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明日便上門納征
她對這位王媽媽有些好奇,見過人以后,就問她要不要來她的新家,王媽媽同意后,她就安排到了廚上。
“王媽媽,好了嗎?”
王媽媽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小姐,欣喜慈愛地笑了,她指指葉姝怡燉的肉點了點頭,拿出碗就舀了起來,看著葉姝怡擺盤,澆汁水,一副很在行的樣子,更是眉眼彎彎的。
后面趕來的沈流花哇哇大叫,吞了吞口水,葉姝怡把每樣菜都給王媽媽留了些就用大托盤端著要拿出去了。
王媽媽急的要自己端,葉姝怡非常無語,咱們兩個女人爭什么,剛要再爭執(zhí),龐石和小黑過來了。
葉姝怡舒了口氣,笑笑地端了小盤,吩咐完王媽媽就回去吃飯了。
沈流花邊吃邊感嘆,這也太好吃了吧,她瞪眼看著葉姝怡,感覺有些玄幻,京城第一惡女,為人爽快,還做的一手好菜。
而她京城最聰慧的縣主,慧眼識英雄。
這等情誼令人感動。
想哭。
沈瓊吃完第一口,就使勁看向葉清辭:好想和你換妹妹。
葉清辭心里有些麻木,他是不是一直都不怎么了解自己養(yǎng)大的妹妹。以前她為了個不值得的男人哭天喊地,現(xiàn)在為了個不知道值不值得男人,學會了洗手做羹和收拾院子。
葉清辭心里有些酸。
特別是看見他兩感情好的互相夾菜,他心里的酸泡泡就一個接一個往上涌。
飯瞬間都不香了。
他冷聲說:“阿柚不能住這里。”
“為什么?”葉姝怡出言反駁超兇的。
葉清辭一噎,有些不痛快地對著晏溫強硬說道:“沒成親,就打算住到一起?”
葉姝怡更兇,“我們在漠北就住在一起?!?p> 晏溫神色一動,耳朵有些紅了,他放下筷子,正身道:“明日便上門納征?!?p> 納征葉姝怡是知道的,就是去送彩禮了,送完彩禮請完日期,就可以迎親了,葉姝怡心臟不爭氣胡亂蹦了起來,小臉變的紅撲撲的。
“不行,納彩,問名,納吉一樣都不能少?!比~清辭氣的臉都紅了,這小子直接就想從納征開始,就娶走他漂亮能干的妹妹。
葉姝怡皺眉,按便宜哥哥的意思先提親,請媒婆議婚,再帶大雁去求婚,之后雙方父母再去合八字,之后在父母的明面書信下,交換信物定聘,然后才能送彩禮。
這樣要花去三四個月的時間,如今晏溫進京,形勢危急,難以預料,且晏溫沒有父母,如果要大張旗鼓,勢必驚動了圣上,畢竟晏溫也要叫他一聲表哥,還有她的父母,莫不關心的葉父,愛鉆營的繼母...
她側(cè)頭看了看晏溫,發(fā)現(xiàn)晏溫也在看她,刀刻一樣的臉,難以言說的完美,黝黑的雙眸中一片汪汪的清輝,飄蕩著溫柔和愧疚。
愧疚?
葉姝怡一下子就懂了,她想起在蘭鈴峰的山里,他正衣求娶,認真忐忑。
她一時扼制不住自己澎湃的情緒,有些羞赧地笑了。
她拿出懷里那塊刻著阿柚的玉佩,輕輕放到桌子上。
“我們已經(jīng)有信物了?!?p> 晏溫一顫,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緊捏著她的手,溫和地笑了
看著晏溫也放到桌子上的一對玉佩,葉清辭面上結(jié)滿了寒冰,簡直都要被這兩個人氣死了。
看著妹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酸氣一下子涌到了嗓子,沖進了腦袋。
葉姝怡生硬的說:“我自己的娘都同意了,有信物在手,難不成你想我找我爹的繼室,讓她同意不成?”
葉清辭的怒火一下子啞了。
對呀,還有宮里...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著晏溫這討人厭的模樣,收斂神色,“明日丑時來。”
暮色四合,內(nèi)院書房。
小黑把人領到,抱拳下去了。后面的人一身黑衣,頭發(fā)花白但英姿勃發(fā)如同瓊枝一般,漆黑的眼眸此時一片濕潤。
聲音粗糲難聽卻難掩激動,“王爺?”
晏溫從暗處走出來,掀眼看向他,沉默一瞬,笑一聲,“陳錄?!?p> 繃著的老人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低低泣漓。
四周全是壓抑的黑暗,男人低低的哭聲,像是夜里鬼魅的詭異的笑聲,聽著有些滲人,一個身影翻身進來,他雙眼猶如烈火,狠狠地盯著晏溫,一路摧高拉枯直焚燒到人心底,他聲音兇狠,“你又是哪個弄來的冒牌貨,我要殺了你...”
晏溫沒有說話,兩人一個瞬間一觸即發(fā),交手十幾個回合,你來我往,難舍難分...
“住手,住手...他是主子!”
地上跪著的人急急的爬起來要拉架,被一個眼神制止了,在書房急的跳腳,與晏溫交手的人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發(fā)狠,臉上一片狠厲。
一個轉(zhuǎn)身一個踢腿,那人便被制住,摔倒在地上,他轉(zhuǎn)過臉來,惡狠狠地咒罵:“你這個混蛋,狗娘養(yǎng)的,來啊,有本事殺了你七爺,竟然敢弄這么像的皮,還學了這么像的功夫...你這個雜碎...”
跪在門口的人聽到這話捂著臉快哭了。
晏溫使勁一踩,那人罵的更歡了,“老子一定要弄花你的臉皮...”
晏溫涼涼一笑
呵
沈映南探出一個頭,看看了屋里的景象,尷尬地笑了,“主子,二哥,小七”然后就一直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小七有些驚悚,怎么三哥也叫主子,三哥是大伙里眼力最好的,出事后一直隱在大理寺,一雙眼睛能辨世間鬼魅。
他轉(zhuǎn)頭努力看著踩著他的人,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有些好看。
目光一接觸到,小七忍不住渾身一震,“主子?!彼犚娮约旱穆曇纛澏肚优?。
晏溫轉(zhuǎn)身回到桌邊坐下,便垂眸不語。
沈映南回到屋內(nèi),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和討好的開口說道:“主子,葉姑娘已經(jīng)到我府上了,和小女在一起,會非常的安全,您放心?!?p> 晏溫回了一聲,身上的氣勢也變的柔和。
老三沈映南吐了一口氣,果然奏效,他松泛了一下身子,上前幾步,溫和笑道:“主子,你這些年去了哪里?為何...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屋內(nèi)的幾雙眼睛齊唰唰看著他,急切地帶著火光,晏溫從他們臉上一一掠過,定在沈映南臉上,啟聲問:“你如何認出的我?”
沈映南馬上款款道來,從沈瓊發(fā)現(xiàn)畫像上之人開始,他就徹查了一番,再就是自己親自跟了好些天,用以前帳中暗號一一試探。
但晏溫從不接招,直到自己被抓,他一對上他的眼睛,他就知道,這是他效忠多年的主子。
但他是誰,秦王暗衛(wèi)營中的老三,心思狡詐詭譎,行事縝密細致,為了再次確定,今晚也是一個試探。
晏溫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沒有出聲,拿出了那塊烏金木的木牌。
三人齊齊跪下,大呼見過主子。
小七跪在地上失魂落魄,“主子,你這年去了哪里,你可知我們找你找得多辛苦,我當年親自替你收的尸...我....”他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這些年他也一直渾渾噩噩的守著墳墓,怪他的,那日若不是他吵著要去吃酒,就不會回來晚了。
晏溫垂眸低聲說:“那日我應邀去見二哥,飯菜被下了劇毒,但是我身體異常,又帶這烏木并未中毒很深,但與闖入的禁衛(wèi)正在打斗時,被人從身后一劍穿心...”
小七急聲道:“我當時回去時,主子身中數(shù)箭,箭箭射中命脈,血留了一地...”
晏溫輕笑道:“是嗎?還放箭了...”
最后他都記不得了,他跌進了一片明亮的領域,重重砸到了地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小七嘴里全是血氣,那時,他發(fā)瘋地闖了進來,只抱走了插滿箭羽的尸體,他一個在背著尸體跑了很久,一根箭一根箭地從尸體上拔下來,還有劍傷,那個身體連一塊好的皮膚都沒有,他埋了他,抱頭痛哭守著墓碑過了幾年,被三哥找到。
晏溫輕笑一聲,眉眼清冷,“我死后,醒來就成了漠北二十二歲的晏溫?!?p> 小七輕聲呢喃:“姓晏?”
陳錄沉聲問:“幽州晏家的晏溫?!?p> 兩個人吃了一驚,沒想到是二十年后的晏溫,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沒想竟是晏家人。
沈映南早都查過了,并不驚訝,他有些哀怨地問:“主子,回來為何不來找我?”他一直在明處,等了整整二十年。
“我離魂的事情只有你,陳錄和李庚三人知道,為何漠北頻頻出現(xiàn)親衛(wèi)和暗衛(wèi)營的玉牌?且我身死時被人從背后一劍穿心...”
陳錄目眥盡裂,怒不可止:“主子是說,是我們自己人動的手?!”
其余三人齊齊站起來,全身精血逆流,恨得不能手刃叛徒,鼓睛暴眼。
沈映南:“我當時不在京中,這些年一直再查當時的事情,主子當時只帶著老四和老大只身赴宴,小七帶走了你的尸體,老大當場身死,老四不知所蹤。您身死后,我急忙趕回京城,四處搜尋找到了老七,幾年后找到的三哥?!甭曇魩е幃惖钠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