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還要過好久,外面天氣冷,稻麥田在入冬后收了最后一季就閑置下來。
戲擎打算趁著沒事修整一番,順便試試制作的“改良土壤器”的效果。
每種器具的核心都是依靠晶核動力,根據(jù)情況的不同采用的晶核屬性也不同。
土壤改良還是用土黃色的晶核比較合適,一般這種晶核都來自于陸地靈獸,相較于天上飛的更好得到。
不過在行動之前,戲擎還需把工紡的事情交代好。
因為對袁義練氣的事情比較重視,所以沒有去打擾他,監(jiān)管工作完全交給許冬土幫忙照看。
這也變相的把許母抬高了,目前也是沒辦法的事,還好手里的產(chǎn)業(yè)不多人也少,不至出亂子。
纏絲機學(xué)起來簡單,只不過因為有戲擎在四人放不開,顯得笨手笨腳憋著大氣不敢出。
之后又矯正了一些錯誤的地方,除了慢點以外并無差錯后他才離開這里。
到不是不想多觀察一會兒,實在是四人太緊張,戲擎在這里反而讓她們束手束腳。
……
院后田野還覆蓋著一層積雪,地里的稻麥桿還差一把火就將成為地里的肥料。
戲擎打算擴充一下耕種面積,先是一把火下去,積雪融化、糧桿為肥補充地力。
瞧準(zhǔn)了耕種面積的中心點,才把改良器埋入地下并啟動,符紋在能源的供應(yīng)下亮起了光。
同時感知到周圍元素慢慢的向晶核中匯聚,猶如流動的空氣云。
而底托部又把晶核內(nèi)的元素向土壤中擴散,形成一個良好的自然循環(huán)。
在查看了一下沒有問題后,方探知了一下改良器擴散元素的范圍,結(jié)果比預(yù)想的要大些。
戲擎沒有在意,特意留出一小塊稻麥地,其余所要耕種的地段全部布置上精神結(jié)界。
“先藴養(yǎng)一段時間再說?!?p> 為了讓地力更肥一些,他打算等冬季過后再動手耕種。
接著就是布置水利,因為面積大了,如果直接從菜園拉水管怕井內(nèi)溫靈器供應(yīng)不上,于是打算再開一口井。
需要忙的事件很多,但沒有給戲擎帶來什么麻煩,何況他喜歡這種“平凡”自然的生活。
夕陽余輝尚存,最后的收尾工作即將完成時,一種令他身體不喜的亡者氣息進入了感知范圍。
一探之下發(fā)現(xiàn)有人從森林邊緣處向這里走來,很慢,但對方每邁一步死氣便凝重一分。
常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戲擎感官敏銳,再加上身體更親近自然生命,對這種亡者氣息十分排斥。
天色漸漸變暗,一人身穿黑色斗篷步履蹣跚向戲擎處走來,斜長的背影讓斗帽下的人更顯得陰森詭異。
“年輕人可知這里離冰封寒域還有多遠(yuǎn)?!?p> 對方面孔一半被衣帽遮擋,便蹲著的戲擎還是把來人的樣貌看的一清二楚。
此者是一位老者,表膚干癟皺皮,沒有一絲生氣,雙目渾暗元神,再用神識探知其軀體已是如干枯河床筋肉黏連。
“看來真是個死人,要不是六感意識強大,怕早成一堆枯骨?!?p> 戲擎心里明鏡,老者之前必為尊。
如今生命雖消散,但憑這強大的精神力依然強驅(qū)亡體行走,可見意念堅定。
老者面前這平凡的年輕人打量自己本沒當(dāng)回事,可當(dāng)對方用精神探識自己后方有所覺。
“沒想到,沒想到啊!?!?p> 也不知道老人說的什么意思,也不再問路答話,艱難的邁開步子從戲擎身邊走了過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戲擎并沒有探得對方所思。
一是老者本就是個亡體,二者其人精神意識中僅存一股執(zhí)念,再無其它雜思。
“我也剛來這里不久,長者所問在下不知?!?p> 前者聞言停住了步伐,后者也慢慢站起身來看著對方。
“雖我不知長者要去的地方,但想必會很遠(yuǎn),以長者這具死軀怕也受不起這崎嶇路途?!?p> 戲擎并沒有說大話,還好現(xiàn)在是冬季,要是在炎熱夏天這具身體早就腐臭如爛泥了。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豈能不知,我執(zhí)念未消也是為了能找個正常點的安眠之所。”
在他疑惑之際,老者從黑斗篷下伸出了暗斑的左膀,戲擎見此眼神凝重。
其臂膀黑色氣息纏繞,如死靈詛咒讓人厭惡,正不緊不慢的向整個軀體蔓延,似有寄生控軀的能力。
“這不死不滅的氣焰如何能讓我安息?!?p> 長者一聲長嘆,與之前所說話語都不是發(fā)自聲線,全靠精神控制將腐的肌肉震動產(chǎn)生,聽上去嘶啞模糊不清。
“長者家里可有人在,為何獨自前去?!?p> “嘶~嘶~,為了后輩干了一輩子,如今想找個沉眠之所也不安生,不提也罷?!?p> 其人似乎不想多說,更不想回憶,收回臂膀明言道。
“年輕人,我很羨慕你?!?p> 雖不知老者年輕時如何,但現(xiàn)在的情景卻讓人悲嘆,不管有何難言之隱,就憑這心態(tài)也很讓人敬佩。
戲擎本不想多事,但那亡靈般的氣息很讓人眼饞。
不是嘴饞,而是那“氣”很有研究價值,至于救人,戲擎還沒那個本事能讓人枯木逢春、死而再生。
“晚輩這里還算清靜,現(xiàn)已日頭見黑,長者不如在這里吃過再走?!?p> 說罷來到對方身前,也不明示伸手抓住對方左臂。
隨之將體內(nèi)混沌之氣滲入,以強橫的精神為引快速將那股活躍的亡靈氣息從對方體內(nèi)卷了出來。
這一精妙的滲透及操控力不拖拉,那自然而然的手法輕松寫意讓老者渾暗的雙眼亮起一絲精光。
“你這……尊駕可有意……唉!”
老者見亡氣已去,似又急不可耐想要說著什么,但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戲擎手心處一團翻滾的黑氣飄浮,沒有了可吞噬的宿體顯得很不穩(wěn)定,似要侵蝕眼前目標(biāo)瘋狂的亂抖著。
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塊土黃色晶核,非快的抽出里面的元素,然后以不可逆的強勢將其封印在晶核之內(nèi)。
從拉住老者手臂到封印亡靈之氣也只是過了一根煙的工夫,
“長者請”
戲擎言語客氣且禮不失,后者已去心病不再遷就執(zhí)念。
在引領(lǐng)下二人一起步入小院,后者見院門外屹立的根根寒竹一時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