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戲擎直奔樹林,以枝葉混入沙土燒制墻壁。
他不打算燒磚,太麻煩,直接起房一段一段的直接燒制成形,房梁是根大木。
森林中不缺好木,百米長的更是常見,房頂建平,多加礦渣草木灰,以木干為骨。
先建一層,以后如加二層地基必須牢固。
先處理出一米深,百米長七米寬的地坑,灌入混合好的凝土,再重壓下相當穩(wěn)固。
以現(xiàn)在戲擎撐握的手段只能勉強應付,還達不到地球原有的水平,心里想著什么時候才能找些鐵礦,如果再學會重力操控就更加完美了。
起房時場面比人工一磚一瓦搭建來的壯觀,濕沙石、樹支礦渣自動混合攪拌,在地面上形成龍卷。
在攪拌好后,泥漿如細水均勻的一層層澆筑,就像往模子里灌水泥一樣快捷。
內外以微火快速烘干,他可不想蓋好的房一兩天后才能入住,現(xiàn)蓋現(xiàn)住是必須的。
看著三米多高的平房拔地而起,戲擎有種自豪感。
房分四間,每兩間一大隔段,與啞女分開,每兩間一小隔段。四間房很大很寬敞,都留有前后窗。
因為氣候和條件原因,窗戶只能用細草編織,啞女在建屋上幫不上忙,手里可沒有閑著,自尊心強的她不想寄人籬下。
這邊建的熱鬧,遠處更熱鬧,一群零零散散的人影不斷的向這里靠近,想看個究竟。
不愿近前的邊民被這邊時不時出現(xiàn)的奇相吸引著,個個向見了鬼似的。
“你們說啞鬼是不是真是嫁給鬼物,我怎地越瞧越瘆得慌。”
“自從沙盜走后這里就沒正常過,要不你過去看看。”
一干瘦老頭怒憤的瞪了對方一眼,打顫的說道:“你個大龜,想問你過去,我可不去,想占我那新翻的草棚門兒都沒有?!?p> 戲擎正在收頂,沒工夫探知遠處疑神疑鬼的眾人,跟對方也沒有交情,來了也沒有飯,何況啞女也不見得通情,將心比心。
正午房子終于建好了,暫能住人,要說多漂亮戲擎沒那個心。
結實能住就行,四四方方就挺好。
看著還細心編織的啞女,戲擎走了過去。
現(xiàn)在對她來說這種神鬼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算更稀奇的事發(fā)生在戲擎身上都會覺得正常。
唯一不好的就是來的太晚,不能與雙親同享,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她不會怨誰,也不會覺得應該如此。
啞女擦去脖頸的汗珠靦腆的笑著,臉上不再像以前那樣干巴巴的,一顆顆濃泡也都癟了下去,甚至不少都長出了鮮肉。
戲擎覺得可能是跟她長期用“造”水清洗的原因,畢竟水質更加活躍,生命氣息更加充沛,再加上好的飲食身體慢慢康復著。
不過那顆大瘤子已然長成,除非割掉并無他法。
“我去河邊一趟,有事可去尋我”。
看了看遠處還綽綽探頭的人影,他有些不放心,怕有沖突。
啞女順著目光向后看了看,對后者點了點頭,已示放心。
河水支流還是那么平靜,戲擎坐岸邊并沒有下水的打算,同時一部分感知力擴散以防萬一。
他今天想從河沙中“掏”些鐵沙,錢的重要性對現(xiàn)在的戲擎來說沒有鐵重要,無鐵很多工具都做不出來。
比如房屋的大梁,如有鐵許多事做著都方便,先前伐木他都是用拳頭的,除非他本源開發(fā)的更多更強,不然限止太多。
他試過用火鉆一點點磨,但壓強不夠進展太慢,不如推倒來的快。
細一點的樹還好些,幾人合抱的樹想著就手疼,太不給力了。
河沙中物質大多是淤泥,從中分辨中鐵沙粒不易,在沒有磁鐵的情形下進展不快,小半天時間也就“撈”取二十斤左右。
煉化提取對現(xiàn)在的戲擎易如反掌,不過看著手中也就五六斤的鐵塊嘆了口氣,頓時沒了建房時的成就感。
五斤純鐵能做什么,一把菜刀就差不多費去兩到三斤純鐵。
“看來要想些辦法”。
正在所思,河對岸遠處出現(xiàn)了一小片煙塵,十幾人的獸騎向這邊飛奔而來。
戲擎站起身感知著,其中有兩股弱小的生命氣息非常熟悉。
等了片刻才看清來人正是蠻方打頭,身邊不僅有袁義還有一身著錦裝的年長者。
“尊上,您要的東西我?guī)砹恕!币姾訉Π兜娜擞笆欠角?,袁義喜上眉梢大聲喊話。
對方一獸當先過河,后面的蠻方轉頭對身側的長者說著什么,待對方回話,方叫上眾人隨袁義而來。
“尊上,這是您之前吩咐的書冊,后面還有些物資一并給您帶來了”。袁義翻身從“沙陸鱷”背上下來,解下背囊。
戲擎看著對方風塵仆仆的樣子歉意的回著“多謝,看你們的樣子像是特意而來,不必如此,不然我會過意不去?!?p> 在接過包裹后,蠻方等人也行至身前,向他抱拳打過招呼。
“尊”是這個世界對強者的通稱,一般都是稱“尊者”,“上者”?!吧稀痹谇?,“者”在后,袁義先前稱戲擎為“上”,蠻方卻呼為“者”。
明顯前者比后者更加高一頭,這讓背對著蠻方的袁義心中有些不快,但很快就釋然。
畢竟蠻方跟戲擎接觸的少,那怕袁義回去后講述過,但描述跟親身經歷還是有差別的。
對方這點小心思戲擎一探便明,他也不在乎,相對的其身側的那五十來歲的長者內心卻復雜的多。
“敢問這位小哥怎么稱呼”。
在袁義二人攀談之際,那錦裝長者拂須湊上前來。
對方精氣有神,但內白渾濁,束發(fā)員外帽打理的很精細,比短頭皮糙的其他人好上不少,一看就不是干沙盜的料。
戲擎早從他內心探知對方知道自己姓名,可對方跟他打啞迷,他也假裝不知,詫異的看像一旁的袁義。
“這位是劉管事,石林鎮(zhèn)人,這次所購書籍便是拖他的關系?!痹x似有些不愿的交代著
“哦!劉管事好,我叫戲擎,還要多謝關照,不知長者所來何事?!?p> 戲擎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對這里的言禮表達方式多有不適,也不想特意去改變什么,隨著心走就好。
“小哥是那里人士,看面相不像是邊民,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們又是什么人?”
老頭看著表面和氣,話里有話,仿費有根刺桶向袁義等人,面色不好看,心內有一股火氣卻不敢發(fā)出。
“邊毛之所,無主之地,我乃自然人,暫居自然之地,他們自是人,和長者一樣爹媽生養(yǎng),請問您老還有何疑問?!?p> 戲擎面帶微笑,拽起僅會的那點文言,輕飄飄的回著。
劉玉德不忿,身為一個大管事被派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本就不平,要不是商會暗里交易需“結交”沙盜之流,他才不會輕賤的與邊民接觸。
“邊地可不是無主之地,戲擎是吧,我告訴你,邊民都是身有罪罰,與他們親近可不是好事,不過我看你有意成為邊民,那我也不勸你從善?!?p> 劉玉德(劉管事)橫眉怒目打量著對方,見戲擎身材有料,長相硬朗,可能真像蠻方說的那樣是個高手,表面上瞧不起,心里可是萬般的小心謹慎,能對付一群沙盜必有手段。
“但想要在這里討食還需問過我們,就像這書籍,真看不出來,你還算半個文人,想在這里生活最好還是守這里的規(guī)矩?!?p> 劉玉德不想跟對方發(fā)生沖突,首先對戲擎知之甚少,雖他身有武藝,但也比不了對方輕而易舉的拿下百名沙盜。
“那我到想聽聽,還請劉玉德劉管事細細講講你們的規(guī)矩。”戲擎話畢若無其事的盤坐在地,撐著下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劉玉德”是誰這個名字很陌生,不管是袁義還是蠻方先前都沒聽過,此刻就算再傻他們也知道是誰了。
二人只是有點懵,而劉玉德卻是驚。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先前紅臉瞬間變成青色,神色慌張。
戲擎沒心情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搖了搖手打岔著。
“還是說說規(guī)矩的事情吧”
劉玉德眼睛轉動,腦袋里出現(xiàn)一張張熟知的臉孔,隨后想了想又覺不對。
開始以為是那國的奸細,又覺得可能是某個對立勢力,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那怕心里再有疑,也要先打發(fā)了眼前,其余等回去后再說。
“規(guī)矩很簡單,隨時聽我們調遣,不得打著我們的旗號做事情,更不能跟別人提起,這就是規(guī)矩?!?p> 戲擎點了點頭,“意思是說給你們辦事,不管結果如何,你我之間都沒任何關系,對吧?!?p> “就是這個意思”
“那么好處呢?”
“好處?”劉玉德繃著臉嘲笑著
“邊民也配要好處,能給你們一口飯吃難道還算不上好處。”
聞之戲擎慢慢站了起來,也不去看對方,非常堅定的說道。
“如此,這規(guī)矩守不守又何用?!?p> 劉玉德后退一步戒備著,聽這話茬是不服了,怎么,年輕人沉不住氣要動手。
“哏,你也可以不尊,但后果你可要想好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p> 能做邊貿的都是實權人物,甚至國與國之間都有暗里的交易,只不過誰都不服誰,都是讓低下人暗中操作的,還不是一個“面”上的問題。
戲擎才不管這些,跟他有毛關系,白眼撇了劉玉德。
“規(guī)矩什么的是人定的,既然我在這邊安家,那我也有我的規(guī)矩?!?p> “你的規(guī)矩,我到要聽聽你一邊民要立什么規(guī)矩。”劉玉德藐視的抽動著嘴角
在話聲剛落,三人感到一股熾熱,升騰的紫色火焰眨眼間覆蓋戲擎整條右臂,驚的劉玉德連忙后退展開架勢。
“我的規(guī)矩就是……”
“這片我說了算”
說完右臂狠狠的砸向地面,“轟”的一聲巨響震起無數(shù)煙塵。
待滿天遮眼黃沙落地,面前只留下一塊焦黑的黃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