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笑瞇瞇的看著我,沒說話。
阿阮問劉老板說:“能不能便宜點?”
劉老板搖搖頭,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不能,這根木頭已經(jīng)是最低價了,還是看在這個老弟的面子上?!?p> 突然這一出,倒是搞得大家都很意外,就連阿阮自己也忘記了自己錢根本不夠的這件事情。
我看了一眼阿阮,他臉色微沉,我覺得他不是把錢花的只剩下二十五萬了,他是故意的。
他只是不想輸?shù)锰嗔T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不想輸,不想投入大量的錢,卻還想要贏得盆滿缽滿,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阿阮這是突然中途耍賴,故意這樣弄的大家都挺難看的,媽的!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問紅姐說:“紅姐,那你還加錢嗎?”
紅姐沖我笑了笑,然后搖頭說:“不加,我已經(jīng)出的夠多了?!?p> 我將目光看向了阿阮,想著讓阿阮再多出點錢。
阿阮卻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本來說得好好的,卻是突然反悔。
還是因為五萬塊錢的事情,就差五萬,就那么五萬!
我有很大的把握能賭贏這塊料子,我覺得這根料子里面絕對有戲!
我看了一眼紅姐,紅姐在吹著口哨,玩著手機,對我視若無睹。
其他的料子,要么風(fēng)險太大,要么賭性不強,對目前我的這個情況而言,不合算。
只有這根料子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關(guān)鍵時刻,這個越南猴子,草他媽的,草!
媽的,拼了!
我猛地一拍大腿,一咬牙說:“紅姐,你借我五萬!”
紅姐驚訝的看著我:“怎么,浩子你也要合賭?”
我點點頭說:“對,我合賭?!?p> 阿阮是絕對不會借我錢的,他只希望空手套白狼,可紅姐就不一樣了。
紅姐本來也就是放高利貸的,如果她不借我,大不了我多給她一點利息就行了。
紅姐看著我,沖我笑了下,然后又在玩手機。
劉老板卻是有些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幾個是在耍我是吧?這好端端的料子不要了?白讓我跑了一趟又一趟的,收據(jù)都幫你們開好了?!?p> 我們都沒有搭理劉老板。
我咬了咬牙說:“紅姐,你借我五萬,只需要借我一小時就行,一小時以后,我還你十萬!”
這借一小時,卻是翻倍的利息,恐怕已經(jīng)是全世界最高的高利貸了吧。
我也是賭紅了眼睛,這個木料,它絕對是個大料子,我不能放過它!
我已經(jīng)對我爺爺說過的話食言了,食言的不止一次兩次,每一次都是幫著別人賭木,那么這一次,為什么我不來賭。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阿阮和紅姐兩人的錢夠本了,付了錢,賭了木。
輸了,我還是死路一條。
我何不借著這個機會,問紅姐要一筆錢,自己賭一把試試?
對不起了,爺爺,我食言了,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索性就借著這個機會賭一把試試。
紅姐盯著我看了許久,她說:“我借你錢可以,你拿什么還?”
她這番話把我給愣住了。
是啊,我拿什么去抵押?
我只是孑然一身,什么值錢的都沒有,紅姐跟我非親非故的,她憑什么幫我。
我硬著頭皮說:“我拿我這條命下注,輸了,這條命就是你的?!?p> 紅姐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罵我兩聲傻逼。
刀疤仔不屑的哼了一聲說:“你的命?你的命有什么用,值錢嗎?”
我有些羞愧,我的命不值錢,真的不值錢……
紅姐笑完后說:“借你錢可以,按照你說的,如果沒還上,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會把你拉去賣給黑煤礦,那種黑煤礦你應(yīng)該聽說過,把你當(dāng)牲口一樣養(yǎng)著,想要逃跑只有死路一條?!?p> 紅姐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是在笑,可聲音卻是很冰冷。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好!”
合賭,紅姐拿了大頭,六十萬,刀疤仔拿了二十五萬,我入股拿了五萬。
我們刷完卡后,刀疤仔抓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了一句話:“去鋸料場,必須贏!”
七個字,輕描淡寫,卻是充滿了威脅。
我不知道為啥阿阮對于紅姐和刀疤仔的一次又一次的挑釁置之不理,但我只需要知道,如果我輸了,可能生命也會輸?shù)簟?p> 我必須贏!
我們在劉老板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鋸料場,找到了之前的那個老師傅。
這個老師傅跟我爺爺一樣,都是做了一輩子的木匠,像他們這種木匠,經(jīng)驗十足,也能沉得住氣。
切木料,最怕的就是一些年輕的,或者是沒經(jīng)驗的木匠,稍不留神切壞了紋路,那價格就大打折扣,甚至賠本都有可能。
老師傅看了我一眼,問:“這次怎么切???”
我想了想說:“先開一個骨節(jié)來,看看品相?!?p> 老師傅點點頭,“好嘞!”
他抿了一口水,然后朝著木料上面吐了上去,將木料簡單的清晰了一遍,遂即開始忙碌起來。
說起來,我還欠老師傅一個紅包,上次賭了個黃金蜘蛛紋后,阿阮就把我拉走了,連個紅包都沒來得及給。
瘤疤的料子本來就稀有,尤其是這種上好的老料,紋路更加的細(xì)密,緊致。
瘤疤料的鬼臉紋,紋路十分的扭曲,非常稀有。要是能出個鬼臉紋來,那身價能翻上幾十倍都不成問題。
老師傅這邊還沒開始動手呢,周圍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把我們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
他們很久都沒見到過瘤疤料了,不少人也是想要看看,這個瘤疤料到底能開出什么來。
由于是上好的瘤疤老料,如果輕易地使用切割機的話,很有可能會導(dǎo)致料子切出問題來。
一般有經(jīng)驗的老師傅都會選擇手工用鋸子一點點的磨著。
這需要特別足的耐心才行。
一旁不少旁觀的人看著老師傅一點點的磨料,都等的著急了,有人甚至起哄說干脆用切割機得了,但老師傅也是沒理他。
大概過了將近十分鐘后,只聽“當(dāng)啷”一聲,骨節(jié)被鋸開。
我趕緊湊了上去一看,沒有想象中的鬼眼紋的出現(xiàn)。不光如此,只有一片的白肉,甚至連一個紋路都沒。
我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垮……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