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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礫國皇宮兩個月有余,除了發(fā)現(xiàn)魏美人有疑點之外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什么,靈玉究竟是不是一塊玉,它到底在哪里。
“哎呦,我說玥琪姑娘,你這心神不寧的模樣去御前伺候還不得不出半日就把腦袋給丟了?”皇上身邊的官宦對我說道。
礫國皇帝不知是在哪個宮里頭留宿回來便染上了風(fēng)寒,那魏美人上趕著要去御前伺候著,帶了我和雨嫣兩人幫忙,我們便一并來了乾坤宮。
“官爺這話說的,我們就是小宮女哪能去御前伺候,不過是端茶送水而已,不過官爺說的奴婢記得了,下次定小心行事。”
我把手里頭的茶杯交給官宦,看著他拿了進去。
那乾坤宮主殿我哪有資格踏進去,每次到了門口都有官宦來接,我就在外面望著。
這皇宮讓我粗略的尋了一遍,除了那御湖的水下就是這乾坤宮沒搜過了。
我裝作迷路的模樣在乾坤宮里走了半日,皇帝住的宮果然是氣派,有十個芳瑞宮那么大,逛了半日才粗粗過了一遍。
沒什么發(fā)現(xiàn),反正我也是閑人,乾坤宮的人各司其職也沒我們兩個什么事,倒是顯得我和雨嫣格格不入,索性去湖邊走走,或許我當(dāng)真要尋個時機去水里頭瞧瞧。
我正在湖邊吹風(fēng),這湖建的不如竼國皇宮大,水看起來也不似那么深,從前我做乞丐的時候游水是躲避債主的好辦法,這點水大概是淹不死我。
要不,跳下去?
此時人多眼雜,裝作溺水怕是讓人不信,不如夜里再來看看,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水查看。
風(fēng)吹起我的衣角。
這風(fēng)太冷了,輕輕一吹我就打了個冷顫。
“玥琪姑娘,”雨嫣走過來站在我旁邊,“外面這般冷,站在這里吹風(fēng)作甚?”
“透透氣,這宮里太壓抑,吹吹風(fēng)心情好一些。”
她抬起頭感受冷風(fēng),也打了個冷顫。
雨嫣果然生了個好模樣,她打冷顫的模樣我見猶憐。
“我們都不在芳瑞宮里,嬤嬤又要作威作福了,苦了咱們院里頭那些個姑娘了?!?p> 我笑了一下。
“你在的時候可是最受欺負(fù)的,竟然還會擔(dān)心別人?!?p> “我自作自受,沒有玥琪姑娘命好,美人大概是不歡喜我,明知嬤嬤恨我卻任由嬤嬤處置我?!?p> 她這是怨我?若是說命,我也不比她好到哪兒去,她不曾知道罷了。
“你看!”
雨嫣指著湖那岸低著頭匆匆而過的三四個人。
那不是。。
程子韻?!
我在幾個人里一眼便看到了他,他這身裝束顯得文雅很多。
“這大概就是新入宮的琴師吧,昨日聽美人提起過,這琴師技藝超群,只比已經(jīng)滅了國的竼國皇宮琴師魏十三遜色一些,可惜那位魏琴師已經(jīng)故去,我們是無緣聽到他的琴聲了。”
琴師?我倒是頭一次知道程子韻也會撫琴,我從前只當(dāng)他是個無奇的三階將軍。
“這位程琴師在宮門口撫了一月的琴,終于是遇見了在宮門附近散步的美人,才得以進宮?!?p> “他在宮門口撫琴有一月?那官爺怎么許可的?”
“花銀子唄,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銀子解決不了的。他銀子花到位了官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還真是他程子韻的行事作風(fēng)。
“玥琪姑娘,你可知咱們魏美人也是撫琴的人才?據(jù)傳美人琴聲悠揚動聽,進了宮后因?qū)m中約束再沒撫琴,著實可惜。”
那我更能確定這魏美人和魏十三的關(guān)系了。
“這風(fēng)著實太冷了,我便先回去了,姑娘也不要站的太久以免得了風(fēng)寒,這皇上有人伺候,咱們下人可是沒人管的。”
我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我在湖邊一直站到了晚上,人漸漸少了,趁人不注意跳進了水里。
這水比我想象的要深一些,不過還好,湖底也算是干凈,游了幾圈基本上就看不到什么東西了,白白下水了。
我把頭探出水面想游上岸。
岸上是熟悉的人影。
我游近了瞧。
那不就是雨嫣!
雨嫣站在岸上笑著看著我。
“玥琪姑娘在水里做什么?難道這冷風(fēng)吹著小雪下著姑娘還覺燥熱?”
這姑娘比我想的似乎要深。
“不如我?guī)凸媚镆话?。?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便對著黑夜大喊:“來人啊!有人溺水了!”
她喊了兩三次果然喊來了不少人,我在水里頭裝著溺水的模樣,她若不幫我我早就上岸了,何故還在水里泡了這么久。
突然程子韻沖出來跳進水里把我撈上來,上岸之后把他的披風(fēng)脫下穿在我的身上。
“何人在此喧嘩?”
皇帝身邊的官宦大喊一聲。
“官爺,有人溺水了?!?p> 一名宮女對他說道。
那官宦瞧了我和程子韻一眼,程子韻還摟著我的肩膀。
“原來是玥琪姑娘溺水,救上來便好了,其他人都該干嘛干嘛去吧,別在這兒看著了,別擾了圣上的清凈?!?p> “是?!北娙苏f罷便散了。
我往旁讓了一步離開了程子韻的懷里。
“玥琪姑娘可還安好?”
“多謝官爺關(guān)心,還好?!?p> 官宦點了下頭,看了一眼程子韻。
“琴師今日也累壞了吧,您暫且住在梨園宮偏殿吧,這邊請。”
官宦往東邊一抬手,程子韻笑了下就走了。
官宦對我笑了下也走了。
我回到自己屋里頭的時候雨嫣正坐在我的鋪上。
我把披風(fēng)拿下來掛在一旁,自顧自的脫衣服換衣服。
“玥琪姑娘和新來的琴師認(rèn)識?”
我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
“這么冷得水不知姑娘在水下干什么呢?”
我也不理她。
“美人說明日想和新來的琴師比一下琴技,姑娘記得回芳瑞宮庫房取一下琴?!?p> 說完她就走了。
原本我對她倒是有幾分憐愛,如今我倒是覺得她有些城府。
但我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什么。
第二日我在主殿門口把琴交給了官宦便走了。
在乾坤宮的拐角正好碰到抱琴而來的程子韻。
我欠了下身子。
“姑娘可得了風(fēng)寒?”
“多謝琴師關(guān)心,無大礙。”
“在下剛來皇宮人生地不熟有幸結(jié)識姑娘,聽說姑娘也是新入宮不久,不知可熟識了宮里?我對著偌大的皇宮倒是很有興趣。”
“自然,我雖然入宮的晚也粗粗的逛了一遍,琴師剛來還是不要多走,把心思都放在圣上身上便好,能有琴師這般運氣服侍皇上的人寥寥無幾,況且這宮里頭和外面并無不同,琴師可別因小失大,皇宮雖大卻也不能迷了眼?!?p> “多謝姑娘提點,在下記得了?!?p> 說罷我們二人互相點頭便走了。
就差這最后一個地方了,程子韻你可要看仔細(xì)些。
夜里程子韻翻窗進我的屋里,把我從塌上拉起來。
“你流氓??!大半夜闖人房里?!?p> 程子韻捂住我的嘴。
“我若不是這時候來我哪有和你說話的時機,這宮里人多眼雜,說個話都麻煩。”
我把他的手拉下來。
“怎么樣?找到了么?”
程子韻搖搖頭。
我推搡他:“沒什么發(fā)現(xiàn)你就出去吧?!?p> “喂,我說你怎么這么忘恩負(fù)義,沒用就扔了,小沒良心的。”
說著他摸了摸我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fā)熱?!?p> “好了好了,你看,我什么事都沒有?!?p> “下水也虧你想的出來,這么冷的天你一個姑娘家你下水若是落下個病根怎么辦?我能做的事你讓我去做不就好了?!?p> “我以前做乞丐的時候常常下水躲避債主?!?p> “你做了十年公主,不是乞丐了?!?p> “是是是,程公子說的是,我下次不會了?!?p> 他摸了摸我的頭。
“那個魏美人,琴技了得,今日和我比琴明顯藏了些,不比魏十三差?!?p> “當(dāng)真?如此說來魏十三也是朔國派來的奸細(xì)?”
“怕是如此,礫國皇帝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只要她一彈琴皇上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整個人顯得木訥許多?!?p> “琴?莫非,琴就是他們武器,他們可以通過琴聲控制他人。”
程子韻搖了搖頭。
“但是還是有一些讓我奇怪的地方,不管是魏十三的琴聲還是魏美人的琴聲對我都沒有什么影響,那么為什么只對皇帝有影響,還有魏十三究竟影響的是誰呢?”
嫣兒?
不,嫣兒聽琴的模樣很是正常沒有什么木訥的模樣啊。
“等找到靈玉便一切真相大白了?!?p> 說到這個更讓我生氣。
“那靈玉怕是根本就不在皇宮里,我們明明每個地方都找過了,怎么會就是找不到呢?”
“難道在皇帝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
“不會,魏美人侍寢的時候都是我負(fù)責(zé)看管皇上的衣物,我也曾懷疑他是自己隨身帶著,但是卻并沒有?!?p> “既然沒有,我們離開吧,這皇宮就是虎穴,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現(xiàn)你我二人身份,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了?!?p> “可是現(xiàn)在就放棄了未免有些草率,也許皇宮里還有我們沒有找到的地方?!?p>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門聲。
“玥琪姑娘?你在房里么?我隱約聽到好像你在說話?可需要我?guī)兔??”官宦的聲音?p> 我啞了嗓子道:“?。抗贍?,就我一個人啊,可能是我又說夢話擾到官爺了,您睡吧我會克制的。”
“沒人就好,姑娘也早些睡吧。”
聽到他的腳步聲遠(yuǎn)了我才松了口氣。
“你趕緊回去吧,下次找到機會再說?!?p> 程子韻點點頭翻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