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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萱一直哭了半宿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沈萱揉了揉腫的通紅的眼睛,心情比昨日稍有些平復,但還是好不到哪里去。
“清影,那事你查的如何了?”沈萱昨日一回宮就讓清影去找那個踩照畫鞋子的婢女,昨日她出去就帶了那么些人,總能查到的。
清影有些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娘娘,我……”
沈萱從清影的支吾中看出此事定然有異:“沒找到?”
“是……”清影心里也奇怪,昨日帶出去的那些人都是椒房殿里的人,那婢女怎么會突然消失呢?
難不成…就是安貴妃插進來的人?!
沈萱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這個宮里能有如此手段將人插進來的,也只有安貴妃一人了。
想起昨日玄離帝的無情,沈萱心里就泛起陣陣的疼。
都說帝王無情,她怎么……偏偏還會對他抱有期待呢?
沈萱嘆了口氣:“此事不必追究了,再查下去也沒用,我們有證據(jù),也得有人肯聽啊。”
說到這里,沈萱苦笑:“日后我們守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畢竟沈萱肚子里還懷著皇嗣,玄離帝對她罰的再狠也不會真的傷到她,只是經歷這件事,她才知道自己原先抱著的想法有多天真,多幼稚。
清影敏感的發(fā)現(xiàn)這幾日沈萱沉悶了不少,知道此事對她怕是影響挺大的,而且她還懷著身孕,心思本就比旁人要細一些,玄離帝這么做,她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
想著給她做些平日里愛吃的東西,但她前些日子開始就在孕吐,什么都吃不下,就是稍微聞著些重點的味道就要開始吐。
清影對沈萱的身體非常擔心,見她短短幾天的功夫就瘦的下巴都尖了幾許,連忙托人去求太醫(yī),好在沈萱雖然被禁足了,每隔幾日太醫(yī)還是會過來給她把平安脈的。
“薛太醫(yī),這幾日我家娘娘總是吃不下東西,您可有什么法子……”清影擔憂的說道:“就是我日日在娘娘身邊陪著,都覺得娘娘已經消瘦了不少。”
薛太醫(yī)就是那個當初給沈萱把脈,診出她有孕之事的太醫(yī)。
“姑娘稍安勿躁,待老朽前去給娘娘把上一脈。”薛太醫(yī)一聽就知道沈萱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如今她懷著的畢竟是這宮里的頭一胎,這孩子要是一旦生下來,那可就是皇長子了,日后沈萱母憑子貴的日子還多了去。
就算日后她還是不受寵,好好照顧皇嗣他日后能得的榮譽也不少,換句話說,要是這皇嗣出了什么問題,第一個被問責的也就是他。
因此他也不敢就這么妄下結論,給她定死了就是孕吐。
這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不還是他?
因此薛太醫(yī)有模有樣的給沈萱把了個脈:“娘娘身體倒是無甚大礙,只是有些體虛罷了,但這脈象微微有些沉浮……”
薛太醫(yī)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夜里受涼了?”
沈萱說道:“近日夜有些涼了?!?p> “微臣等下開些藥給娘娘補補就好了。”薛太醫(yī)又仔細把了把脈:“幸好也不是什么大癥狀,夜里多注意保暖就好了,平日里多喝些姜茶驅寒?!?p> 清影在一旁聽了卻是還有些擔心:“可是娘娘如今聞到些味道就不舒服,這藥味……”
薛太醫(yī)沉吟片刻:“這樣吧,微臣回去給娘娘弄些凝神靜氣的香囊,能對娘娘的孕吐有所幫助,但外物終究是難有根治之術的,過些時日就會好了,若是喝不下姜茶,平日也可多喝些熱水?!?p> “多謝太醫(yī)?!鄙蜉嫣稍卺ぶ畠瓤床磺迥樕?,只聽聲音就知道已是虛弱無比:“清影,薛太醫(yī)今日辛苦……咳咳…”
“娘娘,奴婢曉得的。”清影心疼的說道:“今日多謝薛太醫(yī)了,您也辛苦了?!?p> 清影說著,就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香袋:“您方才說要給娘娘制一個凝神靜氣的香囊,但這香囊畢竟是個寓意之物,也不好隨意拿取,這是尚衣局發(fā)給我們的香囊,平日里當錢袋用的,您就將藥袋放進這里吧。”
香囊多用于女子向男子表達愛意之用,若是再被有心人看見,只怕又要鬧出什么風雨了,用這種香囊,一來不是什么私密之物,二來又是大家都有的,便不會出什么大岔子了。
薛太醫(yī)也明白其中這個理兒,便接過清影手中的香囊,沒想到居然是沉的!
清影笑了笑:“娘娘對身邊之人向來大方,薛太醫(yī)不必驚訝?!?p> 如今沈萱雖被禁足在椒房殿,但私庫里的東西卻是想拿就能拿的,不必像在冷宮里一樣,拿點自己的東西還要跟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薛太醫(yī)自然明白這個錢袋意味著什么。
而且他需要這筆錢!
非常需要!
他雖貴為太醫(yī)院的掌事,俸祿也算的上豐厚了,家里起初家境也算不錯,但誰知他偏偏攤上了個愛賭博的兒子!
好好的家產如今已經被敗的精光,薛太醫(yī)如今是能拿到一筆錢就是一筆錢。
他甚至還想過,拿太醫(yī)院的東西去倒賣,從中賺取利益。
但最后還是礙于玄離帝的雷霆手段,沒有這么做。
可那孩子是他們老薛家的獨子,他雖然打他罵他,但終歸還是不能對他下殺手。
他如今年紀已經老邁…
“多謝娘娘?!彼詈筮€是向沈萱屈服了。
因為跟著沈萱,他能得到更多。
他咽了咽口水。
清影滿意的笑道:“那我們家娘娘這病還勞煩薛太醫(yī)多費心了?!?p> 薛太醫(yī)臉色一白:“容微臣再給娘娘細細把上一脈?!?p> “多謝薛太醫(yī)。”
這次薛太醫(yī)皺著眉給沈萱把完脈以后,嚴肅的說道:“娘娘恕罪,方才是微臣疏忽,娘娘本就體虛,若是不多加注意只怕要釀成大病。”
說完又直起身,嚴肅的說道:“微臣這就去太醫(yī)院同那些院士商量商量,如何給娘娘調養(yǎng)身體?!?p> 接著,他又羅里吧嗦的囑咐了清影一大堆才告辭。
等他走后,沈萱緩緩坐起身:“清影,去準備一下?!?p> “是?!?p>
竹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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