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囚魂石嗎?”洛禾驚喜的問道。
“是”男人點點頭“只是公主帶來的頭發(fā)太少,恐怕囚魂石發(fā)不出全部的作用。”
囚魂石是用人的頭發(fā)煉就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頭發(fā)的原主只要看囚魂石一眼,便會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但天子的頭發(fā)實在難得,洛禾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幾根。
“閣主不妨明說”
“這塊囚魂石的有效期只有一月,而且只能做到暫時的聽話,因為石頭的靈力太弱,恐怕原主偶爾會出現(xiàn)清醒的時候?!?p> “一個月便什么都足夠了,只要能聽話就好,天子一言九鼎,就算他清醒怕也來不及了。”
洛禾伸手接過囚魂石,認真的看向男人“答應你的魅劫珠我必會給你?!?p> 男人笑瞇瞇的盯著洛禾“魅劫珠是你們盺朝的國寶,公主也不問問本君要拿它做什么嗎?”
“閣主不是也沒問我要這天下做什么嗎?”
洛禾笑道“魅劫珠再珍貴也對我無用,既然閣主需要拿去就是了,你用它來做什么我也毫無興趣?!?p> “如此交易豈不是公平?”
“當然公平”男人笑了幾聲,在洛禾的耳邊曖昧的吹了一口氣,聲音低沉沙啞“公主的性情本君喜歡?!?p> “而且本君更喜歡公主動情的模樣”
洛禾退后了幾步“多謝閣主抬愛,我先告辭了?!?p> “慢走不送”
男人又重新斜躺在了塌前,只是眼睛一直盯著洛禾的背影。
洛禾出了殿門,面容才冷了下來。
魅劫珠是西域人遍訪天下所得,后被盺朝花重金買下,成為鎮(zhèn)國之寶。
此珠傳聞是上古神器,洪荒時期的魅族族寶,世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得魅劫珠者可得天下。
不過這珠子洛禾曾經(jīng)見過,并無什么特別之處,大約世人都是圖了它的噱頭。
洛禾看著手中的囚魂石,心中卻已有了殺意,他日得了天下,必要踏平夢犀閣,此等玩弄邪術的妖人必然會是天下的禍害。
洛禾一路下山都燈火通明,頗為好走,她知道又是那位閣主故意為之。
回到了閑月閣與白隱會合,白隱顯然已經(jīng)知曉她躲開暗影的消息,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洛禾笑道“琥珀,走吧”
琥珀發(fā)現(xiàn)洛禾回來了,欣喜不已,她終于不用一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了。
那個白隱簡直是太冷了。
洛禾走了太遠的路,有點累,腳也覺得疼,瞅了瞅前面的白隱,有些不高興“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白隱無辜的看著洛禾“怎么了公主?”
洛禾憤怒的瞪著白隱:“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非要出來過這個破竹燈節(jié),如今把本公主累著了,你說怎么了?”
白隱嘆了一口氣“公主可是腳疼?”
洛禾點點頭“你來背本公主”
白隱猶豫了一下,有些為難“這怕是有損公主的名聲?!?p> 洛禾嘲諷的看著白隱“也不知今日是誰與我表明了心意,如今又故作矜持作甚?”
白隱認真的問道“那公主的心意是否與屬下相通呢?”
洛禾冷笑了一聲“你都自稱自己為屬下了,難道你還會覺得咱倆有可能嗎?我告訴你白隱,我為君,你為臣,我為尊,你為卑,我高貴,你低賤!”
“別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狗屁世子,在本公主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白隱靜靜的聽完洛禾的數(shù)落,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了身“屬下背您回去吧”
“哼”
夜已深了,街上的人也所剩無幾。
洛禾靜靜的伏在他的背上,兩人難得的平靜。
白隱的背很溫暖,那股淡淡的百合花香還沒有散去,洛禾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實在是熬不住了,才閉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回到宮里也沒有醒來,她這一晚睡的頗為安逸。
第二天一早,洛禾便被噩夢驚醒了過來,她想起了昨晚白隱背著她,而她實在太過困倦睡了過去,就一直睡到現(xiàn)在才醒來。
洛禾趕忙摸索身上之物,發(fā)現(xiàn)有人為自己更了睡衣,趕忙叫來了琥珀。
“公主你醒了啊”
洛禾著急問道“琥珀,我的衣服呢?”
琥珀輕聲道“就在外面,奴婢瞧著臟了,打算拿出去洗洗?!?p> “那你可曾見到我衣服中的東西?”
琥珀點點頭,拿起囚魂石問“公主說的可是這個首飾?”
洛禾找到了囚魂石,這顆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隨后又問“白隱有沒有見到它?”
琥珀搖搖頭“沒有,是我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的,公主放心,白統(tǒng)領并未做任何不軌之事,昨晚他把公主送回來后就離開了,公主的睡衣也是琥珀換的。”
洛禾冷哼“諒他也沒那個膽子?!?p> 洛禾接過囚魂石,把它拿在手上細細摩挲著,有了此物,天下盡在手中。
洛禾起了身,心情頗好“琥珀,快為我梳洗打扮,我要陪父皇用早膳?!?p> “好”
琥珀一向很乖巧聽話,雖然性子慢又膽小,但不會耍心機,洛禾最愿意身邊留這樣的人。
洛禾難得穿了一身玫紅的長裙,她平日里一般都穿白色,鮮少會穿的這么華麗。
李公公見洛禾來了,笑著迎接“公主怎么一大早來了?”
洛禾依然沒有搭理李公公。
“父皇”
洛禾委屈的走進了內殿,皇上正在閉目養(yǎng)神,有些不耐煩道“洛兒又怎么了?”
洛禾坐了下來,眼神凄慘“白隱他欺負我?!?p> 皇上疑惑的看著洛禾“他如何欺負你了?”
洛禾淚答答的不肯說,皇上嘆了一口氣,吩咐外面的李公公“你叫白隱來,朕有話問他?!?p> 洛禾羞憤的開口道“若是把他叫來,女兒便一頭撞死在這里?!?p> 皇上著急的問“那你倒是說到底這么了?”
洛禾抹了抹眼淚“昨日白統(tǒng)領邀我去賞竹燈節(jié),我本來不愿意,他卻以白世子的身份壓我,我無奈只能前去,誰知他竟灌了我數(shù)杯酒,欲行不軌之事?!?p> 皇上大怒,一掌拍桌“這個混蛋,竟敢欺辱朕的女兒,朕必處置他,后來如何了?”
洛禾嘆了一口氣“幸好琥珀機靈,萬般阻撓,女兒才幸免于難?!?p> 皇上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沒事就好。”
想了想皇上又問“洛禾,你是朕的女兒,朕唯一的子嗣,身份尊貴,那個白隱只是白府世子,他如何以身份壓你呢?”
洛禾委屈的看著皇上“父皇不知,那白氏如今位高權重,是人人都不會放在眼里的,女兒即使貴為公主又能如何?朝堂無一人與白氏抗衡,一切都是白氏說了算,誰敢頂撞?”
皇上面色一沉,皺起了眉頭陷入思索。
這天下是白氏幫他奪過來的,所以他一直授予白氏非常大的權利,并且不加以管束,難道如今白氏功高自居,連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嗎?
若是真如此,那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
可白氏根基深厚,現(xiàn)如今還得依賴白氏鞏固朝政,萬萬不能進行打壓啊。
洛禾心知皇上對白氏忌憚,卻又苦于沒有任何辦法,便輕聲說道“洛禾是父皇唯一的骨血,自然要為父皇分憂,現(xiàn)如今白氏一手遮天,倘若還不打壓,那必然后果不堪設想?!?p> 皇上嘆了一口氣“那你說該如何?”
洛禾搖搖頭“女兒不敢說,畢竟女兒只是一介女流,貿(mào)然進言政治,豈不是被天下人責罵?!?p> 皇上笑道“無妨,你且說說看”
洛禾眼睛一亮,誠懇的看著皇上“在這世上,唯一與父皇一心的,怕只有同血緣的洛禾了,白氏權高位重,若想打壓,必須還得有一位同等權利的人與他對峙,一步步分解他的權利,只有這個辦法最好?!?p> 皇上皺眉“可該派誰呢?”
洛禾笑著拿出了囚魂石“自然是女兒啊”
皇上驚訝的看著洛禾手里的寶石,正要問是什么,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竟再無一絲記憶。
而囚魂石的光愈發(fā)亮了起來,散發(fā)著詭異的紫色,似有吞噬靈魂的力量。
洛禾繼續(xù)說著“父皇,您把女兒封為護國公主,把宮內的兵權交由女兒掌管,咱們父女連心,這樣一來,白氏必然不敢再有異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