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煜在一旁開了口“世子,張子陵雖然有過錯,可他已經(jīng)死了,不至于再五馬分尸吧。”
白隱冷冷的說道“他害皇后娘娘名譽掃地,穢亂宮闈,罪無可??!如今民間謠言四起,張子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名動天下的才子了,他如今被天下人恥笑,說他以色上位,擾亂朝堂,只有五馬分尸,才能平息民間對皇室的種種猜測?!?p> 天煜說道“虐待一個死人,來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之口,豈不是太可笑了?”
白隱沉聲道“這是他現(xiàn)在的唯一價值?!?p> 天煜嘆了一口氣“本來他不必如此結局的,真是太可惜了?!?p> 白隱諷笑道“自古謀天下者,怎能被兒女情長所困,路是他自己選的,怨不得任何人不是嗎?”
白隱說完吩咐身旁的楨恒“那些膽小無用的東西不行,你親自下去施刑?!?p> “是”楨恒從城墻走了下去,縱身上馬。
洛禾狠狠的瞪著他“楨恒,你敢!”
楨恒嘲諷的看著她“公主,人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死了卻假裝情深意濃,何必這般呢?”
洛禾被說中了心事,怒聲道“你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就憑你也配說我?”
楨恒說道“公主看誰不是低賤的下人?張子陵還活著的時候,公主也不是把他當成一個低賤的玩物嗎?”
洛禾被楨恒堵的無話可說,懊惱不已“你……”
楨恒看著洛禾“公主無話可說了吧,那么請讓開,我要施刑了?!?p> 楨恒說完又看向了跪著的侍衛(wèi)“你們幾個,快點上馬,難道想讓世子生氣嗎?”
侍衛(wèi)們趕緊上了馬,小聲說道“公主,請快點離開吧,屬下們都是奉命辦事?!?p> 洛禾認真的站在那里“我是死都不會讓開的?!?p> 侍衛(wèi)們看向楨恒“侍衛(wèi)長,如今怎么辦?。俊?p> 楨恒冷冷的說道“既然公主不讓開,那咱們也沒辦法啊,但是傷了公主可與屬下們沒有關系啊?!?p> 楨恒說完駕著馬朝一處方向走去,其他四人也只能朝另外的方向走。
洛禾站在旁邊不肯退讓,她不想張子陵被人分尸。
他可是名動天下的才子啊。
眼看著馬越跑越快,洛禾心慌了起來,她看向城樓上的白隱,大聲喊道“白隱,張子陵可是為你辦事的,你就這么狠毒,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嗎?”
白隱冷笑道“誰說張子陵是我的人?公主一直那么費心提拔,他不是公主的人嗎?”
洛禾看著他說道“白隱你自己心里清楚,為你辦事的人下場居然這么慘,日后還會有誰臣服于你?更不會有人為你辦事,因為張子陵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p> 白隱沒有理她,而是大喊了一聲“楨恒,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嗎?”
“駕”
楨恒駕著馬跑了起來,侍衛(wèi)們的馬也一同跑了起來。
洛禾站在其中的一個方向,眼看著馬匹就要沖過來,洛禾卻不為所動,她難得會這么意志堅定,不考慮后果。
侍衛(wèi)慌亂的喊道“公主,你讓開啊”
洛禾仍然直直的站著,這個侍衛(wèi)冷汗直冒,殺死公主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啊,可馬的方向已經(jīng)固定了,又不能躲開。
侍衛(wèi)已經(jīng)急的要哭出來“公主啊,我求你了,你讓開吧?!?p> 突然,洛禾被一人攔腰抱起,躲開了那匹跑過來的馬,張子陵的身體也瞬間分崩離析。
是天煜救了她。
天煜把洛禾平穩(wěn)的放了下來,問道“公主是想要自殺嗎?”
洛禾流出了眼淚,腦子里卻一片迷茫,她也不知道剛剛為何要那樣做?
“也許吧”
馬場里全是塵土,洛禾卻脫力般的躺了下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有這么多的眼淚,可是她卻控制不住。
天煜擔憂的說道“公主,地上涼,小心涼壞了身子?!?p> 洛禾哭著道“無所謂,人這一生不是都要歸于地下的嗎?我只是想提前感受一下地上有多涼?!?p> “公主可是后悔了?”
洛禾搖搖頭“我不后悔,我又沒有做錯,錯的都是那些逼我的人,都是他們的錯。”
天煜嘆了一口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張子陵他之所以選擇死去,就是為了讓公主懂得珍惜二字,如今公主可懂了?”
洛禾沒有回答,她擦了擦眼淚道“不管如何,我現(xiàn)在與子陵感受到的是一樣的溫度?!?p> “可能是夏天,這地上一點都不冷,子陵那里必然也不會冷。”
天煜聽了洛禾的話,心痛的窒息,她不過是一個從小就失了情魄的女子,她只是不懂得如何相信他人,不懂得如何珍惜,更不懂得如何去愛。
她與生俱來就沒有那份愛人的能力,她的殘忍不是冷漠,只是為了自保,隱藏懦弱的手段。
其實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重感情,只是她懂得表達。
白隱在城樓上直直的看著洛禾的一舉一動。
這是他第二次看她落淚,第一次是她母親去世時。
在他的認知里,洛禾天性殘忍,更是很難落淚。
只是他沒有想到張子陵對她的影響居然這么深。
她竟然能為了張子陵的尸體不惜拼上性命。
看著洛禾哭泣的楚楚可憐,白隱的心驀然軟了。
可是祖母的死,姐姐的死,都是拜她一人所賜,白隱再無心情看下去,他直接離開了。
白世子離開了,大臣們也就跟著一起走了。
洛禾哭的眼睛紅腫,她發(fā)現(xiàn)天煜也陪她一起躺了下來。
“你堂堂狀元居然躺在這里,就不怕被人笑話?”
天煜淡淡的看著藍天“公主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p> 洛禾扯出了一抹微笑“天煜,謝謝你?!?p> 天煜沒有說話,他不需要洛禾的任何感謝。
洛禾看著天煜道“我們一起把張子陵葬了吧?!?p> 天煜點點頭,洛禾起了身,命人拿來了一些帛紙,和天煜一起小心翼翼的把鮮血淋漓的尸體放在了帛紙上。
一把火點燃,尸體都燃成了灰燼,洛禾把骨灰都放到了檀香木盒子里。
兩人駕著馬車出了宮,一路來到了一個偏僻處,挖了一個坑,立了一個木碑。
木碑上刻著——名動天下張子陵
洛禾親手撫摸著木碑說道“子陵,對不起”
“我日后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p> 天煜也說道“子陵,一路走好?!?p> 洛禾說道“我們?nèi)ベI壺酒吧,我記得從未和子陵喝過酒,今天想和他一起喝一杯?!?p> 天煜回答道“不用去買”,便隨手一揮,變出了一壇女兒紅。
洛禾看著他手里的酒“你果然是個神仙”
天煜又變出了三個酒杯,一一倒?jié)M。
洛禾端著一杯酒撒在了木碑旁“子陵,這是我第一次與你喝酒,以前也從未見過你喝酒,現(xiàn)在想想真是遺憾。”
洛禾說完又繼續(xù)喝著,直到喝的醉醺醺的,開始說起胡話。
天煜并不阻攔她,洛禾壓抑了太久,借著醉酒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洛禾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指著木碑破口大罵“張子陵,你這個混蛋,若是你對我狠一點,我也不至于心里這么難過。”
“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利用我在先的,你總是說自己只是一個玩物,可一個玩物而已,我為什么要哭?”
“算了,你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還死的那么慘,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木碑,我也就原諒你了?!?p> 天煜把外衣脫了為她披上,溫柔的問道“冷嗎?”
洛禾搖搖頭“不冷”
她又看向天煜“你這個人吧,我根本就看不透你,為什么你要一直救我,而且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天煜點點頭“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洛禾用力拍了他一下“你騙人”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的那一點,就是你這個人總是擺出一副心懷天下的模樣,假惺惺的,我告訴你,心懷天下得放在心里才行,就像我,別看我平日里總是做著些民憤的事情,那都是故意氣白家的,其實我可心懷天下了,可是你見我有表現(xiàn)出來嗎?”
天煜輕聲道“是,公主教訓的極是,我以后必然改正”
洛禾又用手指著天煜的鼻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白家派來的人?”
天煜搖搖頭“公主,我不是”
洛禾笑道“不是最好了,我不想身邊總是眼線,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你知道嗎?所有人都是白家的人,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你知道嗎?每天的膳食里都有慢性毒藥,有時候連銀簪都試不出來,最后我想通了,與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被害死,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和他們斗,讓他們瞧瞧我的厲害,就再也不敢和我作對了?!?p> 天煜心疼的抱住了洛禾“洛禾,你放心,我一定會永生永世護你周全?!?p> 洛禾被抱的太緊,趕忙劇烈掙扎起來“你別抱我,好難受?!?p> 天煜放開了她,果然洛禾大聲嘔吐起來。
天煜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他說道“公主我們回去吧。”
洛禾問道“回哪里?”
“回皇宮”
洛禾劇烈搖頭“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那么冰冷的地方?!?p> 天煜誘哄道“乖,聽話啊”
洛禾抬眸看著天煜“你掀開面具讓我看看模樣,我就跟你回去,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p> 天煜寵溺的嘆了一口氣“你想看就看吧,一會兒我就讓你忘了。”
天煜揭開了面具,洛禾茫然的去看他,面容清秀,熟悉至極,居然跟白隱長得一模一樣。
洛禾嚇得后退了幾步,用力揉了揉眼睛“為啥你跟那個白隱長得一模一樣啊?我的眼睛壞掉了嗎?”
天煜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公主,面具也摘過了,現(xiàn)在可以跟我回去吧。”
洛禾靠在白隱的懷里一直喃喃著怎么和白隱那個討厭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天煜輕輕施了法“洛禾,把今天的煩惱都忘了吧,明天早上今晚發(fā)生的一切你就什么都不記得了?!?p> 天煜把洛禾抱了起來,正要回去,一襲紅衣攔在了面前,是冥王。
冥王邪魅一笑“想不到殿下也會犯戒,你們天庭不是一向規(guī)矩多,不許你們在凡間賣弄法術嗎?”
天煜冷冷的說道“我早就不是天庭的人了”
冥王看著天煜懷里的洛禾,寵溺道“本君的小可愛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以前是和張子陵廝混,如今又變成了你?!?p> 天煜問道“你來想做什么?”
冥王回答道“許久不見小可愛了,甚是想念,聽說她在你這里,所以本君特意過來看看?!?p> 天煜認真的說道“冥王,洛禾只是一個凡人,我希望你不要打擾她?!?p> 冥王反問道“那天煜殿下為何還要打擾她呢?”
天煜看了冥王一眼“我算到她此生命途多舛,所以才前來為她指引方向,想把她引上正途?!?p> 冥王諷笑道“正途?什么是正途?讓洛禾放棄爭斗權勢就是正途嗎?”
天煜認真的說道“這天下注定是白家的,洛禾她根本就沒有治國的才能,我想讓洛禾放棄權勢,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你卻一直蠱惑她,一步步的誘導她去爭奪權位,你居心何在?”
冥王笑道“小可愛想要奪得天下,為她母親和洛氏一脈報仇有什么錯?這是她最大的心愿,本君自然要幫她完成。”
“至于殿下所謂的正途,只讓本君覺得非??尚?,這天下,白家能爭奪,洛禾為什么就不行?別跟本君說什么命中注定,為了洛禾,本君愿意與天對抗,為洛禾逆天改命?!?p> 天煜冷聲道“狂邪之徒,無可救藥。”
冥王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感慨“洛禾一直都跟本君最像,也是不信那些狗屁的天命,狗屁的爛規(guī)矩,民間不是一直流傳著一句話么,人定勝天!她的那股狠勁兒和不服輸?shù)膭艃?,本君最是喜歡了,以前本君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劉芊芊死去,如今看來,不管是從前的劉芊芊,還是現(xiàn)在的洛禾,他們從來都是一個人,都值得本君付出一切?!?p> “殿下還忘說了一點吧,按照你們天命來算,洛禾公主在十六歲就已經(jīng)去世了,那你可知為何她能多活這兩年嗎?”
天煜說道“我知道,你用著盤司甕一直在給她續(xù)命?!?p> 冥王懶散的開口“不僅僅是這樣,主要是她頑強的求生勇氣讓她活到了現(xiàn)在,盤絲甕雖是上古神器,可此物卻并不能給所有人都續(xù)命,是洛禾意志太強,所以才能吸收神器的靈力。”
“可是殿下雖然知曉她活不過十六歲,卻一直視而不見,不肯違背所謂的天道,如今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真是讓人想笑?!?p> 天煜沉聲說道“若不是你非要給洛禾逆天改命,她也不至于今后命途多舛,也不至于遭受到這么多的苦楚。”
冥王不滿道“殿下說的哪里話,難道命運不濟就不能活著嗎?有本君在,洛禾她此生必然平安順遂?!?p> 天煜說道“洛禾輪不到你來關心,她雖然不懂愛,但卻自有她的良配?!?p> 冥王嘲諷道“你說的是白隱?那個狠毒無情的狗雜種?”
冥王說完又笑著看了天煜一眼“不好意思啊殿下,我剛剛不小心罵了你的轉(zhuǎn)世?!?p> “有我在,白隱算什么?本君告訴你,洛禾以前栽了你的一次跟頭,如今轉(zhuǎn)世重活,她必然不會再栽同樣的跟頭,本君也不會兩世都得不到洛禾的回應?!?p> 天煜不想理她,繞了一條別的路走去。
冥王在天煜的身后開口“剛剛本君見到張子陵了,沒想到他死了還記掛著洛禾,不得不說洛禾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就你那個破轉(zhuǎn)世,還是趁早死心吧?!?p> 天煜聽完就離去了,冥王踢了踢墓碑嘲諷道“死者都去排隊投胎了,立個這玩意有什么用啊。”
又踢了一腳地上的酒壇“還有這酒,他一口也喝不上,不是都讓你們喝了么,關鍵是糟蹋成這樣也不收拾,天煜這個天界皇子比本君的牛頭馬面都邋遢?!?p> 冥王感慨良多,望著月色,也變幻出了一壇酒,對著小木碑喝到半夜才離去。
天煜沒有送洛禾回宮,他直接把洛禾帶到了自己的府上,住進了自己的房間。
洛禾躺在軟軟的床上滾來滾去,天煜打了一盆熱水,為她擦了一下臉,便抱著她熄了燈。
半夜洛禾又開始夢囈,嘴里一直喊著母親,還吐了天煜一身。
天煜怕她睡不好,給她輸了點靈氣讓她沉沉的睡去。
自己重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洛禾睡得極其香甜,胳膊死死的抱著天煜,天煜只要一掙扎,她就抱的更緊了。
現(xiàn)在是上朝的時辰了,天煜知道洛禾對上朝特別看重,想著還是叫醒她吧。
輕輕拍了一下洛禾的臉頰,洛禾慢慢睜開了眼睛,昨晚醉酒讓她現(xiàn)在還有點迷糊。
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懷里時,洛禾大叫了一聲,差點滾了下去。
天煜急忙拉住了她,這樣一來,洛禾完全躺在天煜的懷里了。
洛禾咳嗽兩聲,慌亂的推開了他。
“我怎么會在這里啊?”
天煜回答道“昨夜你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到我府上了。”
洛禾拍了拍腦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想不起來,好像是他們一起在張子陵的木碑旁喝著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洛禾愣了一下,趕緊起身下了床。
天煜緊隨其后“公主,再不走,早朝可要遲到了?!?p> 洛禾笑道“天煜大人真是一個正人君子,昨夜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你竟然能夠守身如玉,什么都沒有做,看來,還是我的魅力不夠啊?!?p> 天煜說道“公主的魅力極大,只是若不是公主心甘情愿,我是萬萬不會趁人之危的?!?p> 洛禾點點頭“果然喝酒有好處,我今天感覺心情特別好?!?p> 天煜輕聲道“公主壓力太大,應該偶爾放松一番,若是一直把苦悶憋在心里,對身體也不好?!?p> 洛禾非常贊同“嗯,你說的沒錯,整天想著對付白家那些走狗,的確很傷腦筋。”
天煜說道“洛禾公主,馬車就在外面,我們走吧?!?p> “好”
車夫已經(jīng)在等待了,洛禾和天煜一同坐上了馬車,洛禾給天煜講起了竹燈節(jié)。
“所以公主認為全天下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嗎?”
洛禾點點頭“對,這些商人陰險狡詐,負心寡義,我恨天下所有的商人?!?p> 天煜輕聲道“可他們也有自身的價值啊,若是沒有他們,百姓們的糧食賣不出去,若是沒有他們,國家就無法昌盛?!?p> 洛禾不贊同天煜的觀點“我就不信沒了他們還不行?你可聽過一句話,商人重利輕別離,這些人都是小人,如今他們能夠得志,我真是太不甘心了。”
天煜笑道“那公主想怎么做呢?”
洛禾想了想道“我要狠狠打壓他們,不準他們?nèi)匏逆?,不準他們沾花惹草,更不準他們拋妻棄子。?p> 天煜說道“可是公主昨天還說要廣納男寵呢?!?p> 洛禾點點頭“沒錯啊,我就是要廣納男寵,把你們這些自大的男人踩在腳底下,誰說女子只能諂媚男子,如今男子不是也得巴結女子嗎?”
天煜問道“所以公主是為了報復男子,打壓白家?”
洛禾不置可否“也可以這樣說,我想立足朝堂,就必須打壓白家的氣焰?!?p> “那公主豈不是為了所謂的報復,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嗎?”
洛禾憂傷的說道“自從我母親死后,我就再也沒有幸福了,而且只要白家不順心,我犧牲什么都甘愿?!?p> “我以白家的痛苦為樂,從來如此。”
天煜沒有繼續(xù)問,他只是深情的看著洛禾。
公主,你應該為自己而活。
回到了宮里,天煜讓洛禾先進去,他隨后再進。
洛禾依照天煜所言先走了進去,大臣們疑惑的看著洛禾,這還是她第一次遲到。
另外一位遲到的人也沒有來。
過了會兒,天煜悠然的走了進去。
大臣們都在心里驚嘆不已,他們來時就聽說洛禾公主昨晚一夜未歸,如此看來,是在天煜府上過了一夜。
沒有想到張子陵剛被五馬分尸,洛禾公主就立刻又和天煜混在了一起。
這位公主的私生活實在是太不堪了。
看到洛禾走進來的那一刻,白隱的面容又冷了一些,他沒有想到洛禾居然如此不知檢點,昨日剛為張子陵痛哭流涕,今日就又和天煜勾搭在了一起。
而且他的心里嫉妒不已。
“參見父皇”
洛禾行完禮徑直走到了皇上的身側(cè)。
天煜也走了進來,劉御史故意為難道“不知天少師今日為何來遲?。俊?p> 天煜輕聲解釋道“微臣昨夜喝多了酒,今日睡過頭了?!?p> 洛禾笑道“你倒是說話老實?!?p> 天煜也回之一笑。
兩人的小動作,大臣們都看在眼里,更是確信了之前的推論。
洛禾問道“父皇,不知昨日是誰侍寢???”
“是張美人”
洛禾面露疑惑“各位大臣的世子們沒有過來嗎?”
皇上沒有在回答,大臣們一時也悄無聲息。
洛禾說道“各位大臣,不知你們是怎么想的,平日里一副為皇上肝腦涂地的模樣,現(xiàn)在用到你們了,卻都不愿意做了?!?p> 大臣們狠狠的瞪著洛禾,卻不敢再多言。
洛禾想了想說道“世子們難道都不屑于伺候皇上嗎?”
大臣們跪了下來“世子們身份低賤,無福伺候皇上啊。”
“低賤這個詞用的極好”洛禾笑道“既然連爬上龍床都不配,那做其他事情就更不配了,不如各位大人在這里寫個保證文,并且簽字畫押,我也就把這件事情暫時揭過了?!?p> 劉御史問道“什么簽字畫押?”
洛禾回答道“你們要寫清楚自己有多少家眷,并且寫明,他們永遠不能繼承你們的爵位,永世不得進朝做官,而且也不能做商人。”
賀巡撫不滿道“荒唐,只有罪臣的親屬才不能進朝為官,我們大臣何罪之有?”
洛禾說道“罪臣低賤自然不能進朝為官,可各位大人的世子也都低賤,是你們自己剛剛承認的,既然一樣低賤,當然要受平等待遇?!?p> 賀巡撫說道“我的兒子不低賤?!?p> 洛禾笑道“不低賤可以進朝為官,也可以承襲你的爵位,但是必須侍寢?!?p> 賀巡撫的臉色立刻變得很是陰沉,這個公主簡直是荒唐至極,若是家族中出了一個以色事人的男子,只會讓天下人不恥。
看見賀巡撫沒有繼續(xù)說話,洛禾又看向別人“其他大臣有什么意見?。俊?p> 大臣們都沒有回答,洛禾讓李公公搬來案桌和筆墨,讓他們開始寫保證文。
白御天站在一旁并不動筆,洛禾問道“白太師為何不寫?”
白御天沉聲說道“洛禾公主,朝堂不是游戲,也不是你玩樂的場所,你何必消遣這些大臣呢?”
洛禾認真的說道“這哪是游戲啊,白太師難道是老糊涂了嗎?我也是奉命辦事啊?!?p> 白御天抬頭看了正在打盹的皇上一眼,直接把案桌上的紙撕了個粉碎,動作極其不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