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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華年

第五章 海棠花下海棠簪,一生一世定情物

羨華年 知意yee 2491 2020-05-10 22:26:34

  翌日,羨晚正和一家爹娘哥哥和妹妹用著早膳,門外的家丁便來報(bào),“小姐,宮里三皇子來傳,請(qǐng)您至宮中城墻上的海棠樹下一見。”又對(duì)著護(hù)國大將軍道,“說是來日得了空有機(jī)會(huì),必定親自登門拜訪您。”

  聽此羨晚先染了些許羞澀,又忽的看向父親,雖這將軍開明通透,對(duì)這羨晚和城軸的事亦是知道些許的。但羨晚還是隨了規(guī)矩欲問肯了父親再去。

  只見護(hù)國大將軍平淡至極,道,“去吧,好生處著?!?p>  羨晚瞪大了眼睛好奇著父親今日為何如此善處,竟是不必自己撒嬌或求助于哥哥便允了自己進(jìn)宮去見傅城軸。還不忘回頭用眼神問母親和哥哥,于羨川寵溺的笑看著自己,而母親卻先是一怔,后才恢復(fù)笑意,只是那笑卻未至眼底,“既你爹爹允了,你便去吧。”

  羨晚還來不及深究爹爹和額娘今日的反常,傅城軸使來的轎攆便已到了府外,羨晚便在大將軍和將軍夫人半是欣慰半是憂心的面容注視下出門入宮。

  羨晚遠(yuǎn)遠(yuǎn)便見到傅城軸正站在樹下等著自己,不禁臉上掛了笑,快步走過去。

  “三皇子這么著急見我所謂何事?”羨晚走至傅城軸身前,卻見傅城軸臉上連著些許憔悴,“怎的三皇子昨兒夜里睡得不好?”

  傅城軸笑而未語,抬手將羨晚額前幾縷被風(fēng)吹得零亂的碎發(fā)挽至耳后,揣著笑意,身子微微俯下,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道,“因著甚是想念你,所以沒睡好?!痹捳Z猶如這冬日未及融化的雪花,始終在這心中吹拂,揮之不去擾亂了人心。

  傅城軸倒是笑得爽朗,可羨晚那不爭氣的紅暈,便又從耳根紅至了臉頰,嘀咕了一句‘不正經(jīng)’。

  再垂首便見傅城軸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只發(fā)簪,遞至羨晚面前,羨晚不禁伸手接住,竟是一只木質(zhì)的海棠花發(fā)簪,只是羨晚拿在手中細(xì)細(xì)摸著,這做工算不得精致,且也不是宮中所能常見的用名貴珠寶鑲嵌的發(fā)簪,乃是上好的木枝所致,倒像是……

  羨晚反應(yīng)極快的伸手拿起傅城軸一直低垂著未曾舉起的左手,果不其然的讓羨晚又氣又急,差些又紅了眼睛,“你、你這是……”羨晚氣得甩下傅城軸的手,“我就知道這定是你做的?!?p>  傅城軸的左手,原是百般節(jié)骨分明,修長而有力,用來握劍的一只手,如今滿是大小不一的劃傷,凡是長了雙眼的人都知道,那必是刻刀所致的傷口。

  傅城軸見羨晚心疼的氣急,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復(fù)又用自己的一雙有力的手拉起羨晚的手,連帶著羨晚手中緊握的那只海棠花發(fā)簪一起?!拔抑缹m中滿是奢華精致的珠飾,可沒有你稀罕的。”他說的肯定,“唯有這只發(fā)簪,才能是你畢生最喜的?!?p>  羨晚再氣也不過在這一刻兩人相擁之時(shí)煙消云散,連絲毫都再尋不見半分。“你為何突然送我這個(gè)?”

  傅城軸臉上的笑意緩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rèn)真,輕輕拉開懷中的羨晚,凝眸看著羨晚臉上的每一分毫,才道,“羨晚,我要出征了。”

  羨晚臉上的笑意忽而石化,連崩裂都不能,只是一臉愕然的看著傅城軸,呼吸稍稍急促,抓住傅城軸的衣袖,“你說什么?”

  不等傅城軸回答,又接著問道,“為何如此突然?本該如何也不該你去?”

  傅城軸抬起一只手,輕輕撫著羨晚滿臉無措小臉,原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更是煞白得連臉底下細(xì)小的血絲都清晰可見,“是我自己情愿的?!备党禽S艱難啟唇道,“我需得這東宮之位。羨晚,待我歸來,我便許你這后位,同你攜手相伴看這江山。

  羨晚用力將傅城軸推開,輕輕搖著頭,“我不需要!我不稀這后位,這位份和權(quán)力在我眼里連云煙都算不得,我不要,我只要你安好的陪在我身旁,我不愿你去涉險(xiǎn)?!绷w晚氣急,紅了眼眶,也倔強(qiáng)著不愿讓眼淚流下,只懸掛在眸中,“若是失了你,我管他身后洪水滔天亦于我何干?”羨晚仰頭看著傅城軸,手中緊緊攥著那只木簪。“我只想安穩(wěn)度日。”

  “我亦不稀要著江山帝位。”

  傅城軸捧著羨晚浮滿不愿小臉,眉目微紅,似是捧著這世間最為珍貴的稀世珍寶,俯身輕輕吻住了羨晚的紅唇,再張開的眼眸,深邃中有著深沉,也有著狠厲。

  “可是羨晚,如今的東宮之爭,便是我不爭,也會(huì)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令我不得不背水一戰(zhàn)。”傅城軸撫著窩在她懷里的三千青絲,“羨晚,我許諾你,必定留著性命回來見你?!?p>  羨晚微蹙著眉頭,沒有言語,只滿心憂心的靠在傅城軸懷里,玉如凝脂的小手落在傅城軸后腰處,微微收緊。

  羨晚平日里看著百般胡鬧,沒心沒肺,可她對(duì)這宮闈中的爭斗總是可以從哥哥那兒略知一二的,她知道傅城軸身處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更知道,傅城軸原無半分爭奪之意,只是這嫡長子傅城恪一而再再而三欲至傅城軸于死地,若非傅城軸心思足夠深沉,怕如今這世間,便再無此人了。

  這她都明白,也知道,知道此戰(zhàn)非奪不可,若此次出征凱旋,傅城軸便多能坐正這東宮之位,就連父親今早的怪異,她也知道有幾分其中的意味,可卻強(qiáng)要自己忽略這心思,當(dāng)作不知,可現(xiàn)如今親耳聽聞他要征戰(zhàn),再多的明白,都不及這一刻的不舍和憂心。

  兩人都不再言語,只擁緊了彼此。

  將軍府

  “哥哥,此次出征,你也會(huì)去是嗎?”此刻的羨晚正坐在于羨川的書房,疲憊雙眼正凝著哥哥。

  于羨川見他如此,不忍著點(diǎn)點(diǎn)頭,“哥哥必去不可,為你姑姑,也為你?!?p>  羨晚方才低垂的眼皮忽的又抬起,問道,“為什么非去不可?”

  于羨川站起身子背對(duì)著羨晚,擦著常駐于將軍府書房的一把長劍,羨晚知道,那是陪父親征戰(zhàn)過四方的寶劍,不知何時(shí),傳到了哥哥這兒。

  “先皇曾將半塊虎符交于父親,愿父親能在鄞國危難之際出兵相助,助鄞國度過險(xiǎn)境?!庇诹w川轉(zhuǎn)過身子看向羨晚,“而如今父親年歲已大,不宜出征,便將寶劍和虎符交于我,我作為嫡長子,必將替父出征。我手中這一百萬兵馬若是能相助,勝算便大了幾分,何況……”哥哥頓了頓,食指微彎輕輕勾了勾羨晚小巧的筆尖,道,“那人還是哥哥的摯友,是我妹妹的心上人?!?p>  羨晚忍不住伸手抱住哥哥,她知曉哥哥和父親定還有其他緣由,可她不愿想,也不愿問。

  良久于羨川放開了羨晚,換上一臉嚴(yán)肅,從書案拿出一把短匕,劍上刻著‘于氏將軍府’的字樣。

  “羨晚,你是于家的嫡長女,此劍便交在你手上,這是我們將軍府的三十萬兵馬,哥哥出征在即,若這將軍府或?qū)m中有什么異動(dòng),你可用其保住自己、爹娘和妹妹?!庇诹w川將短匕放進(jìn)羨晚手中,“只要在管家面前亮出短匕,他自知該如何?!?p>  羨晚握著手中的短匕,無了言語,只道,“哥哥,羨晚求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宾畷r(shí)紅了眼眶。

  于羨川沒有回答,只是將手放在羨晚輕柔的發(fā)頂揉了揉,笑著目送羨晚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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