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午等人在城外十里長亭處迎接徐家長輩。
到了正午時分,車隊到了。
由一名貫玄境三級武者、兩名實玄境武者、五名朝玄境武者和八名體玄境武者率領(lǐng)五十名煉體境武者在外圍,中間是一名實玄境法師、一名朝玄境法師和兩名體玄境法師,他們組成的護衛(wèi)隊保護著五輛馬車緩緩而來。
馬車上厘桐徐家的族徽極為醒目,五名車夫也都是體玄境武者。
這么強大的一支隊伍足以橫行杉項公國了。
潘慶舉著橫墩領(lǐng)男爵標識的旗在亭子旁邊等著,車隊見到旗幟后停了下來,第一個車門打開,一個儒雅的老者走了出來。
只見他五官端正,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一身整齊華貴的袍服,手扶長劍凌風而立,顯得風度翩翩。
此人正是厘桐徐家之主,徐嘉午的父親徐金盛侯爵,厘桐王國工部大臣,王國政務(wù)議事團元老之一,貫玄境五級法師。
這是蘆可用掃描得出的信息。
表面上徐金盛只是實玄境七級法師,顯然也是一個老音壁。
第二輛馬車走出一個面目和善的矮胖老者,正是三長老徐金田。
徐金田,徐家三長老,負責王都內(nèi)產(chǎn)業(yè),體玄境巔峰武者。
此人,便是原來的蘆可的生死大仇人之一!
這一刻,潛意識里的怨念都快要沸騰了。
殺殺殺,必殺此人!
“時機不對,切勿魯莽,稍安勿躁?!?p> 十二字真言在心里默誦一遍,怨念果然消停了。
徐嘉午立刻上前拜道:“兒嘉午拜見父親大人!”
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個大禮,然后又對三長老行禮:“參見三長老!”
徐金盛點點頭:“不錯,擺脫了以前的頹廢之氣,倒是干練了不少。看來讓你出來獨當一面歷練是對的。”
三長老也湊上來稱贊道:“不錯,嘉午果然氣色更盛從前了。”
徐嘉午低頭道:“自從來到領(lǐng)地后方知世事艱難,這才有所領(lǐng)悟?!?p> 三人就在十里長亭那里坐下聊天,護衛(wèi)們散開休息,卻隱隱將長亭保護在中間。
徐金盛簡單說了下朝廷的事情,三長老說了些家族的事情,徐嘉午全程要么垂手靜聽,要么出聲附和,不時問上一兩句,顯得很是恭順。
問起婚禮準備的情況,徐嘉午如實敘說了一遍。
“你當真是挖到了寶藏?”徐金盛淡淡地問道。
“啟稟父親大人,確實挖到了,不是那種大寶藏,而是原來離開的居民留下未曾帶走的,陸陸續(xù)續(xù)挖了好長時間,挖了幾百個地方才挖了二十多萬金幣。
除去準備婚禮之事以及城堡日?;ㄙM,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兩萬金幣,就等著容家提供嫁妝回口血呢?!?p> 徐金盛點點頭:“以容千里的性格,你拿出十幾萬金幣的聘禮,他必然要拿出二十萬金幣的嫁妝。如今家族用度也困難,等嫁妝拿到手后,你就先借個十萬金幣給家里吧?!?p> 蘆可愣住了,所以徐嘉午也愣住了。
徐金田笑容可掬:“是啊,嘉午,聽說容雅現(xiàn)在是容家實際上的外務(wù)主管,肯定有大筆積蓄。而且她能力那么強,必然會重新開拓商隊,到時候你可得管好錢財,多多支援家族。這樣的話家族強了,你也能得到庇護,對你將來更有利。”
徐金盛也不再那么嚴肅,難得的笑了一下:“三長老說的對,容千里應(yīng)該是想借助你的領(lǐng)地發(fā)展勢力,這個好處不要白不要。還有一定要在領(lǐng)地多加人手挖掘,多挖點金幣出來。
如果你每年能給家族十萬金幣,不管你在領(lǐng)地如何,家族始終當你的堅實后盾,任何人想動你都不允許,哪怕你在橫墩領(lǐng)混不下去了,家族依然會接納你。
你給家族的金幣更多的話對家族的貢獻就更大,就能充分證明你的能力,到時候我會再給你一個爭奪侯爵爵位的機會。
甚至,哪怕你最終在競爭中失敗,我也會執(zhí)行雙家主制度,你也可以當家,在家族里和家主擁有同等權(quán)力!
到時候,你為家族貢獻的金幣還是為你自己所用。這個機會是我好不容易說服長老團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蘆可聽的都快要傻掉了。
其實當初定徐嘉午為第一候選人就是為了磨練徐嘉宏,后來又放棄徐嘉午不管不問,現(xiàn)在聽說領(lǐng)地挖出了金幣就迫不及待的跑來要錢,還要拿走容雅嫁妝的一半!
不僅如此,更貪婪的鼓動徐嘉午去容家容雅那里弄錢,簡直是厚顏無恥至極!
不過蘆可也知道,如果現(xiàn)在徐嘉午還活著的話,聽到這個話必然會心花怒放,想盡一切辦法去撈錢貢獻給家族,甚至不惜和容雅鬧僵也要從容雅那里搞到錢。
俗話說知子莫如父,徐金盛還真是了解徐嘉午啊。
可惜的是徐金盛再怎么算也沒算到,現(xiàn)在的徐嘉午只是一段視頻在現(xiàn)實空間的真實存在罷了。
由于沒料到對方那么直接和無恥,蘆可沒有做出相應(yīng)的應(yīng)答視頻,只得拿出萬金油的那個臺詞。
快速操作后,只見徐嘉午低下頭,恭敬地答道:“嘉午謹遵父親大人之令?!?p> 徐金盛和徐金田雖然感覺徐嘉午沒那么熱情和興奮,不太符合其在王都時一貫的表現(xiàn),顯得有點怪怪的,不過其態(tài)度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其沒有半點猶豫和懷疑就直接同意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隨后按照常規(guī),徐嘉午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家族的事情,有關(guān)母親和兄弟姐妹的事情,一時間氣氛融洽歡聲笑語。
徐金田正說著話,忽然余光瞄到蘆可站在一旁,頓時有些疑惑,不過見其態(tài)度恭敬便也沒有說什么。
談到高興處,徐嘉午吩咐取出了帶來的酒菜,一起吃喝了起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車隊方才收拾好繼續(xù)前行。
這一次就是徐嘉午帶著蘆可等人在最前面帶路開道,車隊隨后而行。
因為時間充裕,所以走得并不快,如同郊游踏青一般。
就在車隊走了兩三里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強者打斗引發(fā)的波動。
那氣息雄偉浩大,極其強橫,分明達到了和玄境!
車隊頓時停了下來。
很快他們就聽到了廝殺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兩個老者正在天空激烈的交戰(zhàn),這兩人一看就是和玄境七級以上的存在,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飽含威能,還快速的往車隊這邊移來,余波把這附近的大樹都給震斷了。
很快這兩人分出了勝負,戰(zhàn)敗的一人被打落在地后急忙轉(zhuǎn)身就跑,另一人緊追不舍,不巧的是他們正好沖著車隊的方向而來!
那前面逃跑的老者見車隊擋道,怒喝一聲道:“滾開!”
見情況不妙,護衛(wèi)里面的所有高階武者和法師都聚集到徐金盛的車前。
那老者見第一輛車那里人多勢眾,下意識的對著第二輛車一掌拍出,掌風將車附近的護衛(wèi)震的摔倒在地,掌力直接將車打的四分五裂,里面的三長老也被打的飛了出來,撞在一棵樹上后滑落在地。
老者看都不看一眼,迅速穿過車隊鉆進旁邊的樹林逃跑,后面的老者也沒有在意車隊,直接追了下去,很快兩人都不見了蹤影。
一場無妄之災(zāi)后,三名護衛(wèi)重傷,三長老生死不知。
等那兩個老者打斗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大家才急忙跑過去查看三長老情況。
只見三長老徐金田渾身還在顫抖,面孔扭曲,眼睛里露出痛苦之色,顯然還活著。
徐金盛和貫玄境三級的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卻神色凝重。
這時,就見到徐金田想說話但是又說不出來,努力控制著用手在地上艱難的畫著,大家湊近一看,只見徐錦田畫了歪歪扭扭的三個字:殺了我。
徐金盛給三長老把脈之后長嘆一聲道:“對方的掌力太霸道了,現(xiàn)在金田渾身上下猶如萬針齊刺,又如百爪撓心,他每一寸肌膚,每一處血肉經(jīng)脈和臟腑都在遭受奇癢無比又劇痛無比的折磨。
這股玄氣很是厲害,外人的玄氣進入只會加劇其痛苦程度,根本無法為其療傷。
而且他的經(jīng)脈盡斷,骨骼多處粉碎,臟腑受損嚴重,若不是有玄氣護體早就死了。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這樣估計要痛苦好幾個時辰才會死去,不如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愿,給他一個解脫吧?!?p> 說罷,徐金盛看向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
三長老可是爵士身份,雖然有家主的吩咐,也是其自己的要求,不過事后有人追究起來也沒有好果子吃,所以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是猶豫了,低下頭不敢說話。
徐金盛看向四周,見護衛(wèi)們都低下了頭,便看向了徐嘉午。
徐嘉午點點頭,拔出佩劍交給蘆可,嘆了口氣道:“蘆可,你去給三長老一個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