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卿冷眼看著這群人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想假戲真做將顧云汐給殺了。
她的樣子落在眾人的眼里便是實證,顧云汐泛白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即一臉不忍,開口說,“姐姐既然不知錯,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就讓庭煒來懲罰你吧?!?p> 說完在保姆和攙扶下離開。
徐龍冷漠地瞪了一眼顧云卿,竟然拿出手機朝著她的方向拍照。
顧云卿眸色一緊,死死地瞪著徐龍開口:“怎么,怕你主人不相信要留下證據(jù)?”
也不知道她的話哪里激怒了徐龍,他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為憤怒,卻將手機收了回去,“你別得意,云汐小姐才是薛家的夫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無論做什么都討不了好,反抗迎接來的只會是薛庭煒的折磨。
但是她都已經(jīng)成為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只冷冷笑了兩聲,目送三人離開。
看守她的人不會少,沒一會兒就又有人自動上來守在她門口。
顧云卿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水果刀,那上面還有顧云汐的血,她看了只剩惡心,于是隨意丟在地上,然后緩慢地爬上床。
心里漫過一絲憂傷,她想到父親和小辰了。
薛庭煒對顧云汐那么看重,如果知道她被她弄受傷了的話,只怕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吧?
這種等待的感覺很不好受,她在床上待了大半日,覺得餓了才下床出去找東西吃。
看守她的人自然形影不離,就算心里再怎么厭惡,但她早就習慣了。
看到廚房里面還有剩下的湯,她試著點了下火,無奈身體還很虛,連個火都點不著。
自然也是沒有人肯幫她的,她只能上了樓,想著睡一覺就好了。
在徐龍和保姆帶著顧云汐離開的時候薛庭煒就接到了電話。
“薛總,夫人被別墅里那位用水果刀劃傷了。”
顧云汐回了自己家,正在包扎手臂,聽聞?wù)Z氣虛弱地阻攔:“徐龍,不是讓你不要說嗎?”
徐龍面露不滿,不過那是對顧云卿的不滿,又繼續(xù)對薛庭煒說:“而且她還恐嚇了夫人?!?p> 薛庭煒聽著臉色有些沉,顧云卿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竟然還敢用水果刀劃傷人,還是覺得這幾天他松懈了所以就膽大包天了?
“云汐傷的重嗎?”
顧云汐聽到這話眸中的計量飛快閃過,趕在徐龍開口前說:“不重不重,你別去找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毖ν樤陔娫捘穷^說著。
“那你答應(yīng)我,不能去找姐姐麻煩哦?!?p> “嗯?!?p> 顧云汐臉上笑意分明,在別人的眼里看來,那是因為替堂姐躲過一劫的高興。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面有多得意。
剛剛聽薛庭煒的語氣就不像是想輕易放過顧云卿的,所以她自然高興。
她想的不錯,因為薛庭煒的確去了藍灣別墅。
顧云卿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灰蒙蒙的房間,她的床邊坐著一個人的時候,嚇得整個人往另一邊退過去。
倒不是害怕他這個人,而是因為這個人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那是她白天丟在地上的水果刀,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刀片在窗外黃昏的光芒照射下還有一些反光。
薛庭煒笑了一聲,他坐在窗口的位置,正好背對著窗外射進來的光芒。
所以顧云卿只能看見他高大的身體在光線中站起來,但是卻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怎么,你在害怕?”薛庭煒出聲,聲音清冷。
沒有了往常那般咄咄逼人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才醒,她好像有了一絲底氣,質(zhì)問他:“你瘋了?”
薛庭煒一手握著刀柄,刀刃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不時輕拍幾下。
顧云卿腦海中突然響起來白天發(fā)生過的事情,知道他是來給顧云汐報仇,不由譏笑:“你是來替顧云汐報仇的?”
就她手臂上那么淺的一道傷疤,只不過掉了幾滴血而已,居然還真的讓這個男人信服了。
顧云卿心中的膽意突然生出,她抬起頭看著對方,輕啟唇道:“你想怎么樣?”
黃昏的光線曖昧地射在床上,有一半打在顧云卿的臉上,剛剛睡醒的眼睛里面還有些濕潤,抬起頭一臉平靜地看著男人。
薛庭煒看著她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尤其是他所處的這個位置,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陽光照射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停住手中的動作,然后握著水果刀向她俯下身子去。
如果這一幕不是發(fā)生在這里,薛庭煒手中沒有拿著一把水果刀,她的目光里沒有明顯的敵意的話,必定是一場親吻的場景。
但是不是。
薛庭煒在顧云卿往后退縮的同時就伸出一只手來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繼續(xù)后退。
同時整個人向她壓去,在離她只有二十厘米的位置處停下動作,將水果刀舉起來橫放在她喉嚨面前。
開口有些蠱惑,清冷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你說,我敢不敢殺你?”
顧云卿梗著脖子,目光盯著離她的喉嚨只有五厘米遠的水果刀刀背,緊緊咬著唇。
眸中的懼意泄出,她的身體開始有些顫抖,她想說顧云汐不是她弄傷的,而是她自己自導自演的。
可是她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哪里就會碰到刀刃上,她是想死,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她死的時候,她還要活著替小辰還有死去的父親和被顧云汐害死的兒子報仇!
她吞了一口口水,眼眶因為長時間的用力有些發(fā)紅,她抬眸看著薛庭煒,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這么近,近到讓她心慌。
就算是生產(chǎn)的時候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讓她考慮還能不能活下去,而是想著怎么把孩子生下來,挺過去。
可是現(xiàn)在靜謐的房間里,只有兩人互相交纏的氣息,卻沒有絲毫曖昧的跡象。
忽然男人笑了一聲,沒有奇怪的音調(diào),似乎就是因為愉悅而發(fā)笑而已,可還是讓顧云卿感到一股寒意。
薛庭煒將水果刀移開了兩分,轉(zhuǎn)著刀柄對她說:“逗你的,殺人可不好玩,得慢慢折磨?!?p> 顧云卿忽然死死地瞪著男人。