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拿錯(cuò)劇本的惡毒女配

6、善意和友愛

  葉姝怡咬牙切齒,“是可笑”,是可笑,簡直太可笑了,她渾身顫抖,氣血翻涌,這具身體的記憶仿佛一下子都被捅開了,四周都是鄙夷嘲笑的目光,父親厭惡冰冷的眼神,繼母得意譏笑的聲音,像刀子一下一下的扎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是想去死的。

  葉姝怡使勁地壓下心里的鬼祟,才發(fā)現(xiàn)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她臉色大變,氣息不穩(wěn),心里毛孔悚然,她自從成了葉姝怡,也曾嗤笑過她,和陸卿卿為了昱王連面子里子,縣主之位都不要了,結(jié)果呢,人家陸卿卿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妃,一路榮華富貴,而她沒有贏得昱王的一個(gè)正眼,最終卻卑微死去。

  簡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了。

  她可曾幡然醒悟。

  而現(xiàn)在這具身體告訴她,她是想去死的。

  難怪她來的時(shí)間是原主被張彪打到在地的時(shí)候,不是原書中她的死亡時(shí)間。

  她可能是故意激怒張彪的。

  意識到這里她心里生出了許多的悲痛的同時(shí)又生出一股尖銳的仇恨。

  她看了看眼前眼神銳利,氣勢凜凜的老人,又生出一陣挫敗,“是呢,京城里光王爺就有四位,郡王三位,王孫貴族數(shù)不勝數(shù),我如此不愛惜羽毛,不要臉面去喜歡一個(gè)不怎么出眾的王爺,卻沒有任何人阻攔,甚至鬧到國宴上,您說可笑嗎?”

  老將軍眼睛閃過一道詭異的暗光,毫不諱言:“你是說這里面有陰謀?”

  葉姝怡點(diǎn)頭如搗蒜,幾乎帶了哭腔,“我兩年前就已經(jīng)實(shí)在不想在京城呆下去了,好幾次要回幽州老家,不知怎么,不是半道車壞了就是遇上劫匪?!?p>  這倒是真的,每次回幽州就是這么邪門。

  每次她出現(xiàn),昱王就出現(xiàn),麻煩就出現(xiàn)。

  嘖,簡直見了鬼了。

  “你母親是何人?”

  葉姝怡情緒更低落了,她和葉姝怡一樣沒有娘親,她眼眶酸脹,鼻頭發(fā)堵,“我沒有娘親,我出生就沒有見過她,我爹說她生我時(shí)難產(chǎn)死了?!?p>  因?yàn)闆]有娘,才缺愛,才想追求愛。

  所以為什么昱對她不經(jīng)意的幫助了一下,她就為他連命都不要了。

  老將軍似乎也被她的情緒感染,聲音也低沉了不少,“那你娘姓什么,可有留下什么信物?”

  “我幼時(shí)時(shí)常追問父親,他很兇,不愿意提起,我問的急了,就說姓李。什么都沒有留下,唯有一塊襁褓上面繡著一個(gè)明字,姆娘說是我娘親自繡的?!?p>  再后來她長大,父親娶了繼母,家中孩子多了,她更不敢問了,生怕惹父親生氣。

  老將軍回到長案后面,拿起一封軍報(bào),淡聲道:“來漠北可還習(xí)慣?”

  葉姝怡精神一松,輕笑地說:“漠北太好玩了,大家都太可愛,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但是叫上名字的都很有趣,就在集市上的買豬的老王,看我眼生,居然想多騙我六文錢,哼,就他的算術(shù),我簡直吊打,立馬在他面前把帳算的噼里啪啦,一群人圍上來數(shù)落他,他可憐的都要哭了,從此再也不敢訛錢,我每上集市,有人算不開帳的都找我前去調(diào)節(jié),王老的肉攤現(xiàn)在還貼著整條街最有誠信的標(biāo)語?!?p>  她說完,哈哈一笑,眉眼彎彎,像只得逞的小狐貍,“牧民那里有很多的好東西,他們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吃,我就每次買的時(shí)候告訴他,然后他自己吃了,開心的像兩百斤的大胖子,到處見人推銷,有了好新鮮好東西就來找我,在我的影響下周圍很多人都吃到了很多的新鮮菜,很多牧民最近都來找我?!?p>  每次還給她很多好東西,都不要錢,她現(xiàn)在是這一帶的帶貨女王。

  “還有,還有,我上次做的菜,孫老龐石他們別提多喜歡了,據(jù)說我做的餅子,他們連裹布都搶了,太可愛了簡直,我這兩天研制了超級好吃的下酒菜...”

  看著老將軍挑眉,一臉的興味,葉姝怡馬上閉上嘴巴,她突然想起剛進(jìn)來時(shí)郎君說的話。

  “繼續(xù),下酒菜怎么...”

  “已經(jīng)出鍋,還有郎君讓我少說話?!闭f完她捂著嘴站到一邊。

  將軍收回目光,繼續(xù)看軍報(bào),頭也不抬,“下去吧”

  “哦,好”

  葉姝怡掀開營帳,感受到外面炙熱的空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兩尺以外的地方,晏溫長身玉立,看不清神情,朝她這邊望過來,就像那天她才來漠北的第一天,時(shí)光好像重合。

  他的身后帶著一束光,溫暖且有力量。

  她心里迸發(fā)出極大的喜悅,“郎君,郎君,郎君,你在等我嗎?”

  晏溫勾唇,“嗯?!?p>  一個(gè)蕭疏軒舉一個(gè)嬌俏可人,彼此對望,深情款款。

  本來還很好奇的張宏等人都尷尬的別開眼,不太好意思看

  越看心里越酸,酸里生出難受,難受里帶著牙疼。

  承受不起。

  龐石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必呢?

  他和李恒早早都把眼睛蒙上了,還是他兩明智,這些斥候都是一根筋。

  “行了,龐胖子,摘了吧,過來了?!睆埡晔箘诺卮亮舜了?p>  龐石摘掉黑布,很不愿意,這人和李恒什么毛病,就愛戳人,男子漢大丈夫凈做些女人行徑。

  他抖了抖被張宏戳的地方,看見聯(lián)袂而來的兩人,心里嘆氣,“少禹,今天和弟妹來軍營啊。”

  張宏臉的抽了,你這特么不是廢話么。

  葉姝怡看了看晏溫,又看看了龐石等人,思索了一下就笑了,“各位大哥,承蒙這么久對我家郎君的關(guān)照,無以為謝,我準(zhǔn)備了一桌下酒菜,請各位賞臉來家中小聚。”

  她稍停頓,又溫婉一拜“我本是流放的女囚,次日可能要去軍所做工了,望各位多擔(dān)待?!?p>  剛才她在營帳,才知道女囚都要去軍所做些縫補(bǔ),做飯,紡織的小活的,她來這么久竟沒有人給她說過,玉仙姐姐隔幾天就不在,她還以為人家去找她夫君了。

  眾人一愣,都朝她善意的笑了,連聲說好。

  葉姝怡獨(dú)自回到小院,洗了把臉,嘴角有些悄悄地?fù)P起來,她喜歡這里的氛圍。

  每個(gè)人都在釋放善意和友愛。

  她來到廚房,麻利地準(zhǔn)備起來,因?yàn)閬淼亩际切┥硇问撬齼蓚€(gè)的大漢,光喝酒吃菜肯定不夠,她打算準(zhǔn)備一些手搟面。

  勁道的面條浸在濃濃的鹵水里,加上一個(gè)鹵蛋,漂上一些辣椒油,肯定好吃到不行。

  這具身體除了很多麻煩以外,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可能習(xí)武,身體輕盈,動(dòng)作飛快,做飯效率極高。

  剛準(zhǔn)備就緒,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李恒,你傻了嗎,你沒看見你身后的晏兄弟什么,啥時(shí)候輪到你敲門?!?p>  “人家晏兄弟回自己家,要敲門嗎,不會拿鑰匙自己開啊?!?p>  “是極”

  “我這不是幫晏溫開門嗎...”

  “人家回自己家需要你幫...”

  葉姝怡一下子打開了門,笑瞇瞇地看著大家,最先注意到的是人群中的晏溫,他仿佛帶著光芒,一下子就被她捕捉到了。

  晏溫一下子也看了過來,兩個(gè)人的目光接觸在一起

  不知道是誰咳了一聲

  李恒訕訕道:“弟妹,這是我?guī)淼木?。?p>  眾人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紛紛上前拿出手上的東西

  “弟妹,這是街上老牛家的醬油”

  “這是雞蛋”

  “這是牛肉”

  ...

  都是些吃的用的東西,葉姝怡笑瞇瞇的接著,和大家一一道謝。

  眾人進(jìn)門后就自行去把屋里的桌子和廚房的桌子拿到院子拼在一起,胡玉仙剛好也過來,好笑地看著這群人,抓了兩個(gè)去她院子里拿凳子。

  葉姝怡走到廚房要去端菜,龐石李恒見了,趕緊過來幫忙。

  一盆拌著白芝麻的麻辣豬心,一盆清爽的洋蔥拌肝臟,一盆香辣的辣椒炒鹵腸,一盆鹵水里直接撈出來的切好的各色肉,一盆酸辣湯。

  整齊地?cái)[著桌上后,胡玉仙和剩下的兩個(gè)人都到齊了。

  葉姝怡安排大家趕緊坐下來吃,自己回到廚房開始下面。

  胡玉仙輕輕走進(jìn)來,“阿柚,還有什么要忙的,我來幫你?!闭f完挽起袖子。

  “玉仙姐姐,你把我撈出來的面條放在涼水里浸一下,這樣面就更有勁道。”

  “好?!?p>  胡玉仙看著她麻利的動(dòng)作,沉靜的側(cè)臉,目光有些游離,她輕聲的問:“阿柚,你這手藝是誰教你的?”

  葉姝怡一愣,轉(zhuǎn)過頭看她一眼。

  胡玉仙覺察她的目光,笑著說:“不曾見那個(gè)大家閨秀這么善廚藝?!?p>  “可能是天分?!闭娴氖翘旆?,她從小離家,在外求學(xué),獨(dú)立慣了,吃的都自己做,加上現(xiàn)在的視頻網(wǎng)絡(luò),漸漸就做的很出色。

  不過也不曾給別人吃過。

  “那定是遺傳的母親?!?p>  葉姝怡嘆氣心說,這可是胡姐姐第一次試探她,“我出生就沒見過我母親,說不定遺傳的我父親,搞不好他老人家下朝以后偷偷在廚房搞吃的。”

  胡玉仙被她說的一愣,又止不住的笑了起來,便不再相問,兩個(gè)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弄了很多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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