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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華年

第三十九章 又是三載或大選,慈安殿里城軸尋

羨華年 知意yee 2169 2020-06-24 14:22:12

  臺上一曲《盈鸞傳》方過去,伶人復到偏殿去換戲服,臺下一時靜謐,這才顯得后宮佳麗甚少。

  算上才進宮的意嬪,才不過區(qū)區(qū)六人,如今兩位嬪位未至,戲臺下竟只有四位妃嬪觀戲,實在稀少。

  董貴人顯然是瞧到了,忽記得上回額娘來信說過的事情,也想趁此探問一二,瞧著悅妃的臉色,幾經思量,才似是漫不經心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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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登基已有三年,該是大選了呢。”

  此話一出,各人面色皆是不同,悅妃臉上仍是同樣的淡笑,溫順之中含有清淡,“說來也是時候了,后宮里人一直不多,我等又不能夠爭氣,為皇上綿延子嗣,再不大選可怎么是好?!?p>  甯昭儀聽得這話,面色不禁一僵,好生克制著,才沒叫眉頭蹙起來,纖手拎著手巾往朱唇處撫了撫,鳳眸稍稍暗淡了些,卻被低垂的眼皮遮掩了過去。

  “不過再如何也是太后和皇上決定的事,咱們置喙不得多少,況且如今昭儀也算得上是受寵的,好生養(yǎng)著身子,指不定就能有了宮中的長子呢。”

  董貴人是個會說話的,幾下子又把話圓到昭儀身上去,還不忘討一把好話。

  “嬪妾哪有這樣的好福氣,恩寵不恩寵的,不過是皇上的意思?!闭褍x這樣應著,眼眸望著臺上又重新出來的伶人,那只指如凝玉的纖手卻禁不住攥了攥小腹,心思流轉幾許。

  悅妃暗暗瞧著昭儀黯下去的面色,想是心中有幾分焦灼和盤算,眸中更是含了幾分不屑的涼意,也沒再看昭儀,眼神也往臺上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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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眾人幾許,眼眸都在戲上,心思翻轉幾許,到底都是為自己盤算。

  宜蘭殿里不斷有戲說聲傳出,日頭漸下,可這戲臺是皇帝賞的,賞的幾出,便需看幾出,沒人敢得提前起身回宮去。

  昭儀和貴人們自是都稍有些疲怠,可看向悅妃時,正是一臉的笑意,看得正入神,眾人也就不好說些什么,只好陪著一同看下去。

  看戲的人在此消磨著時候,賞戲的人卻在這頭慈安殿里陪著太后供佛。

  太后閉著眸子在這處虔誠著供佛,傅城軸在身側也隨著太后奉上燭香,太后不發(fā)話,皇帝也就跟著悄然跪著。

  約莫一炷香了了,太后才睜開眼來,瞥了皇帝一眼,瞧他一副欲說不能卻十分隱忍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要起身時傅城軸眼力也快,伸手去扶著,一同外正殿走去。

  “平日里都不見來看哀家一回,今日皇帝賞了宜蘭殿戲臺,自己怎么不去?”太后抿著嘴角的笑意,心中明鏡兒似的。

  “皇額娘不去,孩兒也不敢去?!?p>  太后哧鼻笑出聲來,坐到軟榻之上,“你哪里是不敢,你是不想?!敝实塾性捯f,抬手稟了眾人下去,只剩了愿禾一人在旁服侍,“說吧,來找哀家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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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臣就是想來陪皇額娘一陪,以盡孝道?!?p>  太后見他不說,心下一橫,想著看誰熬得過誰,便也裝傻讓他陪著。

  母子兩人正說著家常,帶著政事,梁淙就從外頭進來,正正打了個圈兒,才走到皇帝身邊附耳道,“永寧殿里又不肯上藥,望秋勸了好幾回,勸不了?!?p>  這話語聲兒不大不小,正好不偏不倚能落在太后耳畔,皇帝倒是出奇的未見眼中的慍怒和關切,這頭太后已經頓時蹙了眉頭,抬手在矮幾上重重一扣。

  “胡鬧!你去把永寧殿叫來,她既如此不懂得愛惜自己,我今日非叫她再跪上半天不可。”

  梁淙應了是趕忙便往外走去,皇帝不禁得看了太后一眼,忍笑道,“皇額娘息怒。”

  “你們倆最好早早的離我遠一些,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愿意為你們倆這事操勞。”太后一臉佯怒瞪著皇帝。

  皇帝不語,又聽太后繼續(xù)道,“放涼了這么長時間,可好好想明白了什么?”

  傅城軸聽了太后這話,先頭的笑意全然褪下,取而代之一臉的沉著和肅然。

  “是兒臣無用,無能親政掌權,受前朝牽制,又要制衡后宮,未能護羨晚周全?!?p>  太后凝著皇帝,眼波流轉間有惋惜,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登基三年未能親政,這根,是從先帝那里亂起來的,怪不得你,你鐵血手腕的狠勁,理國治世的手段,額娘是知道的,再來些時日,必能立穩(wěn)腳跟?!?p>  “倒是皇額娘身處后宮多年,見過太多你在前朝瞧不見的齷齪奸戾之事,你心中有羨晚,額娘自然歡喜,可你身為帝皇,最不能叫人知道的,便是帝王的一顆心。”

  “后宮佳麗多數,可這皇城只有一個皇帝,不得恩寵時,這奸戾的心思便會起來。你如此獨寵羨晚,不是把她往死里推嗎?”

  “你心中有羨晚,就需克制著自己,一心護著,這才能奢求同她長久?!?p>  太后說了許多,拿起茶水來啜一口,瞧不見皇帝晦暗不明的神色,只聽他寒沉的調子傳來,“皇額娘說的這些,兒臣想明白了,也會克制,但唯獨,絕不會放開羨晚的手?!?p>  太后面上神色這才滿意了些,笑著點了頭,盤算著羨晚也快來了,便扭頭對愿禾道,“哀家與皇帝說了許久話,有些倦了,要哀家午憩稍許。今日無論誰問了,都是永寧殿來受罰,皇帝只是陪著哀家下棋?!?p>  此話一落,誰又還敢置喙什么?都悄悄收起耳朵來,不敢聽,亦不敢看。

  這頭羨晚方在永寧殿里抄著心經,專注無二,幾乎連殿外的聲音都不能入耳幾分,還是旁邊傳來望安抖瑟的聲音,羨晚才從筆硯中抬起頭來,看著來人。

  是慈安殿里的掌事公公,羨晚認得。

  “公公前來,所謂何事?”畢竟是太后宮里的掌事公公,羨晚見了也是要恭敬三分的,見了來人,立時便放下筆硯起了身問。

  那廝亦是微微俯身,道,“太后請儷嬪娘娘到慈安殿去受罰?!?p>  .

  羨晚無甚血色的臉有瞬息的怔忪,析長的睫毛蒲扇幾下,在眼瞼處落下一片細碎的陰影,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聽見曲桃脫口而出一句,“為什么?”

  “曲桃!”羨晚連忙將她叫住,羨晚自知姑姑絕不會害了自己,可在如今時候,萬不該再有什么不尊不敬的話傳了出去?!肮谕獾群?,我現下斂了面容即刻便去?!?p>  “那還請娘娘快些,奴才在外頭候著?!闭f完打了個圈兒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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