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劉玉德帶人便來取糧食,順便還把書齋里能拿書冊全搬了過來。
因為書不多,對方?jīng)]有提錢物的事情,實則不想為這點小錢斤斤計較。
一袋糧食放到劉玉德面前,棗核大的稻米粒他還是第一回見到,米粒飽滿光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種結(jié)晶物。
隨手捏起一粒放在嘴中“嘎嘣”一聲咬碎,嘗起來有一些清甜糯香。
咽下胃中似有一股輕微的流香倒返在口中環(huán)繞,這種香氣跟平常米香大不同。
扎緊米袋劉玉德便急匆匆告辭,想回去下鍋試試,如沒問題也要盡快通知上面來人來換取。
又過了兩日,許冬土根據(jù)圖紙把簡陋的織布機搞了出來。
戲擎從沒織過布也沒見過別人結(jié)人過,但不妨礙一邊想象一邊研究。
開始慢不要緊,時間長了自然就快了,從四女人中抽出兩人慢慢鼓搗。
如工作中發(fā)現(xiàn)錯誤的地方再改也不遲,反正他也沒指望著掙什么錢,衣物夠穿就行。
隨后從紡屋出來的戲擎又把之前送過來的書撿出幾本留下,剩下的一股腦全扔了袁義,后者大喜。
這些日子袁義也不是白混的,雖然還未養(yǎng)出“文氣”,卻把那股書生氣質(zhì)培養(yǎng)了出來。
戲擎怕他讀書讀傻了,真變成個書呆子楞頭楞腦的可不是好事,當(dāng)面又擎示了幾句便回到小院。
進屋后他又開始忙了起來,思考著人力收割機圖紙。
可剛要下筆發(fā)覺自己太過勞苦,一直忙著忙那咋就沒有個輕閑。
隨手把筆一扔來到窗前,正看到啞女提著籃子從菜園回來,頭上見汗。
“許冬土也大了,力氣有了腦子差點,該鍛煉鍛煉了?!?p> 想到這里心態(tài)好上了許多,推開屋門向啞女走去。
……
溫泉池霧氣繚繞,伴著花香讓人陶醉。
戲擎躺在池中享受著一時的暖洋,他這邊沒有栽種花草,味道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當(dāng)啞女從菜園返回時就被戲擎拉到溫泉池,要是平常啞女可不敢一人過來。
一個我在這么大的溫泉房里待的不自在,她會感到害怕,總覺得有人在外面窺視。
啞女當(dāng)然知道這里很安全,多疑完全是心里作用,還是缺少安全感。
可又不好意思開口求著戲擎帶她來,還好對方通情明意臉皮夠厚,不然上好的溫泉就白白浪費了。
正在二人難得的放松之際,戲擎突然感知菜園處結(jié)界被什么東西捅破了,涮的一下破水而出。
秘音傳耳跟啞女打了聲招呼,說是有人來訪,讓其不用著急出來,前者忙穿好衣服閃身回去。
菜園外,也就是竹院后面來了一隊黑甲騎兵。
隊首一冷若冰霜的漂亮女子,手中拿著一根黑色鐵棒剛從結(jié)界中抽出。
身旁一位男子目無外物的看著她,面容舒展似有愛慕的對其說著。
“公……軍策,這里有些古怪,莫不是哪家禁域中出來的上尊來此落腳?!?p> 一縷白煙從女子珠唇間吐出,寒霜的氣質(zhì)到是跟這冬冷寒風(fēng)很是搭配。
“不會,那里少不得人,誰家也沒那么大的膽,估計是散人?!?p> “散人?”
對女子口中的猜測,男子不太相信,有如此手段的人那怕是禁域中的上尊也不一定能輕松布置。
一介散人如何能煉神到如此地步,那得有多好的條件才能達(dá)到,真如前者言是一介散人,其年紀(jì)怕是百歲以上了。
“不會是前陣子傳回消息中所說賣丹人吧。”
女子聞言想了想,“大有可能”。
這一隊人都是來自祥云帝都的,邊界竹林有人換丹賣方一事早已流傳回去。
因為祥云國離這里隔著大半的森林,信息傳的慢,不比其他兩國知道的早。
再加上寒雪封路的原因,直到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實屬正常。
“你們就那么喜歡偷窺別人家嗎?”。
突然傳來質(zhì)問之語,把一眾人等嚇了一跳。
可他們不是一般武者,都是帝家精銳反應(yīng)自是極快。
尤其是那領(lǐng)頭男子反應(yīng)極快,驚愕中也不忘拔出腰間利刃,轉(zhuǎn)身中劍尖追著前者發(fā)聲方向刺了過去。
直到二根手指牢牢的夾住對方的劍尖,才聽到利刃破空“?!表?。
待男子轉(zhuǎn)過身才看清,面前一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男子止住了他的攻勢。
其人剛毅的面色,平淡的看不出喜怒,目光清澈如汪洋看不見底,一身灰白長衫搭配,腦后留有不長的發(fā)辮。
“這人裝束怎么這么不協(xié)調(diào)”給人一種別扭感。
如光看外表,戲擎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但要沉下心細(xì)細(xì)感受,才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平靜而自然,讓人感到溫暖而親切。
雜念使人心亂,往往會忽略身邊的事物,心靜者總是比別人更能感受到不一樣的自然氛圍,看到不一樣的景致。
戲擎此時正站在眾武者之間,面前一男一女,后面是紛紛抽出兵器的武者士兵。
場中一時出現(xiàn)片刻的寧靜,只聽見獸騎偶打鼻響,似是等的焦急不耐。
男了想要從戲擎手中抽回短刃,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用力就是收不回來,右手成拳欲向其砸去。
“住手”
一聲冰冷的呵斥打斷了同行男子的舉動,眾人目光這才轉(zhuǎn)移。
“真是對不住,是我們太過緊張了,誤入此地打擾了貴主還望見諒?!?p> 聲音很輕柔嫵媚,更顯嗲嬌之氣,聽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戲擎送開了對方的劍身,那男子在收回劍后站在一旁低著頭似是很尊怕她。
開口之人是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不過此時仿佛換了個人似的,臉色如冰雪消融一臉春風(fēng)明艷動人。
變臉之快還以為是兩個人,可這瞞不過戲擎。
“嗖”對方手中一根黑鐵棒脫手而出,被其握在手中,眼中再無他物。
那女子驚訝之余并不慌張,依舊軟綿嗲氣述說著。
“哎!尊下這是何意,非要欺負(fù)我這小女子不成,只不過是一玩物罷了何故搶奪?!?p> 此女輕柔的扶發(fā)盤卷,扭腰肢的向戲擎走來。
“想要送于你便是,這鐵器來歷不凡,還需找個安靜住所聽我與你細(xì)細(xì)訴說?!?p> 說到這里,該女子已走至戲擎身前,抬手身靠似是要與其環(huán)頸相依。
但那白嫩纖細(xì)的手指剛過其肩就被戲擎一把抓住,只聽“咔嚓”一聲卸掉其手腕關(guān)節(jié),疼得對方花容貌額直冒冷汗。
一寸長的黑鐵針從女子手中滑落被戲擎很自然的接住,后者語氣不悅。
“一邊待著,先讓我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