行李。
沈萱的心里是忐忑的,這種忐忑不亞于她第一次鼓起勇氣給她死去的母妃斂尸。
沒錯(cuò),她母妃的尸,是她親自斂的,而那賜死她母妃的,就是一口一個(gè)女兒的皇后。
可她不知道。
“陛下駕到?!?p> 他終于來了!
沈萱握緊的手出了不少汗。
“都下去吧?!毙x帝進(jìn)了殿便揮退了下人。
等那些下人都出去以后,整個(gè)思賢殿都陷入了死一般寂靜。
片刻后,玄離帝走到沈萱面前,揭開了她的蓋頭:“你就是沈萱?”
沈萱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玄離帝,怎么形容他的相貌呢?
沈萱絞盡腦汁,竟想不出一個(gè)詞能形容。
只是英俊而已嗎?
沈萱的心開始砰砰直跳。
也許話本里那些吸人精氣的妖精長的也不過如此吧。
“怎么?傻了?”玄離帝看到沈萱呆楞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